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非常輕, 非常柔。
雙唇就這麽微微碰在一起。
森鷗外甚至能夠感受對方撫在他耳邊顫抖的雙手和越來越靠近的微弱呼吸。
香香的，軟軟的，鼻間殘留着一點洗發水和沐浴露混合在一起的香氣。
這一吻用盡了姜昊的畢生勇氣, 甚至遠遠超過當初答應憨憨系統來到異世界所需的勇氣。
明明只是短暫的一秒鐘, 他感覺這好像就到了終點一樣。
姜昊想要親完就趕緊跑，他是真的不知道等一會兒要怎麽去面對森鷗外的反應，無論是什麽樣的反應都會然他覺得非常不自在。
或許第二天，只要解釋着一切都是一個夢就可以了。
當森鷗外聽到了那句不讨厭，他心中當下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沒有什麽理性的邏輯分析，也沒有各種各樣通過計算得出的利害關系，就是非常簡單非常單純的跟随了一回當下內心的選擇。
他不顧姜昊眼中的一絲害怕和膽怯, 用手抓住了對方的下颚, 讓雙唇分開一點, 低頭，再次吻住了。
怎麽說自己也是一個成熟的大人了，讓一個比自己小的人主動真的太說不過去。
周圍彌漫着暧昧的空氣。
姜昊覺得自己頭暈轉向的，想退卻退不了，對方總是能在他缺氧的那一瞬間停下來, 然而還沒等他呼吸到半口新鮮空氣就又親了上來。
一次又一次........
不得不說, 姜昊生澀的反應和如同小貓一般的叫聲都讓森鷗外心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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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是吃素了好多年的人忽然看到了一盤肉一樣, 恨不得能把骨頭嚼碎吞入腹內。
姜昊眼角帶着一點點淚光，雙唇顏色呈現出自然充血的紅色, 嘴角處還殘留着一絲透明液體。
“被吓到了？”森鷗外很喜歡姜昊的這個樣子, 讓他的征服欲得到了一種莫名的滿足。
姜昊肯定是被吓到了，但是這種事情怎麽能說出來？！
說出來就顯得他很弱好不好？
所以絕對不能這麽說！
“哼....也、也就還行, 不過如唔——”
不過如此的此字就這麽消失在二人的唇齒之間。
不知道又過了多長時間, 姜昊喘着粗氣, 一手捂着自己的嘴。
這下你就親不到了吧！哈哈哈哈——
然而，論套路的話，姜昊可能永遠都不是森鷗外的對手。
姜昊身上穿着的衣服是那種系扣子的睡衣，領口敞開一大片，優美的肩頸線條和鎖骨都暴露在空氣中。
就好像那天在溫泉度假時候那樣，只不過是人反了過來。
森鷗外低頭一口咬在了姜昊鎖骨上的位置，并且還是那天跟自己身上對稱的地方。
姜昊吃痛地倒吸一口氣，低頭看了看——
紅了....紅了一塊.....感覺應該好像沒那麽容易能下去了........
森鷗外非常滿意，他不介意這樣的痕跡再多一點，不過現在還不行，太早了會把人吓跑的。
“回去睡覺吧，現在已經很晚了。”森鷗外幫姜昊整理可以下衣服，盡量讓能被遮住的部位全都被遮上。
以前他最做多只是會自己看上兩眼，但現在不一樣了........
誰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就把那個人的眼睛挖出來（核善的微笑）
姜昊被親得現在腦子還是有點暈乎乎，他雙手拽着森鷗外的衣服，好像并不想走的樣子。
森鷗外半開玩笑：“怎麽？今天想跟我睡？想好了可別後悔——”
“沒、沒有。”姜昊慫了吧唧地退後了好幾步。
“那就快點回去好好休息，等回去橫濱再說。”
姜昊見森鷗外這麽正經的樣子，又覺得好像是他自己多想了....但是一般來說有在氛圍這麽好就讓人回去的嗎？就很奇怪啊........
森鷗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着姜昊走過去：“嘛，既然姜昊君不介意在這裏，那我自然也樂意。”
“不行！”姜昊伸出手，把兩個人之間分開一段距離，“還是....還是回去再說吧........”
森鷗外也只是打算吓吓他，并沒有真的打算在這裏。
姜昊出去之前，又悄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森鷗外一直就這麽看着自己。
“晚、晚安。”
“嗯，晚安。”
姜昊飛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這個時候幸村精市已經睡下了。
他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像一條蟲子一樣扭來扭去，臉上滿滿都是藏不住的笑容，如果不是房間裏還有一個人姜昊感覺自己可能都要笑出聲音了。
之前的各種心慌、心跳加速、頭腦發熱，現在都轉化成了幸福感，心裏暖洋洋的，特別舒服。
集訓營.....真不錯。
...
......
另外一邊，在醫務室裏。
森鷗外去洗了一個澡，冰涼的水沖刷身體，漸漸穩住情緒。
不是這裏不行，就是.....這裏不适合。
作為港口黑手黨首領森鷗外第一個公開的伴侶，一定不能在這裏。
反正人已經抓住了，那就不怕再等一等。
森鷗外出來之後，把剛才姜昊端進來馄饨全部都吃光了，連湯都一滴也不剩。
好吃。
****
姜昊睡了一個自然醒。
這一覺他是真的睡得特別滿足特別舒适。
然而....樂極生悲，今天早上他剛睡醒，幸村精市就跟他說。
“快點收拾東西下去吧。”
姜昊還處于懵逼的狀态：“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你睡糊塗了啊？今天是集訓營的最後一天啊，快帶上你畫下樓吧，我先下去了，山下由美老師已經在下面等着了。”
姜昊：“......？”
姜昊：“！！！”
卧槽啊啊啊！
今天竟然已經是第七天了！！！
姜昊幾乎是從床鋪上彈起來的。
這些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都沒有發現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打擾了，真的是打擾了.......
沒有辦法，真的是沒有辦法，姜昊非常不想使用異能力，但事到如今，他自己也是無可奈何了。
他把自己的東西都先收拾好，然後進入了異能力空間中。
因為異能力空間中的時間與真實世界的時間是不對等的，所以自己就算在異能力空間中待上好幾天出去之後現實世界中依舊才過了幾分鐘而已。
所以當姜昊帶着自己全部的七張畫來到樓下的時候，他已經在異能力空間中度過了好幾個小時了。
幸村精市看到姜昊，問：“你怎麽了？怎麽忽然臉色這麽不好？”
“沒、沒什麽.......”
就是在異能力空間中連續爆肝了十幾個小時而已....不算什麽的，真的不算什麽........
所有人都已經到齊，山下由美老師站在前面跟大家說話。
“七天真的很快啊，看到這麽多有潛力的有才華的新人，我真的非常高興，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能在這七天中獲得收獲和進步。”
大家拍着手，心中也非常感謝山下由美老師這一陣子的辛苦與付出。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衆人把這七天完成的作品都放了出來。
山下由美老師一張一張地看了過去，忽然停在了姜昊其中一幅作品的面前。
“我記得這個好像........”山下由美老師看着那幅畫。
這幅畫正是第一天命題的作品，那個被殺蟲劑毀掉的畫。
姜昊解釋：“那幅畫很可惜是再也救不回來了，所以我又畫了一張新的。”
山下由美點點頭，并沒有多說什麽。
一圈下來，所有人都欣賞到了不同的畫作，最後那個展覽的位置歸誰也都心中有數了。
有一些人的畫質量非常高，但是卻沒有完成足夠多的數量，比如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為了養好身體好能和同伴們一起打網球，并沒有在集訓營中太過透支自己的身體，他已經享受到了全心全意繪畫的快樂，這就足夠了。
還有一些人，他們雖然完成了數量，可是質量卻并不過關，而且能夠非常明顯地看出來有一個下滑的趨勢。
所有人裏，只有姜昊從頭到尾都保持着高水準，其中幾幅畫雖然精致度并不算太高，但也依舊能看出來主人的用心。
山下由美本人也知道讓人用七天的時間畫出七張高質量的畫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過她也不是故意刁難大家。
“作為一名畫家，我們就好像是工廠一樣，會一直制造出的新的作品出來。可如果質量太過于參差不齊，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好壞，那你就不是一名專業的畫手。如何平均分配這七天的時間，在完成了數量的基礎上又能拿捏好一個适中的質量，是我想用這七天時間給大家上的一課。”
姜昊心中對山下由美老師的崇拜真的就是如滔滔江水。
這就是身為一名老師，一名畫家才能說出來的話。
這七日的集訓營，姜昊真的覺得自己受益良多。
最後，姜昊成功獲得了下個月在在東京美術館跟山下由美老師一同舉辦畫展的機會，後續的一些手續都會在之後再辦理，七日集訓營正式結束。
...
......
在大門口，姜昊與幸村精市告別，兩個人互相交換了聯絡號碼。
“我還記着你說要邀請我去看你們的比賽的，可不能反悔啊。”姜昊心中對網球比賽是真的念念不忘。
“好，我一定請！”
二人就這麽在門口定下了要去看比賽的承諾。
姜昊目送着幸村精市上了車才挪開了目光。
“道別完了？”森鷗外酸溜溜的聲音從後面穿過來。
森鷗外出來之後見到姜昊還在門口，以為姜昊是在等他，心裏很高興。結果再走近點一看——
好家夥.....原來是在跟那個藍色頭發的小鬼道別........
那兩個人在那邊說了多長時間，森鷗外就在後面站着看了多長時間。
不就是說要一起去看球賽嗎？不就是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嗎？他不生氣.....他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呢！
姜昊見到森鷗外之後，從內到外都散發着高興的情緒。
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就是很高興就對了。
森鷗外一把牽住姜昊的手：“走吧。”
姜昊看了看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臉上又不禁露出了傻笑。
“我們一起回去嗎？”姜昊問。
“對啊，你自己走還要去搭列車，正好我的手下開車過來，目的地都是橫濱那就一起了。”森鷗外表示沒有任何代理讓自己的人還得急列車回去。
姜昊默默點點頭，答應了：“好。”
真的想不到.....短短七天的時間他們竟然進展的這麽快........
人生第一次的戀愛，竟然是跟一個男人，恐怕這是自己以前想都沒有想過吧。
森鷗外的手下開着車過來了。
姜昊從看到車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就陷入了僵硬的狀态，直到兩個人都坐了進去，他也依舊保持着這種狀态。
這個車.....這也太好看了一點吧！？
就連姜昊這種不怎麽特別愛車的人都能一眼就看出來這輛車的豪華。
森鷗外時時刻刻都在關注着姜昊的表情：“喜歡嗎？送你了。”
“不了，還是不用了。”姜昊默默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但還是拒絕了。
豪車什麽的确非常誘人，但是自己怎麽說現在也是一個公司的總裁了，他自己的事業也正在一步一步慢慢變好。車什麽的，比起接受別人的饋贈，姜昊更希望未來的一天他能通過自己的努力來買到。
這可不是什麽自尊心不自尊心的問題，這是做人的原則問題。
森鷗外看懂了姜昊的思想：“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你喜歡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所以為什麽還要努力？
姜昊笑着搖了搖頭，他對這一點表示非常堅定。
“我的工作一直都是待在家裏的，這麽好的車的确是用不上，而且......”姜昊知道按照自己現在的條件來說還有點勉強，但是他一定要說，“我以後會自己買車的，你的心意我就心領了，但是真的不用了唔——”
姜昊的話還沒有說完，森鷗外就忽然又親了上來。
姜昊本人不抗拒親吻，可是.....可是司機是能看見的啊啊啊！
黑衣人：不！我沒有我沒看見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cue我謝謝！
“為什麽要這麽小心？這只是我給你的一個禮物，你不要多想。”森鷗外可能只是單純的想要把好的東西送給喜歡的人而已，并不存在什麽別的想法。
“我沒有多想。”姜昊雖然被親地腦子又有點暈，但是這種原則上的問題，他是不會退讓的，“我不需要這個車，也不需要你送，如果我想要了我自己會買。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要是再說我現在就走！”
說着說着，姜昊還真的要伸手去摸車的門把手。
前面開車的黑衣人默默把車鎖給鎖上了.......
雖然他覺得Boss不會讓那個人真的下車，但他這個做手下的，眼力見還是必須得有的。
“好好好，不送了不送了。”森鷗外真的沒有想到，他第一次這麽真情實感地想要送禮物讓人高興竟然還送出了錯來，果然生活就是這麽充滿了樂趣啊。
不過....可能也正是因為姜昊的這一份獨特和堅持，才讓他成為這麽一個特別的人。
就連森鷗外也說不準，如果剛才姜昊真的答應了這個禮物，自己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去喜歡他。
森鷗外真的沒有再提這個話題了，姜昊也舒舒服服靠在了車椅的軟墊上。
真的不是他喜歡多想還是什麽的，而是一段關系的持久正是建立在雙方平等之上。
如果說自己現在家財萬貫，森鷗外送了一輛給自己，自己轉頭就能送一輛差不多價錢的回去，那自然就不是問題。可如果一方單方面地接受別人的饋贈而沒有能力去償還的話，那麽這段關系可能在不長時間之後就會走到盡頭吧。
這也是姜昊最不想看到的。
車子行駛的速度非常緩慢，姜昊坐着坐着就有點犯困了，腦袋一點一點的。
森鷗外非常配合地扶着姜昊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感受到了熟悉的人和氣息，姜昊很快就睡了過去。
前面開車的黑衣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他一個不小心讓車子颠簸一下，吵醒了Boss的心上人。
反正他給Boss當司機這麽長時間，從來就沒有見過Boss對一個人這麽上心過，會因為對方拒絕接受禮物而軟化了态度。
真的直接就是一個好家夥，就想問一句，他們家Boss要送豪車給別人，誰不是感恩戴德地收下？這下可好，來了一個不僅不想要的，還敢跟Boss發脾氣的人........
黑衣人的心理活動自然是不能讓他們家Boss察覺出來。
坐在後座的森鷗外，右邊的手臂完全就沒有動彈因為姜昊就是靠在他右邊的肩膀上，現在他就在用左手在刷手機。
裏面的是那那天叫人去查的資料的結果。
上面寫着幸村精市從小到大的家庭背景和一些更詳細的資料。
總結來說，暫時沒有威脅。
一個連國中都還沒有畢業的小屁孩能對他有什麽威脅性？姜昊跟他聊得好也差不多就跟帶小孩一樣吧。
就是這個打網球....什麽神之子還真的是有點東西。
森鷗外記住了這個叫做幸村精市的人和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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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由美老師的集訓營已經結束了，網上自然也有很多關注着結果的人在網上等消息。
幾乎就在參加選手們出來的這一瞬間，東京美術館的官方推特賬號就發布了一條新的推特消息。
上面的內容就是官宣姜昊将會作為山下由美老師個人畫展中的特邀。
[我驚呆了姐妹們，我老公也太厲害了吧？！]
[說實話，我當時覺得他被選取參加集訓營就已經很厲害了，我是真的想不到他竟然還能被選上！]
[雖然沒有聽過說這個人的名字，但山下由美老師親自挑選的人肯定就錯不了，稍微期待一下。]
[有錢還會畫畫.....果然老天在創造我的時候是還沒睡醒........]
[我原本對畫畫這種東西不是很了解的，現在忽然想去畫展看看了。]
網絡上各種各樣的聲音不斷，有表示期待的，也有表示不怎麽關注的......無論是哪一種，姜昊的名字連帶着雞鷹社又在大衆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
這對事業上升期的姜昊來說是非常好的一個機會。
可無論網上再怎麽讨論，現在姜昊的手裏還沒有能夠被大家認識的作品，不過在不遠的畫展上，這一切都會得到一個證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