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鄭柳成在城裏的勢力被連根拔起,瑞親王領兵除佞,将其來往門客逐一清除,造反謀逆乃是大罪,正元将軍府滿門抄斬無一例外,至此,這一場浩蕩才告一段落。
寒茂王抓獲細女部落首領,在歲康王的協助下吞并其手下及領地,大戰告捷,也只不過幾日而已,鄭柳成心機深重,步步為營,卻不曾料到早在康定公主和親前期,我朝便已經與三柏氏結成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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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吃,拿走!”九雲一撂筷子,翻了個大白眼。
唐歲遠毫不客氣将他眼前的菜碟全挪走:“愛吃不吃,餓死拉倒!”
“你!”那人氣急,瞪着眼睛,過了會兒轉頭沖旁邊的人撅了噘嘴。
沈漱玉連忙裝作沒看見,低頭夾菜。
這兩人從見面就吵,一天天就是吵吵嚷嚷,沈漱玉夾在中間好難做人,心裏叫苦不疊,只想着什麽時候事情結束了他好快點回去,再待下去,非得讓兩人逼瘋不可。
僵持片刻,沈漱玉眼疾手快放下碗筷說:“我吃好了,你們······你們繼續······”
走出屋子不過一會兒,裏頭便傳出吵架聲,接着就是筷子碗盞碰撞的聲音,乒鈴乓啷好不熱鬧。
“······”
頭又隐隐痛起來,在歲康王府裏住了小半月,那天在街上被打暈的後遺症卻始終沒好,稍稍費心費神便要犯頭痛的毛病。
稍稍走了幾步拐出院子,沈漱玉坐在廊下吹風,難得耳旁清淨,少了兩個時刻在後面跟着吵鬧拌嘴的人,他樂得自在。
立春已經過了,天氣回暖,如今也不必穿什麽夾襖大氅,只是風吹來還是有些涼意,他覺得身上衣物有些單薄,卻也懶得動彈再回去加件衣裳,這會兒坐着看院兒裏的春天景色,倒是有些困。
不知道唐宴別如何了,他心裏這樣想,宮裏的消息倒是日日都傳來,也有過書信,告訴他不必擔心,只是人不在眼前,看不見摸不着,他心裏挂念得很。
這樣想着,他從懷裏掏出那根簪子,一截還彎着,要工匠修補過才能用,可他也用不上這樣的東西,便也沒有去費那功夫,如今拿出來看看,也只是做睹物思人的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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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可好?”
廊下牆角的拱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動靜,沈漱玉擡眼看,心裏跳了一下。剛剛那熟悉的聲音······
可盯着那處看了許久,又不見來人,他提起來的心又重重跌回原處,嘴角動了動,覺得自己恐怕是相思成疾了。
“王爺放心,沈公子在府裏一切都好,眼下正在前殿用膳。”
“你家王爺也在?”
“在、在,我們家王爺時刻都陪着呢,生怕照顧不妥······”
唐宴別擡腳跨進屋子,一下愣在原地,府裏帶路的管家原本正笑着跟瑞王說近來沈公子在府裏近況,眼見着對方臉色不對,一轉頭,也呆在了原地。
桌上一片狼藉,地上也不能幸免,九雲氣呼呼地跳下凳子,一指對方:“你就是仗着我王兄不在才欺負我!”
唐歲遠額角跳了跳,剛想出聲,餘光瞥到什麽,猛然轉頭,臊了個大紅臉。
“三······三哥······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有這好興致。”
“······”
“······”
唐歲遠在哥哥面前出了大糗,生怕唐宴別又到皇兄面前去說他,到時候又要被念叨着“不穩重”,他可太怕被皇兄念叨了,所以這會兒跟在後面裝好弟弟,連長大後不曾再叫過的“哥哥”都冒出來了,九雲踢了踢腳,自己呆在屋裏生悶氣。
唐宴別心裏好笑又無奈,轉頭瞧了瞧對方耷拉着臉的模樣,想起小時候唐歲遠因為其生母的關系總是被宮裏其他的皇子欺負,直到被收到了他們母妃宮裏養着才好了許多,又不免心生許多憐愛。
忍不住說:“你呀,好歹成年了,行事要穩重些,免得讓人拿了話柄。”
“知道啦······三哥,你來接嫂······接沈公子嗎?”
聽出對方的話,唐宴別沒說別的,抵拳掩飾般咳了一聲,才作鎮定道:“嗯,人呢?”
唐歲遠管不了這些,他只知道他三哥認定的東西,就連皇兄也不能強迫他去改。前朝雖沒有王爺不娶妻生子還寵幸男寵的先例,但凡事都有個例外不是嗎?
拐過來時的小門,唐宴別看到眼前的情景,笑了。原來剛剛就經過這裏,當時卻想着這廊下陰冷,玉兒必定怕冷不肯來的,倒是因着這個緣由錯過了,沒想到對方正靠着柱子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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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個恐怖故事:正文即将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