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揭穿鄭貴妃的真面目
“是啊。”鄭貴妃點了點頭,“當年本宮就是這樣送滄王他母妃歸西的。”
“……!”一時間,衛志傑不由得冷汗涔涔,恨不得将這件事立刻告知白滄岚。
但他不得不和鄭貴妃繼續虛以委蛇了一陣。
鄭貴妃還渾然不覺地續道:“當初那女人非要保孩子,不然現在就沒白滄岚這個禍害了。不過白澤乾這人本宮是了解的,他絕對只能保大不敢保小。再說了,搞不好到時候是一屍兩命呢?”
衛志傑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他先哄得鄭貴妃入睡,然後再出去跟白滄岚傳遞了這個消息。
當白滄岚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的确懷疑養母萍妃是鄭貴妃害死的,但他沒有想到過,連他的親生母親也是鄭貴妃害死的!
他知道母親當初是難産而死,也知道母親在面對太醫問保大保小的問題時,堅決要求太醫保住孩子。
皇帝聽到了她的意願,加上本來就對這個妃子不上心、當時子嗣又稀薄,也就點了頭。
白滄岚一直都銘記着,自己的命是母親用命喚來的。
可是原來,奪走母親性命的不是上天,而是鄭貴妃!
白滄岚當即就要沖進宮去揭穿鄭貴妃的真面目,但秦陌钰攔住了他:
“滄岚你冷靜一點!現在直接去逼問鄭貴妃她是不會承認,而且還會連累出賣她的衛志傑……所以我們要抓,就要抓現行。”
“……你說得對。”白滄岚冷靜了些許,但情緒激蕩的他此刻已經難以思考,“但如何抓現行?”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那麽久,是很難找證據了;但既然鄭貴妃敢故技重施,我們就不愁不能捉賊捉贓。”
“好。”白滄岚點了點頭,“本王現在腦中還嗡嗡作響,此事便由你去安排吧,陌钰,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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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秦陌钰莞爾一笑。
于是從這天起,秦陌钰開始密切關注鄭貴妃和太子妃之間的動向。
至于秦府那邊的事,他暫時是管不了了。
因而這幾天秦子琅很郁悶。
白瀚朗到秦府找他的時候,也看出了這種郁悶。
“哎呀子琅,難得現在我能把活兒都扔給二皇兄跑來偷懶,但你怎麽不想理我似的?”
“我沒有不想理你。”秦子琅悻悻地朝府中花園的小池塘扔了顆石頭,“只是自己的煩心事太多了。”
“你有什麽煩心事,可以說給我聽呀。”
“算了吧。”秦子琅不由得苦笑,“我說給小钰聽,他能懂我,但他沒時間管我;我要是說給爹聽……那不就是無端質疑他的正妻嗎?他不痛罵我一頓就不錯了。我已經悟了,這世間各人都有各人的煩惱,誰又管得了誰?”
“胡說。”白瀚朗的神情忽然變得少有地認真,他直直凝視着秦子琅的眼睛,“就算其他人都顧不上管你,我一定會把你的事放在第一位。”
“……你少說漂亮話了。”秦子琅口中仍沒個好聲氣,心中卻因這句話微微有些觸動,“你是王爺,而且也不是過去的閑散王爺了,就沒點自己的活兒要幹嗎?不過如果你一定要聽,我就說給你聽吧。”
于是,秦子琅把他那天講給秦陌钰聽的事,再次跟白瀚朗簡略地講述了一遍。
“天吶我可憐的子琅!”白瀚朗聽後一臉心疼,忍不住将秦子琅攬在了懷中,“你要當世子管家,還要防着家裏心術不正的嫡母,時刻謹防你的母親受害,該是多麽辛苦!”
“可不是嘛!”秦子琅發現世界上終于有個人可以理解他了,鼻子一酸,也就沒顧上掙開白瀚朗,“軍營從前的活兒一樣沒少,卻多了很多事,更有操不完的心……要是說給別人聽,別人只會說這不就是你要當世子該承受的嗎?可是,我根本沒想當世子啊!”
“子琅,你別怕,”白瀚朗柔聲道,“我很快就來陪你,讓你再也不用獨自煩心這些。”
“陪我?怎麽陪我?”秦子琅不解其意。
白瀚朗有些神秘地一笑,“你很快就懂了。”
第二天的早朝上,白瀚朗提出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受到了驚吓的事——
“父皇,兒臣希望能脫離王爺的身份,嫁入秦府當世子夫人。”
“……什麽??”皇帝懷疑自己這兒子是瘋了。
“……”秦言鵬和白滄岚也面面相觑。這事,他們也沒聽過一點風聲啊。
“父皇,既然二皇兄他可以娶男妃,兒臣為什麽不能嫁給男人?”
“荒謬!”皇帝氣得吹胡子瞪眼,“你身為王爺,可以娶男人,但又怎能嫁男人?你讓我皇家顏面何存!”
“所以兒臣才說先和皇家脫離關系。”白瀚朗理直氣壯,“請求父皇将我去除皇室宗籍。”
“你!”皇帝一時間更是想吐血,“就為了一個男人,你要脫離皇室?!”
“是。”白瀚朗毫不猶豫地點了頭,“秦家五公子秦子琅他對我來說,重于世間的一切。”
“又是秦家的人!”皇帝瞪向秦言鵬,“秦将軍,你是怎麽教兒子的?!為什麽你的兒子一個二個都成了惑人的妖精!”
“……”秦言鵬聞言有些尴尬,一時不知改如何答話。
“父皇此言差矣,”白瀚朗神情嚴肅地插口道,“子琅他為人自愛自重,非但沒有引誘我,而且我當初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他追到手的……請父皇不要對他妄加評判。”
“算了算了!”皇帝衣袖一揮,“你要嫁就嫁吧,朕不管你了!其他人可還有事啓奏?沒事就退朝吧!”
“父皇,兒臣有事要奏。”白滄岚雖然看出了皇帝急迫想要結束今天的早朝的心,但不得不上前一步。
“你說。”皇帝希望他可不要再說什麽有損皇家顏面的事情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居然成了兩妯娌,太要命了……
“兒臣要參錢太醫一本。”白滄岚看了錢太醫一眼,遞上一張紙,“這是兒臣從太子妃的下人手中拿到的藥方,請父皇過目。錢太醫胡亂給太子妃開安胎藥,分明圖謀不軌,還妄父皇明鑒!”
“你胡說!”錢太醫有些心虛,但還是強辯着,“這藥方中全是安胎和滋補的藥,何來圖謀不軌?”
“父皇,這藥方表面上看的确沒有問題,”白滄岚知道錢太醫一定會狡辯,“但補藥的分量是多是少,必須根據每個人身體的具體情況而定。還望父皇多找幾個人去給太子妃把脈,看看這藥方到底是否妥當。”
“準奏。”皇帝發現白滄岚所說的事情更加糟心,但事涉皇家子嗣的安危,他不得不謹慎處置。
随後,就有一大群太醫浩浩蕩蕩地趕往了太子府。
個個太醫給太子妃把脈後都說,這藥方的補藥分量的确太重了,而且雖然太子妃還沒吃幾天藥,身體已經受到了影響,幸虧現在停下還能調理過來。
“錢進!”皇帝不由得大怒,“你竟敢謀害朕的兒媳和孫兒!說,是誰指使你的?!”
“罪臣該死!”錢太醫見罪證确鑿,也沒法再抵賴了,只能跪下來,“但此事乃罪臣一人所為,和他人無關!”
“你還嘴硬!來人,拉下去大刑伺候!”
然後錢太醫就被用盡了各種酷刑。
但他一口咬定事情都是自己做的。
白滄岚和秦陌钰猜測,他可能是怕鄭貴妃傷害他的家人。
于是白滄岚去獄中探望錢太醫,并且帶給他一份禮物——
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認得這是誰的嗎?”白滄岚淡淡地問。
“這……!”錢太醫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看來你認出來了,這是你獨生愛子的。你再要替人隐瞞,本王就把他的十根手指一根一根地砍下來送你。”
“你好大的膽子!”錢太醫又驚又怒,“竟敢在天子腳下行兇!”
“你還好意思跟本王說這種話?”白滄岚冷冷一笑,“究竟是誰在天子腳下三番五次地行兇?你憐惜自己的孩子,卻視別人的孩子命如草芥?你現在幹過什麽,當年幹過什麽,都是受誰指使,本王奉勸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招出來。否則,本王可不是什麽好人。”
白滄岚說罷,轉身離開了牢房。
第二天,牢裏傳來錢太醫供出了鄭貴妃的消息。
白滄岚和秦陌钰相視一笑。
其實他們并沒有去動錢太醫的兒子,而是在亂葬崗找了個手指形狀與其相近的屍體,斬下手指交給錢太醫。他們料定錢太醫在驚懼之下根本不會仔細看。
而讓白滄岚沒想到的是,錢太醫還把另一件事也一并招了——
當年萍妃體弱,錢太醫一直負責為她調理身體。而過分虛弱之人往往虛不受補,稍微在藥方動動手腳,萍妃就病情加重香消玉殒了。
并且,也是鄭貴妃買通了欽天監,讓他給白滄岚捏造了一個“天降災星”的名頭。
說到底,白滄岚身邊的人全是鄭貴妃害死的,跟他是不是災星根本就無關!
皇帝得知這些事實後大為震怒,意欲處死鄭貴妃。
白潇河長跪不起為母親求情,一個接一個地磕頭。
皇帝念及他若真的處死鄭貴妃只怕就和白潇河父子情絕了,開始感到猶豫,但鄭貴妃害死了他的兩個女人,害得他和白滄岚之間多年父子淡薄,還差點害死他的皇長孫,他又豈肯輕易饒恕?
最後竟是白滄岚求皇帝饒鄭貴妃一命,皇帝才決定把她打入冷宮。
而白滄岚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鄭貴妃現在還有利用價值。還要用她來拌倒皇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