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見家長
第58章 見家長
“……”
米一檸回了個安慰的表情包,?熄滅了手機。
席縱挑眉看她,她解釋道:“我等會得回宿舍。”
本來,她是打算晚上直接去席縱那裏睡的。
席縱那裏的床很寬敞。
而且身邊有一個人,?睡着抱起來也很舒服。
……席縱的腹肌摸起來也挺爽。
她是着實挺喜歡在那裏留宿的。
“怎麽?”
“程瑤她一個人住害怕。”
席縱輕輕笑了一聲:“小孩子。”
又提建議:“你給她買個玩偶陪陪她得了。”
米一檸莫名其妙想起了網上說的那些,?一個人去海底撈,服務員會在對面放個玩偶的事。
“我買個青蛙玩偶。”米一檸突然想到個主意,自顧自笑了起來。
程瑤大概會追着她打十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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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縱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笑,但他的目光注視着米一檸彎彎的笑眼,也勾了勾唇。
擡手扯了張紙,擦了下米一檸油乎乎的唇。
米一檸任他擦着,兀自笑完,又突然從席縱方才的話中分析出什麽,擡起眼。
表情帶了些小得意:“你為什麽讓我給她買玩偶呀?”
“我回宿舍住,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沒等席縱說話,她揚起眉毛,?追問道:“你是想讓我去你家喽?”
實際上,席縱不怎麽表達自己的想法。他年紀大米一檸六歲,成熟穩重許多,?并不經常開口索取。
但如若米一檸想做什麽,席縱也總會縱着她,?由她恣意妄為,?偶爾野翻車了,?也會拉她一把。
這種時候,往往也能讓米一檸感覺到,?他是愛着她的。即便是和她截然不同的形式。
不過偶爾,米一檸也喜歡用一些小聰明,逼迫對方直白地說出情話。
一如此刻。
席縱看着面前的少女,?她的膚色白皙,五官的線條并不是精致細膩的類型,而是幹淨利落的,帶一種簡單純粹、而有活力的美。
她的臉上挂着狡黠的笑容,仿佛抓住了他的把柄一般,有些洋洋自得。
席縱心中暗嘆:不是早就抓得死死的了麽。
嘴上,卻故意沒順她的意,說:“沒有啊。”
“你說得對,回宿舍住确實是天經地義。”
米一檸見他不上當,鼓起腮幫子,哼哼了兩聲。
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兩人吃完了夜宵。
“好撐……”
米一檸站起身,等席縱結完賬回來,兩人并肩走回米一檸宿舍樓下。
吃完挺晚的,已經沒什麽人了。
他們站在沒什麽燈光的角落裏,米一檸踮腳,偷偷親了一下席縱的側臉。
席縱轉過身,在月光下,握着米一檸的後頸,低頭吻她。
過了許久,米一檸才微微喘着氣,推了一下席縱,放下踮得酸脹的腳掌。
“那你回家?”她問。
“不回。”席縱說。
米一檸揚起眉:“這麽晚你不回家去哪兒啊?逛街?”
她随口一說,席縱卻“嗯”了一聲。
擡手,揉了揉米一檸的頭。
又懶洋洋地說:“你回宿舍,那我不得給自己去買個玩偶?”
米一檸愣了兩秒,反應過來。
低頭抿着唇笑了。
過了會兒說:
“那你也是小孩子。”
姜晚撥來視頻請求的時候,是波士頓的上午,也是國內的夜晚。
“那邊天氣怎麽樣?”姜晚活潑地問,“還熱嗎?”
“還可以。”席川回答。
他們夫妻兩人并沒有一起回國,原因在于A大這邊已經開學,而姜晚那邊的工作仍然需要交接。
兩人只能通過一早一晚的視頻通話見面,一邊說晚安,另外一邊吃早餐。
“怎麽這個表情?”姜晚發覺自己丈夫心情不佳,笑着問他,“怎麽,跟檸寶相處不順利?”
席川沒有說話,卻是已經默認了。“本來嘛,”女人寬慰他說,“老師跟總裁就是不一樣。你想想看,一個最喜歡玩的游戲的公司總裁,那不是天然有一種好感嗎。但你,當人家高數老師——你知道數學是多少孩子一生的噩夢嗎——還想指望什麽呢。”
“你倆的起點,要是以零為基準,那就周樂天握着三十分的基礎分,你還得倒扣。”
席川看着手機裏妻子噙着笑的面容,輕嘆了一口氣。
想起上課時的事。
分明不想提問到她,特意避開。卻沒想到,那個幫人答到的,竟然就是米一檸。
他倒不會因此有什麽惡感。當了教授多年,雖然他一貫嚴厲,但總也能理解學生的一些心态。
只是後來,想把鋼筆還回去,又偏偏聽到對方對于自己的評價。
席川往往上課非常嚴格,一絲不茍,在美國教書時,他的學生也往往怨聲載道。今天這種情況,他什麽都沒有說,本來就是不同尋常。
即便如此,他卻仍然……
“哎,”妻子慧眼如珠,“你是不是不小心逮到人家幹壞事兒了?”
席川并沒有驚訝于妻子的偵探能力,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姜晚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你說說你們這都是什麽孽緣。”
笑了會,她正色道:“別想太多,你在M大當了這麽多年閻王爺,一時半會兒,改得過來嗎?還不如換個角度,從人興趣愛好入手,找找共同話題呢,說不定人家來了興趣,就會覺得你沒什麽架子。反而親近起來呢。”
她說着說着,自己也覺得挺有意思:“哎呀,好想見見這小姑娘,這邊的交接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
席川擡眼:“別什麽都自己做。”
“怕我累着?”姜晚挑眉,“放心,我有多能偷懶,你又不是不知道。”
開學的第一周,每天都在接觸新的老師、新的課程中過去,如同流水般飛逝。
李妍頭一次逃課就撞到了槍口上,這下是不敢再逃了,便也老老實實地跟着米一檸一起,在各個教室之間穿梭。
令米一檸沒有想到的是,她之前還覺得挺和善的席川,迅速在新生中起了名聲。
大家一個二個都叫苦連天,說他過分嚴厲,不近人情,仿佛長了雙X光眼,把所有的小花招都看得明明白白。
那些找人幫點到的、假請假翹課的、上課沒認真聽的……全都被揪了出來,通通扣掉平時分。
堪稱冷面閻王。
這些傳言到米一檸耳朵裏,把她聽得一愣一愣的,尋思着自己那次難道是他發揮失常?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莫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感覺這事好像還沒完。
這周發生的另外一件事,是米一檸發現自己的鋼筆丢了。
那鋼筆還是她從席縱手裏搶來的,被席縱用了挺多年的一根淩美,她那天覺得好看,就撒嬌要過來了。
結果被她給弄丢了。
她把自己的書包翻了個底朝天,甚至宿舍又重新收拾了一遍東西,卻還是沒有能找到那根鋼筆。
是以接下來的幾天,她跟席縱說話,都有些莫名心虛。
周五的時候,體育場搭起了一個個小棚子,是每一年的這個時候都有的社團招新宣傳。
米一檸和李妍上完金工課,又吃完飯,從食堂回宿舍的路上,去招新的地方逛了一圈。
從路口往裏走,每個棚子上都挂着大大的招牌,寫自己是什麽社團,配以豐富的色彩畫,介紹社團特色、平時有什麽活動。
李妍目不斜視,早就盯好了自己要去的劇社,拉着米一檸,徑直往體育場盡頭走。
走到頭,米一檸看到兩個并肩的小棚子。
一個棚子前的宣傳板上寫着“你不加入打擊樂隊的理由,一個就夠了。”
下面寫的理由:加入樂隊,單身四年。
和他隔壁的棚子的板子上,顯然閑魚一些,幹脆寫着“隔壁劇社說的都反彈。”
米一檸:“……”
這兩個棚子甚至連自己是什麽社團都沒有寫,但似乎也不難猜出來了。
突然想起了席縱之前說的,不要加入打擊樂隊。
“……打擊樂隊怎麽了?”米一檸問。
“你想去嗎?”李妍警惕得說,“那咱倆以後可是敵人了。”
“為什麽啊?”
“?A大的劇社跟打擊樂隊可是世仇,”李妍娓娓道來,“從建校沒多久就開始了。據說是因為早些年的時候學校裏場地小,兩邊總是互相搶排練場地,時間一長梁子就結下來了。”
“那後來場地夠了,也還這樣?”
“傳統藝能嘛,”李妍擺了擺手,“而且還真挺邪乎的,每年兩邊都得因為什麽事吵起來,除了之前的場地問題,還吵過資金,演出順序,指導老師。什麽什麽的……後來老師還想介入調和,結果連老師都吵起來了。反正每年總得出點事,堪稱A大玄學之首。”
“……還有這事。”
米一檸嘆為觀止。
說話這當口,她看到前面有個學生正浏覽着兩邊的牌子,下一秒就被兩個社團的學長學姐團團包圍。
兩撥人你一言我一語,一邊吹捧着自己的社團,一邊又瘋狂拉踩着對家,用詞之豐富、舉例之詳實,如同狂風過境。
那位新生離開時,手裏塞滿了申請表,表情呆滞。
顯然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米一檸看樂了。
她看着李妍從自己身邊走上前,意志堅定地無視了打擊樂隊前輩的諄諄勸導,走向了劇社的棚子。
她離得遠遠地吃着瓜,突然冒出來個念頭。
就埋頭給席縱發消息。
【哎你說,我要是去打擊樂隊】
【那跟你談戀愛,算不算和親啊】
席縱回得很快。
【省省吧你。】
【那叫通敵。】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