第12章 ☆、12弄假演變成真

韓左左被郎熙握着手本就覺得羞澀,一聽蘇晉這稱呼頓時惱羞成怒,兇神惡煞地瞪着蘇晉,滿含威脅地罵:“胡說八道什麽,你再亂說,我要你好看!”

蘇晉才不怕她,更何況韓左左雖然目露兇光,可面含羞色,那股子嬌嗔怎麽看怎麽讓人心癢難耐。

蘇炜抹了把臉,義正言辭地說:“哥,你怎麽能這樣!郎哥的女人你也敢觊觎!你實在太……喪心病狂了!”

蘇炜拉了拉上衣,鄭重地鞠了一躬:“小弟剛剛多有得罪,郎嫂不要見怪!”

韓左左嘴角一抽,突然相信了蘇晉蘇炜是兄弟的事實,這兩個人……絕對是親的!

蘇晉氣得臉色漲紅,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教訓弟弟。

郎熙漠然地看了他們一眼,眼神平且冷,讓兄弟倆齊齊打了個寒戰,讪讪地低下頭。

蘇炜靈機一動,谄笑着說:“劉制片找我談新戲的事,郎哥,我就不打擾您跟嫂子了!”

蘇炜說完,立馬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蘇晉咬牙切齒地目送着沒義氣的弟弟,一回頭就對上郎熙冰冷的雙眼。

蘇晉呵呵幹笑,郎熙淡淡移開視線,輕飄飄吐出一個字:“滾。”

蘇晉像得了赦令一般,忙不疊逃了。

韓左左風中淩亂,這就是口口聲聲非她不可,對她死纏爛打的男生?

“喝嗎?”

韓左左回神,看到郎熙為她端了杯橙汁,剛剛吃了那麽多東西确實口渴,忙接過來抿了一口。

郎熙盯着韓左左水光潤澤的唇,眼神倏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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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左左心頭一跳,緊張地舔了舔唇,不自然地問:“怎麽了?”

郎熙呼吸一頓,有些慌亂地撇過頭,沉沉地說:“沒事。”

韓左左和郎熙坐在一邊,好奇打量着場中衆人,居然看到不少明星,忍不住問:“四叔,你是做什麽工作的?為什麽蘇炜和你很熟的樣子?”

郎熙喝了口酒,淡淡地說:“我做的工作很多……很早之前就認識蘇洋夫婦,後來我參與收購恢弘,蘇洋就簽入了恢弘旗下。”

蘇洋是蘇炜的父親,圈內着名的演員。

韓左左驚訝不已,恢弘是着名的娛樂公司,歷史悠久,當初以唱片工作發家,隐隐和駱氏的榮耀成分庭抗禮之勢,後來因為經營不善,漸漸沒落成三流公司。

韓左左記得幾年前恢弘因為一項投資失敗,資金周轉不靈,被迫将公司拍賣,被收購後,高層全部清洗換血,之後竟然迅速崛起,而今恢弘傳媒又漸漸重現以往的輝煌風光。

難怪當初韓左左說要進娛樂圈,郎熙會反對,沒想到他竟然是恢弘的董事。

郎熙突然道:“你要幫朋友,和她一起到恢弘來。”

韓左左愣了片刻,搖了搖頭說:“桑彤已經和米亞簽了五年合約。”

郎熙無所謂地說:“恢弘支付違約金,提供更好酬薪和機會。”

韓左左思索一會兒,歉意地笑了笑:“算了,桑彤畢竟剛剛出道,根基不穩,而且米亞的音樂總監對她很好,貿然跳槽恐怕給她帶來很多負面影響……”

韓左左怕郎熙心中不快,開玩笑道:“再說了,也不好讓人說三道四,說我抱四叔大腿沒事,要是誤會四叔濫用職權就不好了!”

郎熙漠然地說:“沒事,你是我女人,不用見外。”

韓左左愕然:“誰說我是你的……女人?”

郎熙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酒:“蘇炜說的。”

韓左左沒好氣地反駁:“那是他不知道情況!”

郎熙面色不變:“你說過。”

韓左左納悶:“我什麽時候說過?”

郎熙轉過臉,漆黑的雙眼如寒潭般深幽,專注地看着她,一字一字認真道:“你說過,我是你男朋友。”

韓左左看着他清冷的黑眸,如同一個黑色漩渦引人沉淪,眼神專注認真,清楚地倒映着自己。

韓左左呼吸一窒,猛然側過頭深深喘息,掩飾般地喝着手中的橙汁,半晌才說:“那、那是我……故意騙蘇晉的,不能當真!”

郎熙沉默不語,靜靜地看着韓左左。

韓左左越發坐不住,只覺得這個小小的角落仿佛被無形的屏障隔開,大廳歌舞升平的喧嚣好像和自己不在同一個空間。

明明是輕歌曼舞的熱鬧場合,韓左左居然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聲撞擊着,好像訴說着無法壓抑的情愫,急促、有力,漸漸脫去控制……

韓左左就要一躍而起倉惶逃離的時候,郎熙終于開口了,聲音很低,帶着一絲難言的喑啞,每個字都像一根釘,牢牢釘入她的心底。

“可是……我已經當真了。”

所有的聲音仿佛潮水一般急速褪去,天地間只回蕩着郎熙那句話。

韓左左也不過是個剛剛成年的女孩,即便幼時艱苦的生活讓她早早成熟起來,內心深處到底還保留着少女浪漫的幻想。

她也曾想象過,将來有一天,遇見一個男人,也許沒有那麽英俊潇灑,也不用多才多金,卻一定高大健朗,有堅定的目光,有寬厚的肩膀。

韓左左不僅一次想過,那個命中注定給她依靠的男人,會說出怎樣動人的情話,向她許下一生的諾言。

可如今,這短短一句話,帶着清冷的語調,原本再平常不過,竟然讓她無力招架,頹然地任由滿心情愫奔湧而出。

韓左左閉了閉眼,艱澀地開口:“你是我四叔……”

“那又怎樣!”郎熙冷冷地說,“你不姓周,我也不姓韓!”

韓左左張了張嘴,才發現嗓子堵得厲害,竟然一句狠話都說不出來。

郎熙随心所欲,向來不顧一切,可是韓左左卻無法任性妄為。

如果被周家人知道,會怎麽看她,會怎麽看待她媽媽?

媽媽一直不願再嫁,寧可自己辛苦養大她,不過是怕她年紀小在別人家裏受到委屈。

好不容易等她長大了,媽媽終于能夠擁有幸福安樂的生活,她怎麽忍心讓她為難傷心?

韓左左苦笑着搖了搖頭:“四叔,沒有那麽簡單的……即便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也是不可能的。周家對我、對我媽都很好,我不能……”

“這些都是借口。”郎熙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你是不能,還是不願?”

韓左左啞口無言,怔怔地望着他。

郎熙的神情依然清冷,卻不再是生人勿近的冷漠。

韓左左突然覺得很難過,這種空落落的心痛是她從未有過的,像鏽跡斑駁的鈍刀,一下下拉鋸着脆弱的心髒。

郎熙忽然伸出手,溫熱的掌心蓋在她的眼上。

“不要這樣……”

郎熙皺了皺眉,被韓左左這樣哀傷又決絕地望着,竟讓他心底湧起莫大的不忍和惶恐。

韓左左勉強笑了笑,拉下他的手說:“我沒哭……”

郎熙淡淡地說:“想做什麽就去做,任何事情都不是退縮的理由,即便有什麽困難,也會有我一力承擔,你又想那麽多做什麽?”

“我……”

郎熙似是下定了決心,冷聲說:“你要是顧及,我可以和你偷情!”

韓左左差點被口水嗆死,本來很傷感的氣氛陡然逆轉,啼笑皆非地說:“偷情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

“……”

郎熙不自在地抿了抿嘴,眼神有些困惑不解。

韓左左哭笑不得地解釋了一番,嘆了口氣說:“你的意思是,我們偷偷談戀愛,不讓他們知道?”

郎熙眼神一亮,點頭道:“你成年了,可以戀愛!”

說着說着,目光忍不住又開始往下移……

韓左左面無表情地說:“四叔,你在看哪裏?再看就永遠別想我跟你‘偷情’!”

郎熙連忙轉開視線,突然一愣,回過頭死死盯着她,沉聲說:“你答應了。”

韓左左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談戀愛而已,反正他們也不會知道,再說我還年輕,以後有那麽多變數,說不定沒幾天發現不合适就分手了……”

韓左左終于不得不承認,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已對四叔動了心,就這麽拒絕,她舍不得。

過去那段時間,她拼命抗拒着自己的感情,又無法自拔地去靠近,怕自己沉淪其中,所以逼着自己假裝若無其事。

韓左左之所以百般掙紮,無非是因為這份心思太過禁忌,而對方又是如此的冷漠寡淡。

有時候,你選擇與某個人保持距離,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因為你清楚的知道,他不屬于你。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原來不是落花流水自作多情,原來他可以陪着她一起面對……

郎熙說的對,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不過是她膽怯的借口,既然喜歡,何妨試試在一起?

她才十八歲,郎熙也很年輕,未來會怎樣誰也說不準。也許戀愛了就會發現彼此的缺點,将來各自有伴,也不過把這段感情當做年輕時一次稀松平常的悸動。

可如果就這樣舍棄,也許留下的是永遠無法釋懷的遺憾……

韓左左從來都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更不會毫不争取就放棄。

郎熙緊緊握着她的手,冷淡卻堅定地說:“不會。”

韓左左沒有解釋,微微一笑:“跳舞嗎?”

大廳裏男男女女相擁而舞,輕快的音樂讓人心情愉悅。

郎熙眼神微動,漠然道:“餓了,去吃飯!”

韓左左不解:“這不是有很多吃的嗎?”

郎熙看也不看擺滿了美食的餐桌,拉着韓左左就走:“難吃!”

韓左左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半晌才幽幽地問:“四叔,你不會跳舞吧!”

郎熙頭也沒回,腳步不停,拉着韓左左的手卻倏然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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