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等謝安雙再醒來時,已經快要過了午膳的時間。
他打着哈欠從床上坐起,腦袋還是有點疼,環顧一圈卻沒在房間裏看見邢溫書。
居然不在?
謝安雙抓了抓頭發,掀被起身,趿着對木屐往外室走去,就見福源正在往茶杯裏倒茶,見到他後連忙行禮道:“見過陛下。”
“嗯。”謝安雙随口應一聲,又問,“怎麽只有你在?”
但是問完後他又忽然反應過來,平時這種時候明明只有福源在才是常态。
所幸福源沒察覺什麽不對,回答:“邢丞相有些事情暫時出宮了,丞相命老奴在他回來前随時備上一杯溫熱的安神茶。”
說話的同時,福源将手中的茶恭敬遞給謝安雙。
謝安雙接過後沒着急喝,又問:“何時走的?”
福源回答:“陛下用過早膳睡下後。”
謝安雙繼續問:“可有說去了何處,何時回來?”
這一次福源搖了搖頭:“邢丞相并未說明。”
自從邢溫書暫住宮中以來,基本都是随叫随到,謝安雙随時能掌握他的行程,還是頭一次出現這種不知所蹤的情況。
謝安雙抿了一口茶水,垂眸壓下思緒。
福源适時地轉移話題,開口道:“陛下可需要老奴命禦膳房準備午膳?”
這會兒邢溫書不在,沒有借口做些更适口的菜肴,謝安雙想到平日裏那些吃慣了的菜色,興致缺缺地說:“不必了,孤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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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門口處忽然傳來邢溫書的聲音。
“陛下本就身體不适,就算沒胃口,午膳多少也是要吃些的。”
謝安雙眸色微閃,擡眸就見邢溫書右手拎着一個食盒站在門口,笑得溫和:“見過陛下。抱歉,臣回來晚了。”
他将手中食盒拎到桌前,又吩咐福源去召昨夜那名禦醫來準備給謝安雙的傷口換藥,順便給謝安雙面前已經空了的茶杯重新倒滿。
一套下來倒是足夠周全。
謝安雙就坐在他身側,隐約能嗅到他身上淺淺的清香。
……清香?
謝安雙歪頭看向他:“你換衣服了?”
邢溫書端茶的動作稍滞,很快又恢複自然,将茶杯放至他面前,回答道:“陛下明察秋毫。臣出宮時無意間弄髒了衣裳,回來後便去換了套,因而耽擱了些時間。”
他依然沒有說明自己出宮的意圖,見狀謝安雙也不再多問,等他把午膳全都端出來後就直接開始用膳。
這次的午膳還是邢溫書特地按自己的口味要求禦膳房那邊做的藥膳,比較開胃,即便沒胃口也基本都能吃得下。
等謝安雙用完午膳,禦醫正好過來,替他和邢溫書一并換過藥。
吃完飯換了藥,頭疼胸悶的謝安雙又開始想睡覺。
他打了個哈欠站起身,卻聽到福源忽然開口:“對了陛下,方才……有位大人說想求見陛下。”
謝安雙毫不猶豫地擺擺手:“見什麽見,孤不是說了今日沒興致麽,讓他打哪兒來的就滾回哪兒去。”
“可是陛下……”福源猶豫地瞥了眼一旁的邢溫書,還是繼續說,“求見者是工部侍郎,龔大人。”
謝安雙往內室走去的腳步一頓。
工部侍郎龔世郎,是元貴太後的親外甥,也是太後黨中心人物中唯一和謝安雙年紀相差不太大的。龔世郎此時來求見,很有可能是元貴太後的授意。
謝安雙眸色微沉,片刻後還是開口道:“讓他去禦書房等着,孤晚些時候就過去。”
福源連忙應聲退下,去給龔世郎答複。
旁側的邢溫書卻輕蹙眉頭,擔憂道:“陛下身體不适,以這般狀态去見旁的大臣,恐怕容易出現事端。”
“孤的……”
謝安雙下意識想用之前的話來反駁他,又想起上次他說這句話時說到一半就暈過去了,想想還是止住話頭,換了個說法:“孤自有孤的辦法,不勞邢二公子費心。”
邢溫書已經能夠從謝安雙對他的稱呼中聽出謝安雙的情緒,知道此事沒有變更的餘地,不再多說,單手收拾桌上東西時順便再腦海中過了一遍關于龔世郎的信息。
倘若他沒記錯的話,龔世郎似乎是皇太後的外甥,同其他幾位與太後有關聯的人走得很近。
邢溫書眸間多出些思緒,很快又全部收斂好,将東西都放回食盒裏後就進內室去找謝安雙。
正好謝安雙這時從銅鏡中坐起身,只見他原本稍顯蒼白的唇色被淺紅胭脂覆蓋,左眼下的一顆淚痣被點得更為明顯,眸底神色悠然閑适,無端多出了些平日裏沒有的豔麗,與他原本的慵懶姿态融合得恰到好處。
在邢溫書看來卻又與他的少年氣質格格不入。
謝安雙沒有留意到邢溫書一閃而過的細微情緒,見到他時微微一笑:“來得正好,去備轎吧,孤親愛的表兄可還在禦書房前等着孤呢。”
“是。”
邢溫書應得乖順,轉過身後卻稍稍皺起眉頭,心底多出些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不快。
經過他這段日子的觀察,哪怕只是開玩笑,謝安雙都很少會對一個人用這麽親昵的稱呼,而且還在自己身體不适的情況下依然接見。
他的小陛下和這位龔侍郎,又究竟是什麽樣的關系?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短我先說了QWQ
因為今天四六級,明天英語期末機考,後天英語口語考試,所以實在有點忙嘤嘤嘤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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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53261834】x2、【鶴歸時起霧.】的營養液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