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嚴錦霄左手握着樓梯扶手攥了攥,說:“怎麽着?有意見?”

“我艹!真泡妞去了!你這是終于開竅了啊……哥傳授的絕招都實踐了沒?”

陳競東在電話那頭語調滿是激動,語速加快:“鄧特說你前幾個月入手了一套南郊別墅,還找他搞什麽溫泉引流改造的事,我就納悶呢……”

“你小子這是準備大婚吶!”

嚴錦霄緩緩吸了口氣,慢慢吐出,邊掃視着樓下的動靜,邊道:“別胡說八道了,有事說事,剛打電話什麽事?”

“哦對,讓攪和得我都忘正事了,曹操專車那邊,最新版本的産品疊代出了些技術問題,資料我都給你發過去了,你看完盡快給我回個話啊!”

倆人又交流了些工作的事,臨挂電話,陳競東又欠欠地道:“哥再插句嘴啊……你要真追姑娘去了,都攆人家一個月了,這戰鬥力明顯不行啊!”

“要不要再給你支支招?”

嚴錦霄深深地注視樓下:“——你說。”

“記住我之前就給你強調的……感情這東西先走腎、再走心,要一般套路拿不下來,就得出奇制勝!”陳競東說,“我完了給你發幾個片兒,你就鮮花美酒弄點氣氛,騙着小姑娘看——”

嚴錦霄:“……”

“你少整些沒用的。”嚴錦霄閉了下眼,挂了電話。

那晚,當嚴錦霄買了單,瞅着盛子墨告別了宋明伊,倆人回到住處後,陳競東還真說一不二,發來了幾部片兒,最後還附贈了幾段他自稱馳騁情場多年、一般人他不外傳的經驗之談——

大意就是:臉皮要厚,手段要狠,要欲擒故縱,尺度還得拿捏得當,男人該彰顯實力的時候,千萬別收着,管他床上還是床下。

嚴錦霄疊搭着長腿,枕着一只手臂仰靠在躺椅上,聽着衛生間的淋浴聲,讀着陳競東一連串的信息,鬼使神差間點了播放鍵。

緊接着,整個空間的味道就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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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錦霄趕忙調低聲音——可就在這時,浴室門被推開,盛子墨套着件輕薄的T恤,直奔着嚴錦霄就過來了:“看什麽呢?”他壞壞一笑。

說着話作勢就沖過來搶嚴錦霄的手機。

嚴錦霄趕忙摁熄手機,卻好死不死不知怎的反而把聲音摁成封頂。

緊接着,那催人頭皮發麻的聲響便充斥整個空間,嚴錦霄看着已經沖至眼前的盛子墨——某一瞬間,陳競東的那番“教導”轟然在腦海乍現開來。

不知他怎麽想的,總之,他只是站起身單手将手機舉過頭頂,卻再沒打算關機。

——這争搶的場面勁悍澎湃。

盛子墨張牙舞爪沒夠着,卻不知腳下怎麽一絆,下一秒就重心不穩撲向嚴錦霄——一瞬間,倆人雙雙摔去了床上。

一陣恍惚,盛子墨回神時,他人已經騎在了嚴錦霄腰間,面皮貼着他哥們兒寬闊的胸膛。

盛子墨濕漉漉的,裹挾着沐浴露的清新花果香,因為一通打鬧,此時他大喘着氣,白皙的臉頰暈着緋紅。

手機落去床頭一角,傳遞而來的聲響沖撞着兩個人的心髒。

盛子墨口幹舌燥,此時真想找個地界兒給自己活埋了,可瞟一眼自個兒壓着的人,又不覺忍笑。

“你臉紅什麽?”盛子墨摁着嚴錦霄健碩的雙肩撐起身,雖然自己的臉頰此時燒灼的感覺像煎蛋,人卻沒羞沒臊地先行調侃起了別人。

他繼續說:“趁我洗澡,你丫就自己享受這個呢?”

盛子墨發梢的水珠落在嚴錦霄的臉頰,後者任那涼涼的水珠順着側臉滑落而下,嚴錦霄平複呼吸,喉結滾動,耳根隐約暈着微紅,他定了定神,淡定道:“我這是光明正大的欣賞。”

“光明正大?”盛子墨一笑,“那剛做賊心虛拼命躲的貨是誰?”

嚴錦霄咽了下喉:“你不騷擾我能躲?”

“騷擾?”盛子墨哼笑,摸過那手機,看着屏幕中的畫面,片刻後摁滅了手機,悠然地調侃道,“平時看着挺正經的人,私底下口味挺重啊!”直直地看着嚴錦霄。

他其實先頭剛洗完澡的時候,就隐約聽到門外傳來的“異動”,後來貓去門邊細聽——未成想,果然不出所料!

回想嚴錦霄平日裏一副又酷又禁.欲的德行,盛子墨當下真覺得挺意外——于是腦子都沒顧上轉,便推門而出,就想把某人抓個人贓并獲,好好取個樂。

可誰知本打算拿別人逗悶子的盛子墨,此刻居然好死不死騎在了人腰上。

眼下,他穿着清涼——腦中滑過剛剛手機裏的某些畫面,猛地轉過念,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張老臉有點沒地兒放。

——但已經騎虎難下了!

盛子墨眼觀鼻、鼻觀心,暗呼一口氣——

算了,都到這份上了,一不做二不休,所幸給嚴錦霄這貨逗到底得了!

可還沒等盛子墨繼續開口,就聽自己騎着的那人沉聲道:“你不會活了二十年,今天頭一次看吧……活蹦亂跳成這樣。”嚴錦霄漆深瞳仁閃過絲狡黠。

——诶,我靠!

男人的尊嚴受到質疑,盛子墨倒吸一口氣——嚴錦霄這王八蛋的言語眼神,着實讓他很不爽。

“哥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真男人!”盛子墨霍然開口,捏起嚴錦霄的下巴,作勢就要親上去——

這原本是個假動作,可讓他慌不擇路的卻是——嚴錦霄根本不躲,被點了穴似的,杵那狠狠地盯着人,好像就等着他呢!

——這特麽還怎麽急剎車?!

而就在倆人鼻息都碰觸一處,馬上就要挨着之時——那“真男人”果然就不争氣的蔫吧了。

盛子墨轉而趴伏在嚴錦霄厚實的胸膛上,嘴硬道:“得了,老子懶得逗你。”

可剛準備撐身起來,就聽嚴錦霄說:“這你說了可不算!”

嚴錦霄霍然扣住盛子墨的後腦,将人攬在懷裏坐起身,湊去盛子墨的耳畔,蹭着他的耳垂沉聲道:“明天的戲,哥陪你提前練練!”

“……”

盛子墨腦子轟一聲就炸了!

——那耳垂摩擦而過的酥.麻,像攜着一股強勁的電流,倏地蹿去後腦又沿着脊梁順流而下,他不知怎的,感覺自己突然怔住了!

耳垂傳來的濕.熱,麻了盛子墨半邊臉,嚴錦霄溫柔的親吻順着側頰,移至唇角的時候,盛子墨喉結滑動,下意識順從地仰起了脖頸。

他抓住嚴錦霄胸膛T恤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不知是推拒還是迎合,他腦子很亂,呼吸更亂,眼尾顫抖如蝶翼,燒.灼着淩亂的熱。

此時,他這樣面對面被嚴錦霄箍在懷裏,屈膝跪坐在嚴錦霄身前的動作,天殺的恰好與今天戲中的情景如出一轍。

盛子墨不知道是不是晚上那瓶啤酒讓他昏了頭,但這個動作以及嚴錦霄的吻,卻讓他不知怎的,驀然上了頭!

他腦中倏然浮現下午拍戲的諸多畫面——他穿着那件寬大的白色襯衫,與嚴錦霄在戲中親.熱,他忘乎所以地投入,被嚴錦霄扯斷紐扣之後——我艹,再不能往下想了。

盛子墨緊張掙紮又羞臊,而當嚴錦霄渾厚勁烈的呼吸再次撲上面頰的時候,盛子墨竟不知怎的,主動勾住了嚴錦霄經脈鼓動的脖頸……

……

隔天,當手機鈴音響起,兩個人一塊睜開眼的時候,盛子墨以為自己發了一場大夢!

他一動不動,口腔.舌.尖真實的疼痛傳遞去大腦神經,盛子墨聽到身邊人起床穿衣的聲音,下意識閉眼、裝死。

待到嚴錦霄洗漱完,攜着些淺淡清冽的薄荷香坐來床邊時,盛子墨整個人蒙在被裏一動不動。

嚴錦霄輕輕掀開棉被一角,卻半天再無動作,也沒聲音。

盛子墨忍無可忍地睜開眼,就見嚴錦霄淡聲問:“不再裝會兒?”

盛子墨怔愣一瞬,後來只能以裝着沒睡醒、揉眼睛的動作,自欺欺人緩解尴尬。

而沒一會兒,他便嘴硬道:“誰裝了?你洗完我才洗啊!”聲音帶着剛醒的低啞,撐身坐了起來。

穿衣服的時候,猶豫間,盛子墨還是硬着頭皮開了口:“那個……那個我昨天喝得有點高……哥們間有時候,有時候幫彼此疏解放松……其實也挺正常的……”

盛子墨聲音越來越低,盡是說不上的心虛,他茫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識避開嚴錦霄直視的目光。

嚴錦霄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揉了下盛子墨炸毛的頭發,說:“動作快點,洗漱完下去吃飯。”

今天去片場的一路上,盛子墨心裏都特別扭,尤其針對自己早上不知哪根筋搭錯、脫口而出的“疏解放松”四個字——他現在想想,真恨不得頭撞牆!

他倆昨晚那哪是“疏解放松”?

那是狂.狼.熱.吻,邪.火.燒.身——後來卻懸崖勒馬的半宿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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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寫的明明是純情美少男兩小無猜之戀,怎麽總被鎖~祈禱能審核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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