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對AO
“唔。”
前臺的男孩端着咖啡色的托盤，托盤裏盛了兩杯焦糖星冰樂和黑森林蛋糕。
一只巨型的緬因貓跟在男孩的身後。
“乖，過來。”唐元收回目光，她看着貓的眼神都放着光，而黑色的緬因貓甩了兩下尾巴，這才緩緩地繞過顧清塵，一個跳躍，卧到了唐元的腿上。
男孩望着唐元，眼底露出了兩分欣賞，他開口：“姐姐也喜歡貓嗎？”
“喜歡死了。”唐元薅毛一把好手，她順着緬因的脊背，笑道：“油光水滑的，看起來你們給它準備的夥食不錯。”
顧清塵扶了扶眼鏡，他瞥了眼腼腆羞澀的男孩子，垂下眼眸，推了推輪椅，一只手搭在緬因的背上，淡淡道：“你要是喜歡的話，家裏也可以養。”
緬因貓睜開眼，貓瞳乜了眼，就又懶洋洋地閉上了。
但那副高傲樣，就像是洞悉了顧清塵心底的複雜的情緒。
“可以嗎？那太好了，我保證給你養得膘肥體壯。”
唐元笑彎了眼，男孩卻在聽到“家”這個詞時，怔忡了片刻，他讪讪地撓了撓臉頰，道：“你們是夫妻嗎？還是情侶？”
“都不是，”唐元摸着貓，不假思索地否定：“我是他家雇傭的護理。”
“啊，“男孩拖長語調，他意味深長道：“這樣啊。”
他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唇瓣，唐元确實是長得合他胃口，他喜歡年長的Alpha，而且還尤其喜歡辣的、性感的，但他作為Beta，還是需要安穩。
如果只是外貌，還不至于讓他搭讪。
但唐元喜歡貓，而他是實打實的貓奴，堅信愛貓的都是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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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袁野，是這家貓咖的老板。”袁野出聲自我介紹，然而他的話音剛落，門口的電子器就開始嘀嘀嘀的叫。
新的客人來了。
高岑穿了件灰色的衛衣，因為被雨淋了個猝不及防，所以淺灰的衛衣也染成了深色的。
“喲，這不是巧了嗎？”高岑拍了拍半濕的帽子，他一直沿着街道走，有各種店鋪的屋檐擋着，倒也沒淋太多的雨。
如今進貓咖只是為了避雨罷了。
結果，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是挺巧的，”唐元抱起貓，塞到顧清塵的懷裏，端起杯子吸了口奶油，冶豔的眼尾挑了挑，調侃道：“就是不知道，多巧才能在這兒遇見你。”
高岑噎了噎，他跨步到唐元的面前，雙手在桌上拍了拍。
“你為什麽要帶清塵到這種地方？你知不知道，你一不留神，清塵被人推走會有什麽後果？”
袁野抱着托盤，倚在圓柱上，一副吃瓜的表情。
因為避雨，貓咖裏的人有不少，聽到高岑的語調，紛紛若有若無地往這邊瞟。
“他是人，又不是嬌花，難道要在溫室裏養死嗎？”唐元叉着蛋糕，咀嚼着蛋糕上用于點綴的草莓。
高岑握緊了拳頭，恨不地揪起唐元的衣領，在她的耳邊咆哮。
“可他是個Omega！”
“你不也是嗎？”唐元擦了擦嘴，她瞥了眼眸光暗淡的顧清塵，給袁野投去了抱歉的笑，轉過頭繼續對高岑道：“你這不是典型的雙标嗎？你都可以，那為什麽顧清塵不行？”
“可是他還在世家裏呆着，”高岑的拳頭松了松，他頹唐地坐在唐元的對面，抓狂道：“世家的Omega，享受的資源可都是要回報的，他們是世家的財産，如果被敵對的勢力綁走……”
“也沒有多大的用處。”顧清塵沿着緬因貓的脊背，順毛，他接過話來：“我對顧家來說，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如果真有被綁架的一天，他們甚至會因為不用承擔道德指責，就能放棄圏養一個無用的殘疾畫家而高興。”
他的話很輕，也很平淡，就像是在說于己無關的事情。
“所以，出來看看也挺好的，至少我今天過得很不一樣。”
“也挺高興的。”
高岑雙手抱着頭，高大的身軀後仰，濕漉漉的黑發貼在鬓角。
半晌，他挪開手，朝着袁野道：“來杯美式。”
袁野吃瓜正酣，聞言也是迫不及待地轉身去前臺準備。
他還想早點回來聽豪門秘辛呢。
B市的娛樂巨頭，秦氏和顧氏，都有着自己的藍圖，更別說兩家還時常聯姻，利益綁定的更多，Omega如果是普通民衆，那還能找到幸福，在世家，那就是聯姻的工具，縱然這個工具有折損，世家也不見得會輕易放棄。
“那你以後天天往外跑？”高岑的手肘放在桌上，他看了眼清隽秀氣的顧清塵，無奈道：“就算顧氏不再在意你，只是利用你的畫作，但你在他們眼裏終究還是有價值的。”
“我不是妄自菲薄，”顧清塵觸到貓耳朵，緬因的耳朵顫了顫：“在我殘疾的一剎那，就算再小心翼翼，也沒有人會打我的主意，因為明眼人都知道，我的價值并不大，藝術品這種東西，價值在世家眼裏，究竟是怎麽算的，我們心知肚明。”
高岑沉默了。
氣氛膠着，而支着耳朵聽着八卦的人們也開始自己做自己的事。
畢竟，顧家雖然知名，但也不是每一個平民百姓都知道、關心的。
“你的美式。”袁野将咖啡端上來後，顧清塵懷裏的緬因就發出了和身材不符的嬌嫩聲線。
“它餓了吧。”唐元觑了下在顧清塵懷裏，不安分的大家夥，又朝窗外瞥了眼，道：“雨也快停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這就要回去了？
袁野舔了舔幹燥的唇瓣，他手忙腳亂地從粉紅色的圍裙兜裏取出一張紙條，遞給唐元：“這是我的微信號，你加我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些貓舍的消息。““謝謝。“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取走了袁野手中的紙條，并塞到了自己的兜裏：“我們會考慮的。“高岑的戀愛雷達動了。
他詫異地看着還在和最後一口蛋糕做鬥争的唐元，和明明社恐卻突然社交上線，只為替人擋桃花的發小。
不會是……
嘶，也有可能啊，顧清塵平時接觸到的Alpha都是長輩。
而且在他殘疾後，就沒有世家的Alpha和Beta向他示好了。
這難道就是，單身久了，看女流氓都覺得眉清目秀？
他到底看上那家夥哪裏了？
店門打開。
唐元推着顧清塵跟在前一個顧客的身後，但因為店門打開的縫隙不大，顧清塵在推門的時候，朝後仰了仰。
一陣綿軟。
臉在瞬間就如同上了蒸籠，紅得要命。
唐元卻沒什麽感覺，但高岑可是看了個明明白白。
他站在兩人的斜後方，摸了摸下巴。
這種情況的話，就有點難搞了。
兩人行變三人行。
除了唐元，剩下的兩個人都心事重重。
高岑在為發小的眼光發愁，而顧清塵卻因為兜裏的紙條不安。
公交車行走在颠簸的路段，就和顧清塵七上八下的心一樣。
他不想唐元和袁野有所聯系，但是他已經答應了唐元，說可以養貓，如果唐元開口要紙條，他也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畢竟本來就不是給他的。
唐元懶洋洋地，她歪着頭睡着了。
反正高岑來了，也不用她時時刻刻地盯着顧清塵。
公交車到站後，三人從公交車上下來。
等到別墅門口的時候，一輛邁巴赫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顧清宇來了，“高岑開口，他把輪椅塞到唐元的手中，道：”那我晚上再來。“他不能見顧清宇，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動手打人。
“行。”
唐元回答後，就推着輪椅走進了別墅。
她沒有那麽多好奇心，如果對方有意不讓她知曉，那麽她也不會多問。
走進別墅後，唐元差點被濃郁駁雜的花香嗆死。
顧清宇坐在無數的花束中，閑适地喝着咖啡，等到兩人進門。
他不經意地一瞥，目光卻定格在了顧清塵的臉上。
白金潤澤的臉，和他每天起床看到的那張臉的骨相，幾乎一模一樣，但因為經年累月的改造，顧清塵的臉變得模糊而陰暗。
可今天卻完完整整地露了出來。
“哥哥今天真好看，”顧清宇慨嘆道，他起身，理了理衣襟，如陰冷滑膩的蛇，道：“可是哥哥還是不會系圍巾呢。”
他緩步上前，每一步都似是毒蛇纏上人的身體。
一圈又一圈。
顧清宇擡眼看了下唐元。
是警告。
毫無顧忌地伸手，溫情脈脈地扯着圍巾，擋住顧清塵的半張臉。
接着是毫不心軟地猛勒。
顧清塵的雙手死死亂抓，摘掉了顧清宇的金絲眼鏡。
也祛除了他的僞裝。
那雙和顧清塵相似的眼，盛滿了陰暗和瘋狂。
“差不多得了。”
唐元捏着顧清宇的手腕，輕描淡寫地推了他一把。
“怎麽？這麽快就被哥哥俘虜了啊？”顧清宇從地上拾起眼鏡，溫文爾雅的面具替代了狠厲的表情：“我的哥哥能滿足你嗎？”
“一個Alpha，遇到這麽個廢物，能有感覺嗎？”
顧清宇望着唐元的眼神像是含了鈎子。
唐元眨了眨眼。
想起貓咖結賬時，顧清塵刷卡的場面。
粲然一笑。
“有啊。”
金錢的力量，別說感覺了，感動都成。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
我每個世界都比上一個好五毛的（自我感覺）
你就當陪一個廢物長大好不好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