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遲安安知道郁遙是在安慰她,不想她想太多。

其實當時的情況可能比張以年說的還要糟糕,只是現在大家的情況變都好了,以前不好的事情也能當玩笑一樣笑着說出來。

張以年也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還好這時音樂響了,他趕緊轉移話題,“新娘子出來了!”

女生頭上罩着頭紗,臉看的不是特別清楚,但也能看出是個大美女。

陳漁手托着下巴,一臉豔羨,“新娘子好漂亮,穿上婚紗後就更美了。”

遲安安以為她會說她也想穿婚紗,結果陳漁接了一句,“便宜蔣時宋那小子了。”

遲安安一口飲料差點沒噴出來。

臺上新郎新娘在衆人歡呼聲中交換戒指,陳漁湊到遲安安耳邊,“你們啥時候結婚?我先預定一個伴娘的位置!”

遲安安捂着她的嘴,生怕聲音太大被聽見,小聲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想什麽呢。”

陳漁扒開她的手,“什麽叫八字還沒一撇?你們連家長都見了!就差一腳了!”

“別人我可能不知道,但郁遙我可是很清楚,”陳漁把遲安安往她這邊拉,“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是旁觀者,看的最清楚就是我了。”

“這麽多年,我也算是看懂了,追他的女孩也挺多了,他連個正眼都沒給過那些人,就像是有病一樣只能喜歡你。”

“要不是怕你吓到,估計早就把你占為己有了!”

遲安安吓得又捂住她的嘴,“小聲點,你這什麽虎狼之詞!”

陳漁笑着捏了捏遲安安的臉頰,“啧啧,你這小姑娘這麽純情啊,這才什麽,就虎狼之詞了?”

“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她舉了舉手裏的酒杯,“喝一杯?”

“嗯。”遲安安拿起桌上的紅酒杯,跟她幹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天,蔣時宋和他女朋友,應該叫老婆了。

蔣時宋和他老婆過來這一桌敬酒。

新娘子已經換下繁重的婚紗,身上一身中式繡禾服,喝了點酒小臉紅紅的,“你就是遲安安啊?我經常聽蔣時宋提起你。”

新娘子人長的溫溫柔柔的,說話也溫柔。

“很高興認識你。”

遲安安聽了她和蔣時宋的故事後本來就對這個女生有很大的好感,現在好感更多了,她回握她的手,“我也是。”

蔣時宋則是拍了拍郁遙的肩膀,兩人不說話,又好像說了千言萬語。

這一桌就他們幾個,陳漁和遲安安都是女生不怎麽會喝酒,郁遙也不喜歡那種吵吵嚷嚷的勸酒,張以年這個酒吧老板當然想勸酒了,只不過考慮到蔣時宋今天是新郎有得他喝的,也放棄了。

大家意思意思喝了一杯,蔣時宋兩人就轉移到下一桌去了。

張以年瞅準了郁遙要開車不喝酒,拉着遲安安和陳漁喝了起來。

遲安安也喜歡聽張以年講故事,他叫她喝她就喝,喝完靜靜的趴在桌上聽他講故事。

等郁遙察覺到不對勁時,遲安安已經不是趴在桌上聽故事了,而是在傻笑。

張以年不知道講什麽,兩個女生都跟着他笑。

遲安安還想去拿酒杯,被郁遙攔了下來,“不能喝了。”

“喝喝喝!必須喝,不喝不講了!”張以年也有點上頭了,看熱鬧不嫌事大。

郁遙瞪了他一眼,沉聲道:“張以年。”

張以年下意識的縮了下脖子,“那麽兇幹什麽?是你女朋友要我說的,不敢兇女朋友就兇我?果然是好兄弟!”

他還想再說什麽,對上郁遙的視線,默默地閉上了,小聲抱怨,“不說就不說,兇什麽兇?”

遲安安醉眼朦胧的從桌子上爬起來,捧着郁遙的臉掰過,仔細看看了,一臉疑惑,“不兇啊?郁遙哪裏兇了?”

“那是對你。”陳漁插嘴,“你看看他對別人,兇得要死!”

“張以年我們別管他們兩個臭情侶了,我們自己喝!”

張以年舉起酒杯,“喝!”

“我也要!”遲安安還想加入,被郁遙搶了酒杯,“別喝了,你喝醉了。”

遲安安晃了晃腦袋,“我沒有醉,還能喝,還想聽故事。”

郁遙拿起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把人扶起來,“想聽什麽故事,回家我跟你講。”

一聽到回家也能聽故事,遲安安倒是安靜了,“好的,那我們回家。”

她朝他張開雙手,意思很明顯,要抱抱。

郁遙低低的笑了一聲,剛微微傾身,遲安安就跳進了他的懷裏,像只考拉一樣挂在他的身上。

還是這麽輕,郁遙把人往上托了下,讓她靠得更舒服一點,把西裝給她拉整齊,抱着人先離開了宴會廳。

遲安安還惦記着他要講故事,“今晚能去你家嗎?”不能去她家,去她家就聽不了故事了,許青禾肯定不會讓他們兩個人待在一起的。

郁遙背脊一僵,手臂肌肉不自覺的緊繃,“安安。”他喉結滾了滾,“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遲安安擡起頭去看他,她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麽,她還沒醉到不清醒的時候。

耳邊又響起陳漁說過的話,要不是怕吓到你,早就把你占為己有了。

遲安安親了親他,小心翼翼的試探,“可以嗎?”

郁遙沒有說話,回應她的是腦袋被他壓回肩上,他快速的心跳,以及沉重的呼吸聲。

遲安安緊張的捉着他的衣服,半響,彎了彎好看的眉眼。

二十多分鐘的路程,被他開成了幾分鐘,中途還下車去買了東西。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嗯。”不用問遲安安也知道他要去買什麽,更加緊張的攥緊安全帶,緩緩的吐了口氣,往臉上扇了扇風,還好有酒精的作用,不然此時肯定可以看出她的臉很紅很紅。

只是還沒開始她的腳就先軟了,連回家都是要郁遙抱着上去的。

郁遙的家跟她在夢裏見到的那個差不多,小別墅,家裏就他一個人。

沒人在的時候屋裏黑漆漆的,只有星星點點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

郁遙要去開燈,遲安安攔了下來,“別開好不好。”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聲音會軟成這樣,簡直就像是在撒嬌。

“嗯。”郁遙出聲,聲音都是啞的。

兩人離得近,遲安安能感覺得到,他現在也很緊張,背脊甚至是肌肉都是緊繃着的。

“我們……”她把頭埋在他的肩上,因為害羞聲音小小的,“我們去房間吧。”

“你……想好了嗎?”聲音低沉,沙啞,帶着蠱惑。

遲安安不好意思再說話了,在他的肩上點了點頭。

接着一陣天旋地轉,她被壓在床上,吻随之落了下來。

像只沒有方向的船,随着水流飄蕩,在深藍色的大海裏浮浮沉沉,紅暈從一點點從背部爬上來,迅速擴散到身體全部的皮膚。

抓着床單的指尖粉嫩,修長好看的手輕輕的撥開她的手,在覆上去十指相扣。

遲安安輕哼出聲,無力回應,只能任由其為所欲為,帶着她爬上頂峰,再歸于平靜。

郁遙拂去她汗水沾濕的發絲,把人騰空架起,擁進懷裏。

他抱得太緊,遲安安意識開始回籠,呼吸有點困難,想把人推來卻使不上一點兒力氣,滾燙的肌-膚緊密相貼。

男生唇瓣貼着她的耳邊,低聲呢喃,“遲安安。”

低沉微啞的聲音鑽進耳裏,遲安安心尖一顫,她知道她這輩子都逃不掉了。

郁遙抱着人進了浴室,打開花灑,身子再一次覆上去。

遲安安已經累得不想動了,最終沒能頂住,睡着了。

清潔後,郁遙拿了條浴巾把人裹住才抱着遲安安出了浴室。

把吹風機調到最小檔,耐心的把遲安安的長發一點點的吹幹。

床頭的燈光暈出一絲絲昏黃,暧昧又綿長。

男生修長的指尖穿過細細軟軟的發絲,眼裏的柔軟仿佛能滴出水來。

突然遲安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打破屋內的寧靜。

郁遙看了一眼是許青禾打來的。

“許姨。”郁遙規規矩矩的叫人,聲音壓小,帶着點事後的沙啞。

電話那頭的人明顯沒想到會是他,愣了好幾秒才出聲,“小、小遙,安安跟你在一起?”

“嗯,”郁遙解釋,“安安今天在婚禮上喝多了,現在睡着了。”

許青禾也是過來人,喝酒、睡着了是什麽意思她不可能不知道,如果是郁遙的話,她也就放心了,“那行,讓她睡吧,就不吵醒她了。”

挂了電話,郁遙放下手機繼續拿起吹風機,幫遲安安把頭發吹到幹為止,指尖撫過她光滑的臉頰,不自覺的勾起唇角。

這一刻他真真實實的擁有她。

從一旁櫃子裏掏出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準備好的絲絨小方盒,拿出裏面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兩個戒指相得益彰,在昏暗的房間裏耀眼奪目。

這才滿意的把人摟進懷裏,沉沉睡去。

遲安安醒來,房間裏的窗簾不知道什麽時候關上了,沒有月光進來整個房間內黑漆漆的,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全身酸痛,像是被車子碾壓過一番,身上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床頭櫃上的小夜燈,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散落在男生俊朗的臉龐上,他睡着了,閉着眼神情柔軟,遲安安卻依稀看到他在她身上眼尾薄紅,情難自控的模樣。

突然好想摸摸他。

擡手,才發現掌心一直被他緊緊的握着,兩人十指相扣沒有松開,掌心熱熱的,隐隐有一層薄汗。

她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中指不知什麽時候被套上了一個戒指,郁遙手上也有一個。

兩個鐵圈緊緊相繞。

她愛不釋手的摩挲着兩人手上的戒指,笑眼彎彎。

沒過多久又重新被人攬進懷裏。

郁遙下巴在她的腦袋上輕輕蹭了蹭,“醒了?”聲音啞啞的。

遲安安臉蛋埋在他的胸口,皮膚幹爽,呼吸間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淡淡的涼涼的薄荷味,應該是沐浴露的味道。

“嗯。”她不好意思去看他,“你……什麽時候買的戒指?”

“沒多久。”也就記憶恢複的第二天。

“安安,嫁給我好嗎?”請原諒他的求婚那麽的簡單,沒有鮮花沒有氣球沒有策劃,因為有點迫不及待了,但這些以後他一定會補上的。

遲安安眼角濕潤,戒指都給她戴上了,她還能說不嗎?

不能了,誰能拒絕一個滿心滿意都是你的男生呢,至少她拒絕不了,只有點頭答應的份。

作者有話說:

12點還有最後一章,就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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