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就……許迦藍不知道怎麽形容。明明每天都能看見顧然, 被他黏着,可當下依舊被他的美色給沖擊得腦子發懵。

“怎麽了小然?”

“姐姐,外面打雷了, 還下大雨, 我好害怕。”

“小然你又沒關窗戶嗎?”許迦藍安撫道:“別怕。家裏隔音好。把窗戶關上, 再拉上窗簾。一點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顧然将臉埋在枕頭裏,聲音嗡嗡地:“姐姐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許迦藍看着他一幅易推倒的模樣, 差點就按耐不住本能撲上去了。

她沒說話。

顧然低落地往門邊蜷縮了一下,看起來無助又可憐:“我每天都洗得香香的。姐姐別嫌棄我。”

“……”

這種美色是真的把持不住。

“我沒有嫌棄你。只是擔心影響你休息。”許迦藍拉開房間門, 心想着大不了通宵畫漫畫。和這樣的顧然睡在一張床上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麽。

本來自打交往後,就被他勾引得常常心潮澎湃。

“進來吧。我守着你睡。”

顧然的不安瞬間散了。他牽住許迦藍的手:“姐姐不睡嗎?”

“我還有些工作沒做完。”許迦藍将他帶到床邊。親自幫他把被子掀開:“小然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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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她目不斜視的回了工作臺, 就怕自己控制不住。

顧然乖巧的抱着枕頭在她的床上躺下。看着不遠處許迦藍略顯僵硬的背影,他的眸子裏一直帶着笑意。

他将被子拉在臉頰邊, 兩人同一個牌子的沐浴露香味夾雜着一種淡淡的甜味,即便不是第一次躺。也讓他心緒不寧。

卧室裏十分安靜。好一會兒後顧然默默起身。

許迦藍在畫顧夕的場景。本人躺在她的床上讓她一點也平靜不下來。想回頭看一下顧然在做什麽, 可這種時候看到他睡在自己床上的模樣, 指不定自己那點狼血就沸騰了。

許迦藍深呼吸了兩次,繼續勾勒着顧夕的人物線條。

畫了無數次顧夕和顧然, 在這種不專心的情況下她依舊信手拈來。三兩下将輪廓勾畫好後,身後響起顧然軟軟地且滿含驚喜地聲音:“姐姐好厲害。”

許迦藍的手頓住。

就尴尬。

沒等她說話,顧然從身後環住她,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真的好厲害!”

每天都少不了的抱抱, 許迦藍心跳依舊快:“你怎麽不睡覺?”

“看着姐姐,我舍不得睡。”顧然撒嬌的用下巴在她身上蹭:“姐姐還要畫多久啊?”

“兩,兩個小時。”

“我想陪着姐姐。”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等畫完差不多三點。許迦藍不贊同道:“你明天要上班。快去睡覺。”

腰上的手緊了許多, 許迦藍回過頭就對上顧然那雙仿佛被抛棄一般地眼神。

她放揉了聲音:“不然睡眠時間不夠, 對身體不好。”

顧然指着她靠着的沙發:“那我可以在這裏睡嗎?”

許迦藍在工作臺面前擺了個很長的沙發, 有時候畫累了會就地躺一會兒。

沙發很寬也很軟,即便是睡覺,也很舒服。

她今天的任務還沒做完,要是讓顧然在她身邊睡,她是沒什麽心思畫畫的。

許迦藍想拒絕,對上顧然的眼神依舊說不出口拒絕的話。

“我用的板繪,鍵盤雖然是無聲的,操作起來還是有些噪音。會影響你睡覺。”

“姐姐是不願意讓我陪着嗎?”

顧然垂眸,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就像要哭了一般。

自己選的小奶狗,得自己寵。許迦藍無奈妥協:“要是睡着不舒服就去床上,聽到沒?”

“嗯!”

顧然“雨過天晴”笑得燦爛。臉色轉變太快,許迦藍都懷疑他學過變臉這門技術。

他躺在沙發上抱着她的腰,将腦袋擱在她的腿上。

電腦屏幕有光,許迦藍從沙發上随手拿了樣衣服搭在他的眼前,揉了揉他的腦袋:“快睡吧。”

“姐姐畫完叫我。我們回床上睡。”

顧然探出半張臉,乖乖地。許迦藍那種養小奶狗的感覺越來越濃。

小奶狗是真的愛撒嬌。也是真的好乖。

“好。”許迦藍又将他的眼睛遮住:“再不睡就回床上去。”

“奧……”

顧然低落的應了一聲。也不折騰了。

他默默露出一雙眼睛,時不時看看許迦藍。餘光無意間瞥到她放在工作臺上面的手機。

倒扣在桌面露出了手機殼。

是蕭子亦的畫像。還是手繪的。

他收回視線目不轉睛地繼續看她。

他睡在自己的腿上,許迦藍本來就不能完全靜下心來畫漫畫。剛開始被他不時看一眼,她雖能感受到,倒也還好,勉強能工作。

此刻視線強烈到她根本就忽略不了。

許迦藍認輸地停下工作:“小然,怎麽了?”

顧然抿唇,一把将衣服拉到眼前,抱住她的腰把臉埋到她的腿上。

一幅我不高興拒絕交流的态度。

兩人交往後,許迦藍一直被他當仙人一樣供起來,還從來沒被他用這種态度對待過。

她捏了捏他的臉:“到底怎麽啦?”

顧然沒理她,手卻将她抱得更緊了。

許迦藍故以拉長聲音調侃道:“不說我就繼續畫畫不理你了喲……”

他搖了搖頭。

許迦藍好奇地盯着他的後腦勺,好一會兒後見他的手悄悄從衣服裏伸出來,探到了桌面,在她的手機上點一下後,又飛快的收回去。

許迦藍秒懂。

她又在他的臉上捏了一把:“吃醋了?我沒用你的漫畫當手機殼?”

明顯感覺到腿上的人僵了一瞬。

她的手機殼換得頻繁還一直都是自己畫的。

許迦藍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空白的手機殼。趁着顧然生悶氣,她用工具開始勾勒他的模樣。

顧然在她腿上大概趴了二十分鐘也沒見她繼續安慰自己。

他思考着是不是自己演得太作了。

再次探出腦袋就對上了許迦藍笑眯眯的臉,以及一個怼在他面前的手機殼。

手機殼上不再是蕭子亦的畫像,而是一個氣呼呼用被子裹着腦袋的q版小人。

不難看出那小人是他。

“姐姐!”

“行了,醋包。”許迦藍當着他的面把自己的手機裝進畫着他的殼子裏:“以後每周換一個咱們小然上去。別吃醋了好嗎?”

顧然點頭,片刻後将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害羞又期待道:“我也想要姐姐。”

許迦藍還從來沒有畫過自己。

情侶手機殼什麽的她倒也不抗拒。随手将相冊放他懷裏:“那你選一張照片。”

顧然歡喜地捧着她的相冊翻。裏面有每個成長階段的許迦藍。

照片裏的許迦藍從小美到大。

比起現在的模樣,她小時候看起來調皮許多。

顧然每一張都喜歡。心裏默默計劃着時不時就哄着許迦藍幫他畫成手機殼。

翻到正中間那頁的時候,只有一張照片,外加一句手寫上去的話:“但願如約而至的不止是春天,還有國泰民安。”

照片是她穿好防護服,似乎還沒來得及戴口罩時被人偷拍下來的。

顧然盯着看了許久,原本滿是笑意的眸子漸漸染上一些其他的情緒。

他拿出那張照片放在許迦藍的鍵盤上:“姐姐,我想選這個。”

許迦藍看了眼照片很無語:“那麽多照片為什麽非得選這張?”

這張照片裏她滿頭大汗不說,臉也只露出來了極小一部分,不認真看根本看不出是她。

顧然:“姐姐這是做什麽的時候拍的。”

許迦藍拿過照片,有些懷念道:“幾年前蓉城疫情我去當了志願者,換裝備的時候別人偷拍的。後來在網上看到了就下載下來打印留個紀念了。”

顧然聲音有些澀:“姐姐當時一直在當志願者?”

許迦藍沉浸在回憶中,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搖頭惋惜道:“沒呢。疫情快結束的時候,我爺爺因為擔心我生病了,不得不提前回家照顧他。”

“所以姐姐是因為這個才離開的?”

“嗯?”許迦藍點頭:“有些遺憾,沒有在那個時候多做點什麽。”

“姐姐真厲害。”顧然眸底的陰郁散開。許久後聲音裏帶着些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姐姐當志願者期間有遇到什麽印象深刻的人或者事情嗎?”

許迦藍盯着照片想了想:“疫情來得突然,當志願者期間很多人和事印象都很深。不過最深的還是有一個,現在都還有些擔心他。”

顧然連呼吸都輕了許多:“擔心?是什麽人呀?”

“一個十多歲的孤僻小鬼,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當時說好去看他。我爺爺突然生病,我讓人帶話給他去不了。”

顧然眸色微動:“叫什麽名字?或許我可以幫姐姐找到他。”

“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那時候病人特別多都是排號的。問那小鬼也不告訴我。成天帶着口罩,頭發長就不說了,露出來為數不多的部位還有和別人打架的傷。照顧了他一個月我連他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顧然的聲音有些啞:“那他太沒禮貌了。姐姐後來會去看他了嗎?”

“去了一次,他已經出院了。”

“原來去過呀。”顧然嘴角帶着一抹釋然的笑。

他的聲音很小許迦藍沒聽清:“小然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只是覺得那人很幸運,碰到了姐姐。”

……

兩人都換好手機殼後,顧然反常的抱着她,将臉埋在她腿上也不說話。

許迦藍感覺到他的呼吸逐漸平穩,以為他很累睡着了。

怕鍵盤聲吵着他,她索性用平板手繪剩下的幾張圖。

本以為有顧然躺在身邊,工作效率會很低。

可聽着他的呼吸,她的工作效率創了有史新高。兩個小時的任務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

腿上的顧然早已經将遮擋住眼睛的衣服蹭開,露出了半張臉。

睡顏安靜乖巧,僅僅是看着都讓人心軟。

腿有些麻,又舍不得叫醒顧然。許迦藍将工作臺上的夜燈打開,趴在桌子上靜靜地看着他的睡臉。

越看越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這麽聽話乖巧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小然居然是她的。

看着看着心神安定,沒一會兒也睡着了。

她睡着沒幾分鐘,顧然睜開眼睛。輕輕地從她的腿上起來,和她面對面趴在工作臺上。

幫她把淩亂的頭發整理了一下後,顧然緩緩湊到她的面前,用額頭抵着她的。

兩人呼吸交融,和諧又美好。

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感覺許迦藍睡安穩後,顧然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

熟練的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身上,幾乎是瞬間,許迦藍熟門熟路地把腿也搭在他的身上,喃喃了一句話。

顧然沒太聽清她說了什麽,只大概知道話裏面有‘小然’兩個字。明顯是和他相關的。

“睡着了也想着我的。”

他嘴角扯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又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窩在她的懷裏滿足的閉上眼睛。

第二天顧然醒來後,盯着許迦藍的睡顏看了許久,在她臉上親了兩下心情很好地去上班。

到了辦公室照舊迎來了檸檬精賀宸的打趣。

“被愛情滋潤過的人就是不一樣哈。看這小臉喲,皮膚越來越好了不說,氣色也一天比一天好。許迦藍養出來的還就他媽不一樣。”

顧然看了他一眼,帶着點笑意坦然承認:“嗯。”

作為一個男人,賀宸對上這媚眼如絲的一眼,心跳居然條件反射的漏了一拍。

他嘶了一聲,搓了搓胳膊:“媽的。有毒。”

顧然少有地關心了他一下:“怎麽?”

“我求求你把你那無處安放的魅力收起來。将以前那個不茍言笑,整天垮起一張批臉的然哥還給我。”

顧然挑挑眉。

“實不相瞞,老子都已經想不起你以前日天日地打群架時候的樣子了。”

“哦?需要現在幫你恢複一下記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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