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道的“兒媳夫”
張小林和莫瀾火速趕到呈都醫院，在護士的引導下找到小拓的病房，小拓還沒醒過來，yanis在病床前坐着，他看到自己爸們來了之後就站起來“我……我不是有意瞞着你們，我手機找不到了。”
他以為他爸們是看到銀行卡被刷去錢的那個短信才來的醫院，而且他也翻遍小拓全身都沒找到小拓的手機，明明晚上吃飯的時候小拓還用手機給家裏打過電話的。
莫瀾盡量控制住情緒，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非常生氣的樣子“你解釋一下！”
yanis倒是很坦誠“沒什麽好解釋的，都是我的錯。”他覺得即使說了這件事不是他而是張沐幹的，一時之間他爸們也不會信的。
莫瀾是真生氣了，太細節的他也不好問yanis，但是無論如何他也想不通小拓是怎麽被弄到後面撕裂昏迷不醒來急救的地步的。
“你做事情前就不想想後果麽！還有一個月就高考了！你倒是舒服了，小拓怎麽辦？我對你太失……”莫瀾聲音越來越大。
張小林趕緊捂住莫瀾的嘴把他拉到病房外面，輕聲的說“也許yanis不是故意的，他應該是不懂一些常識，你先別這麽激動。”
莫瀾把張小林捂着自己的手拿開“現在的高中生什麽不懂！”
yanis也來到病房外面，他對張小林說“爸，我剛剛是用你給我的卡付的手術費。”然後看着依然義憤填膺的莫瀾“爸爸你相信我，我對小拓沒有惡意，那時候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過做了什麽。”
張小林對yanis眨了眨眼，意思是咱都是攻，我懂你！他開始給yanis幫腔“對呀！yanis還小，他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也是正常的。沒弄清到底怎麽回事之前不要先別急着責備他！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小拓。”
yanis感激的看着他爸。
莫瀾嘆了口氣：“你就知道護着他，遲早被你慣出來個強~女~幹犯。”然後無奈的進病房看小拓去了。
張小林拍拍yanis的肩“你去旅館一趟把要賠的都賠給人家，然後給老板道個歉！”
yanis有點驚訝“你們怎麽知道？”
“你手機忘那裏了，我都和旅店老板通過電話了，床單地毯之類的也賠不多少錢，用我給你的卡就夠了。”張小林說完就搖了搖頭，這兩個孩子是怎麽弄到地毯上的？明明床就在旁邊。
yanis有點不好意思，說了句“我很快就回來！”之後就離開了醫院。
張小林走進病房坐到莫瀾旁邊“你很少這麽生氣。”
“你們這些攻根本體會不到菊花殘滿地傷到底有多疼！那個程度僅次于生孩子好麽！再說了那個地方這麽特殊，傷了之後很容易感染的，你們不自己疼過一回，根本就沒法感同身受！沒有個十多天都好不了！現在學習這麽緊張，yanis這不是耽誤小拓麽！”
張小林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頭，他覺得自己當攻也不容易啊！為了保持耐力要經常跑步游泳鍛煉，否則沒法在床上伺候爽莫瀾，還要盡量陪着小心處處想的周到順着經常炸毛的莫瀾，不過此情此景他只好說“是是是，你說得對，我也有錯！我也有錯！”
莫瀾莫名其妙奇妙的扭過頭“你有什麽錯？我又沒說你！”
張小林一頭黑線。
“小拓傷成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他爸媽該多心疼……”莫瀾想了一會問張小林“我以後都沒臉見他爸媽了，還不如讓yanis是個受呢！攻能轉換成受麽？他倆這個cp能逆麽？”
張小林頭上的黑線又多了幾道。
“叔叔，別怪yanis，他什麽都不知道。”小拓醒了過來把這些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他倆。
張小林聽完有些半信半疑，莫瀾說“我相信。是我對不起yanis……他剛出生沒幾天就強行被抱上飛機送到帝都，後來我問了很多醫生新生兒坐飛機會不會對身體有不好的影響，醫生都說會對聽力有損害，但我也沒發現yanis聽力不好，他倒是表現的比別的孩子都要乖，很少哭鬧。那段時間我情緒非常不好，他雖然很小，但應該也能感受到那種負能量……”
張小林給莫瀾順着後背，莫瀾深吸了一口氣接着說“我前夫秦頌家很有錢，別人也都認為yanis是我前夫的親生兒子，為了怕他被人認出來被壞人綁架，我盡力保護他的隐私，沒有讓外界知道他叫什麽，也不讓他的照片流傳出去。他上的是貴族幼兒園，幾個老師看一個孩子，別的小朋友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都很金貴很嬌氣，yanis那時也沒怎麽和那些小朋友好好相處過，他一放學我就會開車接他，看着他安安全全的待在家裏我才能放心。秦頌對yanis不冷不熱，我和他的關系很不好，yanis三歲的時候我還得過抑郁症，那時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動不動就發火，應該是吓到yanis幾次。他那麽小，本來全世界就只能依靠我了，結果我又那個樣子給不了他安全感……”
張小林給莫瀾揉揉微紅的眼圈，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莫瀾才好，明明那些事都過去這麽久了，卻給莫瀾和yanis留下這麽大的陰影。
“yanis那時不明白秦頌為什麽不疼他，他以為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對或是自己還不夠好……我不知道張沐是怎麽記得他被綁架兩次的，實際上yanis只是五歲的時候被綁架過一次，秦頌表面上對我說他會給綁匪錢把yanis贖出來，但他找了各種借口拖延時間不把錢送到綁匪指定的地方，綁匪最後一點耐心都沒有了……如果不是警察及時趕到的話……”
莫瀾說不下去了，張小林把他摟到自己胸前讓他盡情的哭出來“你那時也是迫不得已，別自責了！”
小拓虛弱的說“叔叔的前夫是個壞人，好想報複他……”
張小林沖着小拓搖搖頭“好人永遠鬥不過壞人的，我們現在過得很幸福就是對他最大的報複了，心裏老揣着仇恨不能釋然的話永遠不會感到快樂。”這些話像是對小拓說又像是對莫瀾說的。
“yanis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好朋友就是你，我和你莫叔叔也都很喜歡你……我們以後會帶yanis去醫院診斷到底是不是得了你猜想那種雙重人格的病。即使真的像醫生說的那樣雙重人格是精神上治不好的絕症，我和你莫叔叔也不會放棄他的被治好的希望的。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絕症，有的只是絕望的人。”
“我也不會放棄yanis的！”
沒過多久yanis就回來了，小拓沖他笑笑，爸爸們也對他微笑。
yanis心裏想着，咦？這不科學！我不是做錯事了麽，怎麽都不怪我了？
張小林的電話響了，小拓媽媽打來的“小拓現在和你們在一起麽？什麽時候回來？”
小拓伸出手接過電話“媽，我痔瘡犯了，今天流了很多血，就讓yanis陪我來醫院開刀了，剛做好手術，今天回不了家了。”
小拓媽媽吓一跳“從沒聽說你有痔瘡啊！哪家醫院？我和你爸這就去看你！”
莫瀾心說這兒媳夫說謊話騙人的技術和我有一拼，太上道了！
小拓覺得後面開始疼了，麻藥已經失效，都這麽晚了，爸媽來看到自己狼狽成這個樣子不太好吧！他只好說“就是個小手術而已，你們明天來看我是一樣的。”
yanis拿過手機“阿姨，您明天再來吧！我今天晚上留在醫院陪小拓就行了。”
“那怎麽能行，您明天還要上課，你都為了小拓一晚上沒去上晚自習了！小拓那孩子沒帶這麽多錢，他的醫藥費是你墊的吧？該多少阿姨明天給你，以後要多來我們家吃飯哈！你幫了小拓很多忙。”
yanis即使臉皮再厚也覺得無地自容了！
“阿姨，沒關系的，您和叔叔早點休息吧！我就在小拓旁邊的病床上睡，我又不認床，在哪睡都無所謂！”
接着小拓媽媽和小拓爸爸又和張小林莫瀾他們聊了一會，小拓爸爸各種誇yanis，夫夫兩個人也是慚愧的要死。
打完電話張小林和莫瀾也準備回去了，莫瀾摸着小拓的額頭“疼得都出冷汗了，哎，這個真不是小事……你想幹什麽就盡情的使喚yanis吧！他活該多累點！”
yanis站起來要送爸爸們，張小林制止住他“我們沒什麽好送的！”他接着對小拓說“你莫叔叔和我明天再來看你。”
回家的路上是莫瀾開的車，張小林給yanis發了一條短信“現在小拓還需要你照顧就算了，但是，等小拓傷好了，你要立刻去小拓家給他爸媽把這件事說清楚，誠懇的道個歉，紙是包不住火的，自己做的事就要承擔後果。”
夫夫們走後，yanis把小拓的手機遞給他“在房間牆根下的地毯上發現的，你的手機怎麽會在那裏？”
“yanis，我告訴張叔叔莫叔叔你時常失憶的情況了……”
“哈？”小拓把剛才自己和夫夫的對話又講了一遍給yanis聽，最後他說“算我求你，你以後不要再自己胡亂吃藥了，結果弄得身體先垮了就不好了，去正規心理診所看看吧。”
“……好！不過我是張沐的時候你離我遠點，不要理他！他只會傷害到你！”
小拓趴着不舒服，疼得也睡不着，yanis躺在他旁邊的床上問他“要喝水麽？”
“不喝。”他怕喝了要去上廁所又要折騰，他也不敢吃東西，同樣是怕上廁所。小拓換了個話題“你說我這幾天不去上課，該找個什麽合适的理由請假呢？萬一同學們知道我是因為這種事手術，我還不丢人丢死了！”
“你就說參加了數學特訓班封閉式訓練一個星期呗！反正快高考了，現在都是複習，在哪學習都是一樣的，我天天來給你補習不就行了。”
“嗯。”小拓不再說話，裝成睡着的樣子。
yanis見小拓睡着了，也就放松下來睡了過去。
小拓睜開眼睛，順手把床頭的燈關了，後面一陣陣火燒火燎的疼，看來今晚是別指望能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一位四十多歲的護士來給小拓換藥，上來就說“脫褲子！”
小拓瞬間就懵了，yanis揉揉眼睛“阿姨您這是？”
“換藥！哎呀有什麽好害羞的？我兒子都是和你們差不多大的！”護士掀開小拓的被子“不是我吹，我見過的屁～股比你們這些小毛孩子見過的臉都多！”
小拓讓yanis出去，yanis不情不願的出去了，他在病房外聽到小拓倒抽冷氣的聲音。
護士換好藥之後說傷口恢複的不錯。過個一天多就能下床了。
沒過一會小拓爸媽還有張小林莫瀾他們過來看小拓，yanis随便吃點早飯去學校上課，中午把小拓的書包給他帶到了病房。
yanis到病房的時候看到小拓媽，曦曦還有小展都坐在小拓床邊說話。曦曦很誠懇的對小拓媽說“雖然我哥看上去超級不靠譜，但其實是個很靠譜的人！”
小拓媽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趁着小拓媽給小拓喂湯的時候，曦曦把yanis拉到病房外“都是你幹的好事！爸們說了，暫時替你瞞着小拓哥哥的爸媽，所以爸爸剛走我就來到這裏守着，怕護士或是醫生說漏嘴了。阿姨要是知道小拓哥哥不是痔瘡而是因為你被弄成這樣的，她肯定……”
“我媽媽肯定會對yanis哥哥很有意見，畢竟她一直是不太同意你們倆在一起的！”小展從病房裏幽幽的走出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戳穿你的，害得我爸媽讨厭你，對我又沒有好處。”
一瞬間，張沐替換了過來，他聽到曦曦和小展說的話之後感到不能理解“不用你們幫yanis瞞着，這種事瞞不住的！真搞不懂你們為什麽都合夥護着yanis！他憑什麽？”
曦曦看着自己哥哥進了病房，隐隐約約從他背影裏感受到比以往要強烈的多的氣場。
張沐對小拓媽說“昨天小拓不是因為痔瘡住的院，他是被我做到後面撕裂的。”
小拓媽媽呆掉了，從未見過如此做了壞事還理直氣壯之人。
小拓知道張沐又出現了，張沐還真是什麽事都能幹出來，而且完全不能預料他接下來要幹什麽。
張沐瞪了小拓一眼“你白癡麽！有什麽好替yanis隐瞞的！即使我現在不說，阿姨和叔叔也會聽你的的主治醫生說，看到你的的病歷也會知道的！”
曦曦感覺事情快失去控制了，神啊！快來拯救一下這個混亂的局面吧！
小展怔怔的看着張沐，他覺得yanis哥哥比平時帥多了！
小拓媽媽怒氣沖沖的出了病房去找醫生問情況，張沐坐到小拓的床上背對着他“直接那樣就進入是我不對……但是你這樣護着yanis讓我很生氣！”他接着問小拓多久能好，小拓說一個星期。
張沐說的聲音很小“一個星期以後饒不了你！”
一句話足以讓小拓害怕的發抖了。
莫瀾來到病房門口探望，他把手搭在小展肩膀上問“都站外面幹嘛？曦曦你帶着小展弟弟回家吃飯吧！你們下午還有課呢。”
曦曦小聲對莫瀾說“我哥有點不太正常，他把自己做的事都告訴阿姨了。”
莫瀾說沒事的，讓曦曦帶着小展回家去了。
病房裏氣壓很低，小拓把頭埋到了枕頭裏。
張沐面無表情的坐在病床上，當他看到莫瀾之後就驚慌的從床上坐起來“爸爸對不起，事情是我做的，我讓你失望了……”
“沒事，我都聽小拓說了，你是張沐，這次不會把你認錯了！”
張沐強忍着眼淚抱住莫瀾“爸爸你下午就帶我去心理醫生那兒吧！學校裏的那些課程都是yanis學的，我上課根本聽不懂，我真的怕這段時間不能輔導小拓，萬一高考的時候是我去考試的話該怎麽辦？那些醫生能不能讓我這段時間不要出來？雖然你們都這麽喜歡yanis，但也不要讓我消失好不好？”
莫瀾拍着張沐的背“不會的，我還想以後好好彌補你呢！我疼你絕對不會比yanis少。”
小拓媽問完醫生之後就一肚子火，yanis是怎麽忍心傷害小拓的！小拓替他隐瞞的時候他居然也好意思！小拓媽回到病房看到張小林站在外面看着屋裏，張沐抱着莫瀾哭的很傷心。
“咦？張沐有什麽好難過的？我家小拓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張小林走過來對小拓媽說“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張小林把大致的情況都給小拓媽說了。
小拓媽雖然不太理解張小林說的yanis有精神上的異常，但她看到張沐這麽難過也不忍心責怪他了。
等莫瀾張小林帶着張沐鄭重的道歉并且離開之後，小拓媽越想越覺得憋屈，她對小拓說“yanis也好張沐也好，你不和他去旅館不就行了！你就這樣讓他欺負你啊！結果你還幫着他們騙我和你爸爸，不讓我們知道你的真實病情，我怎麽就生出來這麽缺心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孩子！你是想氣死我麽？你這麽心軟以後有你受得！聽我一句勸，yanis已經這樣了，他自己不也說了，這個病基本上治不好的，你又不是慈善機構，盡量離他遠點吧。”
小拓默默的把頭扭到另一邊不說話也不反駁。
作者有話要說： 一瞬間覺得受特別聖母，腫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