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早産
yanis接着給他爸爸打了電話，莫瀾嘆了一口氣“你來醫院吧。”
yanis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自己爸們站在病房外，莫瀾黑眼圈很深“小拓的胎盤這一個月，越來越靠近宮頸口，最近一運動就會出血……”
張小林拍拍yanis的肩“怕是保不住了，孩子才六個半月……你做好心理準備。”
yanis推開門進了病房，小拓的爸媽站在病床前也幫不上忙，小拓閉着眼睛滿頭的汗，兩邊手上都吊着水。
小拓媽擦了擦眼淚說“胎盤早剝，已經，已經保不住了，但是小拓聽不進去，他撐到現在不讓醫生打催生針。”
小拓爸說“你勸勸他，他再這樣下去自己也有危險。”
yanis單膝蹲在小拓的床頭，他發現小拓的手因為輸液輸的都腫了。小拓爸媽見yanis來了也就出了病房。
醫生給小拓打了兩針，小拓感知到被刺了一下，他努力睜開眼睛問醫生“這是什麽針……是我要打的抑制宮縮的麽？”
醫生搖搖頭“別拗了，孩子再不下來，你也沒命！”
“小拓。”yanis剛一開口就發現自己嗓子又幹又疼“聽醫生的，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
小拓這時才發現yanis在他旁邊，他把頭慢慢轉向yanis“你說什麽？我們？”緊接着他就止不住的淚如雨下“兜兜沒了，我和你再也沒關系了！”
小拓說話的時候覺得下面又流了一股血，他不敢哭了，只是閉上眼一動不動。
yanis在小拓耳邊解釋着什麽，小拓根本聽不進去，不知道醫生剛剛給他打了什麽針，現在他渾身熱的像在蒸籠裏一樣。
腹部又傳來了有規律的收縮産生的劇痛，随着那陣宮縮，不斷的有血流出來。
“快叫醫生……”小拓覺得血都快流完了，腹部很疼，兜兜不停的因為難受在他肚子裏翻身，漸漸的他渾身發涼出現了幻覺，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已經和兜兜一起往天堂的方向飛去了。
yanis把醫生喊來，張小林莫瀾和小拓爸媽都進來了。
醫生摁了摁小拓的肚子“胎頭向下，宮縮5分鐘一次，可以生了。”
“不……”小拓一口氣沒喘上來，掙紮了很久才說“保……”
小拓已經疼得只能憑本能思考了，yanis替小拓問醫生“胎兒是27周零五天，能活下來麽？”
醫生直接說“不到28周都不算是個胎，連早産都算不上！”
張小林扶住差點沒站穩的莫瀾，小拓媽哭的更兇了。
小拓沒忍住的口申口今聲讓大家回過神來，醫生讓人趕緊把小拓推到産房去。
小拓只覺得耳邊聲音很嘈雜，有人拉着他的手不放，後來進了手術室，自己的腿被分開，先是羊水嘩嘩的流了出來，接着就有一團溫熱的肉塊從他肚子裏一點點的脫離出來……不疼了，突然之間小腹，腰部，全身，哪裏都不疼了。
小拓閉上眼睛昏睡過去，全世界都黑了，一切都結束了。
曦曦扶着姥姥姥爺也趕來了，她看到産房外她爸正在安慰渾身有些輕微哆嗦的她爸爸，小拓哥哥的爸媽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畢竟他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
她看到自己哥哥背對着所有人，低着頭面向産房站着。
別的産夫的家人都是滿懷期待的守在産房門外，曦曦嘆了一口氣，自己家卻是死氣沉沉的氛圍，因為結果已經知道了，産房裏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yanis在小拓被送到産房的一路上都握着他的手，直到快進産房的時候才發現，小拓手上已經沒有那枚戒指了。直到這時，yanis才認識到，小拓說要和自己分開是認真的。
沒過多長時間，就有一個插着氧氣管的紅色肉團被推了出來，姥姥姥爺迅速反應過來“是兜兜！”
還沒等他們圍過去看呢，兜兜就被送往ICU重症監護室了。姥姥姥爺急忙追了過去，曦曦也趕過去讓她姥姥跑慢點。
莫瀾擔心的望着兜兜被推走的方向，張小林說“我去看看，一會就回來。”
小拓媽拉着醫生問“我兒子沒事了吧？”
醫生說小拓就相當于引産，接下來多調養調養就行了。
沒過多久小拓就被推出來了，他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臉白的像紙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
yanis陪着護士把小拓推到病房，小拓的手上又被紮了吊水的針。
小拓媽看着小拓現在這個樣子，她又開始哭起來，小拓爸說“你這是幹什麽？小拓這不是沒事了麽？”
小拓媽哽咽的說“怎麽叫沒事！你知不知道他這樣孩子沒了比正常生産還要傷身體，以後落下病怎麽辦？”
yania默默的坐在床邊，他看到小拓睡着的樣子很寧靜，好像所有煩惱都與他無關了一樣。
小拓媽又嗚咽起來“為什麽我的兩個孩子都這麽命苦？”
小拓爸拉着她出了病房“你別打擾小拓休息了。”
yanis看着小拓媽的背影低聲道“對不起，您的兩個兒子，都是我害得。”
沒過多久小拓就醒了，他有些恍惚，自己怎麽又在病房裏了？不是去産房了麽？他的兩只手都吊着水動不了，不過能感覺到，兜兜已經不在了。
yanis小心翼翼的問小拓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小拓陡然間怒目圓睜的坐了起來，什麽也沒說，抓起枕頭就砸到yanis身上。
yanis從來沒見小拓發過這麽大的火，小拓的手背因為掙掉了吊水的針頭已經開始出血了。
“別這樣！”yanis把小拓抱住“別傷了自己！”
小拓的嘴正好貼着yania胸口的位置，他想都沒想就狠狠咬了下去。
yanis沒敢撒手，咬就咬吧，自己掉塊肉和小拓掉了孩子相比要輕太多了。
小拓開始一拳一拳的打在yanis身上，莫瀾和小拓爸媽聽見裏面有動靜就進來了。
“yanis你幹嘛呢！”莫瀾看到小拓身下流了一大片血“你放開小拓！”
小拓爸媽把臉上都是眼淚的小拓和yanis拉開，小拓幾乎是拿到什麽東西都往yanis身上扔。
yanis站在那裏沒躲“你是有多恨我？”
看到小拓都快休克了，莫瀾把yanis拉出病房“小拓現在現在正難過，他要是有氣撒到你身上，你就忍忍。”
yanis愧疚的看向病房裏面，莫瀾說“你放心好了，我在這裏看着小拓，你去看看兜兜吧！”
“兜兜不是已經死……”
“別亂說！還在搶救，你去……”莫瀾話還沒說完，yanis就跑走了。
張小林回來了，莫瀾說“剛剛yanis從你旁邊過去，你怎麽沒看到他？”
“你是說那陣風麽？我就看見你在病房外站着，哪注意旁邊有誰！”
莫瀾問“兜兜情況怎麽樣？”
“鼻子挺挺的，眼睛很大，長得特別像yanis……”
“說重點！”
張小林拍着莫瀾的背讓他做好心理準備“醫生說沒法活下來，兜兜是低體重兒，才910克，太小了，連自主呼吸都不會。”
ICU重症監護室外，姥姥姥爺不停的問着醫生孩子還有沒有救，醫生都快被問煩了“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人也沒了，錢也沒了，而且治早産兒特別花錢。第二種可能，孩子以後遺症會很多，得腦癱的概率大，如果他癱瘓了或是智力低下，得了這些病就等于害了他一輩子，也是家人的負擔。”
姥姥姥爺都不說話了，曦曦眼眶紅紅的。
醫生勸道“放棄吧！別治了。”
姥姥默默低下頭，姥爺還有點猶豫，曦曦滿眼水氣的看着yanis。
“我不會放棄他的。”yanis走過來“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無論怎樣我都會養他一輩子。”
姥姥姥爺也反應過來“對呀，兜兜還沒放棄活下去的希望，我們怎麽舍得不管他。”
醫生說“照顧一個早産兒要花費比別的足月孩子幾倍的精力和財力。你們要有準備。”
姥姥姥爺說“我們一家人都盼着這個孩子呢，什麽準備都做足了。”
yanis換了無菌的衣服準備進ICU室看兜兜，他問姥姥姥爺要不要一起去看，曦曦擺擺手“我們看過了。”她不忍再多看一眼自己的小侄子。姥姥姥爺年齡大了，也不能再去看兜兜了，看了之後會被刺激的心疼很久。
yanis走到那個透明的保溫箱前面，一個脆弱的還能看到皮膚下面血管的小生命靜靜地躺在白色的褥子上，他的四肢因為怕亂動被小布條綁了起來。
兜兜的腿很細，幾乎和胳膊差不多大小，這麽細小的四肢讓yanis想到了非洲那些快要餓死骨瘦如材的兒童。兜兜腳踝上戴了一個小牌子，和小拓戴在手腕上的标簽的一樣，上面标了他的性別和住院信息。
數不清的管子連在兜兜身上，有貼在胸口測心跳的，有插在鼻子上的呼吸機的管子，管子是用膠布固定在臉上的，看到膠布的時候yanis就已經受不了了，等他看到兜兜的手腕那裏還插着幾根輸液的針頭的時候他終于抑制不住哭了出來。
越是不忍心看卻越移不開眼睛。
淚眼模糊的時候，yanis看到兜兜睜開眼睛在看他，這個孩子的小腦袋還沒有成人手掌的一半大，他那麽小那麽瘦，眼睛卻是出奇的大。
兜兜的臉被膠布和別的設備擋掉一半，yanis看不清兜兜的表情，他只知道兜兜的眼神裏沒有難過也沒有疼痛，雲淡風輕的絲毫沒有責怪任何人的意思。
yanis被這個眼神看的無地自容，他激動的把顫抖的手放在保溫箱上“爸一定會治好你，以後……”
話還沒說完，兜兜的瞳孔開始擴散，身體發紫，下肢僵硬，儀器顯示呼吸和心跳都沒了。
醫生開了死亡證明，新生兒肺出血送不進去氣了。兜兜身上的管子開始陸陸續續的被護士拔掉。
小拓躺在床上雙目無神，他感知到兜兜離開了，他再也不知道兜兜會長得像誰，從來沒有抱過他，也沒有來得及聽兜兜叫自己一聲爸爸。以後都不敢再要孩子了，這一刻已經是自己永生的痛了，他會因為沒保住兜兜自責一輩子“你一定是覺得這個世界太肮髒，又回去做小天使了。”
“對不起……”yanis贖罪似的在自己兒子的保溫箱前長跪不起。
令醫生沒想到的是兜兜自己把血噴了出來，呼吸又出現了，護士從新給兜兜從新插好管子，順便提醒了一下面如死灰的yanis“你兒子又活回來了，我都說了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以後這樣的搶救還會有很多次，是個人都會崩潰的。”
yanis站了起來，旁邊有個護士瞬間認出來他了“我是你粉絲啊！我是爆米花！”
爆米花來到yanis身邊，驚訝的指着兜兜“你孩子？”
“嗯。”
“額……恭喜恭喜！”爆米花剛剛就看一男的跪在那裏，她還拍了照，沒想到是自家愛豆。
爆米花接着說“好羨慕你愛人，你那麽喜歡孩子，又會做飯，又舍得給媳夫花錢，高，富，帥，真的是好男銀啊！”
“我不是！”
爆米花發誓絕對不會說出去，yanis淡淡的說“說不說出去無所謂了。”
小拓醒來發現莫叔叔坐在他床頭，莫瀾說“我讓yanis把電視劇的那個工作推了，你現在這個樣子，他理所應該伺候你的。”
小拓搖搖頭“不需要了……”他不敢再接受yanis對自己的好了，一想到yanis曾經對自己的好，小拓都覺得受到了侮辱，yanis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小拓媽氣不打一處來“現在知道陪小拓了！早幹嘛去了？”
左手上的針一直沒拔掉，不停的在輸液。小拓問現在是什麽時候，小拓媽說“中午了，我喂你吃點東西吧！”
“我想看一眼兜兜。”小拓不知道兜兜還活着，他只是覺的即使兜兜不在了，畢竟父子緣分一場，他還是想見一面這個在他肚子裏待了六個半月的小生命。
莫瀾和小拓媽給小拓解釋了半天，說兜兜還活着，讓小拓休息好了再去看他，小拓媽說“你現在惡露還沒幹淨，身體那麽虛，絕對不能下床！”
“那拍了照片給我看也行……”小拓覺得自己被幾個人看着，無論如何是下不了床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兜兜還活着，讓他怎麽樣都行。
莫瀾讓小拓把粥喝完，小拓盡量喝了不少。
莫瀾心裏想着要不要随便找些網上的健康可愛的嬰兒照給小拓看，如果直接給小拓看兜兜現在的樣子，小拓會急瘋的。
莫瀾從病房出來正好看到外面不知站了多久的yanis。莫瀾囑咐yanis幾句之後，就去洗餐具了。
小拓媽看到yanis來了，就讓yanis看一會小拓，她要回家睡會再給小拓準備些晚飯。
yanis進了病房，他看到小拓閉着眼在休息，小拓面部表情很平靜，不像上次見他時那樣激動和失控。
yanis不知道自己多久沒睡，快兩天沒吃東西了也沒覺得餓，他坐在病床旁邊沒一會就睡着了。
莫瀾和張小林吃完飯回來，病房裏只有yanis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睡着，小拓不見了。
小拓醒了之後發現病房只有一個睡着了的yanis，于是他悄悄的下床出去，問護士照顧新生兒的地方在哪裏。等他到了育嬰房看到那麽多小寶寶之後又不知道哪個才是他的兜兜。
小拓對護士說“我兒子是昨天晚上出生的，應該體重很輕。”
護士很确定的說沒有這個嬰兒。
“他……早産了一些，我家裏人說他還活着……”
護士想了一下“你去重症監護室看看吧。”
小拓忐忑的去了重症監護室，終于看到了兜兜，他拉着醫生的胳膊問“他怎麽……怎麽……會……尿血……”
易皖郁悶了，他今天下午剛剛上班就碰到這麽個聲淚俱下拉着他胳膊死死不放的産夫，他淡定的說“腎靜脈血栓堵塞，溶不開的話就會腎衰竭。”
“什麽……是……腎衰竭……”
易皖看到這個産夫的鼻涕眼淚都滴到了自己袖子上，他直接告訴那個産夫“離死不遠了。”
“求求……你……治好他……我不能……沒有……他……”
聽完這段話易皖有些心軟，不過他平時最煩的就是離了孩子不能活的沒有自我的受，易皖搖搖頭“我只是個醫生，不是神，掌控不了人的生死。”
易皖快三十歲了，雖然博士畢業工作也沒幾年，但是醫院經常出現各種生死離別，他已經見慣了，幾年前剛上班的時候，他也想不到自己會變得心腸這麽硬。
那個産夫沒有站穩有些暈眩的樣子，易皖看到産夫的胳膊上有個牌子:舒桠拓，男，24歲。
易皖扶着他“別難過了，自己還是個病人呢，你家裏人呢？”
就在這時yanis趕了過來，他從易皖那裏抱過小拓帶他出了ICU室。
易皖也出來想囑咐yanis幾句，他一出來就看到那個叫舒桠拓的産夫蠻不講理的一下下的打着他家的攻，那産夫還不停地哭訴“都怪你都怪你……”旁邊有幾個看上去是他們家裏人的在勸那個叫舒桠拓的要冷靜。
易皖覺得這個攻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看上去好可憐，易皖嘆了一口氣“哎，哥們我同情你啊！這些受一有了孩子就不在乎老攻了。所以我寧願不要結婚不要孩子。”
盡管家裏人都勸小拓冷靜下來，yanis也任打任罵了“只要你能覺得出氣，讓我怎麽樣都可以！”
小拓聲音越來越大“你從來都是說話不算數！你還發過誓的，你發誓有什麽用？我再也不想聽你說話，再也不想見你！”
yanis說“兜兜如果離開了，我更不能再失去你！”
小拓突然被燙到一樣“兜兜不會離開的！我不想見到你，不想見到你……”魔怔一樣的重複那句“我不想見到你！”
莫瀾開始懷疑了，小拓哪來的這麽大的怨氣？
“你不是真心這樣說的，你只是氣話。”yanis從沒聽小拓說過這種狠話“你是因為心疼兜兜才氣我的，我知道你一直都舍不得我……”
yanis看到小舉起了起了右手，他幹脆閉上了眼睛，如果小拓扇了自己一耳光能讓他心裏舒服的話，那就扇吧。
yanis聽到了手掌重重打在臉上的聲音，卻沒有感到疼，他睜開眼發現小拓的右臉都紅了，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小拓又打了自己一下。
“小拓你幹什麽？”小拓爸上去抓住小拓還沒停住的手。
小拓緩緩的說“我原諒過你，一次，一次，一次，一次……已經夠了，你沒有錯，是我自己犯賤……”
“不，都是我的錯，我會彌補！”
“不需要了，你的一切我不想要，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是認真的，否則……否則兜兜會離開人世。”
小拓媽說“呸呸呸！你說什麽呢！”她又對yanis說“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氣迷糊了。”
小拓堅定的說“我現在再清醒不過，我已經想明白了，yanis年前求我回來的那會是我最孤獨無助的時候，他給我一點溫暖我就主動湊上去了，然後自欺欺人認為自己很幸福，的直到兜兜出事的前一晚。”
yanis紅着眼睛說“我是真心的。”
“別再騙我了，是我自己笨，有兜兜的那一晚上你根本就不是對我餘情未了，你只是聽到我說我們之間沒關系了之後很不甘心才……兜兜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yanis抓住小拓的胳膊“你恨我可以，別再讨厭兜兜，他……”兜兜和自己長這麽像，以後兜兜再智障腦癱之類的，以小拓現在的表現，yanis很怕小拓會連兜兜一塊都不要了。
小拓把yanis的手甩掉，腿一軟摔倒在地上，yanis想去扶他卻被小拓怨怼的眼神制止住了。
“我剛剛不是已經說了麽！”小拓幾乎是懇求了“你如果還有一點歉意的話就別再來見我了！”
“......我答應你。”yanis轉身離開了。
姥姥姥爺對小拓說“你怎麽忍心！yanis對你還不夠好麽！”
曦曦知道為什麽小拓哥哥會這麽控訴，她知道這麽多年她哥哥都不知道到底什麽是真正的對小拓哥哥好，就是因為哥哥曾經對小拓哥哥那麽好，小拓哥哥知道哥哥背叛他之後才這麽傷心……
曦曦正想去扶小拓，小拓媽已經先她一步扶起小拓，所有人都看到小拓下～身又大量出血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