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對AO
她出門丢監控器，結果遇到了監控器的主人。
顧清宇斜倚在別墅的門前，在唐元走出門的時候，一陣煙霧鋪灑在她的側臉上，煙味不重但是存在感極強。
“怎麽？”顧清宇倨傲地抖了抖煙灰，他的一只手撥弄了下垃圾袋：“我買這些東西可是花了将近百萬塊錢呢，就這麽被你毀了，你說要怎麽賠？”
氤氲的煙霧中，唐元看不清顧清宇的表情，她将袋子束好，試圖跨過顧清宇，結果還沒邁開步子，就被攥住了手腕。
顧清宇和顧清塵不一樣，顧清塵的手臂因為缺乏鍛煉，而沒有什麽力量，就連昨晚抵抗唐元的時候，都是負隅頑抗，但顧清宇的手卻很有力，他攥着唐元的手，猛吸了一口煙，然後噴灑在唐元的耳廓，唐元捂住耳朵躲開，等到煙霧散去，兩人才看清對方的臉。
唐元一臉的淡漠，而顧清宇卻不以為忤，他湊上前，親昵道：“昨天，你和我的哥哥幹了些什麽呢？”
“我聽到了好多聲音，親吻，撫摸，喘息……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舒不舒服？”
顧清宇邊說，一邊模拟出聲音，他癡癡地笑，有點瘋，又含了點風情。
唐元惡劣地扯了扯嘴角，諷刺道：“挺舒服的，而且還挺幹淨的。”
“原來你喜歡幹淨的啊，那看起來我沒戲了。”顧清宇丢下煙蒂，用腳碾滅了火星，他湊上前，道：“最近兩天，你把哥哥都喂胖了些，所以你覺得我們兩個，現在有什麽差別嗎？”
饒是唐元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顧清塵身上的幹淨怯懦的氣質，不會有人能将他和顧清宇區分開來。
五官、身高，所有的外形條件，都太像了。
“……你看起來有些遲疑呢，但你也說了，哥哥太幹淨了，你不舍得弄髒，但我就不一樣了。”顧清宇笑着，只是眼裏淬着寒光：“我可髒了，你再把我弄髒點也沒關系。”
唐元：“你為什麽什麽都要搶你哥哥的？你也不見得喜歡我吧。”
唐元下意識地把自己歸納到顧清塵的勢力範圍，而顧清宇聽完，笑道：“因為他總能找到好東西啊，你也是，我會把你弄到手的。”
他傾身上前：“我要和哥哥玩兒一個游戲，你就是最好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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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往後躲了躲，淩厲的拳風掃過，高岑冷着臉，他的手臂上都是鼓起的青筋。
“離顧清塵和唐元遠一點。”高岑瞟了眼唐元，在對上唐元疑惑的視線後，他才微微放下心來，他剛剛看到唐元的後腦勺，兩人挨得那麽近，看上去就像情人在接吻一樣，顧清宇那個學人精，就是要奪走一切出現在顧清塵身邊的好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
顧清宇往後退了退，他扶了扶眼鏡：“這不是高岑嗎？好久不見，昔日裏鮮衣怒馬的小少爺都淪為仆人了啊，對着那麽一具孱弱的軀體，真是委屈你了呢。”
“少給老子陰陽怪氣，”高岑被世家掃地出門後，就在酒吧謀生，因此也沾了點痞氣：“孱弱？如果不是你，誰知道誰才是孱弱的那個。”
小時候，顧清塵的人緣好，像是個發光的小太陽，所有人都圍着他打轉，而顧清宇與其說是弟弟，不如說是小跟班，亦步亦趨地跟在哥哥背後。
鬼知道發生了什麽，導致原本還算和睦的兩兄弟發展成這麽一副鬼樣子。
“好了，我還是離開吧，真是讓人傷心。”顧清宇理了理西服，精致漂亮的臉再度挂上了虛僞的紳士表情：“希望哥哥能和弟弟玩兒這樣一場游戲呢。”
唐元皺了皺眉，顧清宇口中的游戲語焉不詳，實在是不是個好的征兆。
但除了對A O之情敏感，其餘時候都活得粗枝大葉的高岑來說，則是舒出一口氣，他望着顧清宇離開的背影，拍了拍唐元的肩：“壞家夥總算走了，你去丢東西吧。”
呆滞地看着高岑無情地關上大門，唐元思忖了下，今天的食譜還沒有決定，但她很久沒吃可樂雞翅了，今天莫名地想吃一頓。
于是她丢完垃圾，索性就往超市去了。
房間裏，高岑欣賞着他為顧清塵打造出來的形象，半晌，朗聲道：“我就說，你好好打扮下，絕對可以把Alpha迷倒的。”
顧清塵穿了件單薄的白色高領毛衣，也幸虧他的皮膚白皙，這才能把衣服撐起來，而他的額前的長發，被高岑用黑色的發夾推到了一側，蓬松的頭發就像小羊羔，而幹淨的面部線條露了出來，再加上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藝術家氣質。
簡直就是Alpha理想型。
清純、憂郁、貌美柔弱。
“你等着唐元回來，絕對會刮目相看。”高岑再度固定了下顧清塵的發型，然後就志得意滿地等着目标丢垃圾回來了。
但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在這期間，高岑幾度阻止了想要畫畫的顧清塵。
“你再忍忍，要不然唐元回來了，你的衣服也就髒了。”
話剛說完，門外就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唐元打開門，她提了一袋雞中翅和一瓶可樂，在擡眼看了顧清塵一眼後，首肯道：“今天的裝扮不錯，挺好看的。”
顧清塵垂下臉，他眨了眨眼，隐藏在頭發下的耳廓紅了紅。
高岑：……？
他折騰了大半天的成果，結果就這？
唐元不是該驚為天人，然後顧清塵高傲矜持的回複“哎，今天就是簡簡單單打扮一下”嗎？
但為什麽唐元那麽雲淡風輕，反而是顧清塵，一副嬌羞的模樣，他得到的誇贊還少嗎？如果不是雙腿殘疾，作為Omega，他會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
尚且對高岑的震撼一無所知，唐元洗着中翅，那副賢惠的模樣，簡直比某些Omega還要居家。
唐元作為藝術品盜竊犯，名流場合去了不少，那些所謂的光風霁月的漂亮小姐和紳士，見得更是多，更遑論是藝術家了，所以顧清塵今天的打扮縱然是賞心悅目，但對于心理阈值極高的唐元來說，那就是一般水準。
她覺得既然已經親了顧清塵，那就該負起責任來。
例如說先把顧清塵喂胖個十斤。
一頓飯吃得高岑心情複雜。
他看着不斷往顧清塵碗裏夾菜的唐元，再看看吃得害羞的顧清塵。
作為電燈泡，他實在是好他媽亮。
“我先走了。”高岑裹了裹自己的皮外套，他順手提了唐元做多的可樂雞翅，滿心複雜地離開了。
日子就那麽一天天的過去。
唐元就像護犢子一樣，對顧清塵進行全方位的飼養，而顧清塵不負她望的……瘦了三斤。
唐元：……？
顧清塵的胃是黑洞嗎？怎麽會塞了辣麽多東西，還一點體重都不漲？
顧清塵被唐元從體重秤上抱了下來，他瞅了瞅唐元那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忍不住彎了彎唇。
他現在每天晚上都有做基礎的塑形鍛煉，雖然鍛煉不了下肢，但上肢的活動量也不小，所以瘦了一點也是正常的。
但看着唐元為他操心的模樣，實在是很有意思。
“我要去一趟酒吧。”作為初始身份是酒吧駐唱的唐元，終于得到了組織的召喚，她本來想說辭職，但對方卻只是批準，并讓她去領工資。
錢這種東西，誰也不會嫌多。
顧清塵聞言，放下畫筆，道：“你不用向我申請，去哪裏是你的自由。”
上次她只不過去了趟超市，對方就死命連環call，唐元表示，顧清塵的話真的很沒有說服力。
“我應該很快就回來，用不了多久。”唐元琢磨着行程，反正顧清塵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就連別墅區巡邏的安保都對他憐惜得不得了，想必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對了，如果顧清宇來找你，不要給他開門。”唐元拉上外套的拉鏈，末了穿鞋，因此錯過了顧清塵的表情。
溫馴的小羊羔勾起了唇角，小小的梨渦擠了出來，眸子中的純良退去，留下的是晦暗不明的情緒。
“好。”
得到顧清塵的肯定，唐元也就出門，然而在他剛剛出門的時候，顧清宇就推門而入。
“看起來，你的騎士離開了啊。”顧清宇取下眼鏡，兩人的外貌已經別無二致，也就是氣質有些微妙的不同，但很快，這絲微妙的氣質也發生了變化。
顧清塵抛棄了懦弱的作态，他挑了挑眉：“怎麽？沒想到順了我的心意，給我送了個合适的Alpha過來？”
“可不是嗎？明明是兄弟，長得也一樣，但你的運氣總是那麽好，就連女流氓，你都能把她馴服成忠犬，還讓我背上了所有的惡名，哥哥你可真行啊。”顧清宇撫掌大笑，笑意未抵達眼底。
他一直在模仿哥哥。
而哥哥也未嘗不是一直在模仿他。
“你的交換生活過得也很不錯吧，有了秦音，還有了顧家的繼承人身份，該有的都有了，沒道理還想繼續和我玩兒游戲吧？”顧清塵摸了摸頭發上的發夾，今天的發夾有顆塑料的粉色桃心，是唐元買回來送給他的。
“那麽，我們來玩兒最後一場游戲吧，哥哥。”顧清宇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