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肯定是錯覺
沈渡寒對夏陽的觀察向來是細致入微的,在注意到夏陽因為過度的訓練,而成天腰酸背痛,連帶第二天的訓練狀況也不好以後。
哪怕自己不論是學習還是工作任務怎樣繁重,身為天才藥劑師的沈渡寒都是從百忙之中抽出了空來,親自為夏陽配置了一種疲勞舒緩液。
這種舒緩液是藥浴性質的,被放進了夏陽專屬的浴池裏,需要夏陽像是泡溫泉一般脫光了浸泡其中。
雖然沒泡過什麽舒緩劑,但夏陽作為一個現代人卻不是沒泡過溫泉,藥浴的。
因此,就算沈大美人這麽一個大活人,作為藥劑師就在浴池邊坐着來根據夏陽的身體狀況調制藥劑配比。
還算比較直男的夏陽也沒什麽心理負擔的,便是将自己脫了個一幹二淨的下了水,打算享受星際時代的溫泉。
直到沈大美人在機器人的幫助下也脫了衣服,露出了他和柔弱不能自理長相并不相襯,輪廓分明,還有着健碩腹肌的身材。
夏陽方才驚了下:“沈,沈哥……”
他不懂沈渡寒也跟着脫衣服幹什麽,莫非他也是肌肉使用過度打算跟他一起泡一泡嗎?
“我這個舒緩液和其他的使用方法不一樣,效果也會更好,我來教你怎麽用。”比之夏陽的大驚小怪,沈渡寒卻是顯得淡定的很,在脫完了衣服後,就是在機器人的幫助下跟着坐進了浴池裏,和夏陽赤誠相待的泡起了同一浴池的水了。
夏陽看着搞得好像跟自己一起洗鴛鴦浴似的大美人,頓時身體微僵,有點緊張,他還真沒看出來,平時看着文文弱弱的大美人,居然是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類型的。
“會游泳嗎?身體放松,在水裏漂浮起來……這樣才能讓藥劑的效果達到最好。”沈渡寒淡定非常。
在他風輕雲淡的态度襯托下,弄得夏陽都覺得自己這樣緊張,實在是有些太過小題大做了,大美人明明只是在作為一個藥劑師對自己進行治療而已。
“會,會的。”
夏陽因為沈渡寒的态度很快放松了下來,在大美人的執導下,想象着自己這是在一個多人游泳池,潛下了水,像是在游泳一般借助水裏的浮力,讓自己整個人在溫泉般的舒緩液水裏漂浮了起來。
“身體放松,手打開……就像是在水裏睡着一樣。”沈渡寒的眼睛瞥着舒緩液裏的夏陽,微微勾起了唇角,眸光微沉。
夏陽一一照做。
沈渡寒卻突然靠近,一把将手伸了過去,托舉着一手扶住了夏陽的腰,一手便是在他後背的肌膚上摩挲了起來。
夏陽下意識就要掙紮:“這……”
沈渡寒卻将他的腰扣得更緊了,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不着寸縷的夏陽,感受着手下omega綿軟光滑,柔嫩細膩的肌膚。
沈渡寒頓時心猿意馬了起來,但傳遞到夏陽耳中的聲音,卻仍是一派不染纖塵,溫潤如玉:“小陽乖,別動……我這個藥劑是需要配合按摩,才能将藥效發揮到最大的,讓我來幫你吧。”
他一本正經的說着好似學術研究一般的話,雙手卻愛不是的在夏陽的後背上肆意流連着。
在上次的撓癢事件以後,他單方面的對于夏陽的皮膚饑渴症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單向的在夏陽睡着以後去催眠觸碰他,已經不能滿足沈渡寒心底的,因此他的煞費苦心的一次又一次的制造了更多和夏陽親近的理由。
夏陽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但卻還是聽話的停止了掙紮。
沈渡寒的掌心在水中貼着夏陽的後背,明明該是很正經的按摩的,但不知為何夏陽卻感覺到了幾許微妙的癢意。
不知道為什麽,沈渡寒的按摩竟讓夏陽産生了一種自己正在被非禮,被鹹豬手的錯覺。
他下意識的扭頭去看沈渡寒,只見沈渡寒好似心無旁骛,正專心調試藥劑幫他按摩穴位的樣子:“腿也打開,數據告訴我,因為這些天的訓練,你的腿部肌肉使用得也很過度,肌肉十分緊繃。”
看着這樣冰清玉潔,專心致志為自己調配藥劑的大美人,夏陽搖了搖頭,頓時在心中譴責起了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
肯定是他的錯覺吧?
這樣一個大美人怎麽可能會做非禮人,這樣猥瑣的事呢?
一定是自己過于敏感想多了。
忽略了水中雙手帶給自己的奇怪癢意,夏陽聽話的緩緩打開了雙腿。
沈渡寒眸光漸深,順着夏陽的脊背一路按摩了下去。
一場藥劑理療下來,夏陽效果立竿見影的覺得自己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整個人都精神抖擻了,感覺自己還能再練個三天三夜。
心下越發覺得肯定是自己誤會了大美人。
這大美人完全就是在為了自己好,用心調理緩解自己的不适啊。
自己怎麽能拿那麽龌龊的想法來揣測他呢?
……
不管是攝政王派系的人,還是皇帝派系的人本來都是不太看好沈渡寒的,只覺得攝政王對他的提拔是出于對侄子的疼愛,給沈渡寒鍍金的,沒幾個人真覺得除了藥劑研發那點天賦外,這個從小在蠻荒星系長大,當過奴隸的殘疾alpha是真有能力的。
但随着沈渡寒幾次将攝政王交到他手中的差事,不假人手的辦得盡善盡美,完成得很好,漸漸也就沒有人在敢小瞧他了,心下皆是對這個過分年輕的alpha生出了不小的忌憚。
而就在此時,随着攝政王越來越器重這個侄子的未婚夫,沈渡寒也在借着攝政王的勢開始了自己的謀劃和複仇……
卡爾曼家和沈渡寒生父沈柯,參與非法人體實驗,侵害人權,行賄受賄的事,很快就被沈渡寒挖了出來。
沈渡寒在稍稍掌握了些許權力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拿自己的生父開刀。
“……沈……沈少爺,您怎麽回來了?還帶着這麽多人?”沈渡寒帶着從攝政王處借來的親衛軍包圍了卡爾曼家大宅的時候,卡爾曼家過去那個一向輕慢于沈渡寒的管家頓時吓了一跳。
沈渡寒卻連一句廢話都懶得和他說,直接便是帶人沖進了主宅。
卡爾曼家的下人想要阻攔,但沈渡寒帶來的親衛軍卻都是拿着槍,扛着炮的,他們便也只能吓得瑟瑟發抖的跟随着沈渡寒的腳步,進去向主子通風報信了:“老爺,夫人……沈少爺他……”
沈柯是卡爾曼家的贅婿,這個家族姓卡爾曼。
因此,他婚前所生的兒子也只能被這裏的下人稱一聲沈少爺了。
本來若沈柯和卡爾曼大小姐是在他母親死後再在一起的話,沈渡寒對卡爾曼家也是不該有什麽深仇大恨,卡爾曼家對他這個繼子亦是沒有什麽責任和義務的。
可偏偏——
在他還什麽都不懂的年紀,沈柯為了讨好卡爾曼家,将體質與卡爾曼大少爺相似的他充作了那位大少爺的藥人,并和卡爾曼大小姐勾搭上了。
科爾曼家在知道一切的情況下,卻還是踏在了他們母子的屍骨上飲血。
甚至唆使的沈柯在蓋亞星淪陷時抛下了他們母子,便也算是和沈渡寒有仇了。
“你怎麽突然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沒有規矩!”沈柯看到這個兒子,還來不及去細想他的來意,就已是下意識擺起了父親的架子。
沈渡寒看着他自以為是的樣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卻是似笑非笑:“我可不是自己來的,而是代攝政王走這一趟的,沈科長……”
他本來是沒打算這麽快對沈柯下手的,但是他身為異種,想要更好的僞裝人類,喚醒自己屬于人類的那一部分基因,就必須得吞噬他身體中人類基因提供者之一,才能徹底的掩蓋住自己異種的身份。
他的母親早已因為沈柯的謀害而死去多年了。
而現在,他想要得到夏陽,像一個正常的alpha一樣标記夏陽……
這股執念和邪火空前高漲,超越了沈渡寒先前的一切執念。
所以,沈柯還是早點死吧。
沈渡寒都已不想折磨他,甚至等不及自己的勢力壯大,哪怕借用攝政王的勢力不符合自己的美學也要提前拿下他,鏟除整個卡爾曼家了。
“你這是什麽态度啊?”沈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他總覺得卡爾曼家,偏遠星系出身的贅婿如他,總覺得卡爾曼家家大業大,又是皇帝親信,就算出事也不至于是什麽大事……
沈渡寒卻是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就是将自己多年以來,以及近期動用權勢搜羅到的足以颠覆整個卡爾曼家的罪證全部丢到了他面前:“我恐怕要代表攝政王,請整個卡爾曼家的所有人都去做個客了。”
卡爾曼家的人和沈柯本還不知是怎麽一回事,但随着沈渡寒将那些罪證扔破爛一樣丢在他們面前。
看到那些文件裏面的內容,沈柯連同卡爾曼家的人卻是一下子臉色鐵青。
沈柯就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兒子一樣,整個人都是懵的:“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可是你的父親啊,你為了讨好攝政王,把我把你卡爾曼阿姨家坑害了,對你能有什麽好處?”
“你卡爾曼阿姨可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嗎?父親莫不是忘了,您當年是怎麽為了讨好這位大小姐,把自己不足兩歲的親生兒子,當做她兒子試藥的藥人的?”
“莫不是忘了當年是怎麽對我,對我母親的。那麽多的藥物注射和基因手術,父親以為我忘得了這樣的經歷嗎?現在也是時候付出代價了,母親她在地底下等着您呢。”随着身份地位的日漸變化,沈渡寒一改往日的怯懦卑微,坐在輪椅上,眼神冰冷就像是看待一個死人一般看着沈柯。
仿佛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沈柯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渡寒,過了好一會兒,突然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指着沈渡寒道:“你……你是來複仇的?”
“你是來複仇的!”
他本以為沈渡寒當時還小,應該不記得當年那些事了,最多也就記得自己在蓋亞星淪陷之時抛下了他們母子。
沒想到,沈渡寒竟然全都記得,還能做得到在自己面前卑微谄媚,伏低做小,只等着給自己和卡爾曼家致命一擊。
他實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