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病

小夫郎生病了,唐妻主很心疼,心疼的同時,又有些竊喜。

“唉……”唐妻主四十五度角憂傷的望了望天。做人難,做女人更難,做個女尊國的好女人更是難上加難!

其實唐妻主想霸王很久了,從她穿越來第一眼看見這個白玉般清脆可口的小夫郎,奈何天不遂人願,早前體虛,現下心虛,只能望着嘴邊的肥肉下不了口吶!

人也不能不講信用,即答應了夫郎要等他心甘,這當妻主的,總不能食言而肥,這得多損咱偉岸倜傥的形象啊!

那萬一以後夫郎跟着人走了咋辦?

唐妻主很是憂郁,唐妻主很心煩,唐妻主很焦躁。

雖不能霸王硬上弓,卻也不能坐以待斃。這般楚楚動人令人心疼的白玉美人兒,除了放在自己手裏,放誰手裏她都不放心。

萬一那女人要了軒軒就不喜歡他了呢?萬一那女人朝三暮四娶了軒軒又娶了別的人就把軒軒忘了呢?萬一那女人家裏的三夫四侍欺負軒軒呢?萬一軒軒以後生了兒子那女人重女輕男嫌棄他們父子呢?……

唐妻主淩亂了,連人生娃都操心了,管的也忒寬了。

但,這只能說明,大齡穿越女屌(diao)絲唐妻主真的動心了。

美人夫郎枕着女人的腿,抓着女人的手昏昏睡着。唐虹坐在床上,倚着床柱眯了一會兒。

中午陪着柳氏用完飯,唐虹去喚小夫郎起身吃飯,小夫郎用被子遮着臉,唐虹本想逗逗這可人兒,一掀被子才發現,這人渾身滾燙,竟是發燒了。

唐虹忙翻出家裏的燒酒,打算拿酒将男人的身子擦一遍退退熱。

白色的中衣下,白皙滑嫩的肌膚映入眼簾,猶如最上等的粉晶,均勻而細膩,連那草叢中粉嫩的玉莖也格外可愛。唐妻主卻不顧上欣賞這上佳的美玉,拿酒在男人額頭、胸口、四肢、手心腳心來回擦了兩遍。

男人的身子始終滾燙着,唐虹不敢有半點懈怠,每次感覺到溫度稍熱就趕緊給他擦酒降溫,在他的煩躁不安中摟緊他的身體。

不知不覺,一瓶燒酒已經見了底,簾子外的天色已是黑蒙蒙的,齊梓軒的體溫終于在女人的揪心中不再那麽燙人。

做了晚飯,給柳氏送到房裏,自己随意刨了兩口,又熬了點粥,等着夫郎醒了熱熱喂給他吃。

齊梓軒做了個夢,夢到十歲那年慶生,爹爹給他下了一碗長壽面,面裏放了個白雞蛋。

白雞蛋是廚房的張叔給的。張叔用他油膩膩的大肥手捏了捏男孩白嫩的小臉,笑道“男孩子就該多吃吃白雞蛋,才能養的水靈靈的”。

面很香,他小時候最愛吃的就是爹爹煮的面。爹爹在府裏只是小侍,連帶着他也不算是個正經公子,配菜只比仆侍好上一些,白雞蛋是很少見的,大多留給了那位主夫公公的嫡公子。

那日他正坐在桌前吃的高興,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白雞蛋,不舍得兩口将它吞下去。小他一歲的嫡公子齊書瑤踏進來,瞄了眼他面前的碗,突然笑道:“呵,吃面竟還配着白雞蛋,不是廚房裏偷得吧。”随即嫌棄的将齊梓軒面前的碗一手推到地上,“不準吃不準吃!”

齊梓軒諾諾的站起身,心疼的看着地上的面條和白雞蛋,眼眶紅了一圈,大大的杏眸包着水汽,咬着下唇想哭不敢哭的模樣。

“你做什麽……?”

“書瑤,今日是軒軒生辰,我特意找廚房要了枚白雞蛋,不是偷的。”梓軒爹爹急急站起來将小男孩攬入懷中,輕輕拍着背。

“生辰?他還要過什麽生辰?娘高興的時候拿他當個公子,不高興的時候不過拿他當個下人……”嫡公子看着男人将齊梓軒摟入懷中,使勁兒的掀翻了桌子,忿恨拔高了聲音。

“書瑤……他也是你哥哥……”梓軒爹爹看着門邊的雙目滾圓的孩子,小聲争辯道。

“什麽?哥哥?一個下人的孩子也配做我哥哥?別擡高自己的身份!”齊書瑤瞪了眼被護在懷中的男孩,一腳踩碎滾落在地上的白雞蛋吼道:“不準你吃!不準你吃!”吼完又瞪了眼抱在一起的父子。

“你們都是狐貍精,裝着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娘是不會來的!”嫡公子像是忽然想到了一個笑話,大笑起來,“哈哈……你們也真是可憐,被忘在這個旮旯裏,除了我,誰還會記得?誰還會記得?哈哈哈哈……”

笑完覺得心滿意足,看了眼那對唯唯諾諾的父子轉身出門。

梓軒爹爹抱着男孩坐在凳子上,拿手絹擦了擦男孩哭花的小臉,喃喃道:“軒軒乖,爹爹讓你受委屈了,是爹爹沒用……是爹爹沒用……”

男人眼中的淚似斷線的珠子跟着臉頰滾落下來。是他沒用,懦弱膽小的樣子惹得妻主讨厭,才不再寵\幸他,是他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十歲的小男孩擡起頭,拿軟軟的小手擦着爹爹眼上的淚,“爹爹別哭了,軒軒不委屈。軒軒還想吃爹爹煮的面,再給我煮一碗好不好?”

“好,好,爹爹馬上給你煮回來。”男人拿手絹摸了摸眼淚,朝男孩笑笑才踏出房門。

後來,爹爹出去沒有再回來。

後來,有人說爹爹煮面的時候踩到面棍頭撞到了竈臺上,便不會再醒來。

後來,他在院子裏悄悄聽人說,那是正君推了男人一把男人才會撞到竈臺的。

唐虹的腿有些發麻,一直這樣坐直着腰有些難受,她正準備讓齊梓軒平躺着睡自己抽身離去時,齊梓軒伸出手,雙手眷戀地環住了她的腰,頭倚在她的腿上,窩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嘴裏輕輕嚷嚷着,“爹……爹爹……”

淚水不斷地從齊梓軒的眼角流淌着。他明明睡着,卻在夢裏不斷地抽泣着,似乎夢到了什麽極度悲傷的事。

唐虹擦了擦齊梓軒眼角的眼淚。她倚在床柱上,讓齊梓軒睡得更舒坦些,自己卻發起了呆。

她對他一無所知,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他喜歡吃的菜,喜歡的顏色,她還是對他關心太少。

這一刻,唐妻主恨不能知道小夫郎的所以過往,将自己化作一道保護傘,把他的悲傷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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