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宮裏新上供了西域的一把玉琴,說是玉琴,其實為了可用性也只是用上好的美玉做了琴轸,若當真用玉做了底子,恐怕也就只能當個觀賞的擺件兒了。

唐宴別與當今聖上是同胞親兄弟,感情自然不一般。他皇兄聽聞多年不娶的胞弟府裏有了人,忍不住便多打聽了幾番,雖然知道真相後對“琴師”這一身份不是特別認可,但好在他三弟喜歡,便也沒多說。

唐宴別今日進宮與他下棋,他想起前幾日那把玉琴來,做哥哥的就把這琴賞了他。

進貢的東西自然是好的,上好的桐木琴,琴轸通體潤白,觸手生溫,是難得的好玉。

沈漱玉喜歡得不行,摸着根根琴弦,擡頭看唐宴別的眼裏似有流光轉動。

唐宴別上前将他抱住親了親,哄道:“玉兒試試。”

醇厚的古音袅袅升起,撫琴之人素衫黑發,唐宴別看着看着便入了迷。

“如何?可還喜歡?”一曲罷遼,送的人便迫不及待問,像是在讨好,也确實是在等對方一句誇。

沈漱玉喜歡得移不開眼,反複拿手指觸摸琴身,彎着唇說:“喜歡,當真是······好琴······”

“那,我可有什麽獎勵?”

沈漱玉這才擡頭看他,愣了會兒,許久才重新笑開,起身走到對方面前摟住他的腰問:“王爺想要什麽獎勵?只可惜玉兒如今身無分文,這吃的穿的都是王爺給的,恐怕不能給王爺······”

美人主動入懷,唐宴別一開始還高興,後來卻聽得直皺眉,才說:“那便說一樣吧,以後不許再叫王爺。”

“這······可是不叫王爺······”

“這就要你好好想想了。要不,就叫——”唐宴別趴在對方耳邊說了句什麽。

沈漱玉的臉便突然紅了起來,耳朵根都發着燙,腰間的手也松開了,卻被男人一把握住抱得更緊。

唐宴別壞得不行,還要一個勁湊過去問:“行不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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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

“說了不許叫王爺,不聽話。”唐宴別懲罰性的在對方嘴上咬了一口,還“威脅”地又握了握手裏的細腰逼他。

沈漱玉實在是害羞極了,他沒想到對方會開這個口,只覺得自己又羞又惱,心裏卻還有些隐隐的失落,他知道他實在配不上這個人。

唐宴別給了他一個家,對他也沒得挑,可他就能這樣不知羞恥的纏着人家一輩子嗎?尋常男子尚且不說,他是王爺啊,當今聖上的胞弟,不娶妻生子如何能行?他答應,恐怕世人也不會答應······

久久沒等來回答,唐宴別急切道:“好玉兒······一聲稱呼,有那麽難嗎?”

一句話把思緒拉回眼下,沈漱玉閉了閉眼,遮住瞬間黯淡的眸底。

是啊,稱呼罷了,他若喜歡,自己便······也無妨······娶妻生子,不是他能夠指手畫腳的事情,哪怕,哪怕唐宴別只是将他當成一時的玩意兒呢?他幾世修來的福氣如今能入得了這人的眼,還在奢求什麽······只是一輩子被藏在這小院裏,他不是也該知足嗎?

“王爺······”

唐宴別皺眉,心裏有了隐隐的失落,只是一句稱呼,這人也不肯給他嗎?剛想說什麽,就觸手摸到一片濕,沈漱玉趴在他懷裏掉了點眼淚。

“怎麽了這是······”唐宴別心慌,慌忙拿手去擦,又怕手上薄繭将細嫩皮膚擦傷,慌不擇路地用嘴唇去親吻濕潤的眼角,心疼又自責地問:“好玉兒,怎麽了這是?不叫就不叫罷,也不是什麽要緊事情,不哭了······是我太急,倒惹得你傷心,不哭了,不說這事兒了好不好······”

茶樓一見傾心,當時不明白,将人帶回府裏堪堪養了幾個月, 卻是将自己的心意看的更加清晰了。如今眼看着這人一天天的變化,從害怕到依賴,現在還能時不時抱着他撒會兒嬌,他卻忘了,這人原本便是膽子小,又流浪慣了,須得哄着,太急,怕是要吓跑了。

于是手裏的力氣更緊了緊,抱着人哄,語氣是外人從未見過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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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宴別:得想個辦法讓老婆死心塌地留下來才行。(小天才.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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