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番外:有關虐佐的真相

當佐助倒下的那一瞬間,我的淚水不可抑制的傾瀉而下,我不确定他有沒有看到那顆滴落在護額上的淚,不過即使他看到,也會認為是錯覺吧。

“不要哭了,小悠。”

鼬的聲音十分輕柔,聽起來不僅像是在安慰我,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也不想哭,可是看見佐助的樣子,我就是落了淚。我和他一樣,總覺得內心有一塊很空的地方,我們都對快樂上瘾,都對自己的生活無能為力,我們都有如此懦弱的劣根性。

“都過去了……沒事了……”

鼬輕輕環住我,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物品。我咬着牙,不許自己哭出聲,手指緊緊握住他的制服。

此刻我們心意相通,站在彼此旁邊,企圖用一個擁抱來互相安慰。然而,即使我們豎起燈塔,也照不進對方心的最深處。這世界上的無能為力,其中有一項是兩份孤獨放在一起,卻無法抵消。我和他,只能站在一起,各自蒼涼。

“把眼淚擦幹,你們是宇智波家的兒子,出去做個任務就哭哭啼啼的,這樣成何體統!”

富岳威嚴卻又帶着悲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透過模糊的視線,我看見沒親懷中抱着昏迷的佐助,富岳摟着美琴的肩膀,兩人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靜靜的注視着我們。

“啊拉,老公,別這麽說孩子們。”美琴原本想安慰一下他們,卻不想自己卻先紅了眼眶。“快走吧,不用擔心小佐,我們會照顧他的。”

即使美琴這麽說,我還是這樣站着,一動不動。

“信號已經來了,你們還要在這裏耽擱多久?!”

僅僅沉默了片刻,富岳夾雜着悲憤的語調再次響起。“鼬,帶他走!”

我擡手捂住眼睛,企圖阻止眼淚繼續下落。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太沒出息,在這個世界裏我享受到了太多的愛,這樣沾染了離別氣氛的場景讓我不知所措,我希望留在他們印象中的是那個永遠天不怕地不怕的雷娅,而不是現在這個渴望被愛害怕失去的宇智波悠。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我現在的樣子,可是淚水不受控制,我只能采取這樣的方式掩耳盜鈴。

“……對不起……”

我從不知道我的聲音可以如此沙啞晦澀。“……我總是控制不好……對你們的壞脾氣……爸爸,媽媽……你們可不可以原諒我的無禮?”

“帶他走!!”

富岳壓抑着感情低吼。

“那麽,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請保重。”

鼬向富岳美琴深深鞠了一躬,不由分說的拉起我的手腕就走。我保持着手捂眼睛的姿勢,任由他拉着我走,身後傳來美琴帶着哭腔的叮囑:

“在組織裏要小心,自己照顧好自己……有時間的話記得給家裏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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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來接應的斑此時正站在木葉村郊外的小樹林裏等待着悠的到來,但是當悠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卻着實受到了驚吓……據斑太爺日後回憶說:“當這個小祖宗哭着被鼬帶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天都要塌了……”當然這是後話了。

斑從沒有像現在一樣慶幸自己此時帶着面具,不然這一臉的悲催被兩個祖孫看見,他這張老臉還往哪擱?

悄悄地把鼬拉到一邊,斑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打結了:“……你你你……把他吃、吃了?”

太爺這麽一問,鼬少年的小臉“騰”一下就紅了。

“……沒有。”

“那他怎麽哭得這麽慘啊?”斑指着一旁哭泣不止的少年。“他跟我在一起五年我都沒見過他哭,這才回家幾天啊就哭成這個樣子……”

剛才發生的事畢竟屬于家事,鼬也不便跟斑太爺透露,只能随口說個理由:“……他舍不得離家……吧……”

“哈?”辦他也雖然對這個理由抱滿了質疑,不過聽鼬這麽說他也不打算問下去,屁颠屁颠的跑到悠身邊轉着圈取笑他:

“小鬼,呦,這鼻涕眼淚流的……口水也噴出來啦!髒的呦……啊!你謀殺啊!”

斑嘲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三支貼着面具擦過閃着金色雷光的千本給打斷了,剛才還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少年,此時嘴角正帶着黑化時招牌的輕佻笑容,漆黑的眼眸閃着危險的光。若不是花瓣樣的臉頰上還帶着淚痕,斑真的很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一直都是這種表情。

“既然你有時間取笑我,那倒不如來試試我新開發的忍術。”

擦幹臉上的淚水,我向斑比劃了一下指縫處夾着的三支雷千本。

“這個還是算了……”斑抱着肩膀歪頭看我。“吶,小鬼,你哥是來送你的?”

“不,我只是厭倦了木葉的生活,想要加入曉組織罷了。”

鼬按照與自家二弟商量好的借口說了一遍,卻不想斑太爺腳下一滑,結結實實的摔了一大跤,鼬少年微微皺了下眉頭。

——這個人真的是宇智波家的始祖麽?

——這種姿态也未免太……

——悠是怎麽和這種人生活五年的?

跌坐在地的斑太爺完全沒空在意鼬少年的鄙視,他在今天已經受了太多的驚吓了。

“你……你說你要加入哪?”

“曉組織。”鼬不厭其煩的重複了一遍。

斑太爺扶了好一會額,才把情緒穩定下來。“得了,今晚先找個旅館住下吧,明早一起趕路好了,我也要帶他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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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旅館

“哎,你們兩兄弟難道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斑倚在走廊的欄杆上,油油的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想把悠帶走,讓你見不到他,會好過一點……哎,誰知到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還偏偏挑中了一個地方……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

鼬沒說話,其實說實在的,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本來我還擔心悠到了那裏會給我添亂子,不過現在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安撫性的拍了拍鼬的肩,斑彎起的嘴角透出幾分無奈。

“他……這幾年過得好麽?”望着有些陰沉的天,鼬緩緩道出了這個他一直都想知道,卻也一直不敢向悠本人詢問的問題。

“看起來挺好的,我給創造他優越的條件,他向我學習忍術,每天和村子裏的人們玩玩鬧鬧,有時候出去做做任務……但其實,他一個人的時候……”斑停頓了一下,輕輕閉上眼睛。“看起來真的很寂寞啊……”

“……這樣啊。”

鼬聽着斑的敘述,星辰般的雙眼,目光仿佛漆黑的午夜般幽深。

“你們在聊什麽?”

我随意的攏了攏微濕的長發,向他們走去。從浴池出來,老遠我就看見他們倆在聊天,看起來很投機的樣子。

“沒什麽。”般自然不能明說自己剛才正在和鼬讨論他,為了避免尴尬,他快速的逃離作案現場。“你們聊着,我去泡回溫泉。”

斑一走,我和鼬之間立刻沉默下來,似乎這樣的沉默,是我和鼬獨有的相處方式。

“吶……哥,你不問我原因麽?”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在他面前,我如同一個做錯事害怕被責罵的孩子。

“你想說的話就說,我不勉強你。”他臉上維持着一種溫暖的柔和,鋒利的眉毛英氣十足,不動聲色。

我深知他的脾氣秉性,他從不強迫別人做什麽或者說什麽,處處替別人着想,他就像無垠的大海,溫柔而冷漠的包容着每一個人。

深吸一口氣,我緩緩開口:

“哥哥,有些人的命運,從一出生就決定了一半。像身世、樣貌、生活的環境、周圍的人等等。佐助就是這樣的孩子,他的成長是無憂無慮的,父母的縱容、你的寵溺,他生活在這樣幸福的環境中是學不會堅強的。他太依賴你了,沒經歷過挫折的他在你離開之後一定會一蹶不振,所以我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刺激他。”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配合你演完這場戲。”

鼬看着我,臉上的沉默和寂靜把他包裹出一種一種性感的味道來,就仿佛是濕漉漉的霧氣包裹下的黑綠色的原始闊葉林,有種神秘的靜谧感。他的眼裏閃爍着溫潤的光芒,聲音迷人而富有磁性。“即使你不這麽做,我也會做的。”

“你……不怪我?”

我挑了挑眉毛,盯着他的眼睛有些詫異。

“我為什麽要怪你?”鼬棱角分明的面孔,在烏雲下散發着暧昧的吸引力。

“我以為……你那麽心疼佐助……”我支吾着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我當着你的面這麽欺負他……我以為你會生氣……”

看着我窘迫的樣子,他唇角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他總是這樣朝我笑着,不張揚,不嚣張,安分的令人舒服,他的笑容就是有着那般力量,能夠把人的心給融化。

“你也是我弟弟,我同樣也心疼你。”

此話一出,我的血槽瞬間清零,臉紅心跳難以言喻……這就是傳說中的殺必死啊殺必死!

“……額,哥哥已經開萬花筒了吧……”

本來想找點別的話題來掩飾我此時的情緒,卻不想陰差陽錯的來了這麽一句。這話說完我就懵了,我找什麽話題不行“咔”來這麽一句,即使大腦短路也不帶短路成這樣的啊!這可讓我怎麽辦啊喂!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鼬只是深深地看着我,如同深邃的大海,即使沒有任何波瀾起伏,也足以将我溺斃。

“額……斑和我說過這種瞳術,說什麽只有殺掉最親近的朋友才會獲得……我只是好奇就問問……”不知該怎麽圓場,我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着。

“這是謊話。”

鼬淡淡道。一阖眼,那雙由痛苦而成的嫣紅熱烈的萬花筒便呈現出來。而這雙眼,正是面前這個柔軟而鋒利的少年賦予的。

他承認,他深愛着這個少年。

——所以我舍不得傷害你。

——所以我選擇放棄來成全你。

——所以我對你的感情,不能讓你知道。

“真漂亮……”似乎是被那雙眼中和煦的悲傷迷住,我不自覺地覆上他的臉頰,想要從那雙悲傷的眼裏看出點什麽原因來。

鼬向我伸出手,我以為他也會覆上我的臉,卻不想他只是執起我的一縷黑發。“你的頭發也很漂亮。”

我有些驚訝的看着他,然後輕輕地笑了開來。

“哥哥如果喜歡的話,那我就一直留着。”

作者有話要說:忍不住哭泣的小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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