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瑪麗蘇（7）

藤丸立香暫時告別了沢田綱吉三人，來到了和安室透電話裏所說的地方，她發現這裏居然是人流量很大的一個集市，看着那些人來人往的人流，她不由得感嘆接頭的人膽子是真的大，也不擔心被人給發現什麽的。

就在她猜測會是安室透哪一位部下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人。這個人帶着鴨舌帽，還有修身的夾克衫，頭發……暗金色的？

“不會吧？”

迎上藤丸立香驚呆的目光，安室透摘下了墨鏡，朝着對方微笑：“表面上我可是私家偵探，跟蹤人的話沒有比這個身份更加方便的了。”

藤丸立香轉而一想，确實是這麽個道理。

“電話裏說了一部分，但是那并不是全部的要求吧，藤丸小姐？”

安室透将墨鏡給夾在領口處，看了看周圍說道：“這裏人多眼雜的，我們還是換一個人稍微少一點的地方吧。”

藤丸立香心想：這個人也知道這個地方不适合談論事情嗎？

被帶到了附近的一個涼亭，兩個人各自要了一杯紅茶，藤丸立香就說起了這一次的計劃安排。

“我們只知道那個目标人物的目的是沢田綱吉，有80%的可能和設計了米花町死亡案件的人認識。”

安室透看了下手機，裏面是藤丸立香傳給他的圖片，裏面很多人都是他沒有見過的，有一部分人還算是有點印象。

将手機給放下，男人輕笑一聲：“真有趣，這裏面居然有幾個接近沢田綱吉的人是我見過的。藤丸小姐，沢田綱吉并不是什麽普通人吧？”

藤丸立香臉上表情不變，說出的話耐人尋味：“他的身份安室先生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畢竟你們可能是對頭也說不定，雖然那個少年現在還不知道。”

“看起來他的身份果然不是普通人這麽簡單。”

藤丸立香笑了笑：“我們只是會解決一些特殊案件，對方的身份不在我們操心範圍中。當然了，我們也不會做觸及你們這些協助的底線，這點可以放心。”

“這話不能這麽說，若是在我的JP來了不請自來的人，我可是難以安心的。”

藤丸立香也沒有指望這個全盤接受她的說辭，只是模棱兩可道：“其他的不說，安室先生你接受一個人的委托，會去在意她的關系網嗎？”

安室透愣了下，旋即就明白了藤丸立香的意思。

“也就是說，就立場來說你們也只是将沢田綱吉這一類人當委托方是嗎？”

“是的。而且最基本的調查我們還是做了的，至少沢田綱吉現在只是普通的高中生，只要這一點對我們來說就已然足夠了。”

話說到這裏，少女反問眼前人：“如果為了個人的恩怨，而讓整個城市乃至整個國家的人陷入危險之中……這樣的蠢事安室先生應該不會做才對。”

安室透輕哼一聲：“你們倒是對我調查了不少。”

個人恩怨影響大局的事情，他并不是沒有做過，只是那也是有一個度的說法。他和赤井秀一的仇恨過深，早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不是一句話或者幾件事就可以解得了的程度了。

所以他明白，藤丸立香這是在提醒他——不要為了個人得失而置所有人于危境之中。

不再在沢田綱吉身份上糾結太多，安室透直截了當的問：“跟蹤沢田綱吉這個人，需要我們做到什麽程度。”

藤丸立香豎起三根手指：“第一，頻繁和沢田綱吉接觸之人；第二，是不是注意周圍之人；第三，周圍波動着明顯變化的人。滿足以上三點的人，能夠給到名單的最好，不行的話就告訴我們其特征。”

安室透露出了沉思的表情，過了一會兒才詢問：“前面兩個還好說，第三點的波動……我們要如何辨別？”

藤丸立香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了多出來的辨別器，将上面的波動給調到了某一個位置，示意給安室透看：“這就是我們需要的波動，遇到了有着這樣波動的人，盡可能的将其長相和穿着給記錄下來，有名字的話最好。”

“這是什麽？你們用來判別是不是正常人的科技産物？”

接過了藤丸立香給到的儀器，安室透訝異的睜大眼：“原來是用這麽科學的方法來判斷對方身份的嗎？”

聽到這人這麽驚訝的口吻，藤丸立香抽了抽嘴角：“不然呢？”

“我還以為會有更加特殊的方法。”

藤丸立香哭笑不得：“安室先生你太看得起我們了，雖說我們和你們稍微有點不同，可是那并不代表我們處于不同次元，只是和你們相比我們的科技實力更加硬核。再多的話，就是可以将你們數年的研究給壓縮至幾個月這樣吧？在種族方面，我們和你們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彼此都是人類。”

安室透點了下頭表示理解，記錄下了藤丸立香剛剛給他看的波動圖，這才一臉認真：“需要我監視的理由還有具體做什麽，我已經都明白了，我更想知道之後你們打算怎麽做？”

藤丸立香想了想，搖頭道：“負責調查後續的是我的搭檔不是我，他打算要怎麽做來引出那個米花町罪犯，目前我也不清楚。等他确認了方針，我們會再聯絡安室先生你的。”

對接近沢田綱吉最好辨別的手段，其實是看他的行為和表情是否一致，這是根據當初那個受害者得出的結論。只是考慮到可能人選不一樣，産生的反應也有可能不一樣，藤丸立香并不打算将這個不确定的情報告訴安室透。

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安室透總算是答應了這件事。

“那麽，合作愉快了。”

雖說基爾什塔利亞負責聯絡各方勢力，并且将他們給擰成一股，但是真的溝通的時候都是藤丸立香來負責的。

“要不是知道基爾什塔利亞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我真的覺得他是在偷懶。”

對着迦勒底那邊如此吐槽，藤丸立香得到了那邊萬能之人頗為嘆息的話語：“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他的身體情況你是知道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時候，居然被破壞到這種程度，要不是确信他現在還有好好的活着，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這樣的身體還能活下來。”

雙方都是重生者的事情，兩個人沒有告訴迦勒底那邊，簡答來說說了也并不會有任何解決方法。就好比她，雖說現在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但是黑槍對靈魂的創傷依舊也存在着。她和基爾什塔利亞想要好好活下去，就只有完成了世界意志給到的任務，這也是他們就算想要偷懶也只能努力的原因。至于交換條件？本來已經應該死亡的兩個人能夠重新活過來，本身就已經對他們很好了，更多的要求就看他們能夠将拯救世界做到什麽程度了。

藤丸立香和基爾什塔利亞沒有告訴迦勒底，為什麽他們的身體會變得如此之糟。

和安室透這邊溝通完畢了，藤丸立香拿了一張禮裝，混到了沢田綱吉他們附近，就差等待目标出現了。

尤妮本來是打算跟着沢田綱吉身邊，少年只是笑着搖頭：“不用擔心我，只是這種程度的犧牲，根本比不上rebirn他們那樣。”

大空的彩虹之子面露悲傷：“沢田先生，reborn先生他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想了想，他們的情況就和藤丸小姐所說的那樣，所做之事絕非他們所想的那樣。”

沢田綱吉仰起頭，茶色的眼眸中有着光彩在搖晃，碧藍如洗的天空映入他的眼中：“我知道，不管是獄寺還是山本他們都不會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是那個reborn呢？

只是單純被控制了也就算了，為什麽他們的眼中總是會彌漫着悲哀情緒？

拒絕了尤妮他們陪伴，沢田綱吉來到了別的旅游景點。之所以安排的地方都是旅游景點，不過是藤丸立香的建議。

“刻意的營造出周圍沒幾個人，反而會讓那個目标對你的行為有所懷疑，既然如此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你就幹脆去一些人群聚集地。既然那個人知道你在米花町，反過來也就證明了他是并盛事件相關者，不管是只有她一個人策劃了這件事，還是有其他人同謀，以他為目标總是不會錯的。”

彭格列的人們都是團結而強大的，單獨個體的強大根本不可能導致現在這樣，而通過沢田綱吉他們的話來看，藤丸立香确信那邊至少有幾個團體。

針對彩虹之子的，針對彭格列守護者的，以及——針對沢田綱吉本人的。而要同時控制這麽多人，還不讓他們的行為讓人産生懷疑，只能說明有很多人同時對他們進行記憶修改或者其他程度的改變，才有可能做到這個程度。

藤丸立香懷疑，是不是她隐藏起身形，沢田綱吉這會兒明顯周圍人聚集了很多。而且，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提醒當事人，這些人的眼神都緊随着棕發少年而動，到了這種程度對方的彭格列超直感都不可能被屏蔽。

“看起來，忍了一上午這會兒終于是忍不住動手了。”

手中拿着一個袋子，白蘭眯起眼：“就看沢田綱吉能夠做到什麽程度了。”

作為昔日的對手如今的盟友，白蘭·傑索從來不會低估沢田綱吉的力量，明明是一個非常天真甚至于在mafia看來十分可笑的善良，卻可以在關鍵時刻展現出作為彭格列首領的強硬和隐忍。未來戰之中白蘭敗給了沢田綱吉，說到底就是不覺得這個人可以将過去的自己算計到那個地步。

為了所謂的彭格列，十年後的沢田綱吉可以讓十年前的自己置身于生死危亡之中，也可以讓他的朋友們也跟着踏入了陷阱之中。

所以，哪怕是現在的沢田綱吉依舊年輕，還不是未來那個彭格列首領，白蘭·傑索也絕對不會小看他的能耐。

看着一直沒有動靜的辨別器響起來，基爾什塔利亞将其他事情放在了一邊，也跟着戴起了耳麥。

“之前察覺到的波動有反應了。”

由于兩個人的身份特殊，基爾什塔利亞一開始就設置了單獨的頻道，僅供他和藤丸立香聯絡使用。

聽到本應在宅邸中待命的魔術師先生的聲音，藤丸立香還有點反應不過來，許久沒有給出答複，直到那邊喊了她的名字，她才緩過神。

“基爾什塔利亞前輩？”

基爾什塔利亞按了按眉心：“這個頻道除了我以外，你覺得還有其他人知道？”

藤丸立香故意道：“也許有人可以竊聽呢？”

基爾什塔利亞無奈的笑了笑：“別貧了，說正事。”

“哦哦。”

藤丸立香看向了遠處：“你說的波動，是指我們之前在屍體附近發現的那個？”

基爾什塔利亞撚了撚手上的紙張，沉聲道：“是的，只是一次之後就沒有反應的那個波動。之前我們只是猜測米花町那個案件的始作俑者會和沢田綱吉這邊的人認識，但是也許他也是将沢田綱吉當成目标的人？”

“為了殺死沢田綱吉？”

基爾什塔利亞對于藤丸立香的天真依舊不以為然，只是輕嘆口氣：“不管那個人本來是怎樣的人，至于在我們看來他是一個道德觀崩壞的殺人兇手。”

“一般來說這些兇手殺人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愉悅。換言之，滿足自己那黑暗的心理而為之。”

藤丸立香渾身抖了下：“這也太惡趣味了吧？他們和這個世界的人到底有什麽仇啊，要用這些人滿足自己那不容于世的愛好？”

“其實，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世界意志給了那些人不同的系統和力量，讓他們本身就以為這個世界可以讓他們為所欲為。”

“如果你被投放到一個世界，有人和你說只是和你完全沒有關系的世界，給予你力量讓你去做某些事。然後你完成了這些事，發現還有很多可以使用這些力量的地方，而那些所謂的人并不會給你任何真實感……那麽做出這些事情也是在所難免。”

基爾什塔利亞并不排斥力量本身，他當年為了達到自己目的，還假裝站在了異星神這邊，目的僅是讓人類超越他們的極限。他作為一個魔術師尚且會做到這種程度，普通人一旦獲得了力量，還不是自以為是的随意使用。

藤丸立香艱難的開口道：“可是，将人的生命當做……我實在是很難去想象這是怎樣的心理。”

關于這個問題，兩個人到底不是當事人，無法理解也很正常。

“如果一開始他們就将這個世界當成游戲世界的話，那麽做什麽都不需要覺得奇怪了。”

游戲嘛，有什麽需要介意的？一旦産生了這樣的心理，就不會對自己所做的任何人有所躊躇，至于內疚什麽的心情更加不可能有。

少女沉默了一會兒，點了下頭：“這麽說也是。”

她是不怎麽沉迷游戲，但是也知道有人沉迷游戲起來，真的是有多麽瘋狂。

什麽“我都要”，什麽“都是我老婆老公”，而當這類人将所處的世界當成了游戲世界，那麽做什麽他們都覺得理所當然。

沢田綱吉那邊，一個有着漂亮面容的少女，已經用“你和我一個朋友很像”為開端，和少年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了起來。

沢田綱吉也是一個看得開的人，也不管這人是不是目标，他自己是餌的話那麽就幹脆做到極致好了。

“請問這位小姐你的名字？”

女孩子撩了下頭發，笑得風情萬種：“我叫百川瑪麗。”

藤丸立香：“……”

基爾什塔利亞輕咳一聲，似是對這個名字十分排斥。

沢田綱吉某些方面比較遲鈍，只是疑惑道：“看小姐你金發，我還以為你是歪國人，沒想到居然也是我們國家的人嗎？”

女孩子表情一僵，像是沒有猜到會是這樣的反應，幹笑一聲：“是嗎？頭發是我染得。”

藤丸立香偷笑，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白蘭拿着棉花糖繼續吃，尤妮臉上表情沒有變化。

而作為一個專業卧底，安室透始終沒有給出太大誇張反應，最多就是寫了百川兩個字以後，又輕輕劃去了。

百川瑪麗，如果這是真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和他的做法不同，藤丸立香則是記錄下來了這個名字。作為一個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人，一個人有着怎樣的名字，她都不會覺得奇怪，更何況是這種證明自身是瑪麗蘇這一代表人物的名字。只不過，如果這個名字是真的話，就更加好确定這是目标了。

基爾什塔利亞那邊語氣淡淡：“現在動手嗎？”

藤丸立香：“你不怕打草驚蛇的話，我倒是不介意。”

合上手中的筆記本，基爾什塔利亞的話語帶着幾分冰冷：“就在幾分鐘以前，米花町又有一起白霧死亡事件。”

藤丸立香動作一頓，眼睛慢慢睜大，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遠程操作？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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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