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離開操場後,簡洛北和喬以西兩人一前一後往校醫院走,與身後的嘈雜聲漸行漸遠。

路上行人并不多,兩人一直沉默着,一個沒開口問,一個也沒開口說。

醫務室就在前面,但這只不過是個想甩開簫德宇的幌子罷了。

兩人調轉方向去了知恩湖,坐到了柳樹下的長椅上。

其實簡洛北現在并不好受,剛跑完步,又累又餓,還出了一身粘膩的汗,此時的他好想回家好好地沖個澡,不過還好,湖邊還算涼爽。

“北北。”這時喬以西突然出聲喚他。

“你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有倒是有。”簡洛北很誠實地點頭,“不過我還是想聽你主動說。”

“那我還是不說了。”

喬以西勾了勾唇角,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語氣平和,一點都不像是在陳述什麽不好的事情,“他幹的事,你聽了準覺得震驚,他居然是這樣一個人。”

什麽樣的一個人?

在簡洛北的過去十幾年的認知裏,喬以西的父親是一個不茍言笑,忙于工作,對妻子孩子陪伴很少的人,不過倒也沒聽說過別的負-面-評價。

簡洛北捏着下巴:“但是你這一說我還倒真好奇了。”

喬以西只笑着轉過頭,不再說話。

簡洛北順着他看的方向,把目光移向湖中央,才發現那裏居然有只凫水的野鴨,一會潛入水中,一會又從幾米處冒出頭來,小小的一只,就像是剛成年離開母親獨自面對外面世界的樣子,對周遭一切都充滿好奇。

然後兩人就盯着這只小野鴨看了足足十幾分鐘,直到簡洛北說自己餓了,兩人才離開知恩湖去了一趟小賣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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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也不能回操場去,一來不知簫德宇有沒有在那蹲守,二來正在比賽,跑道都封閉了,兩人也回不去。

喬以西把簡洛北帶到了天臺。

簡洛北嘴裏叼了根雪糕,倚着欄杆,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熱熱鬧鬧的操場。

“啧,這個位置真不錯,還能看見謝飛他們呢。”

喬以西也靠了過來,順着他的目光望去,跑道上跑着很多人,卻只能看到一個個移動着的模糊身影。

“離那麽遠,分得清是哪個嗎?”

“分不清。”簡洛北挑眉,“但确實是看到了不是嗎?視線所及的這麽多人當中,總有一個是他們。”

喬以西勾唇:“确實是。”

“謝飛現在應該跑五圈了吧?”

簡洛北咬下最後一口雪糕,低頭一瞧,這雪糕棍上頭竟還印了字。

簡洛北把棍橫過來看,心想現在的商家可真會,就是這語錄可真土味又霸總。

簡洛北瞥了一眼喬以西,計上心頭,一邊從兜裏掏出紙巾把雪糕棍擦了擦,一邊叫他的名字。

“喬以西,伸手。”

喬以西偏頭,略微疑惑地看向他:“幹什麽?”

簡洛北唇角勾起一抹笑,頗為神秘地說:“給你個好東西。”

“……行吧。”

喬以西乖乖伸出手,下一秒手心微涼,一根比手掌短一點的雪糕棍被簡洛北變戲法般放到他的手心,上頭還刻着一行字。

——好東西都是我的,包括你。

喬以西呼吸一窒。

再擡頭,簡洛北在咧着嘴壞笑,一臉惡作劇得逞的樣子。

這場景與小時候自己充滿期待地閉上眼,卻發現簡洛北不過在他手心放下一塊自己吃剩下的糖紙重疊。

喬以西紅着耳尖失笑:“你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幼稚?”

簡洛北嘟着嘴不滿:“切,不想要還給我。”

喬以西連忙握住手心裏的東西,不給簡洛北拿走它的機會:“不是送給我了嗎,哪有再拿走的道理。”

“你這人。”簡洛北輕哼了一聲,也不再管他,轉身就要離開天臺,“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喬以西把手掌攤開看了看,然後把東西小心放到兜裏,才擡步跟了上去。

第二天主要是一些女子長跑和一些需要終賽的項目,而跳高跳遠扔鉛球還有短跑這些今天也會公布最終成績。

太陽依舊亮的刺眼,不能上場施展腿腳,有些無聊的簡洛北也不知從哪裏借了副五子棋,拉着喬以西兩個人板凳并在一起,頭對頭玩了起來。

下着下着,五子棋下成了圍棋,周圍還多了不少圍觀群衆。

其實簡洛北這方面是個半吊子,他捏着黑子,喬以西執着白子,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棋盤下得滿當當的,外人看着挺厲害,但簡洛北知道,喬以西一直在讓着他。

幸虧也沒人看得出來,不然多傷自尊啊。

簡洛北扁着嘴。

還好一局沒下完,上半場運動會已經結束了。

等到下午的時候,為期一天半的校運動會終于宣告了比賽結果,各項目各班學生所得積分彙總,高二八班當之無愧的拿到了一等獎。

聽到喇叭裏頭這個的消息傳來,八班雀躍的歡呼聲響成一片,下一刻禮炮開始轟鳴,音樂聲起。

“下面是頒發獎狀和獎品的時間,請各班班長體委上前領獎!”

張文哲和謝飛理了理衣服,激動着上前,然後在操場上成百上千的人注視下,接下幾個裝裱好的燙金大紅獎狀,還有一堆謝飛險些抱不下的獎品。

顯而易見,實力強勁的八班幾乎把所有獎項都囊括了,也不知是不是老賀那份神秘大獎引發奇效的原因。

領獎後還需要拍照,張文哲和謝飛站在正中央傻樂,露出一口口的大白牙。

簡洛北在底下看着兩人也直樂,他回頭看向喬以西:“你是學生會的,應該知道點什麽吧,你說謝飛懷裏抱得那兩個大盒子裏是個啥?會是哪個比賽一等獎的獎品呢?”

喬以西彎了彎唇瓣:“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還賣起關子來了。”簡洛北啧了一聲。

過了好大會張文哲和謝飛才從頒獎臺上下來,然後在別班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給為班級争光的人分發獎品。

“這是你的,跳遠第二名獎品。”

“這是你的女子長跑3公裏二等獎獎品,還有這個是你的……”

“簡洛北,還真有你的啊。”張文哲把最大那個獎品遞給簡洛北,“男子五公裏一等獎獎品,你和謝飛一人一個,這個是給你的。”

簡洛北接過,挑了挑眉:“就這一個嗎?跳高的呢?接力賽的呢?”

張文哲白了他一眼:“都有你的,急什麽急,我喬哥都不急。”

這時謝飛也抱了一堆東西過來了,給簡洛北和喬以西一人一副乒乓球拍和羽毛球拍:“這是接力賽,跳高和扔鉛球的獎品。”

“謝飛,你是不是有兩幅羽毛球拍了?”一直圍觀的林思嘉這時說道,“跳高跳遠扔鉛球都是羽毛球,這獎品是不是有點不走心啊?”

“可能校方忽略掉一個人能同時拿下這些獎品了吧。”謝飛聳聳肩,看向簡洛北身旁的盒子笑了笑,“不過學校在長跑方面獎勵還挺舍得下本的。”

“是什麽啊?”

“一雙跑鞋。”

“哇——!”

簡洛北聞言挑挑眉:“那确實挺舍得下本的。”

運動會結束了,又沒有完全結束。

頒完獎校領導就都回去了,只留下幾名體育老師,組織學生們參加趣味運動會。

群體活動拔河,以及一對對參與的兩人三足等,這些運動好玩又有趣,操場上再次熱鬧成一團。

也不知張文哲他們什麽時候準備的搞怪的表情包面具,拔河時戴在頭上,一張張滑稽好笑的臉,再配上故意做出的誇張動作,逗的對面忍不住發笑。

“不要笑,都穩住,絕對不能掉入敵人的圈套!”

盡管對面班長一直不停叫喊妄圖穩定軍心,可還是有意志力不強之人着了道,噗嗤一笑,接下來笑聲就連成了一片,然後班長眼睜睜看着他們落了下方,失敗告終。

得意洋洋的張文哲揮舞着面具,扮着鬼臉哈哈大笑,下一秒就被氣急敗壞追上來的人追得滿操場的跑。

還有不停的怒吼在操場飄蕩着:“張文哲,你這個奸詐小人!”

最後被追上的張文哲挨了拳頭不說,還被搶走面具,說要用來報複別的班。

圍觀了全程的簡洛北扶着喬以西的肩膀,笑得快要站不穩。

見人笑得快挂到自己身上,喬以西無奈地立着,任由對方的重量往自己身上移,唇角勾起,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

然而兩人不知道,這一幕又被趙慧芸她們給拍了下來。

林思嘉從趙慧芸手裏拿過相機:“快,我看看拍的怎麽樣!”

趙慧芸捂着嘴巴偷笑,一副想大聲嚎叫偏偏又怕驚動了正主的樣子:“拍得可好了,校花的眼神簡直寵死了!”

林思嘉看着相機裏兩人專門找角度拍得像是互相依偎的兩人,露出唇角咧到耳朵的姨母笑:“這張照片拍得也太好了吧!kswl!kswl!”

“他倆一會還要綁着腿去跑兩人三足,咱還能再多拍點!”

“那當然!怎麽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這時簡洛北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似的一擡頭,正好與兩個紅着臉的少女視線相撞。

兩個做賊心虛的人連忙轉移視線溜到一邊。

簡洛北:“?”

太陽漸漸西沉,不管是玩得正盡興還是累的不行,老賀一聲令下,大家只得乖乖回到教室。

不過今晚可沒有晚自習了,因為要放十一七天假了。

放假當然少不了假期好伴侶,一回班各科課代表就被叫到辦公室,幾分鐘後再一人抱着幾打白花花的試卷回來。

衆人紛紛變成苦瓜臉。

“這麽多試卷要命啊——!”謝飛抱着頭趴在桌子上,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說着張文哲又發給他一張試卷:“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啊,早該習慣。”

簡洛北對這些不在乎,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随時離校:“開心點嘛,放一周假呢,先好好玩。”

“也是,反正有你跟喬哥兩個大學霸呢,我擔心個毛線!”這樣一想,謝飛頓時又喜笑顏開了起來。

簡洛北心想也別指望我,這十幾張誰做啊,而且他還想去南城呢。

雖然不知道去得成不。

想到這裏,簡洛北戳了戳正慢條斯理收拾書包的,催促道:“喬以西,快點收拾,我好餓,又想吃那家牛肉餅了。”

“嗯。”喬以西點頭,手上的速度加快。

這時老賀走了進來,吩咐了學生們假期出去玩要當心,不要獨自出遠門,也不要去幹危險的事。

“放心,第一名的大禮包,等開學了就老賀又說:“一共十二張試卷,都拿到手了就可以離校了。”

起身離開時,老賀卻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東西的喬以西:“喬以西,你先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  推一下基友的歡蛋小甜文,已完結可沖

《綁定養生系統後我社死了》暮行也

資深熬夜人喻江夏在通宵兩晚打游戲後,猝死了,他穿成深夜游戲主播關昀野的一根頭發。

并且根據系統要求,他需要讓關昀野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才能重獲新生,否則他将永遠都只是根頭發。

喻江夏印象中的游戲主播大多邋遢油膩,可當他從鏡子裏看見自己的這位任務對象,成熟而精致,舉手投足間優雅得像只白天鵝。

除了輕微掉發,關昀野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直到某天,關昀野在浴室洗頭時,掉下一根頭發。

喻江夏以為會被判定任務失敗,咬緊牙根準備慷慨赴死,卻聽見耳邊傳來疑惑的聲音:“你是誰?”

喻·一臉懵逼·江夏睜開眼,盯着面前不着寸縷的男人大眼瞪小眼:這人是他的任務對象?看起來好像有點小啊,多半是熬夜導致的腎虛。

關昀野:???

從那之後,喻江夏在關昀野清醒的時候是人,而當關昀野入睡他又會變回頭頂那根頭發,以至于他每天早晨都在關昀野的床上醒來。

可這落在不明真相的關昀野眼裏,就以為喻江夏夜夜夢游。

不論他睡前把門窗鎖得多好,醒時喻江夏都會乖巧睡在他懷裏,睡姿依賴。

後來,喻江夏終于盼到任務完成,提出搬出去住,關昀野卻一反常态将他堵在牆角:“你不準備對我負責嗎?”

喻江夏:“我好像除了躺過你的床,也沒幹什麽吧?”

關昀野眼睛眯起:“沒有嗎?那現在有了。”

次日,喻江夏揉着腰:“媽的,着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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