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驚豔

軍訓開始後，新生都是一片哀嚎，除了一天下來體力不支以外，還有對太陽毒曬之後變黑的難過。

不過好在顧沉音早就适應了軍營生涯，對這種小規模的演練基本上可以說應對自如。

再說，接管了一個健康的身體，他也很想見識一下這個新世界的軍人是什麽樣的素質。

好在A大軍訓也像模像樣，因此除了前兩天比較枯燥之外，顧沉音也充分感受了一下什麽叫新世紀的武器。

只可惜給他們演練的武器都非常保守，顧沉音并沒有感受到令人驚豔的存在。

就是，比起射箭來說，打靶還算是非常有趣。

因此在第一天打靶時因為适應性的問題顧沉音遭受到了來自教官無差別的嘲諷之外，第二天就給教官好好上了一課。

光速打臉，實在是，令人佩服。

“嗷嗷嗷，教官不要慫就是幹，顧沉音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因為熟悉槍支被嘲諷了的顧沉音今天再摸槍時又被嘲諷了，所以他在打出一槍之後，就朝教官挑釁了。

當然，教官也是好面子的。所以，被嘲諷之後，就讓顧沉音單獨去跑圈了，然而顧沉音卻不是個安分的。

“教官，五公裏，二十圈，我要是跑下來，不如就比比槍法，看看誰才是誰口裏的蠢蛋，怎麽樣？”

泥人也有三分氣性，素來驕傲的顧軍師在不懂的事情方面可以讓人嘲諷，但一直被嘲諷，他當然也會生氣，何況，他還不是泥人呢。

“哦，你就這麽想自讨苦吃？我槍法可是百發百中，你敢跟我賭，你這細胳膊細腿，怕不是十發子彈下來，都要廢了。”

因為顧沉音挑釁，其他學生也都起哄起來，教官是個年輕人，看起來跟顧沉音差不多大小，因此一挑一起哄，就按捺不住了。

“教官這是不敢賭？我還是跑了二十圈回來才跟你比，你這麽快就怕了？”

“我……”

“教官，跟他比，讓他看看，你的威嚴是不可侵犯的。”

“跟他比，跟他比，就是長得好看了一點，怎麽敢挑釁。讓他好好認識一下自己的定位，不然老覺得自己是個人物。”

“文學院這次竟然來了個頭鐵的，這厲害了，跟他比，跟他比。”

原本還覺得自己有些占便宜的教官一下子就來了氣焰，想教訓一下這個小白臉。

其實一開始他對顧沉音還是有些喜愛的，而且顧沉音對軍訓雖然不算十分接受，卻也完全沒有錯處。

但壞就壞在，很多人讨論這個人，說他是個明星，又說他怎麽堕落被包養之類的，所以一開始的好印象就被這些給抹掉了。

其實打靶一開始，剛接觸槍支的學生不懂也是很自然的事情，教官可以說，卻不至于嘲諷。

但看着顧沉音那張臉，想到他的劣跡，他就忍不住拿出對待新兵的語氣來。

嘲諷當然不是嘲諷，就是罵得比別人更厲害而已。

這大概可以歸功于對一個好苗子的恨鐵不成鋼，只可惜沒有聽到後續的教官先入為主，現在更是騎虎難下了。

“不用跑，直接比，我倒要看看，你學得有多快。你知道教官我從初學到精通花了多長時間？你剛剛接觸就想打出比我還好的成績，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顧沉音笑了一聲，盯着這位十分直接的教官，淡淡道：“教官，天才和蠢蛋之間怎麽可以比呢？你學了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贏。”

“好小子。”許珂氣笑了，他本來還認為這家夥能知難而退，卻沒想到，這麽自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跟一個老手說這種話，果然是不怕死。”

“教官，既然人家這麽想打臉，咱們也不能不讓是不。”

“對啊教官，既然人家臉都伸過來了讓打了，就打呗。不就是個小白臉嗎？難道還能怕了他不成。”

“我看這顧沉音就是故意找出風頭，果然是的吧，不然明知道這種事情肯定不行，還敢這麽剛，怕不是一會兒要躲在角落裏哭了。”

這頭起哄的人一點都沒有打算放過這次機會的打算，而文學院這頭一部分人還在維護顧沉音，一部分人也有些看不慣顧沉音故意出這個風頭，就幸災樂禍地起哄，想看看他怎麽收場。

教官許珂是個直性子，卻也不是個什麽都聽不出來的傻子，一聽這些人這麽起哄，就知道要壞事，他也沒想到顧沉音這麽剛，還敢跟自己挑戰。

本來他想說随便打打就算了，結果卻是硬生生被其他學生給搞出來比賽的樣子。

A大軍訓并不是一個學院一個班的分配，而是一個教官帶多少人。

而這些人之中都是打亂分布，雖然一開始是為了加強各個學院的聯系，但有時候也會成為一個小團體。

比如現在……

顧沉音提出來比試之後，教官其實一開始還抱着興趣想看看顧沉音是不是有那個天才的自信，但現在被人起哄成這樣，他還有些下不來臺。

最終只能說：“顧沉音，不如這樣吧，比十槍，要是你能打中五次，打中五環，就算贏。”

“哇……”周圍人一聽教官都這麽讓步了，紛紛嚎叫起來，一部分人覺得可行，一部分人覺得可惜，這種程度，是個人都行。

不過最終還是顧沉音輕笑了一聲，淡淡道：“教官這是對自己教導水平不自信，還是對自己不夠自信，從你手底下教出來的學生十發打中五發，只中五環，該不是來丢臉的吧？不如這樣，要是教官覺得這樣就挺好，不如我們打移動靶吧。”

“哦豁……”

“什麽人，給了臺階不下，這是自己找打臉？”

“沉音，你就聽教官的，別亂來。”

這邊一些人開始勸說，但顧沉音眼神太過真誠，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許珂還從來沒見過這樣認真的神情，鬼使神差的，就想看看這個人究竟有多厲害。

這邊打靶訓練中途變得跟菜市場一樣，很快就引起了一直關注這邊的班長的注意。

大學軍訓不像新兵軍訓那麽嚴格，因此休息期間各個教官來回走動觀察各自訓練進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這位班長就在他們鬧哄哄的時候走過來，站在一邊聽了不知道多久，而現在聽挑釁的學生說要打移動靶，一下子就吊起了他的胃口，笑着出聲道：“既然要打，我就來做評審吧，打移動靶。鑒于這位顧同學才學沒多久，我們要求也不高，那就這樣，移動靶，你不脫靶，就算贏。”

班長一說話，圍在一起的人群就讓出了一條路，不過許珂看到自家長官這麽說之後，倒是松了一口氣。他還擔心班長要懲罰呢，結果是來一起起哄的。

“不過，既然是比賽，總歸要有彩頭。這樣，小同學，你要是贏了，想要什麽？我可以滿足你。”

“什麽都滿足？”

“當然是能力之內，不然你要個飛機我可給不了。”

“好啊，要是我贏了，有兩個要求，一個，教官給我道歉，對昨天和今天針對我嘲諷的事情。第二，第二我暫時沒想好，等贏了再說。”

“哈，哈哈哈。”這位班長笑了起來，他沒想到原來被挑釁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許珂一聽讓他道歉，他就明白過來了。他确實有些過分，但也沒能意識到，現在被提及，确實有些臉紅。

他自己也沒想到，就是自己偏見導致了現在這種局面，但既然都已經定了，那就不反悔。不過自己反思一下也是可以的。

“沒事，不管你是輸是贏，我都給你道歉。”許珂老臉一紅，好在他臉夠黑，就算紅了也不容易看出來，“你依舊可以提兩個條件。”

“哎，教官輸了道歉，那顧沉音輸了怎麽辦？”這個時候，起哄的人也依舊不放過顧沉音，似乎專門針對他一般。

顧沉音早就清楚這些人起哄不懷好意，一開始他還沒在意，但現在一聽，倒是覺得他們話裏有話了。

“顧沉音要是輸了，不如就現場跟我們表演一個，讓我們看看這位人人誇贊長得好看的花瓶怎麽個厲害法？”

這句話一出，很多沒有明白這個花瓶的人都有些迷惑，只有小部分一開始嗑顧沉音顏的人知道是怎麽回事。

但是那個帖子裏并沒有點名花瓶是誰，也沒有提及花瓶這個詞的來歷。

但知情者都知道是在說誰，而且他們認證，花瓶确實好看就是了，但花瓶本人實力，除了保送這點沒有疑問之外，其他的存疑。

只是沒想到，私下起的外號竟然還有人直接當着顧沉音的面喊出來。

這一嗓子，讓花瓶這個詞就直接貼到了顧沉音頭上。

“好啊。”顧沉音輕輕一笑，這個笑不達眼底，卻讓很多女生都紅了臉。

許珂要是這個時候還沒品過味兒來，就不是能在何輝手底下混的人了，他看了眼臉色陰沉的班長，知道這是生氣的跡象。

從一開始，何輝就一直在，一開始只覺得是因為自己手底下的兵傷了人的自尊才會被挑釁，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

不過現在也不是管這個的時候，既然都應下來，不管前後有什麽陰謀陽謀，他們作為軍人，承諾了，就不會食言。

挑戰開始後，兩人就各自帶着槍去了打靶場，何輝拿着靶場的指揮按鈕設定了一下，便宣布比賽開始。

一開始就算是何輝也都只是将這場比賽當成是一場游戲來看待的。

畢竟雙方差距太大，單方面的虐簡直沒什麽懸念，因此他才會提出不脫靶就贏的說法。

但兩個人的戰鬥開始，顧沉音打出第一槍時，在場對此十分有發言權的兩個人就都是心裏一沉。

此時這邊比賽的消息也都傳開了，所以兩人開始之後，其他教官也都好奇聚到了這邊，而顧沉音手中的子彈已經打出了第二發。

移動靶并不好打，畢竟測算不到出處，所以一開始出現的好幾個靶子，顧沉音都放了過去。

這樣一來，難免被學生們認為是技術不行，但在何輝眼裏，這才是謹慎的表現，而且對一個才剛剛接觸槍的學生來說，這種謹慎完全有必要。

要不是知道顧沉音就只是個剛入學的新生，他都要懷疑這孩子去當過兵了。

顧沉音第一槍出去之後，完全沒有任何猶豫打了第二槍，這一槍一放出去，就迎來了幾個來看戲的教官的喝彩。

在他們看來，這一槍簡直就是天衣無縫。

因為是移動靶，所以兩個人随時都在變換位置，許珂一開始還占了上風，畢竟在他看來，就是随便打都能贏的比賽。

但看到顧沉音第一槍和第二槍後，他心頭的震驚一點都不比自家班長少。

所以他認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