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說不出,受寵若驚地朝顧維鴻扯出笑容,連連點頭道謝。
當然紀父紀母也不會拒絕顧維鴻的提議,這是第一次接觸到上流圈子的中心人物,這麽好的機會,紀父紀母當然不會錯過。
顧維鴻見紀父紀母沒有拒絕,松了口氣,就怕對方以不麻煩自己的理由拒絕自己跟着去醫院,自己就要再找什麽借口才行,畢竟自己是個外人,這別人家裏的事,自己這個外人總要避嫌才是。
當然顧維鴻心裏明白對方兩人暗自藏着什麽小心思,不過現在顧維鴻也顧不上這些,這種小心思顧維鴻不知道見到多少了,一直也很讨厭這樣心裏打着算盤笑着臉湊上來的人,但是這一回顧維鴻心裏只有慶幸。
幾人到了醫院,只見紀棠失魂落魄地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手術中的紅燈刺眼,投射在紀棠臉上,像是半張臉上都沾着血污一樣,讓顧維鴻呼吸一緊。
紀棠正渾渾噩噩地坐在椅子上,聽着聲音擡起頭來,頭發淩亂,眼眶紅紅的,身上被雨淋濕了部分,整一個失魂落魄。
兩人視線相對,顧維鴻沉靜的目光像是帶有安撫的樣子,讓紀棠愣了愣,稍微冷靜下來。
旁邊紀母着急詢問自己孫子的狀況,見紀棠半響不回,伸手搖了搖紀棠,紀棠這才回過神來,低下頭,錯開和顧維鴻對視的視線。
紀棠搖了搖頭,“不知道,盛夏被推進去後,醫生跟着進去了就沒出來過。”
幾個人又恢複沉默了。
紀母站在一旁忍不住念了幾句阿彌陀佛,祈求孫子沒有事,紀父站在一旁也愁眉苦臉的,心裏在猶豫要不要跟親家說一聲,但是想到盛老爺子已經那麽大年齡了,聽到孫子出車禍的消息,不知道還受不受得住,兩個孩子還這麽小,要是盛老爺子也出問題了,那盛家可能就完了,盛家一倒,那紀家更不用說了...
顧維鴻看着低着頭頹廢坐着的紀棠,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手帕遞到紀棠眼前,說道:“擦擦臉。”
紀棠一愣,第一時間倒沒有去接,而是轉頭看了看旁邊的紀母和紀父,不過紀父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注意到這邊,紀母站得近,看到了,倒沒有多想,只是看到顧維鴻願意送他們倆過來,還願意親近他們家,只要抓住機會搭上顧家這條線也是好的,那比幾個盛家都管用。
紀母連忙堆起笑來,招呼紀棠道:“快謝謝顧先生,”說完轉頭對着顧維鴻恭維道:“真是謝謝顧先生,沒有你,我們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見紀棠收了手帕,顧維鴻便收回手,朝紀母露出個禮貌的微笑,淡淡回應:“沒事。”
見顧維鴻不願多說,紀母誇了幾句後也便識趣地不說話了。
紀棠拿着帶着體溫的帕子沉默地擦着臉,臉上還有雨水和泥水,這些紀棠一心在兒子身上,都沒注意到這些。
幹淨的帕子一下子髒了,紀棠有些不好意思。
紀棠心裏有事,紀母注意力全在顧維鴻身上,兩人都沒注意,只有顧維鴻眼尖地看到那帕子上沾了點血痕。
“你要不要去看看醫生,你流血了。”顧維鴻喉嚨動了動,開口指出帕子上的血痕。
紀棠聽了話,愣了一下,擡眼去看手裏的帕子,果真那帕子上帶着血,這時,紀棠才隐隐感覺到自己額角的刺痛。
嘶——
紀棠輕吸了口氣,想伸手去摸,但是被顧維鴻一把抓住了手臂,攔下來了。
“別摸,讓護士來處理。”
對方有力的手禁锢住手臂,讓紀棠的手動彈不得,因為是春末,都穿着薄薄的春裝,顧維鴻的體溫透過衣服觸碰到紀棠的皮膚,紀棠感覺自己像是被燙着了一般,整條手臂都麻。
紀母也反應過來,看到了紀棠額角的傷口,吓了一跳,才想起被撞的那輛車上紀棠也坐在上面,司機和盛夏都躺上了救護車,只有紀棠一個人卻看似安然無恙的樣子,連忙驚呼道:“你這孩子,受傷了怎麽不說,你趕緊去讓醫生看看。”便即又喊着護士過來。
紀棠連忙用力掙脫顧維鴻的禁锢,不着痕跡地甩了甩手臂。
紀棠連忙攔着大呼小叫的紀母,安慰道:“媽我沒事,可能就擦破了而已。”
況且現在紀棠不想離開手術室,很怕自己一離開就收到不好的信息。
只不過最後拗不過紀母,更何況還有顧維鴻在一旁時不時開口說幾句話幫着紀母,紀母一聽顧先生也站在自己這邊,便更帶勁了,扯着紀棠的衣服就要讓紀棠去檢查檢查。
紀棠只好去了.
5、005
◎ 紀母有些擔心,想陪着紀棠一起去,但是回頭看了看紀父還有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盛涵,心饋
紀母有些擔心,想陪着紀棠一起去,但是回頭看了看紀父還有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盛涵,心裏也放不下這邊,顧維鴻這時站出來提出陪着紀棠一起去看看。
見顧維鴻出手幫忙,紀母笑了,連忙擠出笑容連連道謝,然後擺手讓紀棠放心去看醫生。
顧維鴻陪着紀棠去做檢查,醫生摸了摸骨,詢問了情況,幸運的是紀棠确實沒有受傷,只不過額角擦傷了一小塊,擦了藥貼了一塊創可貼就好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紀棠還是謹遵醫囑去拍了片。
結果要第二日才能出來,紀棠和顧維鴻準備返回到手術室。
路上,兩人并排着走着,紀棠幾番欲言又止。
想跟顧維鴻道謝,但是紀棠覺得自己更應該說的是抱歉,兩人同樣在車上,是自己沒照顧好兒子,讓孩子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如果當時自己不是那麽敏感,生怕讓兩人多見面而選擇了另一輛車,說不定孩子就不會受傷。
紀棠心裏無比愧疚和後悔。
心中思緒萬千,紀棠不知道怎麽開口較好,但是很快就到了手術等待區,看到了紀父紀母,紀棠一直壓在心裏的話也開不了口了。
現在最主要的是确認孩子的情況才是。
紀棠快走幾步上前,“情況怎麽樣?醫生還沒有出來嗎?”
紀母搖了搖頭。
紀棠心裏一緊,腿一軟,踉跄着往後退了一步,還是顧維鴻在後面不着痕跡扶了一把紀棠的背,紀棠穩住了身形,才晃過神來。
紀棠心砰砰直跳,喘了喘氣,在心裏忍不住念叨着一定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正在幾人籠罩在陰雲之下的時候,護士突然推門出來,連聲詢問道:“誰是家屬?!”口罩後面是擋不住的着急神色。
看到這樣一副情況,紀棠整個人都呆住了,一瞬間耳鳴,腦袋一片空白,手術還沒有結束,但是護士卻一臉着急地跑了出來,後面...後面的紀棠都不敢想,渾身血液都涼了,愣愣地盯着護士,紀棠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麽反應,僵硬着不能動,只有小腿和指尖控制不住地在顫抖。
突然紀棠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一下子回過神來,感覺僵硬着的身子能活動了,像是被人從虛浮的空間裏一下子拽到了現實中。
紀棠也顧不上去看是誰喚回了自己,吞了口唾沫,紀棠舉了舉手,對着護士說道:“我是孩子的父親。”
護士看了看紀棠,問道:“你有聯系血庫嗎?傷者正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但他是Rh陰性血型,也就是熊貓血,我們醫院血庫正是儲備不足,如果聯系血庫,需要花費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傷者能不能支撐得住,不知道你有沒有平時給他準備儲備血,如果有的話你可以趕緊聯系對方讓人送過來...”
“熊貓血?!”
紀母聽了心裏一驚,自己根本沒聽說過自己這孫子是熊貓血,更何況紀家沒有一個是熊貓血,但紀母明白這熊貓血肯定是雙親有一方是,生的孩子才有可能是,難道盛琛是熊貓血麽?可是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紀母轉頭去看紀棠,只見紀棠抿了抿唇,搖搖頭,什麽都沒有說,紀母心下一沉,看這樣子自己孫子是熊貓血沒錯了,可是現在到哪裏去準備熊貓血呢?!只能等着血庫慢慢調血過來,自己孫子還能支撐得住麽?!
紀母慌亂地四周環顧,突然看到站在一旁的盛涵,一把将盛涵扯過來,連聲問道:“親兄弟應該血型相同吧?親兄弟可以輸麽?”
沒等護士回答,紀棠倒是反應很強烈,驚叫道:“媽!”,然後連忙伸手去将紀母的手扯下來,嘴唇動了動,還是低聲說道:“兩個孩子血型不一樣,不能輸血的...”
紀母現在心裏亂成一團,失望地垂下手,倒是一旁一直沒出聲的紀父突然開了口,倒是對着顧維鴻說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