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演戲
周陌舒拜過大殿的佛像,迎面對上周何氏一行人,既然是迎面對上便不得不行禮了。
“母親。”周陌舒俯身行禮道。
“陌舒啊,剛剛我聽方丈說,這九寒寺邊有個九寒山,這九寒山上有清泉,我啊,剛到這九寒寺來也不知這山路怎麽走,陌舒可否陪母親走一遭？”
“母親,這山路并不好走,若母親想喝這清泉水,陌舒幫你取了便是。”
“難得陌舒如此為母親着想,那我便謝過陌舒了。”周何氏假笑這。周陌舒啊,周陌舒,你這話,說的可是正和我意。
“那陌舒去準備準備,一會便去上山。陌舒告退。”說完周陌舒便帶這沉香離開了。
“小姐,周何氏叫你上山,這裏定是有問題,這山,上不得啊。”待走遠了,沉香說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倒是想看看這個周何氏葫蘆裏買的什麽藥。”
“可是,小姐……”
“沉香,咱們換上粗布男衣,把這錦緞套在外面。這山路我熟悉,萬一遇到了什麽事……我還知道一出隐蔽的地方……沉香,你怕麽？”
“小姐,沉香既跟着你,這條命也就是你的了。”
“好,那咱們走。”說着周陌舒拉起沉香的小手,一同走向山去。
“夫人,小姐和她那丫鬟已經進山了。”
“好,我知道了。”周何氏望着眼前的九寒山,冷冷一笑。随即放飛了手裏的信鴿。
“老大,信鴿到了。”一位小喽啰報信道。
“好,我知道了。”
Advertisement
“老大,咱們這次出山,是為什麽事？……”
“抓人。”臉上帶有刀疤的男人陰森一笑。
進了山的主仆二人見四下無人,麻利的脫掉了身上的綢緞。
“小姐,咱們這衣服是為什麽？……”
“這山上本就不太平,若是穿的如此奢華,豈不會被人盯上。”
“哦……”沉香雖伶俐卻未曾出過幾次府,這“安全意識”不足也不能怪她。
“那小姐,這男子衣服……”
“也是為了安全起見,沉香,将你的頭發也束起來。”
“哦,好……”
主仆二人整理好自己又再次回到山路上,好似是兩位翩翩少年從竹林緩步而出。
“小姐……”
“噓……沉香,叫我大哥。”
“大……哥？”
“對。”周陌舒看着這個新奇的小姑娘,不像是在府中那樣老成穩重,出了府這會是這般歡脫。
“小……大哥,你快走啊”
“好。”周陌舒朝她微微一笑。
二人順着山路走到清泉邊上,還沒來得及嘗嘗甘甜的清泉,就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此山是我栽,此路由我開,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話音剛落,一個面帶兇相的領頭人随着幾個跟着的小啰啰就來到了周陌舒的面前。
“不知大哥,想要什麽呢？”周陌舒故意粗這嗓音問道。
“廢話,我大哥,當然是要錢！”一個喽啰說道
“我二人是山下農夫的孩子,父親病重,都說九寒寺有神靈庇佑,特來求簽,不料,那寺卻被一家姓周的大茶戶包下,不讓我們貧苦百姓進入……無奈上山,只想帶給老父親一竹桶清泉回去,就當是求過神靈了……”說着還故意的擦了擦硬擠出來的眼淚。沉香看着周陌舒這一系列動作,心領神會,也捂着臉假裝哭起來。
“這……”
“大哥,要錢,我們沒有,要是要我們倆這兩條賤命……”
“你剛剛說周家？”刀疤臉問
“嗯……是”
“那你可看見那個周陌舒,周家大小姐了？”
聽到這句話,周陌舒心“咯噔”一下。又很快回複了平靜。故作鎮定的說：“周家小姐？好像……好像看見過……”
“哦？”刀疤臉挑眉,緊緊的盯着周陌舒。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人沖進刀疤臉的“包圍圈”周陌舒聽到聲音回頭望去……不由一驚。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群賊人想做甚？！”
周陌舒見進來之人正盯着自己看,連忙低下頭去。
晏亭初。這個人來的,真不是時候,看來,這個賊人的目标就是自己了,若是在這時,被賊人發現自己的身份……晏亭初雖是武将之後,但是,這刀疤臉的人甚多……短暫的思索後,周陌舒突然跑到晏亭初身邊,大叫道：“晏大哥,你快走,不用管我們兄弟倆了。請幫我照顧好,我的 父親。”說着又掩面哭起來。
晏亭初看着此人有些眼熟,卻不知這人是誰,說的話什麽意思，半響無言。
晏亭初的這一愣,在刀疤臉眼裏竟成了“生死離別”的依依不舍。刀疤臉一行人雖是山賊,卻很有原則,只打劫有錢人,富豪,像這樣的情景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山賊雖作惡卻也是有情有意。刀疤臉看着周陌舒的這場“表演”也被深深感染。
說道：“其實我們并無惡意,既然你們沒錢,要你們的命也沒什麽用。”
“多謝大哥不殺之恩。”周陌舒立刻接話道。
“但是……我想知道關于周陌舒的事……”
“周陌舒？你想對她怎麽樣？！”突然聽到周陌舒名字的晏亭初突然緊張起來。周陌舒看着突然暴躁的晏亭初皺了皺眉。
“怎麽？你認識她？”刀疤臉突然把刀架在了晏亭初的脖子上。
“哎呀,晏大哥,你和周大小姐是不可能的,放棄她吧。”
“哦？看來你也認識她”說着便把刀移到周陌舒脖子上。
“唉,大哥,一言難盡啊。”
“你在胡說什麽,我和她……”晏亭初紅着臉想要解釋。
“來人,給這個煩人的東西給我丢出去。”刀疤臉漠然的命令道。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
“好了,說吧,你的消息若是有價值,放了你們倒也是可以。”
“大哥,是這樣的,前幾日我們兄弟三人在廟門口有幸看過……周大小姐一眼,誰料……我那蠢哥哥……居然對周大小姐一見鐘情。這不一聽您說周陌舒,就……這樣了。”
“哈哈哈,那周家大小姐長的可是漂亮啊？”
“她啊,一雙丹鳳眼……”周陌舒居然把周何氏的相貌說了出來。“而且啊,我感覺并不好看,一點都看不出來小姑娘的樣子,倒像是……姨太太……也不知我晏大哥那雙眼睛怎麽長的。”
刀疤臉沒說話,起身撿起掉在地上的竹筒，又順着溪流打了一桶水，遞給周陌舒淡淡的說道：“回家去吧,也願你的老父親早日病好起來。”
周陌舒看着竹筒連忙假裝跪了下來：“多謝大哥不殺之恩,多謝大哥……”
“哈哈哈,弟兄們,走,去九寒寺。”刀疤臉放下竹筒命令道。
看着刀疤臉走遠了,周陌舒跌坐在青石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