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等魚兒上鈎

任爾就坐在宋晚亭旁邊把腦袋貼到他手機上, 聽到裏面汪荃的聲音,拳頭不由得握緊,這個蘇晨還真的有後續安排。

放監控器, 他想拍到什麽!

宋晚亭是早就料到這個房子肯定是有問題的, 所以并不覺得太意外,甚至覺得合情合理。

“監控器應該不會只有一個,找到……”宋晚亭停頓了下:“大概找一找,留幾個。”

任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等他挂斷電話後迫不及待的問道:“為什麽不全都找到?”

宋晚亭若有所思的轉動着手機, 忽的向他看去,露出一抹狐貍般的狡黠笑容, 只看着就覺得他要使壞, 但明晃晃的不加掩藏讓他顯得非常可愛。

對任爾勾了勾手指,任爾好奇湊近, 聽着宋晚亭的安排臉上表情變化非常精彩, 等宋晚亭說完他呱唧了兩下手掌:“不愧是你。”

宋晚亭得意的哼了聲, 把手機放到茶幾上。

任爾想了想又湊到宋晚亭耳朵邊:“那我們不如這樣……”

他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堆,也不知道為什麽就他倆人在家還要說悄悄話, 他剛說完宋晚亭就搖頭拒絕:“不行,這太危險了。”

任爾還想再說服他一下,宋晚亭優雅的翹着腳只一句話:“你要是沒了,我可就找別人了。”

歪頭瞄着任爾的腦袋, 壞笑着:“這應該不算給你戴綠帽子吧。”

任爾要說什麽一下子全忘了, 狗狗眼都瞪得溜圓,一把把宋晚亭抓過來:“你說什麽你!你有膽子你再給我說一遍!”

他故作兇狠, 趁機找理由在宋晚亭的臉和脖子上一通啃。

啃着啃着倆人就又對上了視線, 想起了倆人今天一直要辦但一直沒辦成的事兒, 可是這次倆人誰都沒張羅。

幾次三番多少留下了點心理陰影,任爾都怕再來一下,火箭炮就永遠起飛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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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估計都有這個擔心,最後默契的沒有提這一茬,安安分分的洗漱完就準備睡覺了,只是躺在那怎麽也睡不着,心裏就像是長草了一樣。

任爾抱着宋晚亭看着從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時不時的嘆口氣。

宋晚亭也閉着眼睛假寐着,手在任爾後背上折磨人的劃拉着。

劃的人心焦。

時間滴滴答的走過,最後任爾實在忍不住了,抓着宋晚亭的肩膀把他推遠了些,宋晚亭也早在等待這一刻,期待的眸子迎了上去。

倆人二話不說就吻做了一團,心裏的草終于是安穩了。

宋晚亭今晚格外着急,催促着任爾:“好了好了,別親了,幹正事。”

直到任爾把他抱到身上去,他以和任爾腦袋相反的方向半跪着看着他的老朋友,他才驚覺這和他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羞恥慌亂的扭過頭:“不是任爾,不是這樣的,我們……”

任爾永遠是用實際行動代替回答,從他這個角度去看簡直絕了,而他只要舒舒服服的平躺着和小亭子玩兒就行。

而且這個角度,他平時磨牙用的饅頭都大了一倍多,有一種怼他臉上的錯覺。

格外饞人。

宋晚亭頓時沒了動靜,任爾說得對他就是一個享受派,尤其是這些日子他和任爾越來越多的接觸下,他就像是被打開了開關。

越來越無法拒絕。

而現在心理上的刺激和滿足讓他更加興奮,扭着頭無法看到任爾,他低下頭向任爾看去。

親眼見到任爾的舌尖向上舔去時,他作為一個男人只覺得渾身的細胞、血液都戰栗沸騰了起來。

差點就——

任爾的眼珠向下轉了轉和他對上視線,用手按了他一下,意思明顯。

這個時候的宋晚亭已經忘記他之前叫任爾是要幹什麽了,把腦袋轉了回去和他的老朋友繼續玩起了游戲。

沒過一會兒,任爾的狗狗眼精閃閃的瞄着他最在意的地方,一點點把手挪了過去,同時和小亭子玩的越加起勁。

好一手聲東擊西。

畢竟上午才——所以還是挺容易的,起先甚至沒引起宋晚亭的注意,等宋晚亭注意到的時候為時已晚。

他現在是兩處受敵。

到後來他連老朋友都顧不上了,不過他的老朋友是個活潑的家夥,也不用他特別照顧,能自己和他玩起來。

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雨,細密的雨水打在窗戶上,映襯着依稀的月光顯得有些渾濁,在玻璃上緩緩向下流去,在窗臺上的坑裏積成了一灘,被斜風吹得不住晃動,又是幾滴雨水掉了進去,終是裝不下滿溢而出,分成幾簇水流順着樓下窗臺的米白色防護欄滑了下去,只留下幾道水痕。

一夜大雨,第二天天朗氣清。

宋晚亭刷開了自家的大門和任爾前後腳走了進去,倆人的臉色都不大好,宋晚亭直接在沙發上坐下,翹起的腳都帶着火氣。

任爾則是一聲不吭,板着張臉拎着行李箱直奔樓上,在櫃子裏随便拿出幾件宋晚亭的衣服當做自己的扔進去,用力把箱子重重關上,走之前還把床上的恐龍布偶也拿走了。

下樓時也不把行李箱擡起來,就那麽咚咚的硬往下拖。

宋晚亭一個眼刀就射了過去。

任爾把行李箱扔到他腳前,結果沒控制好力氣,眼瞧着把宋晚亭的腳撞的向後退了下,他心疼的差點沒繃住,停頓了下才開口:“檢查一下,省的以後你污蔑我拿你東西,畢竟污蔑人這事你最擅長。”

宋晚亭的臉由白轉紅再轉白,本該是被氣的但現在卻是疼的,不過看着是非常生氣了。

“污蔑!那照片上不是你!我相信你,我為了保護你,我豁出去我的臉面去找他!結果我發生了車禍,你不但不關心我,你問他怎麽樣了!”

宋晚亭仰着頭看着任爾的眼神中滿是失望和憤怒:“你對得起我!我都不計較你的過去了,你把我宋晚亭當什麽!冤大頭嗎!”

“我他媽都說了我和他沒關系!沒關系!”任爾發瘋般吼了一嗓子,手裏的恐龍布偶都快被他抓破了。

“我說了,我擔心他只是因為我們曾經有過一段共同的經歷,但我并不想再和他攪和到一起,我們是兩個世界裏的人,你為什麽就不相信我!”

宋晚亭蹭的站起來:“你叫我怎麽信你!你問他怎麽樣的時候我信你了,我跟你回家了,從回家到現在你在做什麽,你還在一直瞞着我你的事,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一句實話!”

“我那是……”

宋晚亭甩手向門口指去:“不用了,你不用說了,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我也不在乎了,滾!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兩人用恨不得掐死對方的目光對視着,任爾嘴巴嚅動了好幾下,憤憤點頭:“好,你讓我滾是吧!宋晚亭我他媽現在立刻就滾!”

任爾撞開他的肩膀,還用力踢了腳擋他路的行李箱,心裏想的是叫你剛才撞到宋晚亭,氣沖沖的把門摔的震天響離開了。

宋晚亭還一動不動的杵在原地,胸口劇烈的起伏着,過了好一會兒拿出手機:“把這間房子挂出去賣掉,警察那邊關于車禍的事情進展的怎麽樣了?”

車禍這個實在是沒辦法判定蘇晨是故意弄壞車輛,殺人未遂。

宋晚亭陰沉着臉放下手機,一個人在這坐了好半天,再擡起眼,目光中帶着絲悲傷、不舍的在房子裏四處轉了轉。

身影落寞的離開了。

另一邊,蘇晨對着屏幕顯示器回味着這出好戲,他要是百分百全信那他就是真的蠢,可是轉念又一想,他們都自認為把自己的監控器都找出來了,也就是說他們認為這個房子是安全的。

所以也有可能是真的。

他可是盯着呢,宋晚亭安排的人那是仔仔細細就快挖地三尺了,他藏了23個監控器只剩下了兩個。

就算可能是假的,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那現在就是他把任爾拉回自己身邊的絕佳時機。

而且他們對自己演戲的目的是什麽?感覺完全沒必要。

蘇晨在這個問題上卡住了。

另一邊宋晚亭已經和任爾回家了,任爾正用冰袋給他敷着腳:“疼不疼?”

宋晚亭本來想說已經不疼了,但是想起他昨晚的惡行:“疼。”把腳伸到任爾眼前:“你看,都紅了。”

任爾心疼的親了下又對着吹了好幾下:“吹吹就不疼了。”

嘿嘿壞笑着把腦袋湊近宋晚亭:“像昨晚一樣,吹吹就不疼了。”

昨晚火箭炮試圖降落進着陸區,但是着陸區實在是過于狹窄又從沒接收過火箭炮,只不過是剛被火箭炮的頂端沖擊到,就被着陸區的負責者警告,并且驅逐了現場。

宋晚亭紅着臉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居然還敢提這茬,居然不詢問他的意思就想偷偷摸摸把事兒給辦了。

還敢先斬後奏!

這小破孩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任爾悄悄的和宋晚亭拉開點距離,連忙轉移了話題:“咱倆今天的戲演的真棒,你說蘇晨真的會信嗎?”

宋晚亭順着他的話想了想:“以他對你的執着,信不信都會再次找上你的,但今天他看到的畫面始終都是埋在他心裏的一顆種子。”

任爾贊同的點了點頭就感覺有點不大對勁,一轉眼宋晚亭正大有深意的看着他:“你們以前真的沒好過?”

任爾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怎麽可能,我那時候才幾歲,離開的時候也才14歲,毛還沒長全呢。”

宋晚亭瞄了一眼,現在倒是長全了就是有些紮臉,等哪天給他剃了,他在心裏偷偷想着。

任爾越想越覺得宋晚亭這個想法好笑:“更何況在那種環境下,看到的都是彼此最不堪的一面,哪有值得人心動的地方。”

“可是你讓他心動了不是嗎?”宋晚亭知道他不能阻止別人喜歡任爾,但他也阻止不了自己因此而不大高興:“不然他為什麽這麽執着你?”

任爾抱過他的腿,給他揉着被撞的腳,回想起他和蘇晨的那點孽緣:“他比我晚去一個星期,我倆關在一個籠子裏,我那個時候對那裏也是一無所知,心裏怕的要死,之前的那些孩子已經麻木了根本都不搭理我,所以那個時候進來一個能和自己說話的人,真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宋晚亭靠在沙發頭,一手支頤瞧着任爾,仿佛和他一起去到了那個地方。

“我比他大一些又都是新來的,可能我天生就喜歡當老大。”任爾讪笑了下:“所以就對他格外照顧,但其實我當時照顧他的心思很奇怪,因為他要是沒了我就又沒人說話了。”

他給宋晚亭揉腳的手不知覺間停了下來,腦袋向後仰去靠在沙發背上。

“後來我們漸漸适應那裏的生活,我們開始上臺厮殺,剛開始的時候很慘的,那個時候的蘇晨不是這樣,動不動就哭總是被打的很慘,平時說話聲音也弱的像是随時要斷氣一樣,看什麽都害怕,不想讓別人受傷所以寧可自己挨打。”

任爾嘆了口氣:“他曾經善良過的。”

也就是因為他善良過,自己才會和他有段關系好的日子。

宋晚亭用手指刮着自己的臉頰:“那後來呢?”

“後來或許是被打慘了,或許是發現他不忍心傷害別人,別人卻狠得下心傷害他,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那個時候上一次臺子,受一次傷昏昏睡睡十幾天活下來就是命大,自顧不暇哪能注意到那麽多。”

宋晚亭心疼的挪過去,抱住任爾。

任爾的呼吸都是紊亂的:“當我發現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了,我們在臺上比賽是為了活下去,是在痛苦掙紮中不得不揮出拳頭,可他是愉悅的是瘋狂的,無論是被打還是打別人,他甚至會笑。

我那個時候想他是不是瘋了,即使對方已經無力還手了他還不停手,和他對打的小孩在那段時間內,因為傷勢太重沒了好幾個。”

“他的瘋狂則點燃了那些押注的人,因此他成了畜生頭領的寶貝,我和他也漸行漸遠,但他還總是會找我即使我不理他,後來就這麽一直到發生那場大火,我在要跑出去時被他抓住了。”

宋晚亭聽的心驚膽戰,即使任爾現在就在他懷裏也擔心問道:“他抓你幹什麽?”

任爾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宋晚亭見狀貼心的替他揉了起來。

“他讓我留下來,他要我和他跟着那群畜生一起走,他說這才是我們的世界,外面的世界不屬于我們,說我不能離開他,抛棄他。”

宋晚亭聽完簡直氣到心髒都要炸裂,他自己不想跑也就算了,怎麽能還拉着任爾一起。

“我勸他和我一起跑,但是他已經徹底被吞噬了,他在那個世界走不出來了,所以我甩開了他,逃離了那裏,但在他看來是我背叛了我們一開始認識時許下的誓言。”

任爾轉過腦袋靠進宋晚亭懷裏:“我只是不想死,不想變成瘋子,我想活在正常的世界裏做一個正常的人。”

宋晚亭溫柔的親吻着他的腦袋:“你做到了,你都做到了,你是正常的人,你是的,你永遠不會再回去了。”

半夜的時候宋晚亭的電話響起,是劉叔。

他一邊聽着一邊回應着,挂斷電話後看向一直盯着他的任爾:“查出來了,蘇晨的确和一夥販。毒團夥有關系,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小喽啰。”

此時的蘇晨正在一個破舊的倉庫,倉庫裏連個燈都沒有,兩夥人都拿着幾個手電筒做照明用,手電筒拿的都是小號的。

就怕光亮引起注意。

“這批貨你已經驗完了,交錢吧。”蘇晨啪的一聲按下箱子。

對方哼了聲,手一勾,一個小弟就拿着個保險箱走上前打開,裏面是碼的整整齊齊的鈔票。

就在兩夥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時候,在二樓窗戶把風的小弟喊道:“跑!警察來了!”

蘇晨反應迅速一把搶過那個小弟手裏的保險箱,那位和他交易的愣了下後則拿起裝着D品的箱子,他們從後門一頭紮進後面的一片地裏,借着夜色的掩護奔逃着。

另一邊

任爾和宋晚亭兩人緊張的等着電話。

“能抓到嗎?”

“抓到更好,抓不到他就少了一個交易地點,他就需要一個交易地點,什麽樣的地方最适合交易。”

宋晚亭擡起淺色的眼珠向任爾看去。

任爾努力思考着,壓得越來越低的眉頭忽然擡起:“一個被他監控了很久的地方,一個附近很少人出入的地方,一個挂牌待售無人居住的高檔別墅。”

宋晚亭嘴角緩緩翹起。

任爾略一思忖:“但是這都是你我的想法,他不一定會按照你我的想法來。”

“所以就需要之前埋在他心底的那顆種子。”

宋晚亭話落,他的手機亮了下,劉叔發來了簡單的兩個字:跑了。

任爾從他的手機屏幕上收回目光:“所以我需要在他找上我的時候,表達出對你的憎恨,讓他想要毀掉你,挂牌待售也就是還在你的名下,查出什麽就還是你的責任。”

宋晚亭給劉叔回複了條信息:辛苦了。

放下手機:“我們已經知道蘇晨的住處,留下的監控器會拍到一切,無論他是去**陷害我,還是選擇在那裏交易,這都将是最直接有力的證據。”

兩人敲定好一切,接下來就是等魚兒上鈎。

魚兒是在第三天找上半死不活的任爾的,他那時候正在游戲廳對着酒瓶子灌酒,整個人一副被世界抛棄了的悲慘樣子。

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幾天沒換了,留有些煙酒吃食的痕跡,腦袋也炸了窩,胡子邋遢的。

當任爾看到蘇晨時卻仿佛沒有看見,舉起酒瓶子繼續喝,酒從嘴邊灑了一半出去。

蘇晨默默觀察着他,試圖看出他是真的為情神傷,還是在和自己演戲。

但是下一秒,任爾起來掄着酒瓶子就向他的腦袋砸了過去,饒是他躲的快也被崩飛的酒瓶碎片在臉上、脖子上劃出兩道血口子。

任爾搖搖晃晃抓着他的衣襟把人提溜到自己跟前,拽的蘇晨腳後跟都離地了:“我他媽說沒說過別再讓我看見你!”

蘇晨看着他眼中密布的紅血絲,憑借着他對任爾的了解,他是真的有些相信了,抓住任爾的手腕:“我早就說過,你不屬于這個世界,他們會丢棄我們,只有我永遠不會丢棄你。”

任爾冷笑一聲,攥着他衣領的手更加用力,濃重的酒氣撲到蘇晨臉上:“你只是想我陪着你一起腐爛,自己在那個世界很孤單是不是?你是不是一直在想為什麽?為什麽我們有着相同的經歷,我就敢回到真正的世界,你很嫉妒是不是?很羨慕是不是?”

蘇晨的臉色逐漸變的難看,任爾的話如同一把利劍,戳中了他真正的心思。

他執着的不是任爾,他只是想要證明他是對的,只有他這個選擇才是對的,他們真的回不到真實的世界,所以他做的一切沒有錯。

但是和任爾的再度重逢,他的一切都說明着如果自己當初選擇和他一起走,如果自己沒有狠下心對那些孩子下死手。

他或許也能活在陽光下。

他怎麽能允許這種事,所以任爾必須是錯的,必須回到他身邊!

任爾用力甩開他,在哈哈大笑聲中踉跄着向後退開:“這次你贏了,我被甩了,不過沒關系我還可以找下一個,再下一個,我不但不會讓你如意,我還要讓宋晚亭也不如意!”

他仰起頭:“宋晚亭!你給老子我看着!抛棄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嘴裏還喃喃着:“敢抛棄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宋晚亭……你、你敢抛棄我……”

抛棄這兩個字一聲聲刺進蘇晨的耳朵裏,讓他的臉色變的極其不正常,摸着臉上血痕的手用力到把傷口弄的更大。

他被父母抛棄,被賣進了那個魔窟。

他被任爾抛棄,不肯和他一起留下。

他這一生一直在被抛棄。

把任爾拽回自己身邊,就是對他這個向往正常世界的人最好的報複。

現在還差一點,讓他以為自己是真心的,是對他最好的。

對了!

他要毀了他憎恨的宋晚亭。

任爾一定會開心的。

任爾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車上和宋晚亭一起看着離開的蘇晨。

除了那張等比例放大的臉,他的身上再沒有最開始的蘇晨的影子了。

而他認定的那個朋友是最開始的蘇晨。

他試圖阻止過他,試圖讓他和自己一起離開,但他還是沒救下他認定的那個朋友。

而這個蘇晨一定會對宋晚亭做些什麽,然後拿着這件事來讨好被宋晚亭抛棄的自己,把自己拉到他的世界達成目的。

“等事情結束了,能讓我進行最後一步嗎?”

宋晚亭咬碎嘴裏的棒棒糖,用餘光瞟了他一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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