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太子胤礽
四阿哥不知道自己給星禪造成了困擾,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可星禪就頭痛了,四阿哥畢竟是皇子,而自己阿瑪又是在這麽個位置上,兩家還真是不好走得近了。
想了一通沒想明白也就不再糾結,回去跟覺羅氏回報了以後就去繼續吃肉了。
七月,“阿哥爺,西征路上的消息到了。”
胤禛從蘇培盛手裏接過密報,“聖人身體不适,欲召衆皇子前往侍疾。”
胤禛将密報反複看了幾遍,才放到燈上燒毀。
又轉過來跟蘇培盛說,“去收拾一下行李,回阿哥所,皇阿瑪這幾天不定會叫哪個過去。”
果然第三天前方傳來消息,“召太子胤礽與皇三子胤祉前往行宮。”
七月的天,熱的人簡直想去屎一屎,老爺子快到漠北了,那裏倒是涼快,可是老爺子哪裏能想到這些人過去的路上要遭多少罪。
太子跟三阿哥還得是一副十分擔心的模樣,一路快馬加鞭,半點不敢耽擱,本來半個月的路程,愣是走了五天就到了。
到了漠北的時候,倆人基本上都虛脫了,胡子拉碴,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了。
可是倆人還不能歇着,去了行宮不遠處的一處帳篷,幾個小太監伺候着梳洗了一番,就給推到行宮裏了。
胤礽都覺得自己洗澡的時候就要睡着了,到了行宮也完全沒有精神。
可胤祉卻不同,他從小就是不受重視的,小時候大哥是勇武的巴圖魯,二哥是太子,經史武功無一不通,下面老四又是佟佳皇後養子,佟佳氏是父皇的表妹,很是得父皇垂青,因而也能常常見到父皇,只有他處在幾人中間,額娘早已失寵,一年到頭都很少得到父皇的垂詢。
因此這次有機會被父皇召見對他來說是一個機會,一個得到父皇青睐的機會。
因此一進行宮他就一臉的心痛,前面領路的小太監直接把他們領進了老爺子的寝宮。
三爺一看到老爺子就哭着撲倒在床邊,“父皇,您怎麽瘦了這麽多,嗚嗚嗚,太醫呢,都怎麽照顧的父皇,你們這樣的都該拉出去打板子。”
一句話說的衆人都跪下來了,胤礽有些不屑,這個傻子把人都得罪光了。
正巧這個不屑的表情落在了老爺子的眼裏,老爺子頓時感到傷心不已,這就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自己都躺在病床上了,他居然還能不屑,這是在對誰呢,這要是自己有個什麽不測是不是才能趁了他的心意。
老爺子一生氣就感到頭暈,本來是坐着的,這就要往下倒,胤祉就在床前眼疾手快的就扶住了康熙老爺子。
胤礽雖然也擔心,但是卻并沒有表現出來。
老爺子又看了他兩眼,緩了緩氣方感覺好點了,才開口說到,“太子胤礽,于皇父病床前并無半點憂色,實乃不孝,今日将其遣回太子東宮,靜思己過。”
胤礽聽到之後完全就是蒙掉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麽。
消息總比人走得快,當胤礽還在路上的時候,消息就傳回京中了。
四爺看着手中的字條,心裏一陣激蕩,頭頂上的那座大山終于有了動搖的感覺。
本來自己雖然也有肖想過那個位置,但是上頭的太子二哥實在是太過出色,完全沒有自己出頭的餘地,自己又不能去親自動手,不然一個不忠的大帽子扣下來就足夠把他排除在外了,畢竟儲君也是君。
可是現在父皇親自把這座大山挪開了一條縫,讓他們都能看到希望了,他如何能夠不激動。
激動過後卻不能做什麽,這個時候一動不如一靜,于是他就在阿哥所裏設了一個小佛堂,每日裏抄兩卷經,供奉佛前,除了吃飯睡覺都縮在佛堂裏了。
不僅是他,他還算是跟随太子殿下的人,因而激動也只能偷偷的,這個時候最激動莫過于大阿哥胤禵,他總是記得,自己從小養在大臣家裏,可是太子卻是養在父皇的寝殿,是父皇親手拉扯着長大的。
等自己回宮的時候,都已經七八歲了,可卻很少見過父皇,而胤礽卻能天天跟父皇一起吃飯,自己怎麽能不嫉妒,自己都要嫉妒的要死了,可是自己知道自己不能輕動,好在前幾年父皇也想到了要限制太子的權柄,算是把自己提溜出來跟太子打擂臺,現在自己已經不知道是因為父皇的原因跟他對着幹,還是自己本身就想把他幹下去了。
這個消息傳來之後,自己真是激動的渾身顫抖,現在自己已經能夠确定,自己确實本身就想要把他弄下去。
京裏因為這個消息,雖然沒有太大的動靜,但是卻也變得人心浮動,李貴家的每隔數日就會來莊子上給覺羅氏請安,靜娴就是從她的口裏得到的消息,自此更是确定絕對不能回京,現在想要到阿瑪這裏走門路的人肯定多的數不清,自己絕不能給阿瑪添亂。
因此在京外過得愈發的自在了。
又過了六七日,太子胤礽才回到京城。
這個時候康熙才想到自己此舉是給了一些政治投機者錯誤的信號。
可是作為一位君主,是不能出爾反爾的,所以一直到了十二月份才有了機會。
十二月初四,孝莊太後三周年祭日,老爺子傳來聖旨,“着由太子胤礽代朕于安奉殿祭奠孝莊皇太後。”
衆人才确定這件事在老爺子這裏已經算是過去了,但是表面上過去了,可誰也不知道老爺子心裏邊是不是能夠過得去,所以很多動作好似停止了但是不過是把面上的東西轉移到了地下而已。
至此,京裏面雖然表面上一片平靜,就好像太子從來沒有被關禁閉一樣,但是水底下卻是暗流湧動,誰也不敢輕動,就怕一個不好就被卷入水底,再無翻身的機會。
太子自小便是由康熙親自教導,自然是感覺敏銳,如何能不知道京城的情況,因此變得越來越暴躁,經常鞭打奴婢,宮裏開始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