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皮條客與基佬花
顧柏為了能在《陌路相逢》第二期和季予全部用現場pia戲，硬是馬不停蹄的加工趕工作室新接的設計單，工作室剛成立不久，主接設計裝修，以家裝為主，工裝和舞臺設計較少，憑着顧柏以往接散單建立起的客源和另一個設計師工作幾年攢下來的信譽，工作室生意還算不錯的，但是工作室人手并不多，一起就顧柏和兩個朋友，包辦了談客戶、看房、量房，從設計稿，畫圖，修圖，出效果圖和裝修期間的跟進工作。
顧柏和另一個朋友是工作室主設計師，還有一個是管接待和拉單業務，由于沒有多餘的畫圖員，跑單拉客戶的朋友接到單後，顧柏兩人分單進行設計，從和客戶進行談單，接單後客戶溝通到出圖與再确定施工，一直到收尾都只有自己處理，在最忙的時候幾乎半個月都在熬夜。
顧柏今天下午并沒有去學校，窩在家裏修改新的效果圖，戶主要求出兩套設計方案，一套以現代簡約為主，一套偏鄉村田園風，晚上說好了要拉《陌路相逢》的第二期現場，他準備用下午的時間處理完方案，空出晚上的時間來。
“——誰記得誰痛苦，你說得容易，努力模仿你輕松語氣，我的生活還要繼續……”
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鈴聲用的是上次季予在YY錄的歌，顧柏每次電話來的時候蛇精病都會發作，等鈴聲響兩遍差不多要結束了才接起電話。
來電的是工作室的另一個設計師，顧柏拿起電話接上，“說。”
“阿柏！我是羅肴”
“我知道，你不要那麽二，每次都要自我介紹。”顧柏拿下鼻梁上的眼鏡，揉揉有點發脹的眉心，其實他視力很好，不過由于長期對電腦工作，他習慣戴防輻射的鏡片，“都認識多少年了，你這習慣還沒改。”
“嘿嘿。”電話那頭傳來嘿嘿的憨笑，顧柏都能想象羅肴撓頭傻笑的樣子。
“對了，阿柏，我有急事，就是我那個設計方案，複式樓的那個，戶主對我給他的方案不太滿意，我跟他溝通了兩次，但是我們雙方思路有點落差，我盡量按他的要求去修改了，但是他還是覺得不符合他的理念。”羅肴說出自己的來由，“是這樣的，戶主有點急，我就想問問你那邊做得怎麽樣了，有沒有時間幫我看一下……”
羅肴的聲音越來越小，本來顧柏這次新接了單，而且對方戶主要求多時間又趕，顧柏還是學生，時間并不多，說來自己也不應該再麻煩他，但是他這次找顧柏也是迫不得已。
“他現在要求是什麽風格？”顧柏問
“中西結合混搭風……”
“……”顧柏扶額，“你把你的CAD圖設計稿和室內裝修效果圖還有其他資料都傳我一份，還有你和客戶溝通時他的要求也整理出來，我晚點幫你看看。”
“沒問題！！”羅肴一聽顧柏答應了，聲音都活力起來，“我馬上整理好給你，謝謝你阿柏，忙完了我請你吃飯！！”
“要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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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顧柏挂了電話，看來今晚晚飯的時間又要用來工作了，希望吃泡面的時候家裏還有雞蛋。他松了松自己的肩膀，長期使用電腦工作的後果就是肩膀和脊椎各種毛病。
“——誰記得誰痛苦，你說得容易，努力模仿你輕松語氣，我的生活還要繼續，好不……”
手機剛放到桌上沒兩分鐘又響了起來，顧柏以為是羅肴還有事情，拿起來一看卻發現是自己老媽。
“媽。”顧柏接通帶上耳機，手指還在鼠标上來，一邊弄圖一邊講電話。
“小白，你在家嗎？”顧媽媽嗓門還是一樣大，震得顧柏有點後悔戴耳塞，音波功讓他簡直無處可逃。
“在。”
“你這麽又在家啊？年輕人要多出去活動活動，參加點社團啊，聚會什麽的，你這樣怎麽找女朋友？”顧媽媽一聽開始碎碎念，“你看看你表哥他們還有你以前的同學，人家哪個不是有對象還帶回家了，我未來兒媳婦我連影子都沒見着。”十次打電話八次顧柏都在家，除了學校或者是接設計項目還有找各種吃的，他幾乎都是在家，這讓顧媽媽着實為她未來的小孫子擔憂，我的心肝寶貝，你在哪？
……其實你未來兒媳婦跟你兒子同校。顧柏心裏道
“媽你別急呀，人家不是常說立業成家麽，你兒子在立業階段。”
“個屁，立業就不用找女朋友了？”顧媽媽打斷他，“我明天和你爸回去，這次待的時間會比較長，上次我給你說的那事考慮的怎麽樣了？”
“……”顧柏無語，上次他老媽說他光棍太丢臉了，說什麽也要給他介紹個女朋友，還說她學生中有幾個挺優秀了，什麽時候拉出來見一面。
“不說話就是考慮好了啊。”顧媽媽沒聽他說話就自顧道，“我班裏那個小藍挺不錯的，蠻文靜的一姑娘，挺善解人意的。等我回去了找時間約出來你們見一下，處處看合不合适……”
“媽你別鬧。”顧柏無語的打斷她。
“我鬧什麽了，诶，顧柏我說丫是反人類社會啊你，你光棍是準備為計劃生育做貢獻嗎？要不要給你弄面錦旗表揚你……顧國昌你別拉我，我今天非好好跟他說教說教！！”顧媽媽一聽顧柏這麽說來氣了，本來她也不是說非要那麽急着介紹，但是顧柏每次都推脫就是讓她生氣。
“……”
“你說你單身多少年了，人家跟你這麽大的女朋友都談了幾個了，找不到女的你丫就是給我找了個男的也要帶過來瞧瞧啊！”顧媽媽已經口不擇言了。
“媽。”顧柏突然認真的叫了她一聲，“你說話算數嗎？”
“什麽？”顧媽媽愣了下，“什麽意思？”
“那什麽……”顧柏咳了聲，道，“其實我有喜歡的對象了。”
“诶？你說真的？不是在敷衍我？”顧媽媽明擺着不相信顧柏，被這小子忽悠太多次了。
“真的，不過你先聽我說，你不要激動。”顧柏想着既然決定要追季予，那麽肯定要先把自己老媽搞定，不能讓季予有一點受傷的可能。
“說。”
“咳，就是我喜歡的對象比較優秀，不過我還在還在追求中，但你們看到他一定會喜歡的……”
“說重點。”
“他是個男的。”
“……”顧媽媽沉默的一會，“你特麽在逗我？！！！”
“我認真的。”顧柏嚴肅道。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鐘，傳來“——嘟嘟”的聲音，顯示電話被挂斷。
顧柏看着被挂斷的電話，嘆了口氣，革命尚未成功，還需要努力，放下手機準備繼續工作的時候，電話又來了。
“媽。”顧柏接起電話。
“剛才手滑了。”顧媽媽解釋道，“你玩真的？”
“沒玩，我很認真。”顧柏一開始就沒有抱着玩鬧的心态，“媽，我不想瞞着你們，我是真心喜歡他，我想得很清楚了，現在跟你說是不想瞞着你們。”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然後顧柏聽到自己老媽略微遲疑的問，“你老實跟我說，你一直沒談女朋友是不是因為……因為喜歡男的？”
顧柏想了想，似乎自己以前也沒有喜歡過男的，“沒有，我就喜歡他一個。”
“……我給你帶的那支樹枝還在嗎？”顧媽媽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在啊，怎麽了？”顧柏好奇的問，自己還把它還好好的插在花瓶裏。
“媽了個蛋！！！”顧媽媽突然大喊一聲，聲音充滿了憤怒，咬牙切齒道，“我想起來了，那個賣樹枝給我的老板是個基佬！！他說那個是百年桃花枝，能給人招桃花運的，現在好了，給你招了個男桃花！！！”
“……”顧柏無言以對。
“我找他算賬去，你等着我回去好好跟你談談心，再見！！”顧媽媽說完直接挂了電話，估計真的像她所說的去找人算賬了。
……
A市的氣溫在過了元旦後開始慢慢降了下來，忙過元旦晚會還有畢業前期的一些事情，季予又恢複了以前的生活。
和導師讨論完畢業設計，季予謝過導師後離開學院大樓，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多日不見的顧博彥。
“季予學長。”顧博彥遠遠看到季予就喊出聲，沒想到能在這遇到他。
“你怎麽在這？”季予在他走進了問道，這是他們學院與化學院的交界處，而顧博彥學的工商管理，離這邊有挺遠的路。
“幫老師跑腿呢，诶，你下課了嗎？”顧博彥笑嘻嘻的答道，“下課了咱們一塊去吃飯吧，也快6點了，上次聚餐你沒來，忙了那麽久，都還沒機會請你吃飯呢。”
“你不用在意，我剛好能忙點忙。”季予笑道，他和顧博彥還算熟悉，顧博彥剛進學生會那會他還在學生會，也帶過他一陣。
“走啦走啦，給小的一個機會。”顧博彥道，“就東門的北方校館，好久沒吃地道的北方菜了。”
聽他這麽說，季予也不推辭，兩人邊聊邊往東門走。
到飯館的時候人還不是很多，一般在6點半以後才是吃飯高峰期，兩人選了個偏後面靠窗的位置坐下，顧博彥招來服務員，笑嘻嘻的和人打招呼，顧博彥屬于八面玲珑的性格，在人際交往方面有很強的能力，校區旁邊的一帶幾乎都被他混熟了，老板在上菜的時候還特意給兩人送了兩碟涼菜。
兩人邊吃邊聊着，不過一般都是顧博彥說季予聽的多，顧博彥問了些季予畢業後的打算，有沒有想過留校或者繼續讀研，還是在A市工作什麽的，聊着聊着又聊到了元旦晚會的當天。
“學長你當時突然改曲子我們都吓了一跳，還怕你來不及練習，沒想到結果我們都瞎擔心了，節目大大的好，太好聽了！”
“其實也不算突然，開始有想過，比不過後面才決定。”季予笑道，他确實一開始在《心之所向》和《流浪者之歌》之間徘回過，沒想到最後還是選擇了前者。
“诶，說起晚會，學長你上次表白，後面結果怎麽樣了？”顧博彥邊說邊偷偷注意着季予的表情，說完後覺得不太合适，又補了一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幫我家那二貨問問o(╯□╰)o
季予一聽，筷子停了會繼續吃飯,“沒怎麽。”
“咳，我問你個事。”反正都問出來了，顧博彥把心一橫，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接着問，“你喜歡男的嗎？”
顧博彥剛問完就看到季予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擡頭看向他，目光帶着驚訝，顧博彥心裏卧槽了聲，我只是問問啊，難道被我猜中了？！！
“學長，我保證什麽都不說！！”顧博彥做了個封嘴巴的動作。
“沒事。”季予笑了笑，帶着點落寞，低頭繼續吃飯。
顧博彥看着他的笑容，想到剛才季予的樣子，明顯是表白沒有成功，這簡直是好機會！！于是趁熱打鐵，“學長，我給你介紹男朋友吧，我堂弟挺不錯的，長得帥，又上進，還有愛心，他還養小動物，主要是他還和我們一個學校！！”
“……”季予無語的看着熱心推薦的顧博彥。
“怎麽樣學長，你不反對的話我明天約他出來，你們見見面，搞不好就看對眼了！”顧博彥繼續游說。
“你是拉皮條的麽？”季予道。
“……”顧博彥熱情被潑了冷水，還是不死心,“學長你考慮考慮，我打包票，我堂弟絕對是好男人！！你可以讓他洗衣做飯！”
“……”
“學長學長，我們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吧。”
“愉快的只有你一個人好麽？”
“……”
直到兩人吃晚飯，皮條客顧博彥還是沒有游說成功。
阿柏，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顧博彥看着季予離去的背影，心酸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