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麽會這樣！？”加州清光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旁的狐之助，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剛剛要不是他動作快，只怕他的審神者剛剛就會被門口那可怕的時空風暴卷進去。

“呼呼……”寧默躺在地上也不斷地喘着氣，他覺得自己背後的冷汗都快滲透衣服了，明明才開門到現在才過了不到一分鐘，那種前所未有瀕臨死亡的感覺卻讓他覺得剛剛像是過去了一個小時。

出乎意料的，寧默此時卻異乎尋常的清醒，之前穿越帶來的錯位感和不真實感不知道消失到了何處，他清楚地聽到了身邊兩個“人”的對話，而且明明自己只掌握了看動畫了解到的日語，卻意外地聽懂了他們兩個說了什麽。

“我也不知道啊。”狐之助也是一頭冷汗，毛茸茸的狐貍臉上也是一臉驚慌，黑豆眼裏閃爍着不解和驚訝的光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那道門就是通向萬屋的啊！”

“但是現在外面這是怎麽回事？”加州清光皺眉問道，“要不是我剛剛抓的快，主人就要……”

“……”狐之助忍不住用爪子捂住了腦袋，明顯也是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寧默冷靜了一下，這才有點腳軟地從地上坐了起來，轉身問狐之助道：“你的意思是，那扇門的後面本來是通向一個叫萬屋的商業區域的是嗎？”

“啊，是的。”狐之助連忙點頭，然後趕緊重新打開自己的虛拟鍵盤和頁面，“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這裏确實是本丸在正常情況下的出入口。”

“唔，也就是說要麽現在這個本丸出了問題，要麽那邊的萬屋出了問題……的意思麽？”寧默自己也看得出來，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個出入口，塗成鮮紅色的大門有點鏽蝕的感覺，給人一種被放置了很久的感覺，他過了一會忽然問道：“那刀劍出戰的地方也是通過這裏的嗎？”

狐之助被他提醒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對了，我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走！”

“主人說的出戰的地方麽？”加州清光也反應了過來，“也就是說，我們如果要出去戰鬥，不是走這扇門？”

“恩，因為是要去不同的時空進行戰鬥，所以得用時空傳送的陣盤傳送出去。”狐之助一邊說着一邊飛快地在面板上打字道，“果然不愧是審神者，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出入的方法呢。”

寧默搖搖頭，“不，只是想到了港區而已。”

作為大人氣的游戲，艦C是出過一系列的動畫的，在動畫裏，鎮守府的門有許多個，不過最重要的是艦娘出擊的那片港區，動畫裏給艦娘穿上艦裝出擊做了幾乎可以比拟魔法少女變身的動畫。

如果港區的出戰是這樣的，那沒有理由在這個差不多類型的作品裏不是這樣的。

果然，這裏的出戰也有專門的渠道，而且——去不同的時空戰鬥？這話是什麽意思？

加州清光注意到自己的主人雖然看起來略顯柔弱，但是腦袋相當清楚，哪怕在剛剛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卻也能夠保持相當程度的鎮定，就普通人來說簡直算是表現優秀了。他伸手過去，臉色平靜地問道：“如何，還能走麽？”

雖然不是很能聽明白他的話，但是對方的意思寧默還是知道的，他伸手握住加州清光的手，借力站了起來，“還好，謝謝你。”

“審神者在向你道謝。”一旁的狐之助連忙對加州清光說道。

“不必客氣。”加州清光微笑了起來，“我們走吧。”

雖然情況十分古怪，但是在經歷了剛剛的突發情況之後，兩人一狐之間的氣氛反而變得有些輕松了下來。

狐之助娴熟地帶着他們來到一處空曠的庭院，庭院的正中間擺放着一個模樣十分奇怪的陣盤，陣盤上積着很厚的灰塵，狐之助有點擔心地一個小跳沖了上去。

他跳上去之後，甩着尾巴在陣盤上掃了掃權做清理，激起的灰塵狠狠地糊了他一臉，狐之助忍不住用力地咳嗽起來，拍着爪子想要将臉上的灰塵拍下去。

狐之助的樣子看起來顯得多少有點可笑，寧默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将狐之助從陣盤上抱了下來，他左右看了看，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算得上是可以用來打掃的東西，只好無奈地嘆着氣自己伸手在陣盤上用力地拍打摩擦起來，同時示意一旁的加州清光不要靠過來。

加州清光見狀，本來有心想要過來幫忙，他剛開口問道：“那個，主人……”

狐之助已經連蹦帶跳地跑過來，一邊艱難地咳嗽着，一邊說道：“審神者的意思是讓你稍微離開一點距離，我們倆身上都是灰塵就已經夠了，咳咳……”

加州清光只好退後了兩步，他看着現在已經變成黑不溜秋顏色的狐之助，趕緊伸手幫他拍掉身上的灰。

寧默沒有說話，就怕自己一開口就将灰塵吸進去，變得和狐之助似得，他甚至想辦法屏着氣，直到他可以看到自己眼前的陣盤上程序了本來的顏色，那是一種很漂亮的金色，也不知道這個奇妙的陣盤到底是用什麽材料制造的。

寧默這才連忙退到一旁，一邊用力地拍手想要将手中的灰塵拍掉，不過很顯然這樣的做法不太成功，手掌不管怎麽拍都是黑漆漆的。

狐之助被加州清光拍了一會兒之後，顏色從黑變成了灰，看起來依然很狼狽，他甚至不敢伸舌頭去舔毛，只好苦着臉說道：“這座本丸大概是真的太久不使用了，咳咳，早知道就先去水房了。”

“這裏有水房？快帶我過去。”再怎麽男人，寧默也不能忍受這種手掌上全是灰塵的感覺，他一說話，臉上的灰塵就掉了下來，讓他也不由自主地咳嗽起來，“咳咳咳，感覺好難受。”

“這邊走。”哪怕是狐之助自己也不太受得了這樣的感覺，他趕緊帶路，示意身後的人跟上來。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水房門前，寧默看着這破爛的水房，總有種不太妙的感覺，但是好在他的預感并沒有成真，井口的水桶和纜繩确實壞掉了，可是就在水房的後面還有一條依然在流動的河。

狐之助果斷地跳了下去，寧默也趕緊俯身洗手，看到黑漆漆的水流走，寧默這才鞠起一捧還算幹淨的水将自己的臉洗了一下。

“得救了。”狐之助跳到岸上距離他們兩個有點距離的地方，用力地抖起毛來，将身上的水分抖掉一部分之後，這才重新跑了回來，“我們回去剛剛的地方吧。”

“恩……不過這座‘本丸’是怎麽回事啊？”沒看翻譯就聽懂了狐之助的話，寧默有點不解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狐之助也是一臉茫然，“本來按照道理，本丸和審神者締結契約之後，靈力應該會主動修複本丸的一些破損，但是……”

“會不會是破的太厲害了？”一旁的加州清光也稍微洗了下臉和手，聽到狐之助的話，他有點好奇地問道。

“不……我倒是覺得，可能是因為契約不全的關系……”狐之助遲疑了一下，才在屏幕上邊打邊說道，“因為審神者并不是通過正規手續和本丸簽訂的契約，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

“所以都說了我是莫名其妙就來到這裏的。”寧默看了看指尖早就愈合了的傷口，“結果我不當心劃傷了手指之後，你們就冒了出來。”

“果然是這樣的嗎？”狐之助點了點頭，“總之，我們還是先去找時之政府吧。”

“狐之助說的不錯。”現在發生的事情都太奇怪了，寧默現在更想回去了。

然而事情總是沒有他想象的好的，狐之助跑到陣盤上熟門熟路地将時間撥到了公元2234年，他記憶裏自己現在所在的這座本丸剛被建立起來沒多久的時間，也是時之政府和時間溯行軍戰鬥最激烈的時間已經過去，目前趨于較為緩和的時間。

“不能過去？為什麽？”狐之助信心滿滿地按下傳送之後，卻什麽也沒有發生，“不可能啊，難道陣盤壞了？”

狐之助大急，連忙開始檢查起時空傳送陣盤來，卻并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他再換了個時間，依然不行，焦急的他幹脆一口氣将時間撥到了審神者制度剛實行的2205年，可是依然不行。

“怎麽回事？”寧默皺着眉頭問道。

“對，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我現在立刻進行調試。”狐之助有點尴尬也有點不知所措地說道。

寧默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看得出來狐之助也在努力想辦法，他想了想，“時之政府的勢力範圍是不是很大？”

“基本上來說是的。”所謂的時之政府是個類似聯合國一樣的機構，而且不光是地域性的管理，時之政府還檢測着時空上的不穩定情況，因此用勢力範圍非常巨大來說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那把時間往回多撥一點試試。”寧默建議道，“如果我們跑到很久之前，時之政府應該也會過來找我們的吧？”

“審神者你說的有道理。”狐之助趕緊撥動陣盤，然而直到他撥到1900年，陣盤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可惡！嘿！”狐之助有點光火地按出了一直以來被審神者們戲稱為1-1的函館之戰的時間，1869年6月27日！

下一秒，站在庭院裏的三人就同時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