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黑色的私家車緩緩的馳入地下車庫。

車停好,周時錦滿面春風的下了車,他鳳目微挑,眼波流轉,行走之間,身姿高貴挺拔,整個人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

等他被管家迎接着朝屋子走進的時候,腳步剛剛一邁入屋子,一擡眸,就看到馮子潔穿着一件鵝黃色的紗裙微笑着站在門邊,正靜靜的看着他。

那件鵝黃色的紗裙穿在馮子潔身子上,讓馮子潔有一種鄰家小妹一樣的感覺,既有清麗脫俗之感,又有嬌俏可愛,氣質溫和的感覺,周時錦的心裏,一種異樣的酥麻剎那之間,就從他的胸口向全身湧去。

馮子潔的聲音如黃鹂出谷,“你回來了?”,話音落,嘴角微微的淡笑了一下。

他知道自從那人死掉以後,即使便面看不大出來,但每個夜晚,她都會失眠,馮子潔的這個淡淡的笑容,讓周時錦的心裏,忽然就被擰得緊緊的,有種隐隐的疼感。

周時錦岔開話題,道,“今天怎麽忽然想要親自下廚?你最近沒有休息好,別太累着自己!”

馮子潔淡淡微笑,道,“你幫了我的忙,我總要感謝你的!”

兩人說話之間,相續來到餐桌。

等下人拿了淨手的帕子讓周時錦淨手後,兩人便在餐桌上開始吃晚飯。

馮子潔的廚藝還算拿得出手,桌子上做的一道蟹肉丸子,吃起來味道尤其鮮美,這道菜特別費工夫,當然,價格也不菲,是馮子潔帶着下人一大早親自去挑選的新鮮的大閘蟹,取了大閘蟹裏面的肉做成的丸子。

周時錦很給面子,餐桌上的飯菜,他基本都吃了不少。

等飯吃完以後,周時錦心滿意足的坐在沙發上,滿足的嘆息了一聲。

如今像他這樣整垮了敵人,讓自己的家族更上一個臺階,而美人,亦卧在身側,還有什麽比事業和美女雙豐收更來得讓人心情愉快?

而只要一想到等一會兒馮子潔會用力的讨好他,他的心裏,就說不出來的興奮!

飯吃完後,下人把碗筷都收了下去,然後端了果盤上來後,都很有眼色的退下了,馮子潔緩緩的走過去,坐在周時錦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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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錦暗想,來了,他最期待的節目,終于要來了,他那雙美麗的鳳目,逐漸的變得有些深邃,只是,這丫頭既然要誘惑他,為什麽端坐在他對面,離他這麽遠?

他的耳邊,響起馮子潔那曼妙的聲音,“周少,多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在此,我以茶為酒,敬你一杯!”

周時錦眸子一閃,目光炯炯的看着馮子潔,馮子潔目光和他平視,淡淡的,很淡然的目光,好似人間的一切世事,都不在她眼底一般。

他聽見她朱唇輕啓,說出那樣冰冷又絕情的話來,“承蒙你的照顧,打攪多日,我稍後就告辭,免得再給你添麻煩!”

周時錦原本那燦爛的笑容,像是生生被撕碎一般,他嗓子有些低沉的道,“什麽?馮子潔,你說什麽?”

她聲音平淡的道,“我應該走了!”

“我走了,再見!”

要說的話說完,她站起身來,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緩緩轉身。

周時錦完全不可置信,他抓住她的手,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你要走?你真的要走?為什麽?”

她垂下眼簾,看着他抓住她的那只手,眼底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過,但随即,好像是錯覺一般,眼波再無轉變,只是如平常一樣淡淡的,木然的道,“是,我是要走!”

他抓住她的手,陡然用力,面色也變得有些猙獰,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此時卻如地獄的魔鬼一般,充滿了陰沉之色,他努力的深呼吸,努力的壓抑住自己的情緒,道,“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要走?你跟了住在一起這麽久,我們每一個夜晚抵死纏綿,你在我的身下明明很快活很快活,為什麽還要走?我自認對你還算不錯,我但凡有什麽不好的地方,你說出來,說出來我改,我都改,吉兒,我……只求你別走!”,他話說到最後,聲音帶着一種野獸臨死前掙紮般的祈求和悲傷。

馮子潔見過浪漫的周時錦,耍無賴的周時錦,強悍的周時錦,高貴的周時錦,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低聲祈求人的周時錦,擡眸看了看他,眼裏有些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眼簾再度垂下,聲音淡然的道,“對不起……我……我想好好開始……給我時間好好開始,如果不能忘記他,那麽,對你何其不公平?”

聽見馮子潔這樣說,周時錦的臉色,終于從雨轉到了多雲,不過,他依然努力道,“別走,吉兒,就在我身邊忘記他不好嗎?我會好好對你,我一定會好好對你!而且,有我陪着你,難道不可以更好的遺忘嗎?人都要向前看,我希望你能夠快樂一點,如果可以,我想在你身邊照顧你,對你比他好上千倍萬倍,這樣,你會記得我的好,你總會記得我的好!”

他說到最後,情緒越發的激動。

馮子潔聽完他的話後,心裏有種酥軟的感覺一閃而過,但接着,她眼睛裏出現了一種又是悲傷又是絕望又是仇恨的眼神,這樣的眼神一閃而過,快得讓周時錦愣了一下,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

馮子潔鑒定的道,“周少,我想一個人好好的安靜一下,而且,馮氏現在歸我了,我有好多事情要忙,我想好好的努力事業,對不起,你的好意心領了。”

周時錦靜靜聽她說完後,他此時情緒已經逐漸平靜了下來,想到要想救活馮氏而需要的那海量的資金,周時錦淡淡的點了點頭,終于勉強同意了馮子潔的離開。

接下來,周時錦親自開車去送馮子潔前往馮家大宅。

馮家的宅子離周時錦的半山別墅其實并不太遠,周時錦在車子上點了一根煙吞雲駕舞,讓人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馮子潔轉過頭看向窗外,神色憂傷又木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兩人一路沉默的到了馮家老宅子。

馮夫人知道周時錦和馮子潔來了,只當馮子潔回來看她呢,臉上的喜色掩也掩不住,笑吟吟的迎過去,道,“潔兒和周少一起回來了?來,來,快進屋,吃飯了嗎?怎麽這麽晚才過來?”。

周時錦客氣的和馮夫人應付了幾句,屋子也沒有進,臉色有些陰沉的開着車子走了。

馮夫人看周時錦離開了,臉上有些不好看,拉着馮子潔進了屋,臉色有些嚴厲的道,“怎麽回來了?住周少那裏不是好好的嗎?還有,你要盡快讓他和你辦結婚證,早點舉辦婚禮,只有承認了你周夫人的地位,才能得到好日子。”

馮子潔靜靜的聽她說了一大堆,忽然道,“媽,你知道嗎,紹林哥死了!”

“紹林?誰啊?我警告你啊,可別被窮小子三言兩語就勾搭了去,自己已經離過婚了,難得周少要你,你可別自甘下賤!”

馮子潔再也聽不下去,一臉凄楚的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稍後馮父和馮佳豪一起來敲她房間的門,在屋子外都緊張兮兮的詢問她為何會回家時,是不是周少趕他出來的?她回來了,那馮氏的投資怎麽辦?她神色越發的黯淡,忍不住覆在枕頭上靜靜的掉着眼淚。

馮父和馮佳豪特別怕馮氏再出了什麽意外,鬧了半響,見馮子潔依然不開門,便在屋子外商議着要破門而入。

馮子潔被他們煩得不行,只好道,“你們放心,馮氏會好好的,馮氏一定會好好的。”

馮子潔話說完後,房間門外終于安靜了下來。

這個夜晚,馮子潔吞服了一片安眠藥,早早的就睡下來。

接下來,她還有不少硬仗要打呢!

說起來,馮子潔之所以一直要馮氏,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馮氏旗下的化妝品公司和旅游公司,她存了勢在必得的心思。

她之所以要這兩個公司,其實也是有想法和依據的。

這個主要的依據,一是來源于她那個随身空間,這個空間雖說她人進不去,但是,卻可以取裏面的泉水來用啊,而且那泉水使之不僅,用來美容的功效那是特別特別的好,她本人就是一個很好是試驗品,不是嗎?

當然,為了做掩護,她打算在百合村苗塞的銀慧家爺爺那裏,收購那個除疤的方子來。

銀慧爺爺是附近的草藥師,誰家不管長了什麽疤痕啊,長了什麽膿包之類的,都去找他采集草藥來敷,他的草藥只要用過幾次,疤痕和膿包都會好轉,馮子潔在百合村住了這麽久,親自看過附近村民使用後的療效,效果真的特別好,一般使用後,即便很大的膿包什麽的,都會消失掉。

想做就做,第二天一大早,馮子潔除了打電話安排好公司事務,又聯系獵頭公司尋找頂尖管理人才,她幾乎馬不停蹄的,就帶着人回到了百合村。

就是買那個方子的時候,遇到了一些麻煩,塞子裏的老人任由馮子潔說來說去,說破了嘴,可他一口咬定,他就是不賣!

而面對馮子潔出的一大筆錢,他的兒子媳婦倒都眼紅紅的,家裏窮,銀慧為了讓其他兄弟姐妹念書,她自己就沒有上學了,成天像個野丫頭跟着打獵賺錢,家裏本來就這樣缺錢了,有這樣的賺錢機會,幹嘛不拿個方子來換錢?

其實,如果方子收購不下來,馮子潔有空間裏的泉水,自然影響也不大,不過,就是少了一個祖傳方子的旗號,廣告效應沒有那麽好。

而且這個方子的療效那樣好,很顯然,必然有它的奇特之處。

馮子潔心裏那股不服輸的情緒,便也因為那老頭,給整出了倔脾氣!

馮子潔也就下了一定要拿到那個方子的決心,因此,她也和那個老頭鬥上了。

馮子潔因為一心想着要怎樣讓那個老頭把方子賣給她,她心裏倒是因為分心,悲傷也消散了一些。

要想一個人把古方心甘情願的賣給她,就要弄清楚這個人為什麽不賣那個方子。

老頭子雖然年紀也有七十多快八十歲了,但是身體相當的好,成天的都背了一個背簍出門做活,馮子潔跟着那老頭出門,想幫着做事,但奈何她實在不會這些農事,而且她手的皮膚太嫩了,接觸到毛草什麽的,竟然也很容易起小口子,所以,幫着割草什麽的,這樣的農事顯然是不能夠的了。

所以,馮子潔只有退而求其次,天天一大早的就跟着盯梢,有了銀慧這個內應,這事兒做起來倒是沒有太多難度,就是每天都要早早的就起來了,這事有些頭大。

馮子潔摸清楚了這個老頭的作息時間,對這個老頭倒是挺敬佩的,每天早晨6點多久起床了,而晚上8點多,基本都按時睡覺了,從來不間斷。

馮子潔每天都說,“爺爺,早上好,方子賣給我吧!”

“不賣!”,老頭很淡然的道。

“爺爺,方子錢我多加一點?你看看這個數字?這個數子都夠您老人家吃一碗飯倒一碗飯的安享兩輩子了!”

“不賣!”,老頭很拽的看了一眼,依然不為所動!

馮子潔中午和下午繼續追着老頭買方子,同樣的對話連續對應了好幾天。

馮子潔帶來的馮氏的律師有些看不過去,在她回去後,對她道,“馮小姐,你何必這樣辛苦?其實,要那老頭把方子賣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馮子潔好奇的道,“哦?你有辦法?”

那律師笑了笑,道,“這還不簡單,叫幾個人去……”

他一說開頭,下面的話馮子潔就知道他要說什麽了,馮子潔嘆了口氣,道,“算了,如果是這樣的手段,那即便得到,又有什麽成就感?”

馮子潔依然天天纏着那老頭。

等連續纏着那老頭纏了好多天,這一天,終于等來了機會,老頭被連續纏了好些天了,也有些煩了,這一天馮子潔來了,他就對馮子潔道,“你回去吧,丫頭,這個方子,我是不會賣給你的!”

“爺爺,為什麽啊?我的誠心想必你也看到了,而我也自認不是一個人品差的人,爺爺這個方子,到底要賣什麽樣的人?”,馮子潔誠懇的說道。

老頭嘆了一口氣,“丫頭,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我這方子,誰來了,我都不會賣!”

“那爺爺,你看我跟着你這麽多天了,你總要給我一個死心的理由吧。”

老頭頓了一下,道,“既然你想知道,那好吧,我就告訴你,其實很簡單,這個方子我賣給你以後,想必,以後這方圓百裏,不論誰長了膿包什麽的,我都不能為他人采藥了吧?”

“對,是這樣沒錯!”

“我們這裏條件又偏僻,那些生病的人去城裏看病根本看不起,如果不能找我抓藥,那他們怎麽辦?而閨女啊,你既然花大價錢買了這個方子,那肯定為了預防洩密,以後都肯定不讓人使用的,所以,這個方子我是絕對不會賣的,不管你出多大的價錢,這個方子我都不賣!”

馮子潔聽完老人的話後,倒是有些愣了愣,在這個以自私自利為優良美德的年代,竟然還有這樣面對巨額鈔票還依然想着別人不為所動的人?

馮子潔沉默了一下,道,“爺爺,如果我告訴你,我打算生産了這個藥膏,讓更多的人可以使用這個藥膏呢?”

老頭看她一眼,依然淡定的道,“更多的人如何我不管,我只管這方圓十裏的人,即便你生産了更多的藥膏,這裏交通不便,有些急用的話,叫人到哪裏去買藥膏?”

“鎮子上!”

“太遠了!”

“爺爺的意思是?”

老頭子狡猾的笑了下,道,“除非你修一條通往我們這裏的公路!”

馮子潔等老頭話說完後,就有些呆住了。

接着,她就開始去想可行性!

說起來,真要修一條到這個村子的公路,那耗費的資金,肯定是上億的,而現在這個時機,馮氏本就搖搖欲墜,馮子潔從哪裏弄來上億的資金修公路?

馮子潔想到自己的旅游公司,她猶豫了一下,對老頭道,“老人家,那你等我一段時間,我現在公司周轉不靈,那個,這個方子可以先賣給我嗎?”

老頭卻很固執,直接了搖了搖頭。

臨走的時候,老頭看到馮子潔有些黯然的神色,道,“如果路能通,丫頭,我這裏還有其它方子哦,比方生發,比方烏發,你看我八十多歲了,是不是頭發還是黑黝黝的?”

“爺爺你還有其它的方子?真的有你剛才說的方子?”,馮子潔有些驚喜,如果老頭說的是真的,那麽,馮氏單獨憑借着這些方子,就可以遠超過同行業的N倍多了,尤其她還有那個空間的泉水呢。

老頭很肯定的點頭,然後拽拽的幹活去了!

馮子潔等老頭走了以後,也就回到了她自己的湖邊別墅去。

她回去後,猶豫了一下,到底拿起電話,撥通了周時錦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起來,周時錦沙啞的聲音傳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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