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一次的次級聯賽相較以往更受關注,盛懷冰參賽是一點,備受争議的舒曳自然也貢獻了不少話題,還有因為作弊被貶的TAT戰隊。
因此網上看直播的人數直接超過了一千萬,并且還在不斷上漲。
第一場比賽結束,直播彈幕刷到卡屏,先是舒曳的黑粉以及TAT粉陰陽怪氣地一唱一和。
【不得了哦,Lock抱到Key的大腿,這是要翻身了啊。】
【呵呵,也就在次級聯賽中破個記錄而已,去了PEL指不定怎麽被虐呢!】
【別那麽早下定論,才一場比賽,能不能進PEL都是個問題。】
然而這次,盛懷冰的粉絲不買賬了。
【傻逼噴子別帶節奏,這局比賽明顯是Lock帶飛,我家老公也說過,Lock是大神,某些人別酸。】
【哭臉戰隊也是牛逼,天命圈都能打成這樣,要是跟FMWH戰隊一樣一直天譴,積分豈不是要變成負數了?】
【某支作弊戰隊以前能打進PEL,估計靠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吧!】
以及從TAT脫粉出來的無粉籍水友。
【說Lock打法髒,不先拿鏡子照下自己?t2訓練賽除了作弊還幹了什麽,以為真沒人知道?】
【給他們配備了一個冠軍都帶不動,輸了只會瞎逼逼推卸責任,一群扶不起的阿鬥。我他麽當時肯定是中了邪,怎麽會粉這樣的垃圾戰隊,嘔!】
十分鐘的休整時間結束,第二場比賽開始。
FMWH戰隊延續了第一場的手感,從開頭打到結束,一連吃下兩只雞。
第一天的五場比賽結束,他們與第二名之間足足拉開了五十九分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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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巨大的分差,除非第二名也吃下兩只雞,并且得到高淘汰,不然恐怕是追不上他們了。
比賽會館離FMWH俱樂部的基地只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駱承沒讓他們住酒店。
秦牧和嚴正哲兩人坐在商務車的前排,拿出手機争分奪秒地繼續每天的練習。
嚴正哲在今天的第二場沙漠地圖不小心出了個車禍,差點被自己的載具碾死,此刻正在該地圖練車技。
秦牧在攻樓扔雷時出現了一波小失誤,于是開始埋頭練習各種角度的投雷。
舒曳腦袋倚着車窗在閉目養神,坐在他旁邊的盛懷冰低着頭在刷手機。
TAT戰隊今日五場比賽三場天命,結果依然被FMWH戰隊打爆狗頭。
官博下面一片罵聲,終于也有黑粉盯上了他們,上蹿下跳一頓湊熱鬧。
評論區愈演愈烈,到後面竟然還有自家青訓生因為各種不滿切了小號跑出來使勁爆料,從首發選手到教練,一個都沒放過。
盛懷冰本來對這些不感興趣,然而後面的幾條評論措不及防闖入視線,引起了他的注意。
[求TAT教練做個人吧,媽的原本以為趙狗走了可以迎來一絲光明,新教練他媽的更過分,你這個逼是有多缺錢,需要靠罰青訓生的款來增加自己的收入?]
[其實也才被罰了一千而已,忘了TAT戰隊罰款的最高記錄了?啧啧,一天四萬,至今無人能破!]
[卧槽,誰那麽牛逼,一天被罰四萬?]
[Lock啊,因為他是直接從個人賽中脫穎而出的,之前沒參加過青訓生的練習,不知道職業選手在游戲中犯低級錯誤會被罰款。]
[我記得他當時特別慘,連續一個月天天被罰,最高的是一天四萬,後面幾天也是以萬為單位,到第二周數額才開始下降。]
某些俱樂部确實存在罰款條例,對職業選手的要求相當嚴格。
比如駕駛載具途中,在無人幹擾下翻車或撞到障礙物就會被罰款;舔包時間超過五秒罰款;集體舔空投無人布防罰款等等。
這些罰款條例不少俱樂部都有,出發點都是為了督促選手,而且罰款也只是象征性的十元、五十或者一百。像TAT這樣罰到萬元的,全聯盟找不出第二家。
盛懷冰瞥了眼旁邊的男生,默默往下翻評論。
[Lock看着不像是會犯低級錯誤的類型啊?有沒有知情者說說當時的具體情況。]
[沙漠地圖地形複雜,翻個車倒也正常,但一天被罰四萬,Lock總不至于一直翻車吧?]
[還不是因為他的好隊友在一旁輔助輸出,這幾個阿鬥別的不行,演隊友這種歪門邪道特別在行。]
[卧槽,教練不管嗎?這他麽是故意針對吧!]
[兄弟,你說對了,就是這麽回事!我聽到過內幕消息,因為Lock拒絕加入GOP,趙狗,哦,就是TAT原教練一直想抱GOP的大腿,就把Lock招募進來,然後再各種作妖為難他,替GOP出氣。]
[草,太尼瑪惡心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Lock是真能忍,這麽罰,要換作是我,心态早就崩了。]
[除了忍還能怎麽着,那麽高的違約金你付得起?]
[艾瑪,趙狗目前是GOP的副教練!大家品,仔細品!]
[嗚嗚嗚,心疼Lock,一直以來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
[心疼+1]
[心疼+10086]
[Lock為什麽拒絕加入GOP?]
[請問哭臉俱樂部什麽時候倒閉?]
後面都是些沒什麽營養的評論,盛懷冰将有用的那部分內容截了屏,側頭看了眼已經睡着的舒曳。
他拿過隊服外套蓋在舒曳身上,輕聲問道:“教練,确定TAT的跳點了麽?”
“從今天的五場比賽來看,他們沙漠跳的是墓地,海島跳監獄和防空洞。”駱承眉心一跳,“你問這個幹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冷氣開得太足的緣故,盛懷冰的聲線比往常都要冷上幾分:“我說過,要讓他們進不了PEL。”
駱承是個非常開明的教練,盛懷冰又是他一手帶起來的,他知道這小子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何況以FMWH目前的積分根本不在怕的,明天就算跟TAT落地roll點,放不開手腳的也只會是那個哭臉戰隊。
不過一碼歸一碼,這小子平時很少這麽直白地表态,今天是受了什麽刺激?
盛懷冰之後沒再開口,他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反複回看五場比賽中有關TAT戰隊的各種鏡頭。
于是接下來兩天的決賽,TAT戰隊成了名副其實的哭臉戰隊。
FMWH戰隊愈戰愈兇,TAT戰隊越打越慫。
十場比賽,TAT四場跟FMWH戰隊跳在了一起,落地roll點四連敗。另外六場最好的一次挺進了前三,其餘基本都在十名左右慘遭淘汰。
三天的比賽結束,TAT戰隊別說進前六了,他們在二十一支隊伍中排名十六,倒也占了倒數第六名的位置。
而FMWH戰隊一騎絕塵,最終以236分奪得次級聯賽冠軍,再次破了次級聯賽205分的記錄。
離開會場的時候,兩支隊伍恰巧遇到了。
TAT戰隊失去進入PEL的資格,胖子四人紛紛将仇視的目光落在舒曳身上。
只不過礙于盛懷冰和駱承在場,以及觀衆席上遲遲不肯離去的諸多粉絲,他們終是忍住了爆粗口的沖動。
舒曳戴着口罩面無表情地對上他們的視線,緩慢而又堅定地比了個中指。
“……”駱承在旁邊用力咳了一聲,他這一咳反而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盛懷冰看了眼面如豬肝的四人:“我很好奇,你們在決賽中犯了那麽多低級錯誤,會被罰多少款?加起來能破你們戰隊的罰款記錄麽?”
此話一出,TAT四人外加新教練的臉色變成了豬的哪種器髒暫且不說,這邊嚴正哲和秦牧兩人面面相觑。
什麽情況?
Key神居然學會了嘲諷別人?
駱承摸着下巴的胡茬一臉若有所思,舒曳則是有些錯愕地看向盛懷冰。
盛懷冰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收回了視線,手掌貼上舒曳的後腦勺,安撫性地揉了兩下,然後帶着他往門口走去,留下TAT幾人敢怒不敢言。
回到車上,不等舒曳發問,盛懷冰很是自覺地掏出手機,将上次的截屏拿給他看:“這是真的麽?”
舒曳快速浏覽一遍,動了動嘴唇,心情有些微妙。
他原本以為盛懷冰後兩天那麽針對TAT戰隊,是因為他們在t2訓練賽中的惡心操作。
然而事實上,Key這是在給他出氣?
他的情緒還沒來得及醞釀,秦牧伸長脖子探着腦袋把氣氛破壞的一幹二淨。
秦二哈将內容看了個七七八八,一驚一乍道:“卧槽,一天罰款四萬,這個趙狗還是個人嗎?”
向來乖巧腼腆的嚴正哲也被氣出了脾氣:“你都說他是狗了,當然不是人。”
駱承将事情了解了個大概,他從後視鏡裏瞥了眼又開始閉目養神的舒曳,琢磨了一會兒,還是不打算詢問這小子到底跟GOP有什麽瓜葛。
當初代表GOP去跟舒曳這位個人賽冠軍聯系的,除了他這個副教練,還有GOP的戰隊經理。
那人跟GOP教練徐清風是一丘之貉,舒曳的拒絕估計讓他覺得顏面有失,回去跟徐清風添油加醋的一說,就出來了個作妖的TAT。
駱承相信那一個賽季,除了被罰款,舒曳肯定還受到過其他刁難。
換位思考,這種不好的經歷,沒人願意去回憶。
駱承發動車子:“好了,不管怎麽說,站到最後的是Lock和我們,順利進入PEL理應慶祝一下,不過今天太晚了,改到明天中午吧,你們可以讨論一下去哪吃飯。”
盡管只是次級聯賽,但這也是秦牧和嚴正哲兩人正兒八經的第一個冠軍,奪冠的喜悅瞬間溢滿心髒,秦二哈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他轉過身看到睡覺的舒曳,一把摘下他的耳機塞入自己耳朵,大聲嚷嚷:“Lock,別一上車就睡覺啊,起來讨論讨論。你這……聽的是催眠曲?”
舒曳睜開眼睛,微微皺了下眉頭:“去哪吃都行,你們決定就好。耳機還我,不睡覺我會暈車。”
秦牧老老實實将耳機遞了回去,瞬間恍然大明白,沖他比了個大拇指:“強行逼自己睡覺,睡着了就不存在暈不暈的問題了。大佬果然與衆不同,連解決暈車的方式都是這麽的清醒脫俗。”
舒曳:“……”
盛懷冰:“聲音輕點。”
“好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