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明
雖然最後一個變态有把臉湊上來給自己打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認，揍飛這最後一個門徒之後，尉遲心情大好，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樓底下只有沫熙跟剛開始就跳出戰局的兩個黑衣人，三人早就沒有繼續交手，兩個門徒站在沫熙一左一右，更像沫熙的貼身保镖。
而尉遲眼前，就是李國華跟洪小明兩人。在跟最後十幾人戰鬥的時候，小天也傳言給尉遲，陣随時都可以破了。
“現在只剩我們了，李老板你首先說我幼稚，現在想起來胡亂動手是有些草率了，這一架命都差點搭進來。不過反正事情這樣了，不如利用接下來的時間你跟沫熙交代兩句再跟我去自首？”
李國華望着尉遲的眼神充滿了恐懼，躲到洪小明身後說道：“洪經理，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帶我離開這裏，以後昆侖會你與我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洪小明抿嘴思索道：“聽上去不錯。”
手中中楷鬼頭筆一指，李國華就被定住身形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來。
洪小明微笑着轉動手中毛筆，對尉遲說：“閑雜人等太聒噪，我們兩個來好好聊聊。”
“放了直健，舉手投降，我會考慮饒你一命。”面對無法看穿的洪小明，尉遲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面對。
“不不不，我想先聊別的話題，”洪小明搖晃着手指，“我個人其實非常不想招惹你，但是灌口這片地界，我還真有非要不可的理由，不如以後就由我們兩個共同管理如何？以後我打的天下，也算你一半。”
“如果我是個女的，還說不定真的動心了。可是作為一個略有點出格的優秀人民警察，我從沒有過打個天下這麽宏遠的理想，而且，你又有什麽本事能說出打個天下看看之類的大話啊？”
“現在是我個人很敬佩你，尉遲，當然更多是敬佩以前的二郎真君，但你還只能算個超厲害的門徒，說到底，格局太小，眼睛就盯着這一畝三分地，不瞞你說，很久前我們就見過面了。”
“我知道啊，在辦公室我們還一起喝過茶呢。”
“那能有多久，我說的是你遇到哮天犬的那天晚上，”洪小明邪邪一笑：“那時候你還是個普通人，我原本可以殺了你，可是有人跟我說你是我天生的對手，所以我很感興趣，現在你一年不到就已經上天入地殺人如麻，再給些時間的話你能走到哪一步呢？”
“你就是差點把狗子打死的家夥？”
“沒錯了，正是在下，”洪小明把手中毛筆高高豎起，“這只筆，跟你手上的結婚戒指一樣都是神器，而我本人則是神靈之後，就是人類口中的半神！老一輩神靈畏首，現在是我們這些新一輩的時代了，所以我才說可以跟你平分天下，絕不是妄言。”
“誰告訴你我這是結婚戒指了？”老子現在還是個處男呢！後面這半句忍住沒說，尉遲頓感臉上傷口火辣辣的疼，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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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人說話聽重點好麽？”洪小明深吸一口氣，擠出個笑臉：“不過無所謂！因為昆侖會也不是你可以撼動的，你我之間并沒有私人恩怨，所以沒有開戰的理由，合作的話對大家都有好處，你可明白？”
“從一開始，就不是私人恩怨啊，”尉遲長嘆道，“說道太大，你我路不同，我沒有什麽遠大理想，我只知道，灌口這一畝三分地，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跑來作妖的。”
“那就是沒得談咯？”洪小明冷笑一聲，“我好話說盡，倒受盡你冷言冷語，別覺着只有你才是英雄好漢，昆侖會沒你想的那麽下作，多的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各種犯罪草菅人命殺人越貨結黨營私該犯的法一樣沒落下，還在這裏想洗白？尉遲正組織語言要回擊，沫熙跟兩個保镖趕了上樓。
“放了我父親。”看到給制住的李國華，沫熙第一時間就覺察到事态已不在父親掌控之中。
“灌口這地界，我勢在必得的，今天既然話不投機，尉遲，那我們之間就只有分個生死了，活下來的接管一切。”
“小明，雖然我是不喜歡你，可是這麽一來，真的好像就變成私人恩怨了。”
“我是神靈後代，很多事情不需要自己動手，所以手上也沒什麽人命也沒什麽劣跡，而你還在乎你凡人的身份，做事瞻前顧後怕這怕那，想像個英雄一般來了結這攤子破事，這樣吧，今天我就給你個決鬥的理由。”
洪小明說完，沒有任何猶豫将手中鬼頭筆捅入了李國華的腦門，李國華眼睛瞪得銅鈴般大小，奈何動彈不得，眼珠瞬間通紅，兩三秒之後失去了顏色。
“爸爸！”沫熙發出一聲凄厲的叫喊。
洪小明剛露出一絲殺意時，尉遲就放出了小天，一道白光發出，沒有任何阻礙的直接将隔絕雙方的透明屏障撕了個大口子，直撲向洪小明想救下李國華，但為時已晚，洪小明速度實在太快。
“這個理由夠充分了嗎？”洪小明避過小天的攻擊，笑得無比張狂：“道謝什麽的就不必了。”
這邊尉遲沒有廢話，長刀一震，迎頭便砍，洪小明筆尖擋下，一個黑綠鬼頭從筆頭呼嘯而出，越變越大，厲吼着将尉遲一口吞下，尉遲揮刀左突右砍，鬼影虛而不散，竟一時無法脫身。
趁此間隙，洪小明從容的慢慢遁入地下。
“待你傷愈，再強上一些，我自來尋你一戰。”
是土行術，尉遲好容易掙脫鬼頭束縛，自知追不上，趕緊轉身回來看李國華的傷勢。
只見小天沖自己搖了搖頭，說到：“這紅頭發使的是來自陰間的判官筆，專用來斷陽壽，救不了了。”
沫熙附在李國華屍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尉遲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李國華身上命債無數，死一百次都不算無辜，可是畢竟是沫熙父親。
“別太傷心了沫熙，”許久過後，尉遲才想到法子安慰：“雖然我沒法複活你父親，但我也許能幫你找到他的魂魄，你先回自己家等着，這邊善完後我就來找你。”
“真的嗎？我還能見到我父親？”
這話給沫熙帶來莫大的希望，畢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還能見上一面，道個別比什麽都讓人欣慰。
“我盡力，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安撫完沫熙，吩咐兩個留下的門徒一個扛上李國華的屍首，另一個趕緊去開了車停在大樓門前。
待沫熙三人離去，尉遲通知了廳長郭申這邊發生的事情，郭申多少知道自己的情況，對于這個人尉遲也是莫名的有些信任。
望着滿大樓的各色門徒，死去的，重傷的，還有大部分直接給定身的。解開了定身咒，三百來個普通打手恢複了行動面面相觑，不敢擅自動作。剛才的戰鬥他們全看在眼中，心中明白，任何的反抗都是徒勞，自己的生死全在上頭那個年輕人手中。
“等下警察就來了，你們就老實把昆侖會背地裏那些勾當都交代清楚，我手段你們都知道的，別等我一個個找上門害人害己。”
尉遲一直認為自己算是除惡務盡的類型，可先前放走的兩門徒跟眼前的這些人，手上都有着累累人命。相較下來，惡孽極少的洪小明還真的算是比較清白，可是為了逼自己一戰，當面擊殺毫無反抗能力的李國華，而李國華又是作惡多端的人，那到底誰才無辜？誰才是該死？
不存在完全的善，也沒有完全的惡，我們不過都在用自己的标準在衡量世界，尉遲苦笑。
郭申很快帶了了大批人馬封鎖了這裏，分批将這些黑衣人以及傷者帶走，死去的那些在醫護人員确認死亡之後拍照取證也很快擡上了醫護車。
郭申點根煙給尉遲，尉遲擺擺手：“不抽了，對身體不好。”
“每次我過來收拾你的攤子，通知來的醫護人員比警員還多。”
“多謝郭廳長了，最近給您添了不少麻煩。”
“我還是那句話，幹得漂亮。”郭申深吸一口煙環顧打得破破爛爛的大樓，“自你查到昆侖會這個組織後，我私下查到很多關于他們的犯罪活動，但管不了，這組織手伸太長，今天你可算是給我出了一口惡氣。”
“就可惜沒能找到直健的下落。”
“我已經加派人手搜尋直健的下落了，這些人是沖你來的應該不會難為直健，你現在還是多擔心門外的記者吧，這次動靜太大，雖然我已經派人擋住他們，不過估計沒上次那麽好蒙混過去了。”郭申摸了摸小胡子，皺眉問道：“記者們說有一個倒黴鬼炮彈一樣飛到外面街上去了，什麽情況？最可氣是這個人飛了四五百米一頭撞在水泥地上，爬起來摸了摸頭就跑了，這讓我怎麽寫報告？”
“廳長你的意思是？”
“你現在這麽厲害，能不能啪的一下讓外面的記者忘記這回事啊？”
“我能啪的一下全部滅了口。”尉遲皮笑肉不笑的說。
其實□□玄功中的功法可以做得到，只是一來把握不大怕傷到普通人的腦子，二來有點私心，冷面刀的報導多一些，自己名聲更響實力更強，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郭申趕緊改口道：“诶诶，我就那麽一說，學好十年不足，學壞一日有餘，我好不容易找到個超級人民英雄，你可得給我站穩了。”
超級英雄就超級英雄，人民英雄就人民英雄，混在一起是幾個意思？鄉土氣息好濃厚啊，尉遲覺得繼續聊下去會坐實民間高手的名頭，趕緊将事情交代完趁機又請了幾個月的長假然後請了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