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有了主心骨

鐘敏聽陳少華說劉文棟居然還在預謀怎麽加害她,心中十分煩躁,正在思考對策時,徐皓軒來了,讓她頃刻間有了主心骨。

“小鐘,快過年了,單位分了一些牛肉,姑姑家吃不了這麽多,我你拿來了一點兒!”徐皓軒說着将手中的塑料口袋遞給鐘敏。

“謝謝!”鐘敏說着,眼睛中不覺有霧氣上升。

徐皓軒見了,心一下子慌起來,他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良久,才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麽了,遇到難事兒了?還是,我說錯話,讓你不開心了?”

“都沒有。這些年,我身邊的親人一個個全都離我而去,把我一人孤單地留在這個喧嚣的塵世裏,那種感覺,很無奈很痛苦很恐懼。但現在,我忽然間不怕了,因為我并不孤單,親人離去了,但我身邊還有很多人關心我,像你、向大哥、陳少華還有我的老師和同學們。”鐘敏輕輕地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淚痕,微笑着說。

這話聽在徐皓軒的耳朵裏,很難過很自責也很悲傷,他不無內疚地說:“小鐘,我有一個同胞妹妹,在我十歲那年分開了。遇到你以後,我很開心,你就像我的親妹妹,因為,你長的和我過世的母親實在太像了,我想這或許是天意,讓我尋覓到一份內心深處的安撫和精神上的慰藉,我真心希望自己能為你做點什麽。”鐘敏看到,徐皓軒說這番話時,眼底隐隐的似有淚光閃動,不覺心生戚然。

“小鐘,能問你一個問題麽?”

“請講!”

“你彈鋼琴的技藝如火純青、精湛娴熟,我也學過鋼琴,所以感覺有些好奇,想問一下,你是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彈鋼琴的?”自從聽了鐘敏彈的兩首曲子後,這個問題一直萦繞在徐皓軒心頭,現在終于有機會問了出來,感覺心裏一陣輕松。

可是,鐘敏在聽到問話後,心情卻一下子沉重起來,她邊回憶邊說:“我小學四年級時,有一次上音樂課,老師教我們學唱《采菱》,下課後,我對老師說,我也會彈這首歌,那天音樂老師心情不錯,就讓我坐在鋼琴前,她大概沒想我還真能把《采菱》完整地彈了出來,那是我第一次摸鋼琴。沒想到,下班後老師來到我家,對爸爸說,你女兒很有音樂天賦,摸到鋼琴就會彈,我還頭一次遇到這麽有天分的孩子,言外之意,希望爸爸能創造條件送我學鋼琴。”鐘敏緩緩地說着,那些遙遠的往事,撩撥起絲絲縷縷的憂傷,讓她心緒難平,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

“後來呢?”見鐘敏停住不說了,徐皓軒忍不住追問道。

鐘敏的眼眶盈滿淚水,在徐皓軒的催促下接着說道:“爸爸真的給我找了一個鋼琴老師,半年後的一天,爸爸和媽媽一起到鋼琴老師家接我時,我按照老師的要求,即興給爸媽演奏了一支難度很高、非常悠揚的曲子,爸媽聽了之後欣喜萬分。我記得聖誕那天,曾經告訴過你:‘我上中學時,爸爸在一次意外事故中砸傷了腰’,其實,他受傷全都是因為我啊,他想讓我學好鋼琴,就和別人借錢買了一臺新鋼琴,因此欠下了巨額債務。為還債,他起早貪黑到建築工地打工,不幸砸傷了腰部,從此癱瘓在床,那一年我十三歲,剛上初二。為了給爸爸治病,媽媽想盡辦法拚命賺錢,家裏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唯獨那臺鋼琴,爸爸說什麽也不讓媽媽賣掉,還督促我好好練琴。為了含辛茹苦的父母,我刻苦練琴,并順利考過了十級。當我把證書捧到爸爸面前時,爸爸淚流滿面地說:‘我所有的付出都值了!’”說到這裏,鐘敏已經泣不成聲。

徐皓軒本想勸她幾句,可是自己被鐘敏的話感動的喉嚨發緊,鼻子發酸,嘴唇嚅動了兩下,終是什麽話也沒說出來,只是兩眼呆呆地望着鐘敏。

“這些年,我經常後悔,如果不在那節音樂課表現,爸爸就不會送我學鋼琴,更不會受傷,是我害了爸爸。上大學後,我想盡辦法賺錢,拼盡力氣,想讓爸爸媽媽過得好一些,可還是沒留住爸爸。他走了以後,媽媽傷心過度,不到一年的時間,也離開了我。當看着最愛的人生命漸漸衰敗,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時候,我的心如同油煎火烤般,那種痛苦真是撕心裂肺,但我還是挺住了,我知道,自己必須好好活着,才能對得起爸爸媽媽嘔心瀝血的撫養……。”

徐皓軒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淚眼迷離,打斷鐘敏的話:“別太難過,所有的苦難都過去了...。”

“沒有,沒有過去,為什麽我本本分分做人,還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害我……”鐘敏哭喊道。

徐皓軒聽了火冒三丈,憤怒地問:“是誰,說,誰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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