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
祁憐疑惑的向下看了一眼。
所以季顧是……行的?
還是只是他這個人格是行的?
祁憐坐起身來,後背優雅的靠着床頭,蔥白的手指還夾着女士香煙,悠悠動了動迤逦的唇瓣,“你是覺得昨天的事都怪我?”
“果然是狗男人。”
嬌弱的聲音甚至有點委屈。
她什麽享受都不記得了,虧的人應該是她。
季顧微擰了一下眉,沒有作多餘的解釋,默默的掀開被子,頂着一身的紅痕,“祁憐小姐,我得換衣服了。”
第二個人格就快要出來了,如果讓第二人格知道了祁憐睡了他的事情,恐怕就算他攔着,第二人格也要把祁憐小姐趕出家門。
祁憐嘆了一口氣,略顯無奈和深遠的嫌棄,“還叫什麽小姐?叫妻主。”
她的腰還有些酸呢,但是她必須拿出妻主的氣勢。
季顧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向祁憐,睡前将假眼睛摘了下來,空蕩的眼眶被他閉着。
“……?!!”
……
季顧的身體生病,但實則只有第二人格受罪,好在第一人格将澡也幫第二人格洗了,才沒有讓第二人格從一開始就發現自己已經不是“處子之身”。
白天的季顧只知道工作,祁憐做出任何事情來他都不會過問。
當初他和祁憐是協議定下的婚,他需要祁憐在他身邊待夠兩年,而祁憐則可以随意花他的錢。
氣壓低沉的辦公室內,助理提心吊膽的咽了咽口水,手中的袋子就如同燙手都山芋,他擡起手在辦公室的門上輕扣了兩下。
季顧幽幽的擡起深不及底的眼眸望了他一眼,手中的筆停頓,削薄的唇碰了碰,“什麽事?”
季顧的背脊永遠都是筆直,就算坐下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放松,細碎的發絲攏起,用了一點發膠定型,冷逸的五官線條在陰影中更是如同附上一層薄薄的病。
助理躊躇着走了進來。
早死晚死都得死,幹脆一咬牙将袋子裏的書掏出來放到了季顧的辦公桌上。
頓時,五顏六色的封皮都書将季顧的辦公桌占去了大半。
[女尊之棄夫]
[女尊之妻主再愛我一次]
[妻主的究極甜心養成指北]
季顧目光淡淡的從那些書皮上掃過,雖然沒有展露半點情緒,但是助理明顯感覺到季顧周圍的氣壓更低了。
助理兩眼一閉,頗有一副要上刑場的架勢,“祁憐小,小姐說,這些書可以幫助季總您更有男男德,不至于被休……”
看到季顧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助理明智的選擇閉上了嘴。
原先他可以只畏懼季顧一人,但是昨天見到季顧在家吃的都是白米粥,頓時就明白了季總在家的地位也不怎麽高,整個季家的宅子都是祁憐小姐一人說的算。
祁憐小姐更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人,從她昨天三言兩語就将老管家趕走便可看得出來。
這些書是祁憐小姐親自吩咐要交到季總手上的,他不敢有半點怠慢。
季顧蓋上筆帽,用力的指節處泛白,聲音冷的像是雪天刮起的風,“今天中午,我回家。”
他從第一人格那裏什麽都沒有問到。
他奇怪第一人格就算心善也不該維護祁憐到這種程度。
“是是是……您要回家?”
助理猛的受驚擡頭,以往季總對祁憐的厭惡都是不加掩飾的,除了晚上下班,不會在家中有過多的停留。
怎麽今天?
季顧不鹹不淡的掃了助理一眼,助理急忙收回了視線。
助理:“是,我馬上去準備。”
低下頭的那一瞬間,剛好看到了季顧脖頸處隐隐約約的一抹紅痕。
根據他的“r18”經驗,季總這明顯就是被人睡了呀!
可是季總向來守身如玉,也沒見過他對女人或男人表現出任何興趣,更何況昨天季總還是在家裏睡的……
難道……
助理急忙打住自己亂七八糟的思緒,蹑手蹑足的走出了辦公室。
……
祁憐一直覺得減肥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但是看別人減肥就十分的享受了。
她撚起一塊情人梅放到了嘴裏,悠閑的躺在貴妃椅上看着阿拉斯加豬在寵物跑步機上氣喘籲籲。
有錢人的生活這好,還能花錢讓人幫她養寵物。
阿娘阿兄也不在身邊,就更沒有人能夠管得了她了。
就是昨晚她縱l欲過度,腰背酸疼的厲害。
管家童若來到祁憐的身後,“小姐,姜夫人和祁梓涵小姐來了,就在樓下等您。”
祁憐才一皺眉,系統就已經自覺的跑出來和祁憐解釋。
【姜夫人是你的姑姑,祁梓涵是她的女兒,雖然你們沒有任何的學院關系,但是你被祁家領養後,就一直被姜夫人還有祁梓涵欺負,所以原主從來都是讓她們随便進出季家。】
就算原主已經脫離了祁家,但是原主對姜夫人和祁梓涵的懼怕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祁憐打了個哈欠,想要将人把她們趕走,因為酒後亂l性把季顧睡了,又什麽都沒有體會到的事情已經夠讓她覺得虧的了,她正在氣頭上,偏偏又有人要往木倉頭上撞。
“祁憐呢?她怎麽還不下來見我們?”
尖酸刻薄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別墅的一二樓。
童若輕皺了一下眉,“小姐,我們把她們趕走。”
無論祁憐之前在別人眼中是怎樣的,但是現在祁憐是他唯一的金主,他當管家也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金主開心。
祁憐擡起瑩白的手揮了揮,袖口落下,露出一截青玉挂金手镯,襯得祁憐的手腕更是纖細,“不是說j大師送來了一堆明料嗎?你去給我拿過來。”
玉做的首飾送來了許多,但祁憐大多都不是很滿意,不是玉的材質稍有欠缺,就是款式她瞧不上眼。
所以不如挑選明料,再親自設計好了,找好的雕刻師幫她手工制作出來。
祁憐不急不慢的走下樓梯,看到姜夫人和祁梓涵已經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她昨天新換的沙發上,對着家中的傭人吆五喝六,完全不把自己當客人。
“這是什麽茶水?還以為祁憐和季總訂婚了,就能夠改改之前的品味。”
“行了,湊合着吧。”
“……”
姜夫人聽到腳步聲,下意識的擡頭,五官精致沒有任何瑕疵的祁憐悠悠的坐在了她的對面,纖細勻稱的腿交疊着,簡單又華貴的睡衣,微卷的發絲垂在身後。
姜夫人雖然與季家的人并不熟稔,但是對陰晴不定的季顧還是有點了解的,男人可怕并不緊緊在于他失去眼睛的外面,還有內裏。
季家養他那麽多年,他能夠成功奪權,而後徹底架空季老爺子,讓季老爺子氣到住進了醫院,誰會想到一個在季家不起眼的,不受寵的季顧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姜夫人原以為祁憐與季顧同居後,一定會過的無比凄慘,沒想到祁憐臉色油潤有光澤,而且身上的首飾也是價格不菲。
季顧不僅沒有為難祁憐,還任由祁憐作天作地。
一向喜歡打壓祁憐的姜夫人一看,頓時眼紅的不行,知道季顧是不會喜歡祁憐的,她拉上了自己的女兒祁梓涵立馬來找祁憐。
“什麽事?”祁憐連眼睛都沒有擡一下,仿佛與姜夫人她們說話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姜夫人臉上的微笑微微有些破防,但她還是硬撐着說了下去,“祁憐啊,我聽說你和季總的關系一直不太好。”
“小姐,您要的明料,這裏只是一箱子,外面還有三箱子。”童若吩咐人将玉石放到了祁憐的腳邊,方便祁憐挑選。
祁憐上輩子,治國的能力不如她阿兄,但是她特別喜歡玉石,就算是原石,她也能夠看出來切出來是富還是窮。
阿娘說她這是玩物喪志。
就算是明料也不能避免表面上有許多的塵埃,童若已經按照祁憐的吩咐,将明料擦拭幹淨了。
祁憐視線落在被切開的原石,裏面的玉肉已經清晰可見了,有些玉的種水雖然不錯,但是避免不了的有很多裂痕,還藏有棉絲,若是這樣的玉料做飾品,美感和價格都會大打折扣。
姜夫人見到這麽多的美玉,完全把祁憐忽視她的事情抛之腦後,迅速的在腦中将這麽玉換做了錢,而後瞳孔羨慕的一縮。
祁梓涵盡管同樣羨慕,但是她沒有忘記此行來的目的,趕緊戳了戳姜夫人,“媽……”
祁梓涵看着挑選玉石的祁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祁憐有多麽無知她是知道的,給祁憐再多的玉石又能夠怎麽樣,還不是白白浪費。
姜夫人立馬清清嗓子,“祁憐,我看季總對你也沒有那種意思……我知道你比較難過,畢竟誰也不願意嫁給一個不愛的人。”
“錯了。”
姜夫人錯愕的看着祁憐,“……”
“但可以嫁給有錢人。”
祁憐眉梢微彎。
若是阿娘知道她在這裏吃軟飯必定會大發雷霆,可是現在她阿娘不是不在這裏嗎?
姜夫人紅唇抖了一下,都不知道該如何把下面的話說下去,“但是……祁憐你也不應該浪費你的青春……”
“青春能當飯吃嗎?”祁憐挑了一塊尚且能夠看得上眼的玉石丢給了童若。
姜夫人已經受不了她說一句,祁憐就怼她一句了,語氣也兇了不少,“既然季總對你不感興趣,你又想繼續待在季家,不如你把你姐姐介紹給季總,這樣他們喜結良緣後讓你繼續待在季家就好了。”
“我們這也是為你好,讓季總和其他女人好上了,還不如讓給你姐姐。”
祁憐終于擡眸看了一眼原主的姑姑,女人比她想象中保養的好,臉頰上沒有多少皺紋,僞善的笑着。
她諷刺的揚起好看的唇角,語氣緩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要給自己戴綠帽的。”
祁梓涵想到祁憐之前在她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以為她與姜夫人軟硬兼施,祁憐就會同意這件事情,“小憐,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你看你遲早都會被趕出季家的,我這是在幫你想辦法啊。”
“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祁梓涵字字懇切,就差沒有把心掏出來給祁憐看看了。
“你騙人。”祁憐突然提高了聲音。
祁梓涵莫名有些心慌,結結巴巴:“什,什麽騙人?”
祁憐蔥白的手指指着電視,聲音軟糯慵懶:“電視上說,狗才是人類最好的朋友,你是狗嗎?”
祁梓涵表情一僵,嘴角抽搐,“……我,我不是。”
祁憐驕矜的微擡起小巧的下颔,抱着手臂,“那你還說你沒有騙人。”
剛剛進門的季顧在玄關處腳步一頓,聽着他的未婚妻罵別人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