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鬧柴房二人別扭
兩人被關進了柴房,侍衛落了鎖以後就走了。采梅躲在一旁,直到他們走遠了,才跑了過來。先是将披肩從門裏遞了進來,又焦急的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也就是去拿了個披肩的功夫,事情怎麽就成了這個樣子。
剛才玉梅在下面艙中,想是也沒看見這件事是怎麽發生的,溫良煙就将此事簡單的說了一下。
采梅和玉梅聽了,氣的直罵這大姨娘與二姨娘惡毒狡詐,采梅紅着眼晴說道:“我去說給爺聽,叫爺把她們倆拿了關柴房!”頓了一下,又說道:“奴婢順便再去抱一床被褥來,鋪到柴上,奶奶也好坐一坐。”
溫良煙想起剛才宋臣瑜那冷淡的目光,說道:“你只管拿被子就是了,至于爺那裏,不必去求他。他要是信,自然不必去說,若是不信,你說破天去,他也是不信。”
等采梅走了,溫良煙才仔細打量這間柴房,只見屋子東面堆了一堆稻草稭、麥稭之類的柴禾,西邊橫七豎八的放着一些劈柴,顯得有些淩亂,還不如以前自己在李家老店住過的柴房幹淨整潔。
折騰了一上午她也着實累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就一下了坐在了稻草稭上,問玉梅道:“像這種事兒,一般老夫人會怎樣處置?”
玉梅有些不忍的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心想這四奶奶也真是命苦,父母雙亡,投親無靠,好不容易給爺做了四姨娘,爺也對她很是寵愛,這總算是熬出頭了吧,可好日子過了沒幾天,就被人陷害了。她不想讓奶奶傷心,可是奶奶問話,又不能不答,所以她嗫喏了半晌才說道:“看老太太心情了,也許會趕出府去,要是老太太心情好,也就是打幾板子,罰幾個月的月錢的事兒。”
“什麽,趕出府去!”溫良煙有些驚喜的跳了起來。
玉梅卻以為她是急的,忙勸道:“奶奶您放心,有爺在,他必不會看着老夫人将你趕出府去的。”
“趕出府去?太好了!”溫良煙高興在地上轉了兩圈,沒想到自己一直想要實現的願望,竟然是大姨娘與二姨娘幫自己實現的。看來這一次要好好謝謝她們倆了。
玉梅看她臉上帶着奇怪的笑意,在地上轉圈,心中有些急了,莫非奶奶吓糊塗了?她上前扶住了溫良煙:“奶奶,一會兒采梅拿了被子來,叫她去找爺說說這事,不管爺信不信,說了總比不說強,萬一爺信了呢?”
“求他幹嘛,我巴不得被趕出去呢。我家鄉又不在這裏,本就不想做這什麽勞什子四姨娘。還不是因為寧家的事兒,沒辦法才躲在宋府的。”溫良煙握了一下玉梅的手,“就是這件事只怕會連累到你,倒叫我心裏過意不去。”
“奶奶說哪裏話,奴婢皮糙肉厚的,就是打幾板子,值什麽當緊的?只是奶奶就算是回了家鄉,您一個女人家,無親無故的,日子可怎麽過?倒不如留在府中,将來生個一子半女的,就有了依靠了。”
溫良煙知道這個時代女人的思想都是如此,自己的想法就是跟她說了,她也理解不了,反而會覺得自己腦子有毛病,也就不再與她說什麽,只是心情愉悅的坐在柴草上,心裏開始憧憬着出了宋府以後的美好生活。
寧君宜的身體也沒什麽事兒了,想必寧家也不會再找自己的麻煩。現在自己有将近兩千兩銀子了,這可是個大數目,要知道李家老店那樣的大酒樓一個月的進項也就十幾二十兩銀子,二千兩銀子足可以買一處大宅子,幾百畝地了。到時候自己就是那坐家的大地主了,嘿嘿!
玉梅看溫良煙坐在柴草堆上傻笑,直覺一陣心驚肉跳,奶奶莫不是氣瘋了?可是聽她剛才說話倒也挺有條理的,倒也不太像。
卻說宋臣瑜扶着氣哼哼的宋老夫人回了正房,老太太一坐下就來了一句:“寧家小子也沒事了,打發點錢讓她走吧,省得攪得內宅不寧。”
宋臣瑜接過丫頭手中的茶,親自奉與母親面前,這才說道:“母親,今日這事兒恐怕另有內情。良煙從來就沒有争寵之心,今兒的壽筵也是大姨娘請的,她就是再笨,也不會在別人的地盤上行事啊。還有今兒您本來是不知此事的,還是大姨娘的妹妹月蘭提起今兒是她姐姐的生日,咱們才一塊過去的。當是我們在岸上,離的又遠,哪裏看的真切了?”
宋老太太呷了一口茶說道:“我也知道你剛得了她,還正新鮮,心裏難免偏袒她。只是今日是你我親見,你就是說出大天來,她也是做下此事了。聽娘一句話,另外這三個姨娘不管模樣,還是性子都是出挑的,你何必只守着她一個?就是這三個你都看不上,再挑好的也使得。還是将四姨娘打發出去吧,畢竟不是咱們家中養大的,知根知底的孩子。”
宋臣瑜微皺了皺眉,打疊起滿臉的笑,“娘,兒子這一陣兒就稀罕她一個,您老就開開恩吧!您老一向最是寬宏大量,慈心面善之人,今兒就給兒子一個面子,大不了我以後将她拘在院子中,少出來走動也就是了。”
宋老夫人見兒子笑嘻嘻的,陪着十二分的小心的樣子,心一下子就軟了,笑着拂了一下兒子的頭發,“罷了,我也老了,懶得管你的這些事兒。只是你要記得不能太寵她,這女人一受寵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還有,就算是不趕她出府,也得打幾鞭子,關兩天才能放出來。給她一點教訓。”
“是,兒子謹遵母親旨意。”宋臣瑜又笑着與母親打趣了幾句,這才告辭出來了。
采梅抱了一床厚厚的折枝梅花錦被過來,可是柴房的門縫很窄,塞了半天竟是塞不進來。“四奶奶您略等一等,奴婢再去換一床薄一點兒的過來。本想着厚一點兒墊着舒服一些呢。”
采梅抱着被子剛一轉身,卻見宋臣瑜帶着兩個小厮過來了。她忙上前見了禮,恭謹的站在一邊。
“你抱着被子要去哪裏?”
“回爺的話,本想給四奶奶的鋪的,可是這被子有些厚,塞不到門裏去。”
宋臣瑜微點了點頭,叫小厮打開了柴房的門,“把被子抱進來吧,另外再抱兩床被子來,再把那凝雲香拿過來點上,看晚上有小蟲子。”
溫良煙本來很欣喜的想着,宋臣瑜是不是來趕自己出府的,可是聽到了他剛才的話,就知道大概自己要在這柴房裏渡過一段美好時光了。
索性坐在柴草上,臉沖裏,理都沒理他。心想倒不如将這些人全都得罪光了,沒準他不耐煩了,就将自己趕出去了。
宋臣瑜擺了擺手,叫幾個丫頭小厮都退到了門外,這才上前将溫良煙拉了起來,“好了,我也知道這事兒不是你做的,可是老太太不相信,你就委屈委屈,做個樣子,在這裏住兩天。”
“憑什麽讓我委屈?你一個堂堂的世襲将軍,竟然讓冤案在你眼皮了底下發生,讓壞人逍遙法外,反而讓無辜的被害人在這裏住柴房,這是什麽道理?”聽到這事情的結果,并沒有如自己所願,被趕出府去,反而還要住柴房,溫良煙只覺得穿越以來,自己真是事事倒黴,現在這些怨氣都集中到一起,快要爆發了。
宋臣瑜看溫良煙氣勢洶洶,兩眼冒火,可偏偏小臉白淨,臉蛋上卻是因氣憤飛起了兩朵紅暈,只覺得她跟一只被惹惱的小貓一樣,又是可笑又是可愛,心中一動,不由的上前一步将她擁在了懷中,拿下巴蹭了蹭她的頭發:“好了,好了,我的良煙受委屈了,過兩天等你出來了,我好好補償補償你,你說吧,想要什麽?“
溫良煙向外推了推宋臣瑜,拿黑亮的眼晴貌似很純真的看着他說:“爺,既然我受了這等不白之冤,是不是不管我提什麽要求,您都會答應?”
宋臣瑜寵溺的撫了撫她額上的碎發,笑着點了點頭,溫良煙覺得他這神情、動作好像是撫弄一個可愛的小狗啊。
溫良煙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等我關完了柴房,爺就放我出去好不好?”
“你!……”宋臣瑜一下子冷下了臉,伸手锢住了她的下巴:“只要是爺碰過的女人,爺就絕不會放她出去與別的男人厮混,你最好給我明白這一點!”
“那你要是以後膩了我,怎麽辦?”
“那就養在府中,難道我堂堂将軍府,還養不起幾個閑人嗎?”
宋臣瑜說完,一把将溫良煙甩到了稻草上,氣哼哼的走了。
溫良煙一下被推倒在稻草上,雖說草很厚,并沒有摔着,可是心裏還是一陣陣的難過。難道自己以後的日子,只能是獨自一人,呆在空寂的院落中,卧聽秋雨凄凄,看人家迎來新人,歡聲笑語嗎?
卻說宋臣瑜從柴房出來,也是心中怒氣郁積,自己好不容易在母親面前陪笑臉說好話,才讓母親饒過她這一次,不趕她出府,也就關兩天柴房而已,自己叫丫頭們好好收拾一下,雖說比不上正經屋子,可是也不會讓她受多大委屈。
可是她竟然又跟自己提要出府的事兒,真真是有些不識好歹。看來母親說的對,女人是不能寵的,他決定要好好的冷她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