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相

掌櫃的臉上明顯一抽,臉上慌亂之色盡顯,但是心裏卻是告誡自己,這只是在查殺人的案子,與自己做的事沒有關系,一口咬定什麽都沒有做過,即使是州府大人能拿他如何?一番心裏活動之後,掌櫃的将慌亂之色悄悄收了起來,深吸一口氣,調整了臉色,說道:“姑娘何出此言,可不要胡亂冤枉我啊!”

陌舒看了一眼掌櫃的,見其眼神飄忽,便知心裏有鬼,又在茶杯裏淺涰一口,舌尖細細的品着,突然間眸子一睜,猛地将茶杯放下。轉頭就對黃維德道:“人就是他殺的,或者說是他無意間殺的!”

黃維德一聽立馬神情緊繃,對陌舒的話還是有些不确定,怎麽嘗過茶之後就說掌櫃的殺人啊。圍在茶樓門口的人有幾個耳尖的也已聽了去,心驚之下立馬傳了去。

一旁的掌櫃的也是瞪大了眼睛,心裏有些憤憤不平,對着陌舒就道:“周姑娘,凡是要将證據,不是您這兒紅口白牙說什麽就是什麽!”

陌舒凜然一笑,點點頭道:“行,你要證據,我就給你證據!”轉頭看向黃維德繼續道:“請大人移駕這裏!”

黃維德從一旁站起來,走了過來,看向陌舒,等待着陌舒的開口。

陌舒想了想道:“這間茶樓是今天才開始迎客的吧!”

掌櫃的回道:“是今天!”

“我聽說您這茶樓裏的茶都賣是個銅板,是不是?”陌舒又道。

掌櫃的有些不耐煩了,道:“是,可這跟我殺人有啥關系,周姑娘莫不是故意那我消遣的吧!”

陌舒也不慌亂,等掌櫃的把話說完,才轉身向着黃維德行禮道:“州府大人,我父親就是經茶之人,自家更是開了好些茶樓,深知這茶葉有貴有賤,但我剛才問過掌櫃的這人喝的是什麽茶,掌櫃的答我是莫幹黃芽茶!也就是說,掌櫃的将莫幹黃芽茶只賣十個銅板,可具我所知,這莫幹黃芽茶雖不是珍稀品種,但也是上品茶,這麽一壺莫幹黃芽茶至少也得三兩銀子吧!”

掌櫃的臉色變了變,繼續狡辯道:“這茶樓是我開的,我想怎麽賣就怎麽賣,州府大人都管不着,你憑什麽管?”

黃維德眸子一睜看向掌櫃的,“說話就說話,帶上本官幹什麽?”掌櫃的吓得連連點頭賠不是。

“你怎麽怎麽賣我是管不着,但這麽賣都能虧死你,更不要說這如何盈利,一個人開茶樓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虧錢,州府大人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陌舒一字一頓的說道。

黃維德一聽,覺得有道理啊,繼而轉眸就看向掌櫃的,“是很奇怪,但這跟案子也沒關系啊,本大人現在查的是人命案,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本大人現在沒興趣!”

掌櫃的一聽心裏一喜,州府大人都說沒興趣了,那自己也就沒什麽事了吧。陌舒卻是開了口:“大人,這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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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舒換了個姿勢繼續道:“大人,這莫幹黃芽茶采摘很是嚴格,清明前後所采稱“芽茶”,夏初所采稱“梅尖”,七、八月所采稱“秋白”,十月所采稱“小春”。我也問了掌櫃的這是哪一種,掌櫃的說是小春,此乃才是七月底,小春可是十月才能采摘,所以這茶乃是去年的陳茶吧!我想不止是這一種,你茶樓裏的所有茶都是陳年老茶吧,否則怎能只賣十個銅板!”

“你莫要胡說八道,可能是我記錯了,這是秋白,剛摘的秋白!”展櫃的被說住痛處,慌忙叫道。

陌舒又是一抹冷笑,“剛摘的秋白可是要經過多種複雜工序才可成茶,到進入市面上怕也是八月底了吧!掌櫃家的茶摘了就能沖茶喝?在下佩服!”

掌櫃的一愣,顯然剛才太急了說錯了話,慌忙又是開口道:“我說錯了,是梅尖,梅尖!”

看着掌櫃的如此慌亂模樣,陌舒笑了起來,一旁的黃維德老臉也是抽了抽,不過立刻恢複威嚴模樣,眸子瞪着掌櫃的,開了口:“說,你到底還做了什麽?”

掌櫃的驚慌之間被州府大人一身厲喝,頓時心膽俱裂,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哀嚎道:“大人明查,此茶定不是陳茶啊,陳茶香味盡失,可這茶可是香味四溢啊,一點都不想陳茶啊!”

陌舒止了笑,開口道:“這就是關鍵點了,此茶之所以香味十足,你是加了香料在裏面吧!說吧,加了什麽?”

掌櫃的遲遲沒有說話,一雙手已是不住的顫抖,陌舒看在眼裏,開口道:“行,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加了黃姜在裏面!”

掌櫃的猛的癱倒在地,陌舒知道自己說對了,如此一來那就一切都合上了。

“周姑娘,你剛才說是他殺的人,可這些和他殺人也沒關系啊!”黃維德心裏不竟贊嘆起了陌舒,單靠品一品就可以知道這麽多東西,但想起了陌舒的話,不由得問道。

陌舒也不賣關子了,直接道:“黃姜本身就有香氣,大多女子裏用的胭脂都有黃姜,但黃姜乃是至陰致寒之物,而莫幹黃芽茶裏的小春是十月采摘,性屬至陽,這兩種不同屬性之物加在一起便成了有毒之物。”

黃維德恍然大悟,但也有所疑問,開口問道:“既然是有毒之物,剛才仵作怎麽驗不出來?而且死者也未有中毒的跡象啊?”

陌舒解釋道:“這兩者混合不占活物是沒有毒性的,中毒者也不會像中了其他毒一樣有着中毒現象,應是在內裏吧,如果解剖的應是有些現象的!”

“哦!”黃維德一副懂了的表情,忙向一旁的衙役吩咐道:“快,把這個掌櫃的帶回府衙審判定罪,雖然不是有意為之,但要不是弄虛作假,也不會如此,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按殺人罪論處!此茶樓停封!”

掌櫃的此時早已是癱倒在地,如死屍一般,心裏三分恐懼,三分驚訝,四分悔恨,種種情感一股腦的将他徹底擊垮。一旁的老人也是在其身上捶打這,可是就算如此,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消逝,一切都是無用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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