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與未知生物混種實驗06
第35章人與未知生物混種實驗06
照片裏的東西都是一些小動物。
但這并不是普通的小動物日常照。
攤開在簡不眠面前的那張照片裏, 是一只黑白色的小貍花貓幼崽。
但這只貓已經死了。
它軟綿綿地躺在水泥地上，毫無聲息，像一片輕飄飄的羽毛。
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它癟下去的半邊腦袋。
它的頭骨被砸碎, 薄薄的皮肉被碎石紮穿, 白花花的腦漿與鮮血橫流, 柔軟的毛發沾滿碎石。
很明顯，它是被人用磚頭砸成這樣的，而且砸了不止一次。
它被砸的時候還活着，圓潤藍色的眼睛大大睜着, 直到死了也沒能閉上。嘴巴無力地張開, 舌頭聳拉, 沾着剛吃完沒多久的魚肉碎末。
很難想象它臨死前遭遇了什麽樣的痛苦。
簡不眠随便翻了其他照片，發現同樣都是動物被虐待的照片。
玩家說：“這是在動物園園長辦公室抽屜裏發現的照片。”
“動物園園長？”簡不眠皺眉。
那無非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這些動物是被其他人虐待的，園長則是攝像者。拍下的照片可能會被他拿去報警、在網絡發布。
Advertisement
第二種, ……這些動物就是被園長所虐待, 這些照片是用作紀念。
這兩種都會将副本導向不同的結局。
簡不眠來到實驗廳，玩家們和昨晚一樣，都在實驗廳集合。
包括小白鯨。
小白鯨的心口仍放着園長的布偶, 它見到簡不眠，迅速飄過來，十分友好地啾啾叫幾聲, 然後低垂腦袋，給簡不眠摸。
一個玩家向簡不眠問道：“那個, 簡不眠, 我們今晚還去人海動物園嗎？”
昨晚, 玩家們按照簡不眠的提議去人海動物園，果真發現了不少線索。
簡不眠明明沒經歷多少個副本，卻像一個老練的老玩家一樣，對各種探尋線索的方法娓娓道來。
另個玩家說：“我們得抓緊時間了，這個副本只給我們三天時間，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他這話一說出來，所有玩家頓時沉默。
這代表着玩家們必須在這個晚上找齊所有線索——如何摧毀掉這個實驗室的線索。
因為白天他們要扮演角色，根本抽不出身去探尋線索。
一個玩家，重新拿起滅火器，不抱希望地砸向實驗室地面——
砰當！
光潔的實驗室地面，仍像有堵看不見的屏障在保護着，笨重的滅火器無法讓地板起一絲裂縫。
玩家們還是無法破壞這個實驗室半分，更不用說摧毀。
但到底怎麽樣才能摧毀呢？
所有玩家面色如灰，想不明白。
實驗室的地板上，仍躺着那名因為沒有遵守角色，而被抹殺的倒黴玩家。
他的屍體白天會消失，但每到晚上，就會出現在實驗廳內，屍體已經變得僵硬，猙獰的屍斑呈露。
一個玩家掃一眼地面的屍體，淡聲道：“說起來，我們目前為止死了多少人？”
但凡經歷過一個副本的玩家都知道，玩家在副本中的死亡方式，也對線索有着重要的提示作用。
有些副本，甚至要死一定數量的玩家才能得出線索提示。
玩家們嘀咕：“好像……就死了那個不遵守角色身份的玩家。”
“只死了一個人？”
“不可能吧……”
有玩家數了數所有人的數量，的确只少了一個人。
大家白天都好好地遵守各自角色身份，沒有理由會被抹殺。
而且副本背景是實驗室，玩家和NPC都是平起平坐的工作者，不會因為做不好工作而被殺死這種無厘頭的事發生。
但副本的時間進展到一半，卻只有一個玩家死亡。
這個副本未免太溫和了。
在無限世界中從沒見過。
玩家們認為，最大可能的是——副本還沒開始真正地殺人。
他們想到這裏，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只有簡不眠還在漫不經心地rua着小白鯨的腦袋。
雖然小白鯨變成了骨架，沒有了軟綿綿的肉肉，但光溜溜的頭骨摸起來……手感竟還不錯，摸了還想讓人再摸。
簡不眠想道。
“啾~”
小白鯨突然叫了一聲，它搖搖尾鳍，離開簡不眠撫摸着它的手心，朝着實驗櫃飄去。
它用并不存在的魚吻，扒拉了幾下實驗櫃櫃底。
突然間，所有玩家聽見一聲貓叫，從櫃底傳出來。
貓叫聲細軟微弱，是屬于小奶貓的叫聲。
簡不眠：“…………”
他渾身一僵。
他的小布偶貓，跑出來了？
要是被玩家們看見了，會不會誤會他是貓貓團隊的成員？
不太好吧。
要是小布偶貓還叼着被當作小魚蛋的雞蛋，簡不眠就更說不清了。
不知道的玩家還以為他真的給父本生下了小魚蛋。
“喵嗚嗚……”
小白鯨在櫃底扒拉着，軟綿綿的貓叫聲越來越響，随即一個瘦弱的小東西，從櫃底中咕嚕嚕地滾出來。
……給簡不眠提供照片線索的玩家，忍不住驚叫一聲：“這不是那只被虐待的小貓嗎？！”
這只小貓長得和照片中的貓一模一樣，都是黑白色的貍花貓，兩三個月大。
身體瘦弱，肋骨隐約可見，整只貓只有巴掌大。
它的腦袋，像被捏扁的水果一樣，硬生生地癟下去一邊，連着一只眼睛也被扭曲的頭骨和皮膚擠壓得看不見。
只剩下另一只藍色的大眼睛，迷茫地看着玩家們。
“喵？”
即便它是一只死掉的小貓，看起來還是很可愛，讓所有玩家忍不住心頭一顫。
“太可愛了……”
“是誰讓這只小貓變成這樣的？！”
“這只小貓是不是和小白鯨是同一種線索？”
一個玩家疑惑。
因為前面有不會害人的小白鯨作為例子，他便對小貓放下戒備，蹲下身，擡起手，試圖去輕輕撫摸。
這個玩家大約四十歲出頭，體型微胖，一臉胡茬，是大街上很常見的中年男人的模樣。
他剛一摸到這只小貓，就突兀地發出一聲慘叫。
所有玩家被吓一跳，紛紛擡起頭朝這名玩家看去——
他們什麽都沒看見。
這名玩家，憑空消失了。
沒有血，沒有殘肢，只餘留一聲無力的慘叫。
但小貓沒有消失，它不明白為什麽摸它的人會憑空消失。
它咪咪嗚嗚地叫幾聲，朝另一個玩家走去，想讨對方的摸摸。
這個玩家是女高中生的模樣，她用鼻子也想得明白那個玩家的消失，和這只貓脫不了幹系。
她嘴角抽搐，一邊後退，一邊顫聲道：“雖然你很可愛……但，但咱們還是算了。”
“咪嗚？”
小貓眨眨那只完好的眼睛，腦漿好奇地從頭顱鑽出來。
女玩家話音香剛落，她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瞳孔縮得如同針眼，眼眶睜大，像是看見了什麽極為恐怖的的東西。
啪。
她也消失了。
玩家們瞬間沸騰：“不碰到這只貓也會消失？怎麽回事？”
“消失的玩家去哪裏了？不會被抹殺了吧！”
“我去，她消失之前看見了什麽，為什麽表情這麽恐怖……”
很明顯，這個副本開始死人了。
沒過多久，又有幾個玩家陸陸續續的消失，他們消失之前，都發出了刺耳的慘叫聲，要不然就是表情猙獰，像看見了很恐怖的東西，或者是在消失的瞬間，做出了扭曲的定做。
簡不眠注意到了這只癟掉半邊腦袋的可憐小貓，和肥嘟嘟的小布偶貓簡直是兩個世界的貓。
他挺好奇玩家們消失後去那裏了。
他勾勾手指，朝小貓吹了聲口哨。
簡不眠的模樣溫溫和和，身體纖瘦，皮膚白皙，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任何威懾力。
自然也是小動物們最喜歡的兩腳獸類型。
“咪嗚~！”小貓的屁股扭來扭去，腰部一發力，整只貓像被彈射出去的小毛團跳到簡不眠的身上。
軟綿綿的肉墊剛接觸到簡不眠的肩膀。
簡不眠就消失在了原地。
*****
簡不眠睜開眼，看見的不再是昏暗的實驗室大廳，而是一條長長的小道。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簡不眠被這突如其來的明亮光線，刺得睜不開眼。
視線适應後，他才看清這小道的模樣。
小道兩側是茂密幽深的樹林，空氣中彌漫起淺淡的草木香氣。
沒有玩家們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沒有實驗機器沉悶的嗡嗡聲，更沒有刺耳的副本系統電子音。
只有微風吹過樹葉間的摩挲聲、溫和柔軟的鳥叫、葉片落在地面的細微響聲。
一切都很安靜美好。
簡不眠頓時明白他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這是無限世界最常見的篩選玩家方式，幻境。
每個副本都有不同的幻境，但最終套路都是一樣的。
能離開幻境的玩家，被算作存活，反之，不能離開幻境的玩家就會被永遠抹殺。
不過簡不眠所待的這個幻境，未免太過美好了吧？
這個場景像是出來散步時路過的羊腸小道。
不知何時，簡不眠聞到股誘人的香氣。
是紅酒的香氣。
醇厚、濃烈，單是聞着就會讓人感到微醺。
正巧，簡不眠餓了。
昨天男人只喂了幾份小小的海鮮燒烤，怎麽能滿足得了他呢？
簡不眠快步沿着小道走起來，一直走到小道的盡頭。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小別墅，小別墅總體呈雪白色與海藍色，落地窗帶有藍色的紗簾，小花園裏種滿盛開的鮮花。
像是一座只會出現童話故事裏的小房子，充滿幸福、溫馨的意味。
簡不眠看着這座小別墅，感到莫名的熟悉感。
更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他竟然對這座小別墅，不由自主地産生“家”這一個念頭。
……這未免也太荒謬了。
在無限世界中，無論是玩家還是NPC，都不會有所謂的“家”。
更何況簡不眠失去了在現實世界中的記憶，就算他在現實中有家，他也記不得。
簡不眠覺得不對勁，他停下腳步，神色戒備。
但是，從小別墅散發出來的紅酒香氣，實在很誘人。
簡不眠真的很餓。
他最不喜歡委屈自己了。
不經意間，他看見花園中的小桌椅，坐了一個人。
……是他的飼主。
俊美的男人身穿随性的便裝，坐在花園中，喝着下午茶，舉手投足間充滿着慵懶氣息，像一只正在休息的雄獅。
男人轉過頭，看見簡不眠，朝對方露出帶有幾分邪性的微笑，薄唇随之輕啓。
簡不眠雖然聽不清男人在說什麽，但通過對方一張一合的唇形，他清楚地察覺到對方在說——
“過來吃我。”
男人的這句話，像一劑猛烈的毒/藥，讓簡不眠瞳孔緊縮，被藏匿已久的藍光在眸中閃爍。
吃……？
其實，就算男人在之前約好當他的飼主，定期給他投喂食物。
可簡不眠仍是覺得有點遺憾。
畢竟這樣的話，就不能吃掉對方了。
飼主投喂的食物和飼主本人比起來，肯定是飼主本人更美味……
再說了，他最初的目标不就是想要吃掉對方嗎？
簡不眠舔舔白淨的小虎牙，擡起腳，控制不住地朝溫馨到有點詭異的小別墅走去。
“喵嗚——！”
一聲刺耳的貓叫，将簡不眠的思緒拖回理智，眸中的藍光消失。
“咦……？”
簡不眠回過神，有點疑惑。
他看向貓叫傳出的地方，是在小道側邊的一個小角落。
一個光着上半身的肥胖中年男子，在草叢中扒拉着什麽，神色非常興奮。
下一刻，簡不眠看見他從草叢中……捉出一只貓。
是那只黑白色的小貍花貓！
男子捉貓的動作根本不能稱為“捉”，他粗暴地攥起小貓稚嫩的頭顱，硬生生将它從遍布荊棘的草叢中扯出，鋒利的樹枝将它的皮膚劃破。
幻境中的小貓還活着，腦袋沒有癟下去。
它受到了驚吓，胸膛劇烈起伏，四肢無助地在半空中揮舞，叫聲破音了，嘶啞刺耳。
“喵嗚嗚喵嗚！”
簡不眠看見中年男子一只手攥着貓，另一只手拿着一板磚頭！
簡不眠頓時明白這個幻境想要表達什麽。
這個幻境是把那只小貓被殘害的過程，再重現一次。
但是……
簡不眠的視線投向小道盡頭的別墅。
為什麽會出現別墅和他的飼主？
他一看向別墅，就能聞到那股濃烈醇厚的紅酒香氣。
無時無刻地在刺激他空蕩蕩的胃部和饑餓的靈魂。
想吃……
坐在別墅花園中的男人，站起身，面對着簡不眠。
男人擡手，解開了自己的領口紐扣，露出健壯的麥色胸膛。
他這一系列動作，仿佛親口在簡不眠耳邊喃喃低語——
衣服都脫了，快過來吃，我不會反抗的。
簡不眠瞳孔緊縮，神色興奮，心髒克制不住地狂跳起來。
只要他再多走幾步，就能過去把男人吃掉，讓自己徹徹底底的飽腹一頓。
但簡不眠總覺得……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他混亂的意識中，仍保留着一絲理智。
他似乎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沒去做。
簡不眠強迫自己将視線從男人身上挪開。
他看見了路邊的小貍花貓幼崽。
小貍花貓被人粗暴地拽起來，甚至被掐住小小細細的脖子，眼睛翻白，氣若游絲。
……啊。
簡不眠想起來了。
吃掉美食、救小貓之間，他只能選擇一個。
簡不眠毫不猶豫地選擇救小貓。
他在小貓即将被磚頭砸中的那一刻，飛快走過去，擡起腳，猛地揣向那個虐貓的肥胖男子。
“砰！”
簡不眠的身形雖然纖瘦，但力氣很大，分秒之內，肥胖男子被踹中頭部，整個人倒在地面，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來。
他的頭被硬生生踹扁了半邊，頭骨和頭皮恐怖地癟下去，腦漿混合着鮮血，迅速流了一地。
“咪嗚……”
劫後餘生的小貓，沒有反應過來，蜷縮成一團，瘦弱的身體瑟瑟發抖。
簡不眠蹲下身，向小貓伸出手。
少年的手心溫暖柔和，落在小貓眼前，就是一片軟綿綿的白色棉絮。
小貓忍着身體的疼痛，慢吞吞地爬過去，将小小的腦袋，靠在了少年手心中，極力地汲取對方帶來的溫暖。
……這是它等待了許久的救贖。
跨越過生死，兜兜轉轉，最終來到它身邊。
*****
簡不眠重新蘇醒過來，他睜開眼，看見的不再是那只小小的貓。
他回到了實驗大廳，正躺在地面。
他坐起身，發現其他玩家們也回到了實驗大廳。
……只是，玩家數量少了很多，幾乎少了一大半。
那些消失的玩家，八成是被系統抹殺了。
簡不眠重新想起在幻境中所經歷的一切。
他在幻境中，聞到那股誘人的紅酒味後，就忘掉了自己還在副本幻境裏。
他差點就跑過去把男人吃了。
但他最後卻去救了貓。
比起吃，簡不眠其實覺得救下一條瀕死的生命更有價值。
那只小貓不應該死去。
除此之外，簡不眠總覺得是有什麽被遺忘掉的經歷，促使着他去做這件事。
一個玩家的說話聲，打破了簡不眠的思緒。
“你們都在幻境中……遇到了那只貓了？”
“對。”
“沒錯。”
玩家們紛紛附和，簡不眠跟着點點頭。
那個玩家繼續說：“然後幻境中出現了你們想要很久的事物，但你們卻放棄了那個事物，選擇去救小貓？”
“是……”一個女玩家點點頭：“我在幻境中遇到了我的媽媽，我媽媽叫我回去吃飯，但我記得她不會做飯，所以我清醒過來了，就去救下小貓。”
“我也一樣，我遇到了我的女朋友。”
“我很喜歡小動物，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救下小貓的。”
存活下來的玩家，全部都是救了小貓才能活下來。
簡不眠的目光，停留在第一個消失的玩家之前所待的地方。
那個中年玩家消失的瞬間，放在他口袋裏的物品不經意掉落。
是一個某某公司的職員工牌。
簡不眠拿起這個工牌，沉思片刻，點開了直播間。
在密密麻麻的衆多彈幕中，簡不眠看見了幾個高等級的玩家，用道具窺見了這個副本其他玩家所經歷的幻境，并且把幻境錄像上傳到了直播間。
……畢竟人人都有窺私欲。
其中這些幻境錄像，包括了這個消失的中年玩家。
簡不眠有點好奇那些消失的玩家，在幻境中經歷了什麽，便點開了這個錄像。
錄像中出現的是第一個消失的中年玩家。
中年玩家所待的幻境，并不和簡不眠完全相同。
他是在一個大馬路的人行道上，四周的高樓層層疊疊，車流不息，人聲鼎沸。
他很詫異自己為什麽突然出現在這裏。
但慢慢的，他發現這是自己工作的城市，這條人行道是自己上下班必經之路。
他甚至穿着公司職員的專用西服，提着一個公文包。
……自己這是從無限世界回來了？
中年玩家不可置信地想道。
……他在無限世界中所經歷的一切，應該只是在上下班路上的一個夢魇吧。
他看一眼手表，發現已經快要到上班的打卡時間。
中年玩家心一緊，連忙加快步伐，朝人行道的盡頭走去。
他走着走着，突然聽見有人叫了他一聲。
他回過神，看見的是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蹲在路邊。
肥胖男子的手裏，攥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貓。
小貓的脖子，幾乎要被他巨大的手勁給掐斷，聲音嘶啞無力。
肥胖男子若無其事地對中年玩家說：“幫我從那裏拿一塊磚頭過來。”
“……”
中年玩家順着對方的指向看去，那裏的确有一塊磚頭。
而且對方要磚頭做什麽，意圖已經很明顯，無非就是想折磨那只小貓。
中年玩家看一眼手表，距離上班的打卡截止只剩五分鐘了。
如果遲到，會扣五十塊錢的全勤費。
五十塊錢啊！！
中年玩家懶得和肥胖男子糾纏，對方說什麽，他順着做就是了。
他撿起磚頭，十分自然地遞給對方：“給你。”
肥胖男子接過磚頭的同時，中年玩家與他錯身而過，朝公司飛快奔跑。
幾乎是同一時刻——
堅硬的磚頭，朝奄奄一息的小貓重重的落下。
噗。
□□被砸的沉悶聲響起，小貓被丢在地面，它并沒有就此死去，在地面痛苦地掙紮，四肢扭曲成猙獰的模樣，脖子高高地昂起。
它的腦袋，有一半被砸到地面，像塊餅一樣，混雜着腦漿與鮮血。
它餘下的另一只眼睛，盛滿淚水。
它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
簡不眠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他看到一半，就關掉了錄像，任由錄像在直播間內自動播放完。
簡不眠擡起頭，對玩家們沉聲道：
“動物園園長李熱，應該很痛恨那些虐待動物的人，以及明明有能力去拯救，卻袖手旁觀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