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安安?還好嗎?”奚英剛睡醒,安霏的電話就打過來。
他還穿着睡衣,身形挺拔,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天還是霧沉沉的,太陽還沒升起,只有前方高低錯落的大樓裏亮起零星的燈光,像仲夏夜晚山頂的星子。
“哥哥。”
安霏叫他一聲,壓低的嗓音裏滿是委屈。
他剛回家就給奚英打電話了,上午拿回手機之後沒敢跟奚英多聊,只簡單說了句回家說,就把手機關機了一整天。
直到現在,他才把事情跟奚英說清楚。
只是不知為什麽,安霏下意識回避了裴遲宇的存在,只跟他說了跟老師的約定,還把輔導對象從裴遲宇換成了班裏第二名的女生。
“好吧……那你有什麽沒聽懂的,一定要問我。”
奚英勉強笑了下,目光深深地看着屏幕裏安霏的臉,低聲說:“安安要不要看日出?”“哥哥那邊天亮了嗎?”安霏有些好奇地瞪大了眼,嘴唇微張,看着有些傻氣。
奚英眼中有笑意閃過,鏡頭翻轉,面向遠處升起的一線金紅,鱗次栉比的高樓後有一輪初升的橙紅光球,将有些灰暗的天空映出一片金色霞光,絢麗爛漫,明燦動人。
倆人不是沒一起看過日出,只是分別兩地,隔着時間與空間,這日出就格外珍貴。
就仿佛,所有思念與距離帶來的隔閡,都被這熾烈的日光消融。
最後安霏是伴着那片霞光睡着的,他累極了,澡也沒洗,衣服也沒脫,就那樣看着屏幕昏睡過去。
奚英盯着他看了會兒,目光帶着幾分不舍地挂了電話,又給安霏的媽媽發消息:[阿姨,安霏睡着了沒蓋被子,麻煩您去他屋裏看看。
] 安霏媽媽的消息過了兩分鐘才回,卻也沒懷疑,還問了兩句他才那邊怎麽樣,兩家認識多年,她早把奚英當作親兒子看。
一夜無夢,安霏第二天醒了才知道自己昨晚居然就那麽睡着了,枕頭上還留着口水的印子。
Advertisement
安霏欲哭無淚地擦擦嘴角,既後悔自己昨晚不該趴着睡,又羞恥地想着自己這副丢人模樣是不是全被奚英看見了。
郁悶的早飯也沒吃,洗漱過後換好衣服,安霏便直接去了學校。
進教室時他看見自己位置上坐了個人,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裴遲宇。
此刻他正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麽,鼻梁英氣高挺,長睫濃黑,側臉線條俊秀精致,十分惹眼。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應,他擡頭,帶着些茫然的眼神在看到安霏的那一刻聚焦,然後彎了彎眼。
安霏有些不自在地坐下,看了眼坐在自己座位上的裴遲宇,他手裏拿着的是自己昨晚寫的數學卷子。
安霏:“……”“來了。”
沒等安霏說,裴遲宇就主動放下手裏的卷子,唇角含笑道:“你的座位我能坐會兒吧?”安霏怔忪一瞬,當即明白他指的是之前座位的事,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趁着還沒上課,咱們來講會卷子吧。”
裴遲宇正色道:“我剛剛看了你的卷子,問題說大也不大,你把學校這學期考過的數學卷子都拿過來,我給你押題,短期內提升個二十多分還是沒問題的。”
總分一百五,安霏的數學平常也就考七八十,提高二十分基本上就能及格了。
事實上,安霏的成績說差也不差,他語文英語在年級裏名列前茅,化學生物也湊合,只有數學跟物理不太好,尤其是數學,經常是拉分項。
眼見着裴遲宇這麽認真,安霏也說不出什麽玩笑的話了,老老實實聽他分析完自己的成績,又将昨晚的卷子上的錯題講一遍,神色也認真起來。
“你把這道題再做一遍,寫完交給我。”
裴遲宇看了眼牆上的鐘,還有十五分鐘就上課了。
“哦,好。”
安霏點點頭,搬着凳子又坐近一些,咬着筆頭皺眉思索着。
裴遲宇則終于閑下來。
他雙手抱臂,向後倚着牆,瞳仁幽深,目光帶着隐秘的熾熱與淡淡的興味,安靜看着身旁的安霏。
看他輕蹙着眉,眉目昳麗清豔,挺翹的鼻子多了幾分女性的精致,飽滿的唇微微抿起,兩靥有淺淺的梨渦浮現。
有種勾人而不自知的妩媚,純潔又妖冶。
真漂亮啊,可惜種在別人的花園裏。
只是他偏要松松土。
裴遲宇挽唇一笑,主動俯身靠近,“題做的怎麽樣了?”“快了快了,你別催。”
安霏着急道。
題做到認真的時候,他早忘了身旁不是奚英,兇巴巴地拍了下裴遲宇的胳膊,還踢了下他的腿,動作帶着幾分親近。
裴遲宇也不生氣,纖長的手指輕敲桌面,笑吟吟地看着他。
好在最後還是解出來了,安霏明顯松了口氣,裴遲宇卻看也沒看,将卷子拿在手裏卷成卷,起身在他頭上輕拍了兩下:“要上課了,我一會兒回去看。
待會的數學課你記得認真聽,老師會把這張卷子講一遍,你也再複習一遍。”
安霏乖乖答應下來,起身讓裴遲宇出去。
上午最後一節課和下午的後兩節課都是自習課,裴遲宇會趁着這個空檔過來給他補習,就坐在奚英的位置上,安霏抿了抿唇,也沒說什麽。
學校一般下午六點半放學,晚上還有兩節自習課,高一和高二是自由選擇上或不上的。
往常奚英在的時候倆人經常是上完晚自習再一起回家,現在人出國了,安霏也懶怠不少,十次有八次都偷溜回家。
不過現在他的好日子也算到頭了,放學的鈴聲剛響,安霏還沒收拾好東西,裴遲宇人就堵過來,笑吟吟地看着他。
“放學了。”
安霏提醒他。
“這個做完就走。”
裴遲宇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往桌上拍了兩張紙。
安霏:“……”悶聲悶氣拿起卷子看了眼,安霏就說不出什麽拒絕的話了,因為那卷子上所有題都是裴遲宇手寫的。
雖然補習這事是裴遲宇提出來,但追根究底還是自己的原因,再加上他這麽用心地給自己補習,安霏也不好意思不上心。
“我能先去吃飯嗎?回來就寫。”
安霏擡眼,清亮的眸裏流露出幾分可憐,看着讓人不忍拒絕。
“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裴遲宇說。
“啊……這多不好意思……”安霏猶豫一下,便從善如流道:“學校北邊那家灌湯小籠包你知道嗎?就是經常排長隊那個,我要兩個雪菜的,兩個豆沙的,一個肉的,再來杯豆漿。”
裴遲宇:“……” 還真是不客氣啊。
他低笑一聲,随即道:“行,你在先寫着,我馬上回來。”
人一走,安霏的心也靜下來,他低下頭認真做卷子,只是選擇題還沒看完,手機就響了。
拿出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奚英發來視頻請求,安霏咬了咬唇,第一次點了拒絕,随即又趕緊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在幹嘛?怎麽不接?洗澡麽?”奚英說話的音量比平常大不少,背景音聽起來有些嘈雜,隐隐還能聽見其他人說話的聲音。
“才沒有!”安霏來不及去注意細節,帶着些惱怒地反駁,又道:“我現在還在班裏補習,大概很晚才回去。”
“這樣啊……”奚英聲音裏多了幾分失落,随即善解人意道:“那等你回去咱們再視頻吧。”
安霏點了點頭,正要挂斷時又聽見奚英壓低了嗓子問他:“想我了嗎?”少年音清朗動聽,帶着幾分磁性,安霏心猛地跳漏幾拍,耳朵一瞬間就紅了。
“想、想了……”安霏結結巴巴地答。
“小肉花呢?”奚英那邊的嘈雜音終于漸漸遠去,安霏能聽見關門的聲音。
“什、什麽?”安霏心中一動,裝作懵懂的樣子問。
奚英笑了一聲,薄唇輕輕吐出兩個字:“小逼。”
安霏的臉一瞬間紅透了,他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圍沒什麽人,才捂着嘴小聲道:“想了……”倆人幾乎天天視頻,卻也不是每次都做這種事,大多時候都是簡單聊了兩句就睡了。
偶而那朵肉花鬧脾氣,夜裏癢得他睡不着,安霏也盡量忽視這種隐秘的快感,閉上眼睛逼着自己睡覺。
其實安霏心裏挺讨厭這個畸形的器官的。
奚英不在的時候他就盡量忽視她的存在。
但壓抑的越久,反彈的也越厲害,平時幾乎天天被玩弄的肉穴這幾天突然被忽視,早就不滿地吐露汁水了。
奚英只簡單的一句話,就輕易地撩起了安霏的情欲。
“安安,我在廁所。”
奚英喘息着拉開褲鏈,掏出蟄伏已久的性器。
粗壯的柱身青筋微突,傘狀的龜頭頂端興奮的吐出前列腺液,将奚英緩慢撸動的手弄得濕漉漉。
“騷逼想哥哥的大雞巴了嗎?”奚英往日清朗的聲音壓的極低,有幾分沙啞的磁性。
他靠在廁所的門上,右手撸動着性器,左手拿着手機,仰着頭喘息着對安霏說:“安安,說一些話好不好?”“說、說什麽?”安霏結結巴巴地問着,手指幾乎要把腿上的牛仔褲摳出一個洞。
“随便……唔……”奚英低低呻吟一聲,手中動作加快,喘息聲也愈發急促。
安霏白色內褲包裹着的性器也躁動起來,性器下掩藏的肉花早就将內褲布料洇濕,貪婪地将其吞咽進肉穴裏。
“小逼……小逼想吃哥哥的大肉棒……”安霏咬了下唇,斷斷續續地地說着奚英以前教他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倆人說了将近十分鐘,安霏面紅耳赤,肉穴連帶着許久沒被玩弄的小奶子都渴望着奚英的插入玩弄,而奚英也到了射精邊緣。
“呼……哥哥射進來好不好?在安安的小逼上射滿精液,把安安弄髒,全身都是哥哥的味道……”奚英手指按在射精孔上碾磨,随即又極快地撸弄着柱身,低吼一聲,終于射在身前的地面上。
安霏只覺得自己真如他所說一般被射了全身,直到挂了電話,呼吸裏依舊帶着幾分急促。
他撫了撫胸口,試圖将激動震蕩的心情平複下來,卻又忍不住想起剛剛奚英電話裏說的那些……太……太糟糕了……“想什麽呢?臉這麽紅?”陌生又熟悉的嗓音突然在腦後響起,安霏吓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表情驚悚地轉頭,正對上裴遲宇那張俊美的臉。
他看着像是剛過來,劉海被風吹的有些淩亂,那雙微挑的瑞鳳眼依舊是笑盈盈的,只是多了幾分安霏當時未曾察覺得複雜之意。
“喏,你要的包子。”
裴遲宇拉過安霏的手,将熱氣騰騰的包子放在他手裏,随即又道:“你坐後邊去。”
“?”安霏不解地看着他,乖乖照做。
然後他就看見裴遲宇将窗戶全部打開,向後退兩步,扳着窗沿翻了進來,施施然坐在他剛坐的位子上。
“!!!瘋了你!”安霏忍不住瞪大了眼,起身越過他向窗外探頭,左右張望了幾眼,才如釋重負地松口氣,坐了回來。
“怎麽了?”裴遲宇表情有些奇怪,第一次顯出幾分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子問道。
“教導主任不讓翻窗戶!”安霏氣道:“上次哥哥翻窗戶進來,被他逮着說了一個小時!”裴遲宇挑了挑眉,準确而敏感地從裏邊挑出兩個字,反問道:“哥哥是誰?”“你的同桌?”他盯着安霏不斷變化的臉色猜測,随即俯身,湊近了問:“是叫奚英吧?你怎麽叫他哥哥?你們是兄弟嗎?親哥哥還是……情哥哥?”安霏被這接二連三地逼問弄得說不出話來,剛剛電話裏被奚英調戲的窘迫與羞恥又回來了,耳朵上的紅暈蔓延到臉側,他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開個玩笑。”
裴遲宇善解人意地拍拍安霏的頭,随即又忍不住摸了一下安霏溫熱滑膩的右耳垂,玩笑般問道:“你生氣啦?”“才沒有!”安霏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解釋道:“奚英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我叫他哥哥……”“哦~”裴遲宇很快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是你的小竹馬啊。”
安霏哼了一聲,不再跟他多費口舌,轉身将桌子上的袋子解開,安心吃晚飯。
裴遲宇懶洋洋地托腮在一旁看着他吃包子,時不時聊上幾句,倆人之間相處還算和諧。
吃完飯,安霏就繼續寫卷子了,裴遲宇坐在一邊玩手機,像是在跟人聊天,時不時擡頭看他兩眼,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笑。
卷子是裴遲宇花了一上午時間看完安霏的錯題之後出的,有幾題他看着很熟悉,還有兩道是今天上午講過的題型,因此安霏做的很快,幾乎
第一節晚自習下課鈴剛響,他就把卷子交到裴遲宇手裏了。
“挺快的,不錯。”
裴遲宇眼中帶了幾分訝然,摸摸安霏的頭以示嘉許。
“再摸長不高了。”
安霏向後撤了撤身,瞪他一眼。
裴遲宇勾了勾唇,低頭翻閱手裏的兩張卷子,看到後邊空白的幾道大題不禁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麽。
畢竟做過的題,如果沒及時明白,該不會還是不會。
好在安霏速度還是挺快的,剩下的一節課裴遲宇就只剩給他講題了,倆人差不多九點講完,安霏從題海中回味過來的時候班裏基本不剩什麽人了。
“不早了不早了,該回家了。”
安霏一邊嚷嚷着一邊收拾東西,非常自然地将裴遲宇手中屬于自己的筆收回來,拉好書包就要走。
“等我。”
裴遲宇無奈看他一眼,将手機塞回去,起身出去将自己的書包拿過來。
倆人一起出教學樓的,教學樓外空蕩蕩的廣場上只有兩排的路燈散發着暖光,三兩成群的人結隊往宿舍樓走,安霏則跟裴遲宇一起往校門方向走。
校門口只有保安還在兢兢業業的值勤,住在家裏的學生一般放學就回家了,像安霏這種老實待到九點的是極少數,畢竟有的家離得遠也不太安全。
裴遲宇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主動道:“要不我送你吧?”“不用。”
安霏笑着擺擺手,“我家離這很近,十幾分鐘就到了。
再說我一個男生,有危險也落不到我身上。”
裴遲宇唇角帶笑,看了他一眼,聳聳肩道:“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告別裴遲宇,安霏獨自走上那條回家的路。
學校周圍的街,算不上繁華,但也不是特別安靜,路兩邊只有一些餐飲店還開着,偶爾能聽見幾聲說話聲,安霏的心情還算平靜。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麽晚自己回家。
路燈安靜地在長長的街道上投下溫柔的光,安霏卻還是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打光,往日那些熟悉的建築此刻被黑黢黢的天壓的低矮,多了幾分陰沉可怖,安霏咽了口唾沫,心裏默默數着數。
最後一段路了,就快到家了。
四周風聲掠過,街道旁的法國梧桐樹上傳來喑啞的蟬鳴聲,安霏看着地面上自己或長或短的影子,哪怕時刻安慰着自己,速度卻還是忍不住越走越快。
好在終于要到家了,快看見小區大門的時候他深深松了口氣,連帶着周圍的建築也沒了之前的陰森駭人,安霏提了提書包帶,正數着影子往小區門口走,擡起的腳忽然僵住。
他看見自己身後有兩條影子。
擡起的腳緩緩落地,安霏的下一個念頭就是趕快跑,好在他反應還算敏捷,身随心動,下一刻就往前跑出将近兩米的距離,可惜身後那人的反應比他更快,緊緊抓住他的書包帶,将人又拉回來。
“啊!”安霏不可避免地大叫出聲,緊接着就被身後那個不知名的怪物摟進懷裏。
大腦一瞬間宕機,除了緊緊環在胸前的那條手臂,其他的他再也感受不到。
暴露在空氣中的後脖頸被什麽毛茸茸有些紮的東西覆蓋,安霏聽見身後人的低沉喘息聲,只覺得自己命不休矣。
從胸前那條手臂傳來的體溫,他就知道了身後其實是個人,還是個不知道跟蹤了自己多久的變态。
不過當下還是保命為先,安霏握了握拳,動也不敢動,顫聲說道:“我、我有錢,都給你……你先放開我,我給你拿錢……你別殺我,這附近有、有監控的……”說到最後,他話音裏幾乎帶着哭腔,腿軟到幾乎要靠身後人的攙扶才能站穩。
身後男人低低笑了兩聲,仿佛在考驗安霏的心思素質,壓低了嗓子,慢悠悠道:“我不劫財。”
安霏當即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嗚咽一聲,幾乎就要哭出來。
“我不、不反抗……你別傷我……”安霏清眸含淚,閉上眼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然而預想中的傷害并沒有到來,安霏聽見身後那人噗地笑了一聲,随即便感受到身前的禁锢被放開,男人向後退了兩步,笑着跟他保持了安全距離。
安霏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麽,氣憤地轉過身,果不其然,看見裴遲宇笑得前仰後合的熟悉身影。
靠!安霏氣的飙了句髒話,忍不住上前狠狠踢了他一腳。
“神經病啊你!”安霏氣的眼紅,看裴遲宇仍在止不住地笑,又羞又怒,忍不住上前又補了幾腳。
“別打了別打了。”
裴遲宇終于忍住笑,站起身正色道:“我就是怕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才悄悄跟過來的,你別生氣。”
“那你!那你剛剛幹嘛!”安霏想起胸口被他的手臂攬住時的異樣感覺,只覺得難堪又慌亂。
他平常都貼乳貼的,還會在短袖裏套上一個小背心,應該不會被發現吧……“開個玩笑,你不會真生氣吧?”裴遲宇湊近,俊美的臉在夜光下精致立體,那雙眼睛時刻不放過安霏臉上絲毫的表情波動,又道:“你不會跟女生一樣玩不起吧?男生之間開這種玩笑很常見啊,你生氣啦?別生氣啊,我鬧着玩的。”
這話一出口,安霏是有苦也說不出了,他氣憤又憋悶,狠狠地瞪了裴遲宇一眼,轉身就往家走。
沒走兩步,他生怕裴遲宇又跟過來,扭身看他一眼,沒好氣道:“別送了,我家到了,你趕緊回去吧,別再跟着我了。”
裴遲宇真沒跟上去,站在原地沖他揮揮手,笑道:“那晚安。”
安霏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急匆匆走了。
人也安全送到家了,裴遲宇在原地站了會,看他進了小區門,這才轉身回自己家。
找了個開闊的路口打車,坐上車報了地址之後裴遲宇就不再說話了。
他大半個身子倚靠在後座的靠背上,顯得有些神思不屬。
默了會兒,他伸出右手,左右翻看之後,又輕輕放在自己胸前,神色古怪地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