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一天的比賽FMWH戰隊沒能進到前五,需要參加第二天的淘汰賽。

GOP、FD以及HERO這三支老牌三強隊伍毫無懸念直接晉級,第二天沒比賽,不過他們也來到了現場。

因為今天有FMWH戰隊的線上主場。

前五晉級周決賽,線上主場往後順延三位,排在第七的FMWH戰隊剛好獲得名額。

盛懷冰四人進場時,觀衆席傳來一片吶喊聲。

風神等人轉過身去,這才發現觀衆席幾乎被FMWH戰隊的粉絲承包了。

左半區域清一色都是Loc□□的紅色應援燈,右半區域則是Key粉的藍色應援牌,中間的戰隊粉絲晃着黃色應援牌,規模特別壯觀。

風神感嘆:“我酸了,什麽時候我家粉絲能這麽懂事,我一定給他們拿個周冠軍回去。”

PEL賽事獎金一直都很豐厚,不算總決賽,常規賽每周的周冠軍就可以獲得百萬獎金,第二名也擁有五十萬之多,一直到第十二名的四萬。

也就是說,參加常規賽的二十支戰隊,一半以上都可以獲得獎金。

火神在旁邊不客氣地打擊他:“接受現實吧,他們只關心你的一百零八種死法。”

風神:“……”

HERO戰隊的Sea坐在另一邊搖頭嘆息:“哎,長得帥就是吃香,Lock這才幾天啊,粉絲直接能和Key粉平分天下了。”

Sky頂着一張棺材臉:“人家吸粉靠的不止是顏值,還有實力。教練說了,Lock最強的是拉槍線,你跟他定位都是自由人,好好學着點,別總是在拉槍線時白給人頭。”

Sea:“……”

忒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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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不樂意地反駁道:“我那叫戰略性犧牲,怎麽能叫白給呢!”

Sky眉毛一挑,雙手抱着胳膊,懶得理他。

舒曳坐在位子上,擡頭看到這麽多印有他名字的應援燈,稍稍有些出神。

“加油。”盛懷冰安撫性地揉了下他的腦袋,這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檢查設備。

前面兩場沙漠地圖,盛懷冰采取了卡圈邊的策略,保證屁股後面沒人,然後一步步推進圈。

這樣的打法曾經流行過一段時間,大家都卡在圈邊,導致圈邊人滿為患,争得你死我活,圈中心卻形成了真空帶。

後來PEL隊伍改變了策略,漸漸采取了紮中心點的打法,提前搶占好的點位,占據高點,架着槍不讓你進圈。

所以現在再使用卡圈邊的打法,很容易被打靶。

但是相對的,如果你有絕對的實力,能夠一步步打進圈,那麽手感起來後,哪怕面對滿編隊伍,4V4基本也不用擔心打不過對方。

兩場沙漠地圖下來,FMWH戰隊四人的手感全都起來了,到了第三場海島地圖,舒曳開始發力。

階段七的時候,他們在禿頭山被一支三人隊伍卡在坡下,對方還占據着高點。

所謂高打低,打弟弟。盛懷冰四人只要一動,就會挨槍子兒。

眼見着毒圈開始逼近,階段七的毒可是很疼的,而嚴正哲四人所剩的藥物已經不多了。

“我開車吸引對方注意力,你們找機會破點。”舒曳說着開着小轎車繞着斜坡拉到了對面山腳下。

對面聽到引擎聲,立馬對着舒曳的車子一通掃射。

只見舒曳将車直直撞在一棵樹上,車子被逼停後,他火速按了下車鍵。

他這一下車,側身立馬暴露在對方三人的視線中,他又飛速按了上車鍵,一陣秒速切座後,下到了車子的另一面,然後迅速開槍把車子打爆,最後趴在後面将廢車當作掩體,規避對面的子彈。

這一波操作下來,成功吸引了對面三人的全部注意力。

槍聲掩蓋了盛懷冰三人的腳步聲,他們抓住機會奔上山頭,之後用沈教練的話講,便是三莽夫爆打UNG。

第四場海島地圖,階段八只剩下了三支滿編隊,三方人馬呈三足鼎立之勢相互牽制,紛紛趴在麥田的草垛後面當伏地魔偷偷放暗槍。

結果舒曳膽子賊肥,直接上車拉槍線,憑借着超高的車技,一路飚過去碾死了三人。

PEL賽場上,幾乎就沒出現過死在車輪下的職業選手。因為大家的走位都很靈活,槍法又快又準,開車的拿不了槍,地上的一梭子難道還不能把人打下來?

慣性思維下,沒有人想到階段八居然還有人敢這麽開車。因此舒曳這一波騷操作,差不多成為了不可複制的絕響。

如果說前兩局沙漠地圖,風神和Sea還在嘻嘻哈哈地開着玩笑,那麽看了這後面兩局,他們已經笑不出來了。

“看到了沒有,這才是Lock真正的實力。”HERO戰隊的劉教練坐在兩人中間,“聯盟中有一句話叫做成也自由人,敗也自由人。一個會拉槍線的自由人,往往擔任着破局的關鍵。而不會拉槍線的自由人,則會拉跨整支隊伍。”

這一點,舒曳已經很好的诠釋了出來。

他昨天狀态不佳,導致FMWH戰隊的整體槍線鋪不起來,打架時就像是被擰了胳膊,怎麽都使不出力來。

而今天他一恢複正常,整支隊伍的氣勢頓時就上去了。每個人像是長了三頭六臂,正面對剛感覺都能上演個一打四。

“這兩場海島地圖,換作是你們,能打出這種效果麽?”HERO的教練說着看向自家自由人Sea,最後嫌棄道,“算了,別說你有沒有膽子拉這樣風騷的槍線,就你那車技,一上車估計就被人掃下來了。”

Sea哀怨地埋下了腦袋。

劉教練又看向風神:“至于Wind,你有這個實力,但沒有Lock那麽大的膽子。你們戰隊的打法太過保守,如果你能做些新的嘗試和突破,你們或許就不會被GOP強壓一頭了。”

風神愣了愣,撓着腦袋笑嘻嘻地說:“謝謝劉教練指點。”

“看着吧,愛國戰隊将會成為S2賽季的黑馬。哎,我怎麽就沒能早點發現Lock呢,讓駱承這小子白撿了那麽大一便宜!”

Sea立馬感受到了危機:“教練,你該不會是想把Lock挖過來吧。”

劉教練不置可否:“要挖也只能等下個賽季了。”

Sea感覺自己地位不保,苦着臉說:“我每天加練兩個小時還不行嗎?”

劉教練哼了一聲:“我已經整理好了Lock在PEN中的各種精彩操作,回去給我好好研究研究。以後沒事多找他打打四排,這小子打法太靈活,你能學到一絲皮毛都是賺的。”

周六這天FMWH戰隊打出了第二的好成績,成功晉級當周的周決賽。

比賽結束後,盛懷冰有事沒跟着大巴一起回去,跟駱承打了聲招呼後獨自離開了。

舒曳回酒店後,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他跑出去開門,只見一只通體雪白的薩摩耶伸着舌頭蹲坐在地上,黑而亮的大眼睛看着他,沖他瘋狂搖尾巴:“汪!”

薩摩耶不愧為微笑天使,标志性的笑容一亮出來,舒曳整顆心都化了,忍不住上去撸了一把狗頭:“這是……”

“我養的狗,它叫将軍,已經洗過澡了,你可以抱抱它。”盛懷冰說着将薩摩耶牽入房內,後面的幾名客房服務替他将寵物用具一一放入房內。

“将軍?”

“汪!”

舒曳本想說這名字有點意思,結果薩摩耶卻像是聽懂了他在叫它,伸出舌頭親昵地舔了一下他的手掌。

作為雪橇三傻之一,薩摩耶是出了名的性情溫和,與人親近,沒多少攻擊性。

舒曳很快就跟它混熟了,一邊愛不釋手地逗着它,一邊問道:“酒店同意它進來麽?”

“嗯,一切都處理好了,每天會有人帶出去溜它,幫它洗澡,房間也會定期進行專業消毒。”盛懷冰說,“你要是喜歡,可以一直留着它到常規賽結束。”

昨晚盛懷冰問了舒曳一句怕不怕狗,他當時還不知道這一問的意思,說了句不怕,然後今天這條薩摩耶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舒曳有些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就是感覺心裏原本空落落的一角,突然變得鼓鼓脹脹的,好像被什麽東西填滿了。

盛懷冰将狗盆等用具放到了陽臺,在安置寵物床時,卻有些無從下手。

薩摩耶體型龐大,寵物床的面積也不小,而他們标間剩餘的空間有限,最後盛懷冰将目光放在兩張單人床上。

如果将盛懷冰的那張床靠到牆上,再把舒曳的那張移過來拼在一起,省去兩個過道,那麽擺一張寵物床就綽綽有餘了。

“把床拼在一起,介意麽?”盛懷冰問。

舒曳微微一愣,随後搖了搖頭。

兩人合力對房間的布局做了些整改,将沙發和電腦桌也一并做了移動,期間薩摩耶一直興奮地圍在他們腳邊打轉。

一切都搞定後,舒曳捧着手機坐在沙發上練槍,心情忽然有些微妙。原來有些東西稍作移動,給人的感覺會這麽不同。

薩摩耶繞着自己的床轉了幾個圈,舒曳問道:“這麽晚了,将軍是不是該睡覺了?”

“它的作息跟我們差不多,聽點音樂就能靜下來。”

舒曳很是好奇,盛懷冰見狀打開音樂軟件。

果然,前奏響起的瞬間,薩摩耶便安靜了下來,乖乖蹲坐在舒曳腳邊,然後閉着眼睛将腦袋擱在了他的大腿上。

怪不得很多人喜歡養小動物,它們總是能在不經意間作出些親昵而又柔軟的小動作。

“我舅舅平時也要畫到一兩點才睡覺,他一般都是邊作畫邊聽音樂,時間一長,将軍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舒曳記起來了,盛懷冰說過他舅舅是個漫畫家,他的頭像就是他舅舅畫的。

雖然有點好奇盛懷冰的狗怎麽會養在他舅舅家,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意思多問。

和平精英這款游戲對聽力有很高的要求,特別是職業選手,由于比賽中取消了聲音可視化,他們只能依靠腳步聲來辨別敵人的方位。

所以除了在訓練場練槍,他們很少有這種能夠放松下來聽聽音樂的閑暇時刻。

盛懷冰歌單中的歌曲有點輕音樂的風格,旋律優美輕柔,有好幾首都是屬于那種聽上一耳就被虜獲的神曲。

舒曳原本還在擔心兩張床并在一起後,他會別扭到失眠。結果不知道是不是被音樂洗腦的緣故,這晚卻是他這麽幾天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天。

腦袋挨上枕頭的那一瞬間,睡意就席卷而來,腦海中自動回放着最後那首旋律和歌詞都讓他印象深刻的歌曲。

【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那我們算不算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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