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簡洛北,“喬以西現在真的那麽好看?”
“那當然了!”謝飛十分确信的說。
“校草是何許人也?不但是超級學霸,還是我們一中的顏值擔當!”
“而且你知道為啥我們一中沒校花不?”
簡洛北搖頭。
張文哲咽下嘴裏的飯,頗為神氣地插話:“有我喬哥在,誰還敢評校花?”
謝飛點頭表示非常認同:“可不是?校草那張臉,啧啧,簡直是男女通殺啊!”
“男女通殺?那麽牛?”簡洛北挑着眉,饒有興趣地問,“你們倒是說說,喬以西都殺過哪些男生?”
“還別說,喬哥整天情書收到手軟,不過都是些女生的,倒是沒見有哪個男生的。”張文哲流下羨慕嫉妒恨的眼淚,“但是喬哥的美貌當真是大家公認的,我們都羨慕不來啊!”
謝飛嗤笑:“沒有男生告白這不是因為校草只喜歡女生嘛,別看一張臉美的跟女孩兒似的,內裏可純純直男,誰會自讨沒趣啊。”
“提起這個我又想起了傷心事了。”張文哲放下筷子,皺着眉做苦瓜臉狀開始嘟囔,“喬哥那個小白兔挂件就是他喜歡的女生送的,你說我們給弄壞了,脾氣再好也不可能不生氣啊。”
“真的啊?”謝飛驚呼,“怪不得有傳言說校草是因為心裏裝了人才拒絕廣大追求者的。”
“原來這所謂的神秘女友還真有啊!”
“我們在說挂件的事,你別搞錯重點行不行?”
不過張文哲也沒否認,哼了一聲,低頭繼續吃飯,不打算再理他。
謝飛卻明顯不打算放過他,起身一屁-股坐到了張文哲身旁,滿臉八卦:“班長,來說說校草喜歡的女生是誰呗?是咱學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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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好奇死了,到底什麽樣的女生才能入校草的法眼呢?”
“你一個男的怎麽那麽八卦?”張文哲被他煩的不行,攤了攤手,如實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啊,喬哥也沒給我講過,反正白月光初戀,念念不忘好多年就是了。”
來一中第一天就聽到兒時玩伴這麽勁爆的八卦,一直旁聽的某人帶着笑意十分悠哉地來了一句:“喲,還挺癡情。”
不過他也挺好奇是哪個女生,什麽魔力竟然讓喬以西惦記了好多年?以前也沒聽這家夥說過啊。
“啧,你還笑?”張文哲頭疼地看着坐他對面的簡洛北,“咱還是好好想想明天喬哥回來了,咱倆怎麽交差吧!”
簡洛北聳聳肩,不甚在意道:“在他回來之前,拿膠水粘上不就好了。”
張文哲一聽眼睛立馬恢複了神采:“欸,對哦,我怎麽沒想到!”
謝飛噗無情嗤笑:“你傻呗。”
張文哲給謝飛一個大白眼:“一邊去,你才傻!我這是關心則亂!”
“就這樣辦,等放學了我去文具店買膠水!”
事情好似得到了完美的解決,等一行人開開心心吃完了飯,等回到教室時,看見他們靠窗那一列還在調整桌子,就連他們的座位也都不同程度有了挪動。
上節課座位調整得過于匆忙,兩人課桌間的空隙免不得有些寬了有些窄了的,這一列的同學索性趁着午休時間,再最後調整一波。
但簡洛北看着自己向後挪動了半寸的座位總覺得不太妙,大步走過去,彎腰往桌肚裏一看。
果然。
小白兔還在,尾巴卻沒了。
“!!不是吧親?”張文哲剛坐下,凳子都沒暖熱,聽到兔子尾巴消失這個噩耗後連忙彎下腰去地板上尋找,“簡洛北,你再去桌肚裏好好找找,謝飛,快,你那邊也找找!”
“我都找過了,沒有。”
簡洛北的桌肚裏空得一覽無餘,就連地板上他剛剛也看了,什麽都沒有,那東西又小又圓的,在人多腳雜的教室裏找仿佛大海撈針。
“不行,一定要找到。”張文哲不放棄,挨個問周圍的同學也沒有看見一個小圓球,得到的無一例外都是搖頭,就連挪動簡洛北桌子的那位同學也一臉懵逼表示沒注意到,急的出了一臉汗。
“班長,那東西跟綠豆似的那麽小一個,真的不好找啊。”謝飛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嘆息道。
“哦NO!難道天真的要亡我嗎?!”張文哲發出痛苦的哀嚎。
“倒不至于。”簡洛北拍着他的肩膀,“我說了,有什麽後果我頂着。”
張文哲拍掉簡洛北的手:“頂什麽頂?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見過互相推卸責任的,沒見過你倆這樣的。”謝飛看了眼教室牆上的鐘表,提醒道,“午休時間馬上到了,咱們先睡覺吧還是!”
說着午休鈴響了起來,張文哲再着急也沒辦法了,只能翻開練習題,怒做它個十幾道。
正午這個時間段不愧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教室裏熱的像個蒸籠,唯一降暑的吊扇在頭頂的天花板上轉動的毫無力氣,不見半點風,不過再熱也擋不住同學們的夏乏。
簡洛北也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嘗試了幾秒還是毫無睡意後,他睜開了眼,看着窗外的綠蔭,腦海裏想的卻全是喬以西。
七八歲時,還姓蕭的喬以西。
“喂,蕭以西,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把王大爺的大扇子弄來玩玩?”
那時七八歲的簡洛北還在放暑假,正午跟現在一樣熱,小區新來的門衛王大爺有個整日不離手的大扇子,那扇子看着像是用某種植物的葉子做的,又圓又大又硬的,用來扇風還賊涼快,他們這些小孩子以前從沒見過,早就好奇的不行了。
蕭以西也沒見過,聽他一說也來了興趣,但蕭以西一直是個乖寶寶,猶猶豫豫的,還跟簡洛北說他媽媽講過,王大爺年輕時當過兵,打人可疼了,他有點害怕。
“怕什麽,有我呢!”
簡·帶頭大哥·洛北一拍胸脯,輕易就說服了蕭以西,兩個小少年就這樣,壯着膽子偷摸溜進了小區門衛室,趁王大爺躺在藤椅上睡午覺,悄悄拿走了他的蒲扇。
倆人拿到蒲扇後跑到了附近的小公園玩,卻不慎把扇子掉進了湖裏,簡洛北找了個枯樹枝想把蒲扇戳回來,水中激起的漣漪反而把它往湖中央又推了推,這下兩人傻眼了。
簡洛北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簫以西那家夥,眼眶一紅都急的快哭了:“北,北北,我們是不是闖禍了?”
簡洛北本來絲毫不慌,一聽他帶着哭腔的聲音,突然心裏就亂了,倒也不是怕王大爺責罵,就是一聽他哭就心煩。
“你快別哭了!”
簫以西聞言吸了吸鼻子,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在努力憋着淚,本來長的就唇紅齒白,像玉捏的小人,這樣一泡淚在眼窩裏将落不落的懸着,眼眶和臉蛋都紅紅的,看着好不可憐。
簡洛北從口袋裏掏出紙巾,一臉嫌棄地塞到簫以西手裏:“你敢哭!再哭我以後就不帶你玩了!”
說罷也不再管他,把身上的五分短褲往上又卷了卷就要往湖裏跳,千鈞一發之際,蕭以西連忙抱住了簡洛北的腿,淚水再也繃不住了流的滿臉都是。
“北北,你要幹什麽?不要跳湖啊!”
“幹什麽啊你?快放開我!”
簡洛北掙紮着,簫以西卻抱得緊緊的,嗚嗚地搖頭:“一個扇子,咱們賠給王大爺就是了,你別想不開啊北北……嗚嗚嗚。”
“?!”
“我哪有想不開,我去撿扇子!”
“撿扇子?”
小哭包愣了愣,發覺自己誤會了,臉瞬間漲得通紅,一只手抹了抹眼淚,另一只手依舊抱着簡洛北的腿絲毫不松開,“那也……不行,反正你不能下這湖,我媽媽說很危險的!”
“有什麽危險的啊,這湖又不深……都怪你攔我,看吧,扇子又跑遠了!”
兩個半大小孩在湖邊拉拉扯扯,其中一個還哭成了小花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最後還是出來遛彎的鄰居大媽發現并阻止了非要下湖的簡洛北,還把他倆帶回了小區。
王大爺聽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笑得都合不攏嘴了,不光他在那笑,鄰居大媽以及周遭看熱鬧的人也都在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年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丢了面,臉紅了紅,也不等蕭以西在後頭笨拙地追,頭也不回地跑回了家。
簡洛北啧了一聲,捂住臉翻了個身,怎麽會想起這件事呢?
這可是他十七年來,為數不多的社死經歷。
突然,簡洛北意識到了什麽,皺着眉頭抿了抿嘴,這把人家的小白兔尾巴搞不見了,喬以西知道了該不會又要哭吧?
畢竟這家夥以前是真的愛哭!小時候被班裏其他小朋友欺負了,弄壞他的文具都能掉眼淚,更別說這麽個白月光送的寶貝挂件了。
不過,長大了的蕭以西哭?
那還真是無法想象。
下午的幾節課,物理化學生物都上了,正如老賀所說,不同地區的教學差異都體現在了這幾門學科上,不過這些對簡洛北來說真的沒什麽,但各科老師可不這麽認為,仿佛都約定好了般,給他找了好幾套卷子讓他做。
“加油,不懂的可以問我或者各科課代表。”張文哲看着他桌子上滿滿的試卷,投來看熱鬧的目光。
看簡洛北還真在捏着筆認真地翻看試卷,謝飛抱着個籃球走過來,哈哈一笑:“以後再做呗,又不急這一會兒。”
“會打籃球吧?下節課體育課,一起玩?”
簡洛北:“會倒是會。”
就是這大熱天的,他不太想出一身臭汗。
結果簡洛北還是被強拉着去救了場,最後還投了個三分球力挽狂瀾,引得那些男生以及觀賽的女生們大呼漂亮。
要不說籃球比賽增友誼呢,一節體育課下來,簡洛北就跟班裏的男生打成了一片,氣氛上來了,一群人晚飯都不去吃了,快要上晚自習了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操場。
可是餓着誰也不能餓着自己的肚子啊,簡洛北告別一群人,獨自去了一趟小賣部,幾分鐘後嘴裏叼了根烤腸走在通向教學樓的小道上。
此時,一中的學生們不是已經回了教室,就是在回-教室的路上,校園裏只有零星幾個在值日打掃的學生。
而簡洛北走着走着突然發現,在這條爬滿紅薔薇的小道盡頭,夕陽金色的落輝下,立着一位穿着白襯衫的少年。
他正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微紅的眼底像是蘊含着萬般道不出的情緒。
“啪叽。”
看清那張臉,簡洛北嘴裏的烤腸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簡洛北:怎麽說來着,果然哭了吧(攤手)
喬某人:(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