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對AO
“……還有一點不像,”顧清宇吐出帶血的唾沫,明明狼狽不堪,卻噙着笑:“我的腿還和哥哥不一樣呢,你要把我的腿打瘸了,我們才能一樣啊。”
綁匪走到他的面前,從腳上的靴子裏掏出一把匕首,寒光铮铮的刀鋒貼着顧清宇的側臉,他反過手,用刀面拍打着顧清宇的臉:“你特麽是在教我辦事?據說你的身價可是上億呢,要是你的腿瘸了,老子還能換多少錢?”
顧清宇的嘴角咧到最大:“你看起來就像頭沙豬,也用不了這麽多錢。”
嘭——
綁匪的皮膚很黑,他直接用胳膊肘撞了下顧清宇的面門,鮮紅的血液從鼻尖汩汩流出,顧清宇匍匐在地上,嗚咽着。
“老子就是在這裏玩兒死你,也就那麽回事,不要違逆老子的話,懂了嗎?”綁匪提着顧清宇的頭發,如鷹隼的眼神牢牢地鎖定在他的身上,在發現他瑟縮顫抖的樣子,倏地露出了一抹笑:“不過,既然你都這麽請求了,我也不是不可以滿足你。”
他站了起來,狠狠踹了一腳顧清宇,随後他的腳掌直接碾壓在他的膝蓋上,骨裂的聲音混雜着顧清宇壓抑的哭嚎,在寂靜的環境裏回響着。
綁匪将匕首丢給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男子的臉上有一條橫亘了半邊臉的疤痕,他的身材挺拔,握匕首的姿勢也格外不同。
顧清塵的垂下眸子,他記得綁匪,自然也記得綁匪的兒子。
這個男子,應該就是綁匪引以為豪的特種兵出生的兒子,叫袁疾。
“好了,”綁匪拍了拍袁疾的肩膀:“看好他們,那個女Alpha如果出現了……就滅口吧。”
半晌,綁匪又饒有興致地笑了:“不過你要是嫌無聊,可以讓那個女人玩兒二選一的游戲。”
袁疾的目光在顧清宇和顧清塵兩人間睃巡了會兒,随即無奈地點頭。
說完,綁匪就帶着兩三個人離開了工廠。
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胸,閉目養神。
工廠裏的燈昏暗,影影綽綽的,似乎能照出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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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宇蜷縮着,他不斷地嗚咽哭泣,擾得袁疾心煩,他皺了皺眉,到底懶得去教訓這位Omega。
顧清塵冷漠地看着顧清宇嘴裏不斷嗚咽,倏然,顧清宇擡起半邊臉,血沾着泥土,就像是給他戴了個小醜的肮髒面具,明明斷了腿,可他的嘴角卻挂着詭谲的微笑。
“哥哥,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一樣了。”
顧清宇張着嘴,他無聲地說着,眼裏泛起了甜蜜的笑意。
不知道從哪裏飛進來的飛蛾繞着工廠裏的白熾燈飛,投下的陰影落到顧清塵的臉上,那張如羊羔般怯懦白淨的臉,緩緩勾起了嘲諷的笑容。
顧清宇的笑僵住了。
還不夠。
顧清塵的嘴翕動。
你還不夠像我,你欠我的還不夠。
在那場事故的前一晚,他看着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弟弟,拿着扳手從車庫中出來。
然後,他抛下了自己,任由燃燒得滾燙的鋼鐵壓着他的雙腿,他殘疾了,卻活了下來。
弟弟越來越像他,那些年屬于他的偏愛都以數倍反饋給了顧清宇。
顧清宇什麽都有了,卻還觊觎他為數不多的東西。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無聲的對望間。
工廠響起了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鐵門緩緩地被推開。
袁疾驟然睜開雙眼,面前的女Alpha的腳步聲很輕,就像是矯捷的獵豹在悄然靠近另一只猛獸的領地,她是來掠奪獵物的。
“居然是我最讨厭的一種家夥啊,”唐元觑見對方結實的胸肌和挺拔的身姿,活動了下腕骨,随後就以駭人的速度朝着袁疾襲去。
袁野知道來者不善,他繃緊了肌肉,朝着唐元的面門揮去,但唐元卻只是躲避,并沒有動手的意思,她瞄了眼袁疾別在腰間的匕首,眼逐漸變得幽深。
顧清塵咽下口中橫生的津液,他的眼珠随着唐元打轉,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全然嚴肅的唐元。
極具攻擊性、暴力而又冷靜,卻并不讓他害怕。
他想要唐元以這種姿态。
标記他。
唐元的肋骨被打斷了一根,她捂着傷處,洇紅的眼望着袁疾。
摸匕首的手頓了頓,袁野突然想起父親的話。
半晌後,他問。
“如果你只能救一個的話,你要救哪一個?”
唐元避而不答,她淚光漣漣地看着袁疾,道:“……我誰都不救的話,你能放我走嗎?”
袁疾愣了愣。
顧清宇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哈哈大笑道:“誰都不救……顧清塵,我們他媽都看走眼了!”
袁疾看着捂着肋骨的唐元,面上仍是沒有松懈,他一步步走進,片刻後,他揮起匕首。
只是還未來得及紮進唐元的胸脯,另一把尖刀就貫穿了他的腹部。
“你果然不是瘸子。”
唐元冷冷地望着顧清塵,他熟練地把刀拔出,然後一腳踢開了袁疾。
高岑帶着一衆人闖了進來,他詫異地望了眼工廠內的場景,目光複雜地盯了顧清塵一眼,随後制止住還在掙紮的袁疾。
“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顧清塵将輪椅推過來,以一種強制的姿态,抱着唐元坐了上去。
“一開始。”
顧清塵的嘴角噙笑,他推着唐元往前走,無數人來來往往,他們驚訝地看着顧清塵健康的雙腿。
秦音匆匆趕到,他攔在顧清塵的面前,全然看不見工廠黑暗處,被人攙扶起來,蓬頭垢面、滿臉血污的顧清宇。
“清宇,你跟我回去。”秦音勢在必得:“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她自認是個大度的Alpha,顧清宇是她的Omega,而顧氏是她的囊中物,她知道顧清宇一直都嫉妒顧清塵曾是她的未婚夫。
“秦小姐,”唐元瞧着秦音飽含輕蔑的一瞥,笑道:“這是我的Omega,顧清塵。”
誰還沒有點占有欲?
顧清塵摩挲了下輪椅的把手,看了眼因震撼,往後退的秦音一眼:“我是顧清塵,秦小姐的未婚夫在後面呢。”
“秦音!”顧清宇不顧攙扶他的醫務人員,拖着一條腿,朝着秦音走來,狠狠抓着秦音的手,手勁越來越大:“你不會放棄我的,對吧?就算是我有什麽事……你也是愛我的對吧?”
秦音目光閃爍地掙開他的手,安慰道:“當然……你先上車,治療要緊。”
“對,我不能瘸。”
顧清宇喃喃着,他沒有注意到秦音的目光轉移到了顧清塵的腿上。
顧清塵沒有在意秦音,徑直從她身側離開,他将唐元扶到高岑開來的車上,一枚吻落到了她的臉頰上,克制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皮膚上,灼人得很。
唐元眯了眯眼,她故意被人打斷肋骨,可不是為了這點補償。
她扯過顧清塵的衣領,趁他不備,破開他的口腔,殷紅的舌長驅直入,青草的氣味瞬間從清淡轉為濃郁,就像是草木的汁液被擠出,清新可人。
“既然你都已經肖想我很久了,就徹底一點。”唐元啄了口顧清塵的腺體,青年頸上的嫩紅瞬間就擴散開來。
“你為什麽判定我喜歡你很久了?”顧清塵的手搭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他的喉結滾了一下,望着唐元的眼神瞬間從羞澀變得□□直白。
唐元:“你的信息素,存在感太強了,而且我在第一次抱你上車的時候,你的腿有微微的膝跳反應,我注意到了。”
所以他在卧室裏的那場因自尊而崩潰的戲碼,反而是幫助唐元确定了一切。
顧清塵的腿,好得很。
倒是高岑,既非專業人士,平時又粗枝大葉的,瞞過他倒是有可能。
不過瞞這麽久,高岑神經不是一般的粗。
“不過,你還要到什麽時候,才會送我去醫院,我的肋骨斷了诶。”
唐元的頭滲着冷汗。
顧清塵聞言,臉上的紅暈褪去,他哼了一聲。
“誰叫你孤身一人來?誰讓你剛剛不躲,活該。”
話雖是這麽說,但顧清塵卻還是上了駕駛座,和唐元先行離開。
高岑站在廢棄的工廠門口,天很黑。
和顧清塵的心腸差不多黑。
他撣了撣煙灰,深深吸了口,猩紅的火光明明滅滅的。
高岑掏出手機看了看,顧清塵的郵箱定時給他發了郵件,不僅交待了他,如何找到确切的位置,同時還給他打了預防針。
顧清塵早就通過各種渠道,通知了顧氏高層和秦音,有關這場綁架的全部信息。
他将煙頭丢在地下,踩滅,餘光瞥見被押上警車的袁疾和綁匪頭子,這對父子面上不動聲色,但高岑卻知道,他們被顧清塵二次買通了。
顧清宇是在玩兒游戲,但顧清塵是在要他的命。
高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他覺得天氣有點冷,但顧清塵和顧清宇這對兄弟,估計也就這樣了吧。
唐元被顧清塵送到醫院治療後,在vip病房呆了半個月後,就被顧清塵劫回了家。
真的可以說是“劫”回了家。
她從來不知道,在她面前堪比影帝的顧清塵,究竟有多……饑渴。
“你幹什麽……?”唐元被蒙住了雙眼,失去了視覺,她的嗅覺格外敏銳,顧清塵的信息素濃度惹得她幾乎是快崩潰了。
好特麽香,這不對勁。
“這是給你的驚喜。”顧清塵在她耳廓邊吹了口氣,随後撤掉了她眼前的布。
這是唐元出院後,第一次回到顧清塵的別墅。
“……顧清塵,你是變态嗎?”
客廳裏,無數靡麗漂亮的花卉,組成了唐元的模樣。
唐元站在舞臺上,唱着歌,和她在藍調唱歌的樣子一模一樣,但這次,她的五官很清晰。
但……這不是她叫顧清塵變态的理由。
“我在畫的時候就在想,”顧清塵從背後環住唐元的腰,“你身材這麽好,不露出來給我看,多可惜?”
唐元內心只有五個字。
變态。
大變态。
你自己想就可以了,沒必要在客廳裏啊喂!
如果不是顧清塵用花瓣擋住了她的重點部位,她今天絕對會整個瘋掉。
“……你要待到花枯萎,才可以走。”顧清塵笑了聲,嘟囔道:“不過我用得是新技術,好像至少得一百年,花的水分才會流逝吧。”
腰間的手松開,唐元聽到一陣窸窸簌簌的衣料摩擦聲。
“我在發熱期,現在你是我的獵物。”
“标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