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蘇孝唐被曾雲青一拳砸的踉跄退了一步, 蘇川穹攔上去,眼睛都濕潤了,“雲青, 你不要沖動,嫂子的死我哥也很傷心,你們都是受害者,不要自己人打起來呀。”

上輩子衛平川給蘇家的底子扒的透透的,蘇川穹的父母去世, 她被大伯母帶回家,蘇孝唐的母親把她養大, 她和蘇孝唐跟親生兄妹沒什麽差別,也拿曾雲青的姐姐當親嫂子看待。

而且這姑娘喜歡曾雲青。

曾雲青恨蘇家,“跟你說多少次了,我在的地方你不要來,你在的地方我繞道走,我都說累了,你能不能自愛點別追着我, 我姐姐嫁給你哥死的不明不白,明知道我恨你們家, 在學校避開不掉也就罷了, 我想好好過個周末都不行嗎?”

直白的拒絕說的蘇川穹咬着唇哭。

蘇孝唐被打了一拳不生氣, 但是小舅子在外面不給年輕小姑娘留點臉,這就過分了,“雲青, 今天是我臨時決定來餐廳吃飯, 不知道你在這裏, 你得給川穹道歉。”

“憑什麽得哄着供着你們家人, 我姐姐的命,你打算怎麽還?”

曾雲青拎着蘇孝唐的衣領子,又揍了一拳,“連自己心愛的妻子都保護不了,你還算個男人嗎?”

蘇孝唐隐忍着沒有還手,餐廳卻不能讓他打人鬧事。

曾雲青練過搏擊,兩個服務員拉不住他。

衛平川在這裏有股份,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不能不管,他扭過曾雲青胳膊,鉗制住他,給他推到餐廳外面,拍拍他肩膀說:“就算你姐夫不告你,你在餐廳打架的事鬧到學校也要受處分,要打回家打,別在我們餐廳鬧事。”

曾雲青多看了衛平川兩眼,剛才他那一下巧勁讓他手臂發麻。

他這會冷靜了下來,丁越周也在旁邊勸,餐廳經理問蘇孝唐要不要報警,蘇孝唐看到妹妹緊張紅了眼睛,搖頭說是家事,曾雲青沒說什麽話,坐上丁越周的車走了。

蘇明西回到餐桌,俞甜甜和白小菊迫不及待八卦。

“你認識曾學長的親戚啊?”

“我還是頭次知道蘇學姐跟曾學長還有這層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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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曾學長從不在學校跟蘇學姐說話,他姐姐的死跟蘇家有關系嗎?”

蘇明西無奈嘆氣,“我哪知道呀,之前偶然一次在路上遇到他出車禍,跟我朋友一起把蘇先生送去了醫院,今天恰好碰到了打個招呼,我也才見他第二次呀。”

俞甜甜笑嘻嘻挑眉,“你說的朋友,是剛才給曾學長帶出去的年輕男人嘛?”

比曾學長高幾寸,看着就有力氣,關鍵長得帥呀,即使是在外貌協會的電影學校,他也是鶴立雞群的那種,他應該就是給明西準備一箱子攝影器材的“朋友”了。

蘇明西沒否認,“我跟他說過了,晚上送我們回學校。”

出去餐廳,衛平川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他下車給她們開車門,并不說話。

蘇明西坐副駕駛,跟坐後排的俞甜甜和白小菊介紹說:“他叫衛平川,我們倆老家都是金水縣的,他就是你們好奇的我那位體貼的‘朋友’了。”

衛平川有些臉紅,蘇明西覺得沒什麽,同一個寝室的,咋能察覺不出關系呢。

她跟衛平川說了俞甜甜家親戚有貨源,想在京市開個服裝店的想法,“我聽梁符說你們買第三輛貨車了,到時候能幫我們帶貨嗎,我們給你錢。”

衛平川側頭看了她一眼,這姑娘跟他談錢?

她們是合夥的生意,是要親兄弟明算賬,才是長久之法。

“行,到時候給你們算成本運輸價。”

“國慶之前你還回京市嗎,你要是忙就在羊城等我,甜甜也要回家,我正好跟她一起坐火車。”

衛平川想了想,旅途是最能拉近關系的,不能有了對象就忽略她未來需要朝夕相處四年的同學朋友,他道:“那你們定好時間,我叫梁符買好火車票給你們送過來。”

到了學校,意外看到丁越周的吉普車也停在門口,曾雲青靠在車門上抽煙,目光落在蘇明西身上,因為有衛平川在,他沒過來。

衛平川從車裏拎了幾個袋子出來,說道:“從羊城帶回來的巧克力,你帶回去跟友分吧。”

原本是想在餐廳悄悄給她,這丫頭在車上不避諱他們的關系,還說要開服裝店讓他帶貨的事,他也就不矯情了。

蘇明西會心一笑,還治不好他那點敏.感的小自卑。

回到寝室,她把四盒巧克力一人分了一盒,然後跟俞甜甜端着盆帶着衣服去水房洗澡去了。

白小菊拆了一盒巧克力,裏面有十六顆不同形狀顏色的包裝,不拆開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口味,她拆了一顆遞給葉清淺,說起今晚餐廳的意外。

瞧着蘇明西和俞甜甜洗澡不會這麽快回來,她悄聲說道:“晚上是明西那個朋友送我們回來的,雖然她沒明說,也默認那是她男朋友了。”

又送巧克力又送攝影器材,這麽大的手筆,財力應該很厚,明西公開給室友,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麽樣的男人,應該很優秀的吧。

葉清淺本來對這些八卦不感興趣,這會從床上坐起來,問道:“那男人年紀大嗎?”

“只比明西大兩歲呀,而且比我們班的班長還要帥氣,個頭比曾雲青學長還要高幾寸,只可惜沒上大學,下海做生意,明西找這樣的對象真有點可惜了。”

葉清淺道:“這麽好的條件,怎麽能算可惜呢,這一盒巧克力,趕上我們一個月的生活費,三輛運輸車,你知道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嗎?”

“談錢就俗了呀,咱們這樣的文化人,跟他們滿身銅臭的商人能有什麽共同話題?”

葉清淺失笑,等畢業了她就不會再說出這麽天真的話了。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她忙叫白小菊別說了,“人家對象挺好的,以後別說了。”

白小菊忙點頭,也拿了盆裝着衣服毛巾和沐浴露,聞到蘇明西剛洗過頭的發香味,問道:“明西,你洗發水好好聞,在哪買的呀,我在百貨大樓都沒有看到這個牌子。”

蘇明西道:“我朋友給我準備的,他從羊城帶回來的。”

白小菊羨慕道:“那你這次去羊城,幫我帶一套可以嗎?”

蘇明西道:“那行,回頭我問下我朋友這個多少錢,你決定要買了,我就給你帶。”

白小菊大大咧咧的,倒是沒什麽心眼子,“對哦,你先問問多少錢,太貴了我就不買了。”

葉清淺心裏勾着笑,之前還嫌人家男朋友滿身銅臭,不過白小菊确實沒什麽心眼子,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而已,她倒是覺得找個下海經商的男朋友沒什麽不好。

葉清淺也端起了盆,跟蘇明西一起去水房洗衣服,順便聊了聊晚上餐廳的事情。

第二天是周末,蘇明西跟俞甜甜約了去看房子,準備租個門面,路過操場的時候,一個籃球落在腳邊。

九月底京市的天氣是需要穿長袖的,籃球場上打球的大男孩們,穿着短袖的球衣依舊滿頭大汗。

曾雲青跑過來撿球,笑的陽光燦爛,“蘇學妹、俞學妹,昨天晚上不好意思,掃了你們聚餐的興致,中午去對面餐館請你們吃飯,賞個臉讓我有機會賠罪,行嗎?”

蘇明西道:“我們今天真有事,中午回不來,不好意思啊。”

俞甜甜說:“而且我們昨天晚上吃的挺開心的,你不需要賠罪。”戲也看的挺精彩的呢。

曾雲青也不糾纏,“好,那下次有機會再請。”

她們剛走出校園,就被蘇川穹追上了。

蘇川穹想單獨跟蘇明西說幾句,蘇明西拒絕了,“我跟甜甜是好朋友,蘇學姐有什麽話就說吧。”

三個人有個見證,免得回頭傳出去什麽不好的謠言來。

曾雲青和蘇川穹是一個班的,就連俞甜甜都聽到過八卦,在大一的時候蘇川穹追過曾雲青,被曾雲青拒絕,一個學年都沒跟她說過話。

那麽高冷的學長連着找她兩次,蘇明西真怕傳出不好聽的謠言出來。

“明西學妹我沒什麽惡意,也不是故意挑撥,你不要多心。”

“你說吧。”

“我們家的事情比較複雜,你看在學校門口也不合适,我們找個地方說行嗎?”

蘇明西心想是挺複雜的,曾雲青姐姐是在一個下雨的夜晚跑出去被車撞死的,司機吓得要死,說她根本沒看清突然蹿出來的女人。

衛平川對付蘇家的時候,找過當年給遺體驗傷的法醫,給了法醫能立刻退休養老的錢,他才說出當初真實驗傷報告,說曾雲倩身上有被虐打的痕跡,出車禍的當晚被施暴過,精神狀态非常不穩定,是有人給他錢,叫他不要說出受害者被施暴過。

但是曾雲倩是從家裏跑出去的,當時在家裏的男人只有蘇世邦,而且他也沒有報警家裏遭賊,那麽施暴的男人還能有誰呢?

那時候蘇孝唐在港島,等他趕回家,妻子的遺體已經被火化了。

最後蘇世邦被親兒子搞破産,還跟衛平川聯手把親爸送到了監獄,花重金讓人在監獄裏“好好照顧”他爸,那麽害死他妻子的,可以确鑿是蘇世邦這個畜生。

這都是好幾年之後的事情了,現在估計只有蘇孝唐隐約猜到妻子的死,跟他爸脫不了關系,所以才在醉酒之後說出弄死他爸的話。

這真相要是被曾雲青知道,他估計會控制不住把蘇家人都整死。

蘇川穹畢竟姓蘇,她跟曾雲青之間,橫亘着曾雲倩的一條人命,真突破重重障礙在一塊兒,不一定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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