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49章
去臨市的事情,?米一檸只是跟席縱商量了,卻沒有告訴白落玫或者周樂天。
不告訴白落玫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而沒有告訴周樂天,?是她想悄悄過去,?偷偷視察一下。
只是那天她在家,還在醞釀着用什麽說辭告訴媽媽要出去玩時,白落玫卻突然問道:“檸寶,你想去臨市嗎?”
米一檸吓得一激靈,媽媽怎麽都知道了?席縱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不到位了吧??
然而還沒等她回話,下一秒,白落玫說:“你周叔叔說過一陣請我去玩,你要一起嗎?”
米一檸松了口氣,噢,原來不是在說她。
她想了想,心說自己跟過去可不是當個大電燈泡嗎,?就沒直接同意,而是說:“我……可能還要考慮一下。”
随即又順勢道,“不過媽媽,?徐珊約我去C省玩呢,可能要去兩周,?好嗎?”
白落玫沒有反對,?只是叮囑她要注意安全。
好巧不巧的是,?徐珊雖然沒去C省,但是卻去了臨市,?說是為了上學提前踩點。
她高興地跟米一檸說:“我現在在我大姨家住,你來的話可以跟我住一塊!”
于是兩小姑娘一合計,米一檸在一個上午,?踏上了通往臨市的火車。
周樂天為這次求婚設計了一個周游行,從東部的濱河區出發,繞市一周,在各處景點吃吃玩玩,最後落腳地則是一所五星級酒店。
他們會在這裏的餐廳用餐,屆時酒店會專門為他們空出一層,按照周樂天的安排提前布置好燈光和音樂,最後只留下他們兩人。
最近讓周樂天心力交瘁的,就是晚上在酒店的環境設計以及流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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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米一檸下了火車,把東西放到徐珊的親戚家,就一聲招呼也沒打,奔向了周樂天設計的酒店。
由于周樂天給她發了過多的現場照片,也講過詳細情況,她毫不費力便進入酒店,找到了施工現場。
到場的時候,她從後門看進去,發現周樂天正穿着襯衫與長褲,仰着頭指揮工人工作。
突然“啪的一下,全場的燈熄了,米一檸還沒來得及驚訝,下一秒,又有燈亮了起來。
而和普通的白熾燈光不同,這次亮起的燈光則有着□□交叉的細膩顏色,中間夾雜着淡淡的鵝黃,落在房間正中央的餐桌上,與整個房間簡約而不失優雅的設計相得益彰。
四下昏暗,光線亮起的地方如同一座海上的島嶼。
溫暖而有力量。
周樂天走到餐桌前轉了兩圈,觀察了一下桌上精致優雅的擺件,又坐在桌前體驗了一下,過了兩秒,又稍稍放矮了身子。
然後皺起眉,讓燈光師傅把正常燈光開啓。
他走到對方身邊交代說:
“這個燈的位置不好,我坐在這裏是正好的,但是以落玫的身高,那個地方的光會正好刺到眼睛。需要調整一下。”
燈光師傅連番點頭。
周樂天又轉頭看向另外一人:“這裏的餐具設計好看是好看,但不符合當天菜單上食物的食用方式。你再去核對一下。”
他又連續找了很多不同的部門,事無巨細地交代了許多地方。甚至很多米一檸都完全沒有留意到的細節,都被他幾乎是吹毛求疵地提起。
米一檸站在門口看了會兒。
想起自己坐在來時的火車上,看到周樂天的朋友圈,還是和海外的合作夥伴開了通宵會議之後,發了個線上會議的合影。
從時間上看,他顯然沒怎麽睡,卻又來這裏忙這個。
米一檸頓了頓,敲門進去,周樂天轉身看到她,表情很驚訝:“你怎麽來了?什麽時候?”
米一檸揚揚眉,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看在你這麽用心的份上——關于我媽媽的喜好,你想不想聽聽專家的意見?”
席縱和白落玫約在了下午六點,工作室外的咖啡廳。這裏除了咖啡,還提供簡餐,白落玫還有項目要趕,正好吃完了回去加班。
“抱歉,”白落玫說,“讓你專門湊我的時間。”
席縱搖了搖頭,說:“沒事”。
又說:“還是謝謝您抽空見我。”
白落玫笑了笑,沒問席縱具體是什麽事,反倒是拿起菜單,一邊翻看,一邊似不經意地說:“以前檸寶還上高中的時候,周五下午放學,總喜歡在斜對面的那家奶茶店等我下班。”
席縱揚了揚眉:“是麽。”
他的視線微瞥到那家奶茶店,又轉回來:“還以為她會在這裏等。”
白落玫微微一怔:“怎麽這麽說?”
米一檸向來不喝咖啡,因為不太喜歡那個味道,喝了也總睡不着。哪怕對米一檸有一個基礎的認識,都不會覺得這裏會是她的選擇。
席縱卻說:“這裏離您近一點。”
白落玫頓了頓,搖頭笑了笑:“她連這個也跟你說的麽。”
“沒有,”席縱說,“我覺得她會是這樣的。”
白落玫沒再說什麽,點了餐,又擡起頭:“那……你想再了解些她的什麽呢?有什麽,問她本人不是更好麽?”
席縱頓了頓,開口道:“其實她還是有心結的吧,以前的事情。”
白落玫一怔。
席縱卻沒繼續,轉而說:
“您随便跟我聊聊就行,不方便的您可以不說。我只是想……”
……
從咖啡廳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天還未全黑,一些燈光已經些微亮起。
“耽誤您時間了。”席縱說。
白落玫的眼眶有些不易察覺的發紅,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席縱将她送到工作室的門口,白落玫點頭與他告別。
上了兩級臺階,女人突然又轉過身。
“檸寶是個好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你會對她……”他問一半,又說不出來話。
“阿姨,你放心。”席縱說。
席縱從來沒有叫過白落玫阿姨,就如同他從沒稱呼周樂天為叔叔一樣,先前認識的時候,因為和周樂天的關系,就沒将白落玫視為長輩,後來,找白落玫合作,又自然而然地稱為老師。
現如今,他如此稱呼,倒叫白落玫微怔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笑了一下,說:“我相信她的眼光。”
《廢土盡頭》內測群。
玩家們正在七嘴八舌地讨論着鼎盛剛剛放出的宣傳視頻,一個個都義憤填膺,痛罵對方不要臉。
【誰給鼎盛的臉宣發這個游戲啊,和廢土盡頭有半毛錢差別嗎】
【不抄就不會做游戲了呗,一點自主創新的水平都沒有】
【玩法一模一樣,頂多換個人物皮膚而已,真是吐了】
【管理小哥,你們趕緊動一動啊,怎麽一點都不見你們着急】
緊接着就是一連串的艾特。
黃俊偉潛伏在群裏,表情無奈,扭頭對席縱說:“咱們也不是不想告他們,關鍵是他們也不是全抄的我們的代碼,就對着改了改,說抄核心玩法,也沒辦法勝訴,這怎麽辦。”
席縱的指尖輕敲着桌面,從群成員裏拎出來一個□□號,指給黃俊偉。
“文件應該是他傳出去的。”
“他是誰?”黃俊偉湊過來。
“許傑。”席縱淡淡地說。
“怎麽是他?”黃俊偉睜大了眼。
許傑這個人,和席縱與黃俊偉都結下過梁子,這得說回幾年前。那時候他們都還上本科,同班同學,三個人一起組隊做了一個小游戲,很簡單的一個Demo,也是廢土盡頭的前身。
然而由于許傑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诿工作,最終當游戲基本做完時,席縱拒絕在小組作業上署上他的名字。
但那時誰也沒有預料到,許傑此人極度小肚雞腸,因為這件事,在上交作業前一天,不僅删除了所有線上的代碼,還把席縱放到移動硬盤裏的備份全數删除。
那次作業倒是沒有受到太大影響,席縱找到了一份之前私下的練習稍作修改提交了上去。
不過那一次之後,他就把許傑當死人,再沒給過一個眼神。
“他去了鼎盛?所以這次的包也是他傳出去的?操!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席縱輕嗤一聲,找負責運營的同學借來的群管理的賬號,登錄了□□。在群裏回應大家的艾特。
【剛剛內部開會,我們縱哥說這事沒什麽的,壓根就沒放心上】
黃俊偉一臉困惑地看向席縱:“你在搞什麽名堂?”
席縱沒理他,繼續打字:
【就他們的游戲質量,哪怕提前一天發布也比不過廢土的,可算了吧】
群裏面似乎也被這個說法說服了,不再擔心,只是都挨個罵了一句鼎盛。
而許傑跳了出來,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馬:
【縱哥這麽自信啊?鼎盛可是大公司呢】
席縱回他:
【這次廢土找到了新的宣發,不會比鼎盛差,這個信心我們還是有的】
他緊接着話鋒一轉:【其實啊,這次還是鼎盛盲目自信,要我是鼎盛,我肯定會倒打一耙】
徐傑立刻追問:【什麽意思】
【鼎盛既然比廢土發的早,那他完全可以說是廢土抄他的啊】
這話一出口,群裏面就嘲諷拉滿了:
【管理你這說話怎麽不過腦子呢,哪怕鼎盛明天就發,可之前的廢土版本可是早就發布了呀,誰抄誰傻子才看不出來】
【你們說的都對,我就是随口說說】
【主要是今天縱哥提起來,我才知道,廢土在今年這個版本之前,三年前還有一個從來沒有公開過的小版本,後來縱哥組裏的人跟他鬧掰了,把源代碼直接給删了,包括當時的一個Demo視頻。縱哥這邊就什麽都沒有了,這次廢土還是從零開始從頭寫的。】
【我是想要誰拿着那東西,才能證明誰先做吧,畢竟那個是最早的】
【卧槽】
【這人也太惡心了吧】
【不過都這麽久了,既然當時就删了,應該也沒問題了】
【管理快撤回吧,這話別叫某些有心人看見了】
【沒事啊,現在那東西誰都沒有,縱哥都沒有,鼎盛難不成還真能找出來?】
黃俊偉在旁邊看着席縱懶散地打字挖坑,表情從一開始的狐疑變成了最後的無語。
最終一副“我就靜靜地看着你表演”的樣子。
待到席縱停下來,他開口:“不過縱哥,你是打算等他們出來說你抄襲之後再反過來打臉嗎,那時候的代碼你還有?”
“沒有。”席縱幹脆地說。
“……那你打算怎麽辦?要是許傑真留着那東西的話。還有,我怎麽不知道你找了個特牛逼的宣發?你自己出錢啊?”
席縱挑挑眉:“我們宣發怎麽樣,就看鼎盛用不用力了。”
說完,他沒再多做解釋,轉而道:“有一些新的開發項,我跟你對一下。”
“你之前說的新玩法?”黃俊偉問,“做得完麽?”
“我自己做就可以。就是沒空幹別的了,團隊裏剩餘的bug你得幫忙盯一下。”
“不是,”黃俊偉道,”雖然說我們都聽你的,但你這起碼跟大家也都說一聲呗,跟你一塊做也行啊。”
席縱閑散地靠在椅背上,工程文件已經打開了,他另起一行,敲下新的代碼。
指尖随性地在鍵盤上躍動。
一邊說:“沒事,用戶只有一個。”
黃俊偉愣了一下,好久才回過神:“你之前不是已經……還有別的要做的?”
“再加點東西。”席縱淡淡道。
黃俊偉頓了兩秒,豎起大拇指,“行,縱哥,還是你牛逼。”
然後說:“改bug我可以盯,不過,我給你倆幫這麽多忙,你這得請我吃頓飯吧。”
“行啊,”席縱懶洋洋地笑了一聲,“地方你自己挑。”
米一檸和徐珊在臨市玩了兩周,幾乎把好玩的地方都逛遍了,期間周樂天無微不至,周到服務——雖然主要是讓助理來的。
配備專門的司機已經是基本配置,身邊還有一個熟知各個景點門道的導游,熱情洋溢地帶兩人穿梭在臨市的大街小巷,甚至如果當她們想要一些自己的空間時,也會迅速消失,安靜等待她們下一次的召喚。
米一檸由于之前已經體會到了周樂天的誇張程度,因此已經見怪不怪,徐珊卻是第一次碰見,感慨全程就沒停過。
在她們準備去爬山,導游提前打點好景點門票,規劃好最佳路線,以及詢問她們是否需要限制客流量,讓她們玩得更舒心一點時。
兩人一邊連忙拒絕,徐珊一邊再一次感嘆道:
“——這就是霸道總裁嗎?”
她雙手一抓米一檸的手掌,深情并茂地表示:“檸寶,我再也不懷疑那些總裁文的真實性了,是你,讓我看總裁文時有了實感!”
她一字一頓:“那幫女主也太他媽爽了吧。”
“……”
米一檸有些無奈道:“他就是愛誇張……”
早知道自己應該在這玩兩周,最後一天再去探視周樂天的。
不過反正都這樣了,也不好得了便宜又賣乖。今天就是他們計劃裏的最後一天,兩人來到了臨市旁邊的紫臺山爬山。
紫臺山并不算高,單程一上午就能爬完。她們去的挺早,山間樹木蔥翠,空氣清新,體感清涼。
她們拒絕了導游的纜車提議,又說想要兩個人自己爬。導游說在山下等她們,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打電話找她。
米一檸絲毫不懷疑,她們要真有什麽事情,導游甚至能插個竹蜻蜓,十分鐘之內找着她們兩個人。
爬山到半途,兩人看到一座橋。
橋上密密麻麻挂滿了鎖,旁邊有一個棚子搭起來的鎖鋪。
“這不就是那個,愛情鎖嗎!”徐珊挽着米一檸的胳膊說,“挂上了就可以一直在一起!”
米一檸怔了一怔,最近這兩周,她和席縱也就是微信交流,她本來想早點回去,但知道席縱很忙,大概率回去了倆人也沒辦法湊一塊,就還是幹脆在這裏多玩了幾天。
可是都是剛談戀愛的小情侶,簡直恨不得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這一下猝不及防分離了十多天。
還是有點想。
要是席縱也跟着一起來就好了,米一檸撇撇嘴,他們可以把鎖挂上去。
她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給席縱發了過去。
另外一邊,徐珊的話正好被鎖鋪老板聽見了,老板一擡頭,招呼她:“哎小妹妹,您這格局就小了噢,我們這可不僅僅能鎖愛情。閨蜜情,親情,事業,學業,健康……只要你能想到的,我們都能給刻到鎖上,你挂橋上,咔嚓一下,哎,鎖死!”
老板說得唾沫橫飛,說到咔嚓兩個字的時候,左右手擡起來激烈地往中間一擠。
……動作利落的像是要把誰給閹了。
米一檸:“……”
兩個人走上前去,觀察店鋪裏造型各異的鎖頭,裏面還貼心地按照功效分成了愛情區、友情區、事業區等等。
旁邊寫“免費提供刻字服務”。
她們四下看了一圈,徐珊拿起一把可愛的印着小傘的鎖,舉起來有些興奮地對米一檸說:“我們鎖一個閨蜜鎖吧……”
一扭頭,正好看到米一檸舉起一把愛情鎖,對老板說:“我想要這個。”
“……”
徐珊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鎖。
好的。是她自取其辱了。
米一檸這才注意到徐珊的動作,有些哭笑不得地把她的鎖也拿過來,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徐珊不搭理她:“你跟你的席縱長長久久去吧,閨蜜情算什麽!”
“沒有啦……這個是我給我媽媽買的……”米一檸輕聲說。
徐珊的表情一怔,随後微微有些動容。
卻又聽見米一檸繼續道:“跟席縱的鎖,肯定要等他一起來嘛……”
“……”
徐珊一把把米一檸的胳膊給甩開了。
“紫臺山禁止秀恩愛!絕交!你走開!”
徐珊又額外為自己求了一把,于是兩個人拿着三把鎖,挂到了橋的繩索上。
風從山間吹了過來,撩起兩位少女的長發。
仿佛是平凡生命中的一個虔誠時刻,她們一時都沒有說話,靜靜地望着那三把鎖,期待願望成真。
白落玫的那頭鎖上。
米一檸在一邊刻上了白落玫的名字,另外一邊,則讓師傅刻了四個字。
【你愛的人】。
她不能替白落玫做決定,也不知道周樂天謀劃已久、費盡心思的求婚到底能否成功。
但是,作為一個女兒。
她希望自己的媽媽永遠幸福,無論是和誰。
下山的時候,手機在口袋裏響了一聲。
米一檸點開,看到席縱回的消息:
【咱倆的事不用聽那鎖的。】
【不過你要是想,我也可以陪你去挂一個。】
下了山,回城的路上。
今天晚上,徐珊就要離開臨市回家。而米一檸訂了第二天的票,需要多呆一晚。
徐珊走了,她自然也不好在待在人家的親戚家,便提前定好了一個酒店。
這會周樂天安排的車把徐珊送到火車站,又把米一檸送回酒店。
回酒店的路上,米一檸一刷新微博,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字眼。
【廢土盡頭】
然而緊跟着這個名詞的後面則是:【抄襲】
???
米一檸一怔,揣着疑問點進了下面的長微博,一進去一張紅色大字就闖入眼簾:廢土盡頭抄襲!A大高材生抄襲!
她往下滑,發現是一個叫做鼎盛的公司,新出了一款名為《朋克機槍》的射擊游戲,和她之前玩的那款廢土盡頭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然而這條長微博裏說,鼎盛早在兩年前已經內部立項,并做出了Demo版本,只是由于種種原因沒有立刻發布,沒想到版本內部洩露,被A大學生偷走,作為作業,甚至還打算發布出來。
微博後還附上了一個實操視頻,像素不高,自稱是幾年前的一個視頻。
A大的學生被人敬仰久了,沾染上抄襲的稱號就如同跌下神壇,下面的評論區一個個義憤填膺。
【沒想到啊,A大的學生還抄襲呢】
【這游戲我今年還玩過,挺好玩的,沒想到居然是抄的】
【就這還考A大呢,退學吧,丢人】
米一檸眉頭一皺,自然是不相信那些似是而非的證據,當即打開手機,給席縱發了微信消息,問他是什麽情況。
席縱回撥了一個語音通話回來。
與此同時,車也停在了酒店門口,米一檸道了謝,打開車門下車,接起電話。
“你沒事吧?”她第一句話就問,“我剛看到網上的那些,你們是不是被陷害了?”
席縱一時沒回答,米一檸更是有些着急,以為是氣得說不出話,反過來安慰道:
“你別着急啊,肯定有辦法的。”
話音未落,聽筒那邊傳來一聲輕笑,聲音是一貫的散漫與不在意:
“千算萬算,沒算到讓檸寶這麽擔心。”
米一檸一聽他那不着調的腔調就更急了:
“這不是小事呀,說真的,要麽你讓周叔叔幫幫你,他不也是游戲公司的嗎,肯定有辦法——”
她想起徐珊對周樂天的評價,畢竟周樂天是那種小說裏才有的霸道總裁嘛,肯定比席縱這樣的學生辦法要多。
席縱笑了:“這麽不放心我啊?”
“那不然呢?”米一檸一邊坐電梯上樓,一邊說,“你又沒夠到霸道總裁的級別。”
“霸道總裁?”
米一檸出了電梯,走向自己的房間。
“哎呀,不是我覺得你不好,但你還沒畢業嘛,有些時候比不過周叔叔那樣的總裁也能理解嘛。而且我跟你說,像小說裏,男主和女主分開的時候,人家霸道總裁就應該突然--”
說到一半,她突然停了聲音。
舉着手機,愣愣地看着前方。
在她的房間門口,一個男人抱着胳膊,有些懶散地倚在牆邊。
酒店的廊燈色調溫暖,照着他鋒利的五官,輪廓分明。他的表情從容,又有些似笑非笑。
米一檸半晌沒說話。
內心裏的一個角落,有一個聲音默默的幫她補全了剛才那半截話。
——就應該像這樣,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