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學校被濃郁的綠裹蓋着,翠綠的柳樹搖曳着身姿。而低處的萬年青則鮮脆欲滴,沈墨和餘書淺走在夏天的校園。主道上很安靜,學校還沒有開學,雖然今晚會很熱鬧。但是此刻的校園,很靜谧。

沈墨随手折了一片楊柳葉拿在手裏,餘書淺被她幼稚的行為逗笑了。

“呵呵,”清脆的笑聲傳到沈墨的耳裏。沈墨把柳葉湊到嘴邊,吹出了尖細的聲音,沒有特別的調子。只是幾個單調的依稀能辨別的音符。

餘書淺看沈墨鼓着腮幫子,薄唇貼在葉子上。耳邊是不成曲調,但也談不上噪音的聲音。

“很好玩嗎?”餘書淺看沈墨終于吹累了,扔了葉片。

“還好吧,只是驚喜于自然界的各種生命。”沈墨說:“每片葉子都有自己的聲音,我總想試試自己拿到的到底會發出怎樣的聲音。”

餘書淺看着這個身體單薄的女孩,生命的感悟嗎?她才多大,竟然說這麽哲理的話。

年輕人的沖動,向來是被人責罵的。餘書淺總覺得,年輕人需要的正好是那份熱情。在餘書淺看來,沈墨總歸是一個小女孩,不應該這麽事事懷着世故的情懷。

故作傷春悲秋的小孩,是浮躁的。只是沈墨淡淡的說出這麽一句話,仿佛她的身體都在響應着。餘書淺仿佛能夠看見沈墨孤寂的生命裏,沒有太大的波瀾。

沈墨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女人,她的臉上顯着迷茫。

餘書淺應該快有三十歲了吧,沈墨想,可是在她的身上找不到太多的年歲的痕跡。潔白的面容,修剪整齊的眉毛,臉上甚至沒有一條皺紋。呵呵,沈墨笑自己想的太多,現在的人,真的是越活越年輕了。

沈墨微偏了一下頭,好奇的打量餘書淺。想着她究竟在發什麽呆,一時間空氣中傳播着無言的信息。

餘書淺看見沈墨停下腳步等着自己,踩着高跟鞋,铛铛铛的走過去。

“你大學時參加過什麽活動嗎?”餘書淺問。

沈墨想了一下,說:“恩,有的吧,剛開始總會無知的加入一兩個社團的,不過半年後都退了。”

“為什麽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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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她們舉行的活動很無聊啊。”沈墨理所當然的說。

餘書淺轉移了話題,“你網球打的很好!”

沈墨笑笑。

“跟誰學的?”餘書淺不知道為什麽,很想探究沈墨的一切。

“呵呵,高中時老師教的。”沈墨說。

“上體育課?”餘書淺問。

“恩,然後就有了興趣,就一直打了。”沈墨說。

餘書淺還要說什麽,沈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沈墨接起來,是吳風。

“喂,”

“哦,好。”

“一號場地?恩,好。我就在附近,馬上過去。”

“恩,再見。”

餘書淺聽不見對面說的是什麽,沈墨挂了電話說:“那個,我要去網球場,你?”

餘書淺問:“比賽?”

沈墨點點頭。

餘書淺說:“我跟你一起去吧。”

網球場就在附近,兩個人走了不到五分鐘就到了。

慧慧和吳風并排坐着,齊羽和菲菲也在。

吳風走過來把沈墨拉走,邊走邊說:“因為是友誼賽,所以把歷屆的校冠軍平均分成兩組。每個人參加單打和混合打兩場比賽,最後累計分數最多的組獲勝 。”

沈墨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學校舉行網球比賽的歷史有10年了,每年産生男單和女單兩名冠軍。每組有十個人,暫時組成一個團隊。

沈墨換了衣服,挑好了球拍。齊羽沖她舉着相機,一個勁兒的拍照。

餘書淺看沈墨穿着藍白相間的球服,沈墨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

“哦哦,小墨擺個pose啊。”菲菲也在一旁起哄。沈墨無奈,左手握拍擺了一個發球的姿勢。

菲菲叫的聲音更響了:“哇,哇。小墨好帥啊。”

旁邊有人看過來,這邊實在是太熱鬧了。餘書淺也覺得這樣的沈墨很帥。

比賽開始了,單打是男女分開的,沈墨沒有機會和她的偶像麒麟一決高低。不過,混打的時候,沈墨幸運的抽中了麒麟。她和一個學弟組合,對陣麒麟和另外一個女生。

沈墨瞬間覺得自己的心在狂跳,沈墨第一次看見麒麟的時候,是在高中一次練球的時候。她恰好看見麒麟在和別人比賽,那時沈墨剛學會控制拍子。正是學習的熱情期,她就隔着網看完了整場比賽。

麒麟每次揮着拍子,不管力道還是速度都讓沈墨驚嘆。

後來沈墨能夠進步如此神速,也是因為麒麟的激勵。她希望有一天可以站在同樣的場上和麒麟對打一次。

再後來,沈墨聽說了麒麟要回來R大。覺得心跳又一次躁動起來了。第二天的課沈墨都沒有心思去上了,坐在觀衆席,沈墨專注的看着麒麟的動作。那次回來之後,沈墨足足在腦海裏回想麒麟的揮拍及移動一個星期之久。還被齊羽她們嘲笑了很久,說自己在想白馬王子。

這次終于可以和麒麟過招了,沈墨還是有點緊張的。

左手緊緊的握着拍子,重心降低,腳步虛掂着。沈墨和學弟錯開着站在場上,等着麒麟發球。

麒麟把球抛起來,後仰身體,猛的擊打球。沈墨快速移動到球的落點,用力把球調到後場。雙方難解難分的打了幾個回合,沈墨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就像在熱火上焚燒一樣。

最後麒麟以一記扣殺贏了第一局。

沈墨左手開始微微的刺痛,手腕上套着護套。沈墨走到場邊休息,餘書淺遞給她一瓶水。

“打的很好,”餘書淺拍拍沈墨的肩膀。安慰的說:“對方體力已經開始下降了。乘勝追上應該沒問題。”

沈墨看看餘書淺,用手背擦額頭上的汗。餘書淺抓住沈墨的手,掏出一張紙巾,幫她擦汗。

“好好打。”餘書淺微笑着說。

沈墨揚起一抹笑容,“會的。”能夠勝麒麟是沈墨的夙願,這次無論怎樣她都會拼盡全力的。

開始之前,和學弟商量了一下陣勢。兩個人都有比賽的經驗,通過一局的适應,都大概知道自己和對方适合什麽球了。學弟的移動比較快,負責一些跑動球。沈墨的技巧比較好,而且吊球的手法很隐秘。兩個人在第二局的時候,打出了默契。

雙方的實力不相上下,每一個球都很珍貴。沈墨和學弟堅持着場上的節奏,默契的打着配合,力争每一個球。

沈墨的手腕在第六局快結束的時候,終于舊傷複發了。沈墨咬着牙忍着痛發完最後一個球,麒麟他們也是體力不支了。沈墨在網前抓到一個機會,上前幾步重重的扣了下去。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沈墨的拍子從手裏脫落到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貳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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