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旅行2/3，￣v￣
風光靜美，流雲缱绻，沒有言語兩個人牽手走着。
從初時的幸福喜悅恢複了理智，丁子然心裏的不真實感咕嘟嘟冒着泡翻騰上來。
如果她放松，不回握我的手，我就放開她。丁子然想道。
似是聽到她的想法，柳雅迎慢慢放松了手指。
丁子然怔忡，忍着難受松開了手，雖然悵然若失，卻也有一種既定結局到來的認命。她忽然又後悔了：也許我應該無賴無恥地拖着她不放？
柳雅迎用紙巾擦了擦掌心，看丁子然只顧低着頭神游，便拿起她的手幫她擦汗，然後主動牽住。
诶？⊙▽⊙
不是在做夢吧！丁子然手指扣牢，手臂高高向前一甩再用力向後一甩。
“啊！”柳雅迎被突然甩出去一步緊接着被甩回原位，受驚吓地瞪她，“你幹什麽？”
“……我，我錯了。”丁子然咬着嘴唇歉意地看着她，輕輕晃了晃胳膊求原諒。
柳雅迎無奈：“走吧，應該快到了。”假如這種感覺真的是喜歡，她為什麽就喜歡上了這麽一個小孩子？
遠遠看見賣水攤子，丁子然和柳雅迎不由感到心頭一陣輕松。
柳雅迎松開手，丁子然不放。
柳雅迎掙了掙，丁子然握緊。
“要騎車了，你還要牽着嗎？”柳雅迎只好問。
“哦！”丁子然恍然大悟，戀戀不舍地放開。手指離開時摩擦手指，這觸感被深深烙印在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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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丁子然因為腿酸，騎得不太穩，柳雅迎抓着後座猶豫了下，手臂擡起定了半秒，終于環上丁子然的腰。
車子劇烈地抖了一下，丁子然僵硬地扶着車把，吸氣收肚子，悄悄放慢了蹬車的速度。
柳雅迎微微笑，不說破，路旁的一切進入眼睛都變成了風景。
終點總有到達的時候，緩慢剎車，車子停在旅舍外。丁子然正在想要不要等下再去牽一牽，老板娘嗑着瓜子走到門口問：“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不會迷路了吧？吃過了嗎？”
柳雅迎說：“下山走錯路。吃過了。”
“我都快等急了。過來我跟你們說。早上你們走了以後，我姊妹給我打電話，我才想起今天四月初四，哎呀你們真是趕巧了。我們村子不大搞旅游，但我們鄰村正發展這個。本來啊，是一幫小姑娘們自發的，四月初到河邊去放河燈，許個願望，我年輕時候也去放過。前兩三年，才固定到四月初四，辦成個河燈節。不過它剛起步，還挺原汁原味的，值得去一回。我想着，反正你們都到這了，明天也放假嘛，你們不如到那看看、玩玩？你們覺着呢？”
丁子然看柳雅迎，柳雅迎從她眼中讀出和自己相同的期望。
柳雅迎說：“好啊，我們怎麽去？”
老板娘笑着比個二：“兩個選擇。一，坐車，沒什麽好說的。二，你們坐小木船，漂下去。現在城裏人不都愛漂流麽，我們這河雖然小，岸邊可是有看頭。村子就在下邊，你們慢慢漂，半個小時就到了。你們看？”
這需要選嗎？當然是：“坐船。”
老板娘叫來老板，吩咐道：“你帶着兩個姑娘去魏街，找老劉頭殺一盤，讓他捎上她們一塊回村。”
老板問：“慢點輸？”
老板娘：“快點。但別讓他看出來你放水啊。”
“我辦事你放心。”老板說，“你們上去收拾東西吧，我在這等着。”
等她們背着包下來，老板娘笑道：“我剛給我姊妹打了個電話，等你們到了，她在岸邊接你們。見着她千萬千萬別叫阿姨，叫她大姐，記着了沒？”
丁子然點頭：“記住了。謝謝老板娘！謝謝老板！”
柳雅迎也道：“謝謝。”
“哎，去吧，玩得開心點。”老板娘目送她們遠去。
小河流水嘩啦啦，我和姐姐采棉花。
小時候丁子然跳皮筋最喜歡這句詞。
船只容得下四個人，老劉頭坐在船頭，背對她們，偶爾想起來了就撐一下船篙。丁子然和柳雅迎面對面坐，腿伸不開只能蜷着。
兩岸景象不斷變換，從房稀屋疏，到不見人煙，再土牆青瓦。及至樓房漸漸密集，目的地也就到了。
岸邊一個卷發婦女招呼道：“老劉頭，兩個姑娘來了不？”
“來嘞。”老劉頭把船靠岸。
道過謝，上岸，丁子然對卷發婦女說：“大姐好，麻煩您啦。”
卷發婦女推說：“我都老了，還叫什麽大姐，是她讓你們這麽叫的吧？”
柳雅迎狀似誠懇：“您這麽年輕，叫大姐都有點把您叫老了。”
卷發婦女高興地說：“是麽？唉呀，新燙的頭發顯年輕。你們來得有點晚啦，我問過了，标間中午就沒得，現在只剩大床房，行不？”
丁子然看柳雅迎，柳雅迎：“行。”
“好嘞，我這就幫你們訂下。”卷發大姐撥通電話用方言講了幾句，挂斷後說，“跟我走吧，先帶你們去賓館。”
所謂大床房，就是把标間的兩張單人床換成一張雙人床。
讓人禁不住浮想聯翩的，旖旎的，雙人床。
丁子然的腦補內容直接燒斷了幾根腦弦，陷入待機狀态，柳雅迎叫了幾聲都沒反應，走到她面前晃了晃手：“走啦，在想什麽？”
“想你。”丁子然誠實地說。
柳雅迎看了她片刻，說：“想想晚上吃什麽，比較實際。”
吃你。丁子然可沒膽子這麽說。“粥，或者看這裏有什麽特色吧？”
“嗯。”柳雅迎輕快地應了一聲，點點頭。
丁子然把她靈動的表情存儲在眼睛裏。
“我們村多水多橋，”卷發大姐邊走邊介紹道，“這的船和你們來的船沒差別，就不要再花錢坐了，東西別亂買，想要什麽給我說，包不讓你多費一毛。街道我帶你們走走，等到晚上我們去放河燈。白天還有免費的表演隊，你們下午才來，就看不着了。”
丁子然問：“大姐，這的河燈是手工做的嗎？”
“現在賣的都是手工的，過幾年就說不準了。有好多種，紙面、布面，還有綢、塑料、金屬，價錢也不一樣。”
丁子然好奇：“您也會做嗎？難不難？”
卷發大姐自豪地說：“當然會，外面賣的我都做過，漂亮着呢。對，說到這，你們想試試嗎？”
丁子然驚喜地問：“可以嗎？我們自己動手做？”
卷發大姐爽朗笑道：“有什麽不行，我家就有材料，你們現學，簡易的紙燈，很快就學會了。”
柳雅迎這次不等丁子然看過來：“謝謝大姐。”
“不謝，走吧。到時候做好了，你們可以在紙上寫字，學業有成、愛情甜蜜，什麽都行。其實我們本村人是信這個的，他們游客心不誠，河燈就算不翻，也達不成心願的。”
學做河燈并沒有想象中容易，丁子然做壞了許多個才做成一個能拿出手的，柳雅迎比她好一些，但也廢掉幾個。
卷發大姐道：“會寫毛筆字嗎？最好用毛筆寫。”
卷發大姐寫得普普通通，柳雅迎寫得工工整整，丁子然寫得彎彎扭扭。
拿到河邊，放燈的游客一個挨着一個排在河岸，卷發大姐找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叮囑：“放的時候手要穩，看準水流方向，希望我們的河燈都順順當當。來吧。”
載着三個心願，三盞河燈悠悠漂遠……
“咦？”丁子然眼瞅着自己的河燈朝柳雅迎的河燈越漂越近，最後貼在一起并駕齊驅。真是有什麽主人就有什麽河燈，都是走不成直線的家夥。
放完河燈，兩人都餓了，卷發大姐把她們領到粥店之後，功成身退。
喝着粥，丁子然問：“學姐，願望說出來是不是就不靈了？”
柳雅迎說：“我不信這些。”
“那你相信放河燈會達成心願嗎？”
柳雅迎笑了下：“在放河燈的那一剎，我相信。”
“啊，還可以這樣？”丁子然笑着說，“我在做河燈的時候就全心相信着了。”
丁子然垂頭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人一貪心，願望就會不靈。我從小到大許過的願望不多，全部都實現了。這次……”
丁子然擡頭看着柳雅迎：“只要這次應驗，我以後不再許願了。”
柳雅迎确定這個願望與自己有關。“丁子然。”
“嗯？”
其實只是想叫一聲她的名字。柳雅迎溫柔一笑：“生日是要許願的。”
“對噢！我把這個忘了！”丁子然驚呼，然後癟嘴，“我的生日願望從六歲開始沒有變過——世界和平，大家開心。可惜戰争不斷，大家也總會有煩心事。”
柳雅迎忍俊不禁。
“我吃飽了，我們回賓館吧？”
“好。”
路上欣賞夜景，也是散步。空氣清涼，頭腦清爽，雜事通通抛到九霄雲外，享受當下才是正道！
然而一回到房間，一個嚴肅尖銳的問題立刻擺在了兩人面前。
——睡衣裏穿不穿內衣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鐘之後，效率簡直低得可怕……早上好喲~
改了一丢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