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要什麽身份?】

【男朋友?】

【童養夫?】

【女婿?】

【沒想到你身份還挺多的。】

“呵……”郁遙不由地笑出聲。

會議室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眼光紛紛轉向前方還來不及收回笑容的郁大總裁。

大家面面相觑,他們沒看錯吧?冷面大總裁居然在笑!太不可思議了。

蔣時宋把他的失态都看在眼裏,無奈的敲了敲會議桌,“看什麽呢?繼續彙報。”

衆人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繼續彙報工作。

始作俑者也知道自己給會議帶來了麻煩,回了消息,收起手機,思緒轉回會議室,認真的聽彙報。

會議一結束,衆人立馬奔回自己的辦公室,熊熊的八卦之魂再也掩藏不住。

“剛剛在會議室,你們看到了嗎?郁總他在笑耶!真是神奇。”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不過我可聽說了郁總這麽多年沒談戀愛是因為心裏一直有一個人。”

“白月光啊這是!”

“那可不,就是不知道現在這個女生是白月光還是……”

話沒說完,但大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你看我我看你,腦子裏已經自動腦補了一出狗血大戲。

不知道已經被別人腦補了一出狗血大戲的郁遙,還留在會議室,被蔣時宋喊住的。

“多少年了?”蔣時宋也沒過多的廢話,開門見山。

郁遙站在窗口旁邊,視線停留在樓下的車水馬龍的街道,“八-九年了吧。”他也有點記不清了。

“你也是能等。”他就不行。蔣時宋笑笑,從口袋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請帖,“下個月我結婚,帶她一起來。”

“行。”

今天病患比較多,遲安安像個旋轉陀螺忙了一個早上,到中午吃飯時才有空拿出手機,看到郁遙的回複,也笑出聲。

他說,【嗯,我都是。】

“都是什麽都是,這人還挺貪心的。”她嘟囔着。

林宛西坐在她身邊,咬了一口大雞腿,感嘆:“唉,戀愛中的女人啊,不吃飯都能飽。”

遲安安把自己碗裏的肉丸子夾給她,“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林宛西也不跟她客氣,吃起了丸子,“這個狗糧我喜歡,多多益善。”

遲安安又塞了一個給她,“趕緊吃吧你!”

短暫的休息後,又是繁忙的工作。

遲安安剛從病房出來,就聽到大廳吵吵嚷嚷的。

“你他媽會不會打針啊?戳戳戳!老子的手都要被你戳出洞來了!”說話的男人穿着花襯衫,粗壯的脖子上戴着根大金鏈,一副暴發戶的裝扮。

小護士在旁邊一直點頭哈腰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金鏈暴發戶氣得踹了一腳傍邊的垃圾桶,“他媽的,不會趕緊滾,讓別的人來!”

這種事情在醫院幾乎天天都能上演,小護士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剛出來實習不久的學生,沒多少經驗,紮針沒紮進血管也是正常的事。

有的病人會理解,甚至安慰,也有的病人會生氣破口大罵,他們本來身體不好心情也跟着不太好,所以比平常更加容易暴躁生氣。

遲安安趕緊上前,接過小護士手中的針水,“我來吧,你去休息一下。”

小護士還在抽泣,“謝謝安安姐。”

“嗯,去吧。”

見有人來了,金鏈暴發戶往凳子上一坐,氣還沒消,“早換個人來不就沒事了,他媽的紮了我兩下還沒紮好!”

“不好意思。”遲安安出聲向他道歉。

金鏈暴發戶長得胖,胖的手上的血管都要看不見,遲安安研究了好一會,才能準備無誤的把針頭紮進血管裏。

誰知剛紮進去,手掌就被人握住,她擡起頭對上金鏈暴發戶色眯眯的眼睛,“小護士,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呀?”

“要不跟了哥哥吧,哥哥你一個月給你一萬,你別在這上班了。”

遲安安被他的色眯眯的眼神惡心得想吐,抽出手,“謝謝,我不需要。”

金鏈暴發戶冷笑,“哼,嘴硬,不過我喜歡!我就喜歡你們這種嘴上說着不要行動卻很誠實的人。等着吧,沒過兩天,你會願意的。”

遲安安給了他一個白眼,在醫院久了真是什麽人都見過,真搞不懂這些人那來的優越感,好像有錢就很了不起似的,果然很符合暴發戶的性格。

相反一些更有錢的人或者地位高的人,反而越謙卑。

快要下班時,那個實習生小姑娘又哭着跑來找遲安安。

“安安姐對不起,我實在是沒辦法,他一直罵我,一定要你去拔針才行。”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遲安安脫到一半的工作服又穿了回去,“沒事,我去給他拔。”

金鏈暴發戶見人來了,笑得嘴都合不攏,“怎樣,小護士?你考慮好了嗎?”

遲安安今天

說着手就要纏上她的腰,這種人她們見多了,遲安安不動聲色的避開,一個轉身,手裏拔出的針頭準備無誤的紮進那人的手背。

“我艹你媽!”暴發戶吃痛的甩來手,“你他媽拿針紮我?”

遲安安揚了揚手裏的針頭,笑道:“先生,打針時不要亂動。”

“要知道醫院裏什麽病的都有,針頭要是有什麽問題,那就不好了。”

“我艹……”對上遲安安的眼神,暴發戶立馬閉上了嘴,再氣也不敢再說話了。

遲安安轉了轉手腕,朝身後實習生小姑娘眨了眨眼,像今天這個暴發戶這種人半路出家突然暴富,最怕就是有錢沒命花,稍微拿命吓唬吓唬他,他就怕了。

暴發戶惡狠狠的瞪了遲安安一眼,罵罵咧咧的出門,剛走出院門,天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艹,真他媽倒黴。”他正準備百米沖刺去停車場,別人擋了路,心裏本來就憋着氣,現在更加火大,“你他媽眼瞎啊?滾開,別擋路。”

誰知面前的人不但不讓開,還一動不動,看起來就是不想讓的意思,他太高了,男子不得不擡起頭,還沒看清擋在面前人的臉,就被掐住脖子狠狠的掼在牆上。

“你……”呼吸越來越小,求生的本能讓他丢下手裏的手機和錢包,雙手去掰開掐在喉嚨上的手。

雨水噼裏啪啦的打在雨傘上和他的臉上,仿佛在宣告着他的死期。

他用盡全身力氣,終于有空氣重新回到肺裏,身體脫力的倒在地上幹咳。

男人撐着傘,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那只手動的她?”

暴發戶捂着脖子,咳得半生死,“咳咳……媽的哪裏來的瘋子。”

“啊——”話音剛落,掌心傳來鑽心的痛。

“是這只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饒了我吧!”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也沒力氣去思考本能的只知道一味的求饒,“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

“還是……”他緩緩的笑了一下,這笑在地上人的眼裏卻是恐怖至極,他猛地瞪大瞳孔,卻一個聲音都發出不來。

“郁遙?”

遲安安換好衣服從院裏走出來,天空還在下雨正想快步走到公交站,走到拐角處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不确定,又喊了一聲,“郁遙,是你嗎?”

郁遙緊緊的握住傘把,不敢動也不敢出聲,沸騰的血液被他死死壓住,額上青筋凸起,又被她看到了。

他沒出聲,地上的人先出聲了,“救、救命啊——”

遲安安聽出了是剛剛那個暴發戶的聲音,她走了過去,她可沒有那個善心去管那種人,只是确定了眼前這人是郁遙沒錯了。

她收起自己的傘,鑽進他的傘下,扯了扯他的衣擺,“你怎麽來了?”

她鑽進來的瞬間,郁遙全身戾氣收斂的幹幹淨淨,眼睫顫了顫,垂下,“對不起,”他喉嚨幹澀,“我還是沒有變好。”

還是像以前一樣會控制不住自己,會動手,會打人,還會想殺人,甚至有可能還會想把你關起來,你也很讨厭這樣的他對不對?

“不是的,”遲安安眼睛酸脹,他還在因為關着她的那件事內疚嗎?她搖搖頭,“郁遙,你一直都很好,不用刻意去改變什麽。”

郁遙倏地擡起頭看着她,眸色顫動。

身後的男人還在叫嚷,“你認識他是不是,他就是一個瘋子,快!快叫你們醫院的醫生出來,這裏有個瘋子。”

遲安安忍無可忍,轉過身踹了那人一腳,“你再說話,我弄死你。”暴發戶愣在原地,對上她身旁男人冷冰冰的視線,再也不敢出聲了。

遲安安轉回身,牽住郁遙垂直身側的手,與他掌心十指相扣,“你是來接我下班的對不對?”

郁遙視線停留在兩人掌心交合處,喉結滾了滾,“嗯。”

他是想來接她去吃飯的,所以提早到了,誰知道看到了大廳的那一幕,他原本想着教訓完就去接她的,可是他控制不住想把那人弄死的念頭,還被她看到了。

遲安安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她晃了晃兩人貼合的手掌,“那我們走吧,我餓了,我們回家吃飯。”

郁遙任由着被她牽着走。

唇角上揚,眉眼也染上笑意,她沒有怕他,沒有對他剛剛失控的樣子感到害怕。

他好想親她。

遲安安走出去看着滿是車子的院門口,犯愁了,她好像不記得他的車長什麽樣,“郁遙,你的車在哪裏啊?”

“這裏。”郁遙牽着她找到了自己的車。

替她拉開車門,等遲安安坐上車,幫她扣上安全帶的瞬間親了上去。

這個吻和夢裏的吻、昨晚上的吻都不同,這個吻很輕很溫柔,像是在試探和确定着什麽。

就在他要退開時,遲安安又上去親了一口,笑眼彎彎,“走吧,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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