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輪椅上的美少女:【他說要跟你交朋友,然後呢?】

輪椅上的美少女:【你答應了?】

冰皮小仙女:【啊。】

輪椅上的美少女:【啊什麽啊,你就回答是還是不是。】

冰皮小仙女:【哎_(:з」∠)_】

輪椅上的美少女:【你不酷了。】

輪椅上的美少女:【你居然會答應?按照你的尿性,不應該義正嚴辭告訴他你們只是工作關系,止步于此,不需要更進一步發展嗎?】

輪椅上的美少女:【這種事情你不是沒幹過,又不是幹不出來。】

輪椅上的美少女:【你不尋常。】

冰皮小仙女:【那是以前。】

輪椅上的美少女:【那麽請問現在有哪裏不一樣了嗎?】

冰皮小仙女:【有,我現在沒有那麽不講禮貌了。】

輪椅上的美少女:【哈,哈,哈。】

輪椅上的美少女:【說得好,禮貌人,什麽時候把阿蘭從黑名單放出來?】

冰皮小仙女:【......】

冰皮小仙女:【不聊了,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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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上的美少女:【哦喲喲,聊不過就跑是吧?】

輪椅上的美少女:【那這局算你輸,請我吃火鍋!】

雪願嘴角一抽。

好好聊着天,什麽就這局了。

冰皮小仙女:【行吧,今晚?】

輪椅上的美少女:【今晚我加班,明天或者後天。】

冰皮小仙女:【可以。】

冰皮小仙女:【我忙去了。】

放下手機,雪願一擡頭,看見的就是立在電腦旁一排整齊的玩偶娃娃,存在感強烈。

雪願直勾勾盯了它們一會兒,伸手捏捏其中一只的腦袋。

她可沒有耍雙标,她想。

就是看在它們的面子上,勉強答應一下罷了。

哼,表面朋友而已。

……誰要真跟他做朋友啊。

趕稿人的時間過得飛快,她在電腦前一窩就是一整天。

等她揉着僵硬的脖子擡起頭往外看,天色竟已步向昏暗,街上路燈排排亮起,伫立護送來往車輛駛向遠方。

在冰箱裏翻翻,随便吃了點兒東西填飽肚子,坐回去準備繼續把剩下一點畫完時,手機響起短促清脆的消息提示音。

雪願縮在柔軟寬敞的沙發椅中,調整到最舒服的姿勢,拿起手機。

輪椅上的美少女:【寶,出事了!】

冰皮小仙女:【?】

輪椅上的美少女:【我剛看公司八卦群,說是陳詞那邊兒有人鬧事,都打起來了!】

雪願一愣,沒等她反應過來,花檸直接将一段視頻轉發給她。

雪願皺着眉頭點開,确認拍攝地點顯示是在陳詞沒錯。

畫面最醒目的中間,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周圍充斥着尖叫哄鬧,地上全是被撞碎的酒杯酒瓶,沒幾個人趕上前拉架。

雪願第一眼認出打架的不是季随安。

不是就好。

她松了口氣,然而不過兩秒,心髒又高高懸起。

季随安忽然出現在畫面中,大步靠近風暴中心,看樣子是想上去拉架。

可是激鬥中的男人哪來的理智?

被摁在地上暴揍的男人突然發力将壓在他身上的另一個男人掀開,從地上撿起一塊兒玻璃碎片發了狠地往對方脖子上捅去。

雪願倏地瞪大雙眼,眼睜睜看着季随安反應極快地徒手去擋,被玻璃碎片狠狠劃在掌心,血流如注。

視頻到此戛然而止。

雪願人傻了。

輪椅上的美少女:【什麽人啊上酒館喝個酒都能打起來,我真是服了。】

輪椅上的美少女:【季老板不愧是當老板的人,這特麽都敢去擋!】

輪椅上的美少女:【這一下我看着都覺得挨得不輕,那男的下死手了,季老板手不會廢掉吧?!】

被這句話刺激到,雪願回過神,猛地從椅子上跳下來,也不管電腦還開着,迅速換好衣服匆匆忙忙趕往陳詞。

坐上出租車,腦袋裏充斥的全是視頻中季随安受傷的畫面,抑制不住驚恐不安,只能不斷催促着司機快一些,再快一些。

下車後,她幾乎是一路跑着沖進去。

然而裏面沒有視頻中亂哄哄的景象。

打架的那兩個男人不見了,幾個服務生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季随安站在桌前對他們吩咐着什麽,擡頭時,目光和她遙遙撞個正着。

雪願以最快的速度将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還好。

手沒斷。

除了手裏攥着的一大團染着血跡的紙巾,他看起來并沒有別的異樣。

緊張狂跳的心終于慢慢平複。

季随安看見她,有些驚訝:“怎麽過來了?”

暴風雨過境,世界平靜了,就顯得她擔憂過度悲觀主義的慌張很可笑。

為了給自己多挽回一點面子,只好找個借口:“我正好路過。”

季随安揚眉:“路過?”

雪願理不直氣不壯地嗯了一聲,岔開話題:“打架的人呢,怎麽不見了?”

季随安表情一哂,卻沒有多問什麽,只是順着她的話往下接:“報了警,他們被帶走了。”

雪願哦了一聲,忽然不知道自己匆忙跑來這一趟是要做什麽。

嚴重了,她來無濟于事,自會有人送他去醫院,而相反,如果不嚴重,她就更沒了來的必要。

現如今就是後者。

酒館裏恢複了正常秩序。

在這裏每個人都有朋友一起,都有出現在這裏的目的,都有事可做,只有她孤零零的站在那裏,格格不入。

她後悔了,想扭頭走了。

落荒而逃的念頭正盛,季随安忽然開口問她:“你會包紮嗎?”

雪願動作被阻:“什麽?”

季随安擡起受傷的那只手沖她晃了晃,頗有幾分賣慘的味道:“這兒被劃了一下,血有點兒止不住了。”

她跟着季随安上到二樓,進了一個類似客廳的地方。

裏面還開了一道門,應該是通往另外一個小房間。

季随安将染了血的紙巾扔了,在血滲滿掌心之前重新抽了幾張團成一團握住:“你坐一會兒,我進去找找藥箱。”

“你這手,還是我去吧。”

雪願下意識攬活兒,才驚覺自己又嘴快了。

別人家的房間,怎麽想也不是她第一次過來說進就能随便進的。

“不是。”

她試圖亡羊補牢:“我的意思是我幫你去找,你手都快廢了,估計也不方便找東西,坐着休息吧。”

雪願:“......”

雪願:“是......受傷了。”

算了,毀滅吧。

季随安嘴角隐隐有上揚的趨勢,但見雪願一臉尴尬懊惱,很體貼地忍住了。

“這會兒說是廢了也沒毛病。”

他說:“藥箱應該在書桌底下,不然就是在櫃子裏,麻煩你了。”

雪願喔了一聲,轉身進入房間。

确定他看不見了,閉眼用力拍了一下自己額頭,耳尖通紅。

沒出息。

臉上溫度勉強降下來了,她才開始打量這個房間。

和季遇琳的休息室差不多,有書架,有書桌,有電腦,還有一張不大的床,唯一不同的便是物件陳設不是粉色系了,總體更偏灰調。

不難猜出,這應該是季随安的休息室。

同樣都是私人空間,這讓雪願不可避免有種誤闖了他房間的感覺。

局促,不自在,但又很新鮮。

沒忘記外面還有個傷號等着自己,她只匆匆一瞥,便按照季随安交代的地方去找醫藥箱。

書桌底下沒有。

櫃子裏面也沒有。

她皺起眉頭,仔細将房間能放東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包括床底的隐藏抽屜,無一例外的都一無所獲。

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想出去問問季随安,剛走到門口,外面突然傳出砰地一聲悶響,有什麽東西被用力砸在地板上。

“給你鋪好的路你不走,非要自己開什麽店!看看現在搞成什麽樣子,那兩人怎麽搞的,怎麽就沒把你這只手給剁了?!”

雪願被吓了一跳。

一時僵在原地,不知道該出去還是不該出去。

“有人鬧事很正常,醫院不也有醫鬧?”

季随安聲音平靜:“而且那兩個人沒帶刀,用的酒瓶碎片,剁不動。”

“你還覺得自己長臉了是吧?”

“沒。”

“還給我嘴硬!要不是我路過聽說,你是不是還打算瞞着我跟你媽?這次是我發現,我沒發現的又有多少次,啊!”

“從醫院回家和這裏不順路,您怎麽路過的?”

“......季随安!你再頂嘴一句,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動手揍你!”

“行,我不說了,您繼續。”

“醫院群裏的小年輕都在讨論這事,知道你是我季凜的兒子,我這張老臉都給你丢光了!”

“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說話!啞巴了?!”

周圍氣壓過低,頂着對方怒火,季随安竟然還笑得出來:“不是您讓我閉嘴的嗎?”

“......”

一牆之隔的雪願不禁為他捏了把汗。

嘴巴會不會好好說話,生怕不會火上澆油是嗎?

季随安:“我是拉架的,又不是打架的,您這面子是不是丢得太沒道理了?”

季随安:“回去就算了,我還有事,不過如果您有需要,我也可以送您回去。”

季大院長當然不需要他送,走時将門摔得震天響,吓得雪願又是一個激靈。

她放輕腳步從休息室出來,看見季随安正彎腰撿起地上一只木質筆筒。

他将筆筒放回原處,回頭見她兩手空空,就問:“沒有找到嗎?”

被迫聽了個牆角,雪願覺得有點尴尬,見他面色如常,只好也裝作無事發生:“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沒有看見藥箱。”

季随安回憶了一下,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對了,好像是前段時間有事帶回家裏去了。”

他拿起桌上鑰匙:“走吧,先送你回去。”

回去?

雪願覺得他們應該先去一趟醫院。

耽誤這麽久,她真的擔心他會因為流血過多半路休克。

不過在此之前,她又發現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你手都這樣了,還能開車?”

“不能啊。”

季随安把鑰匙晃得叮鈴響,笑眯眯問她:“雪雪,你應該有駕照吧?”

雪願大驚失色:“我就是個本本族。”

季随安把鑰匙遞給她,也不知道對她哪兒來的迷之信心:“問題不大,我坐副駕,給你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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