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旗袍(入v三合一) (1)
察覺到夏宸略顯炙熱的目光,祁竹生收回思緒看向了他,夏宸見狀笑道:“先生要和我換嗎?”
旁邊的葉軍聽到這話剛想說不允許私下互換卡片,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被祁竹生打斷了:“不必了,比起甜品我更能接受這個。”
夏宸沒想到甜品對于祁竹生來說居然成了這麽大的陰影,忍不住失笑道:“先生真的不換嗎?說不定待會兒要被迫穿旗袍呢。”
祁竹生還是搖頭道:“衣着服飾不過外物,穿便穿了,無傷大雅。”
這事換到別的男人身上,估計大部分人都受不了,但祁竹生的語氣就跟吃飯喝水一般平淡。
不過這還真不是祁竹生故作冷靜,他是真覺得穿旗袍沒什麽。
可能是幼時的經歷造成了他現在的性子,總而言之,祁竹生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但是對于大衆意義上的道德準則他又顯得有些遲鈍。
這種表面上看似冷靜自持,實際上卻有些離經叛道的性格被祁竹生驚才豔豔的外貌壓在了下面,現在不過稍微透漏出了一點,便讓夏宸神色一晃,情不自禁地怔住了。
祁竹生沒意識到身旁人的心思,當主持人邀請各位嘉賓去外面花園裏落座時,他沒多想便跟夏宸道:“走吧。”
夏宸聞言收回了思緒,低頭掩飾一般咳嗽了一聲,而後才開口道:“好。”
聽到他的咳嗽聲,祁竹生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受涼了?”
聽他突然提起昨天晚上洗澡的事,夏宸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劃過了一些不可名狀的畫面,整個人立馬跟做賊一樣辯白道:“沒有沒有,可能是剛剛辣到了。”
祁竹生略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說剛剛的菜裏面好像沒辣菜啊,這人自己做的飯自己都能記錯嗎?但終歸只是小事,最終祁竹生也沒把心裏話說出來。
衆人在葉軍的引導下走出玄關來到了花園裏,只見花園內放着一張白色的圓桌,桌子上擺滿了零食、飲料和花瓣,旁邊也放着幾叢盛開的鮮花。
雲夕月見狀發出了一聲驚嘆:“好漂亮啊!”
衆人在圓桌旁落座,祁竹生的目光還粘在旁邊的一盆牡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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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宸見狀挑眉道:“哥哥喜歡牡丹?”
“只要是鮮花我都喜歡。”祁竹生收回目光道,“不過對牡丹略有偏愛。”
夏宸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我還以為先生這樣的人,會比較喜歡蓮花或者梅花,不是說他倆裏的誰是花中君子來着。”
越是文盲越喜歡借典故誇人,祁竹生忍俊不禁,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蓮,花之君子者也。’蓮花秀而不妖,我自然喜歡。不過君子二字我卻是當不起的。”
夏宸聞言不依了:“雖然我古文讀的少,但先生要是稱不上君子,那恐怕就沒人稱得上了。”
祁竹生垂眸道:“那是你還不了解我。”
這話說得意味深長,夏宸聽了卻皺了眉,下意識就想證明自己對祁竹生的理解,不過還沒等他開口,站在圓桌一側的葉軍便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既然各位嘉賓都已經落座了,那我便開始介紹本次活動的規則了。”
見夏宸欲言又止,祁竹生開口道:“有什麽話還得等會兒再說吧。”
既然祁竹生都這麽說了,夏宸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點了點頭。
見衆人都安靜了下來,葉軍這才真正介紹起了這場“坦白局”的規則:“規則其實很簡單,待會兒我會抽取幾個不同的話題,各位嘉賓需要結合這些話題與自身的真實經歷進行‘坦白’,坦白內容需為真實,請各位認真履行游戲規則。
每輪結束後,根據方才的交流結果選出坦白量最少的人,這個人将會接受‘懲罰’,懲罰內容即為各位剛剛抽到的卡片內容。”
規則的介紹确實簡短,但是在場的衆人聽了卻面面相觑,不禁露出了各不相同的神色。
感覺到夏宸灼熱的目光,祁竹生轉頭看着他問道:“怎麽了?怕我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夏宸似乎沒想到祁竹生會當着鏡頭的面跟自己開玩笑,愣了一下後才順着祁竹生的話笑道:“我的秘密可是只跟先生一個人說了,希望先生看在兩頓飯的份上,大人有大量,饒我一馬。”
其實根本不存在什麽“夏宸的秘密”,說白了就是昵稱那點小事,要是真往下挖,比如兩人領了證的事情,祁竹生也不會在這麽多人面前說出來。
開玩笑的事見好就收,祁竹生略帶笑意道:“好吧,吃人嘴短,可惜了。”
兩人随口的玩笑話卻把觀衆們的好奇心勾了起來,直播間的彈幕數量立馬多了幾倍:
“什麽什麽,別不說啊!!我想聽嗚嗚嗚”
“大美人怎麽跟着夏總學壞了,別聽他的大膽地說啊!”
“夏總有什麽秘密是我這個尊貴的VIP不能聽的!”
“我出五塊,讓我聽聽是什麽私房小秘密”
“我出十塊!如果是不能播的內容麻煩私發給我!”
“好家夥,怎麽還卷起來了”
“可惡啊,昨天晚上你們倆偷偷摸摸在房間裏幹了什麽?!節目組趕緊把錄播放出來啊啊啊”
就在彈幕争先恐後地拍賣着夏宸那并不存在的“秘密”時,葉軍跟變戲法一樣又拿出了一個盒子,他環視了一圈最終把目光落在了離他最近的邱風身上:“邱先生,麻煩您從盒子裏随便抽一張卡片出來。”
衆人的目光立馬落到了邱風身上,邱風被他們看得頭皮一麻,頓時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正所謂是個人都有秘密,但明星的秘密顯然比普通人要多。
在場幾個娛樂圈人士的目光明顯要凝重幾分,在這番重壓之下,邱風定了定神将手伸進了那個盒子。
三秒後,邱風抽出了代表着第一個話題的卡片,旁邊的元錦迫不及待地看了過去,并且揚聲念出了上面的內容:“請結合以往的戀愛經歷,簡單談一下你理想中的伴侶形象……額,後面還有括號,括號裏的內容是:如果沒有戀愛經歷,就請直接進行闡述。”
元錦念完後,場上陷入了一種罕見的沉默,半晌才有人開口道:“哇哦,上來就聊這麽大的,會不會有點太刺激了?”
刑淵抹了把臉道:“好家夥,這上個戀愛綜藝,老婆還沒找到,先把自己的底褲給弄掉了。”
衆人都被他給逗笑了,邱風笑道:“話是這麽說,淵哥的表情可是躍躍欲試啊,要不就從淵哥開始?”
刑淵一愣,反應過來後笑罵道:“好嘛,你這不是明擺着坑我嗎?”
不過開玩笑歸開玩笑,刑淵是個非常不拘小節的人,見邱風都這麽說了,他也沒多扭捏,掃視了一圈後便拍板道:“不過也沒辦法,既然你們都不願意開這個頭,那只能是我來了。”
衆所周知,聽八卦是刻在人類DNA裏的本能,大家一聽刑淵這麽“敢為天下先”,紛紛坐直了身體打算洗耳恭聽。
刑淵清了清嗓子道:“我這個年齡在這兒放着,我要說沒談過戀愛大家估計也不信。不過正兒八經算,不帶上學時候胡鬧的過家家,我也就談過三任,性格都挺軟的,分手也都是和平分手。所以也不存在什麽陰影啊,PTSD什麽的。說起來我其實還是想找一個溫柔的,脾氣好的,當然,我們的文化提倡有容乃大,要能欣賞不同類型的人,所以說其他性格的也不是不行。至于外貌倒是沒太多要求,端正不磕碜就行。”
陳青玄忍不住笑道:“怎麽說着說着還說起方言了。”
刑淵不好意思地笑道:“習慣了習慣了,各位見諒。”
趙乾此刻可能是緩過勁兒來了,臉上也帶上了挑不出錯的笑容,語氣也越發像個正常人了:“淵哥說得這麽少,這一輪的懲罰怕是要落到你頭上啊。”
刑淵還沒說什麽,旁邊的元錦先接話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大家心裏都憋的有事不願說呢。”
此話一出,在場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祁竹生忍不住看了元錦一眼,元錦本人卻好似一點也沒意識到氣氛的不對一樣,還有點無辜地眨了眨眼。
最終還是刑淵開口道:“來來來,我都開過頭了,大家也該說兩句吧?別讓我唱獨角戲啊。”
這話就跟按下了播放鍵一樣,場上凝滞的氣氛終于開始流動了。
邱風贊嘆地點了點頭:“确實,不過按什麽順序來呢?”
刑淵沉吟了片刻開始環視在場的座次,最終把目光落在了自己右手邊的夏宸身上:“要不……就從夏總開始?”
夏宸壓根沒參與他們的讨論,此刻他正托着下巴看着祁竹生,心裏不知道在謀劃什麽。
驟然聽到刑淵叫到了自己的名字,夏宸頓了一下後若無其事道:“我無所謂,大家沒有意見就好。”
大家當然沒有意見,除了趙乾,不過他有意見也沒用。
衆人的目光紛紛投了過來,祁竹生也不例外,甚至他比起別人更好奇,看着夏宸的目光也比往日專注了幾分。
被他這麽一看,夏宸這麽一個玩高空跳傘都不帶打顫的人居然從心底升起了一股緊張,他連忙坐直了身體,壓下心頭的緊張道:“實話實說,我沒有談過戀愛,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麽初戀,所以說經驗什麽的……當然也沒有。”
言下之意便是夏宸一次戀愛也沒有談過,衆人聞言皆是一愣,而他們的第一反應也是出奇的一致——不相信。
“不可能吧?”刑淵率先不相信道,“以你的條件居然沒談過戀愛?”
夏宸笑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我年齡在這放着,比不上大家有戀愛經驗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衆人聞言這才想起他現在不過二十二,是在場所有人當中最年輕的,甚至比雲夕月都要小幾個月。
陳青玄了然道:“夏總年紀輕輕一表人才,确實容易讓人忽略年齡。”
元錦贊同道:“确實,不說我都快忘了。不過年齡小跟戀愛也不沖突吧?夏總不是在外國長大的嗎?我聽說外國人在這方面挺開放的啊,也不存在不允許早戀什麽的,年齡這理由不成立吧。”
刑淵一聽也是,點頭道:“對啊,那邊的漂亮姑娘和帥小夥也不少,我們夏總帥成這樣,肯定不缺表白的人。”
這話不假,祁竹生聽了這話也饒有興致地看向了夏宸,等他做出一個解釋。
別人不相信都沒什麽,唯獨祁竹生的目光讓夏宸立馬緊張了起來,他就跟急于自證清白一樣連忙開口道:“表白的人确實有,但我當時一心撲在學業上,根本沒空談戀愛。”
這個理由倒算合适,祁竹生讀書讀了很多年,很能體會中學階段的艱辛,聞言點頭應和道:“确實應該以學業為重。”
夏宸見他信了自己的話,不禁在暗地裏松了口氣,面上則笑逐顏開道:“哥哥能理解就好,我是真的沒談過戀愛。”
祁竹生聽了這話沒感覺有什麽,觀衆們卻逐漸回過了味:
“好家夥,我說茶總為啥那麽急,原來是為了給祁先生自證清白”
“《新時代男德楷模》”
“哈哈哈哈哈艹神他媽男德楷模”
“我怎麽感覺這是在暗戳戳地內涵趙影帝髒呢”
“不應該吧,談個戀愛就叫髒?”
“啊這,我覺得夏總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吧”
“嘶,難不成夏總知道什麽我們不知道的?”
“等會兒輪到趙乾的時候不就都清楚了,稍安勿躁”
夏宸總算是把自己沒談過戀愛的事情解釋明白了,但前面這些話顯然都只是鋪墊,他說了這麽多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引出之後的話題——他心目中的伴侶到底是什麽樣的。
可能是因為講到了重點,夏宸淡了笑意,就連語氣都認真了幾分:“雖然我沒有談過戀愛,在前二十年我也沒想過我未來的伴侶會是什麽樣的,但就在上個月,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邱風聞言笑道:“是因為季節到了,春天來了,還是因為遇到了什麽人?”
因為夏宸說的是“上個月”,衆人只當他與祁竹生是新認識的,聞言并沒有多想,唯獨祁竹生聽了這話心下微微一頓,但他的面上也并未顯露出來。
夏宸說到這裏不自禁地往旁邊瞟了一眼,看見身旁人無動于衷的樣子後,他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有點小失落。
不過他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神情自若地笑道:“那可能是兩者都有。”
衆人也沒往心裏放,一笑便過去了,催着他繼續往下講。
夏宸勾了勾嘴角道:“我描述的一切都是基于我前幾天做的一個夢。夢裏我夢見我有一個相愛至深的伴侶。
那個夢給我的第一感覺是,我的伴侶一定是一個我深愛的人,這一點和我一直以來的設想吻合,我不會因為合适或者其他的說辭跟一個不愛的人湊合。
其次,年齡應該是無所謂的,那個人看起來比我大一些。我個人認為愛情是無關年齡與性別的,當然,成年人不能以任何借口與未成年人交往,這是我個人的道德底線。不過真要算起來的話,我可能更喜歡年齡與學識都稍長于我的,實不相瞞,這種差距會更能讓我興奮。
再次,容貌其實也只是外在之物,不過在我前幾天做的那個夢裏,我的愛人就跟月亮一樣,說是傾城都不為過。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可能因為我從小在國外長大,對國內文化的了解不是很深,所以對于傳統的君子類型的人我完全沒有抵抗能力。我比較贊同一句話,‘知識也是一種性感’,所以富有學識的內在加上不卑不亢的氣質,這種人對我來說是絕殺。”
夏宸說得很詳細也很認真,在場其他原本面上還帶着笑意的人聽着聽着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祁竹生聞言也在心底有了一絲小小的訝異。
在這之前,夏宸給他的印象一直是随意甚至是玩世不恭的,以夏宸之前表現出來的性格,很難讓人把他和“專情”聯系在一起。
但當他說完前面的一番話後,在場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相信了他沒談過戀愛這一事實。
畢竟在這樣一個物欲橫流的時代,也只有從未談過戀愛的赤子才能說出如此真摯,而且無關物質的話來。
不過觀衆們對此的反應就沒這麽傷感悲秋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把重點放在了他們認為更為重要的事情上:
“啊啊啊啊夏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一見鐘情也不帶這麽快的吧?不會是有劇本吧?”
“你他媽直接報祁先生身份證得了!!”
“《找個機會就要誇老婆的夏總是屑》”
“您好,您可以直接把祁竹生三個字念出來,方便明天民政局開門你們倆直接去領證”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夏總是在跟某人表白?”
“《論沒談過戀愛的人卻能用幾百字描述自己夢裏的老婆》”
“《你這個夢裏的老婆他是不是姓祁》”
當夏宸終于描繪完他夢裏的老婆是什麽樣後,在場的人也逐漸回過了神,他們又不傻,回神之後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像刑淵這種有話直說的,便直接了當地替大家說出了心聲:“這描述我怎麽覺得這麽耳熟呢?”
衆人聞言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但元錦作為表面上的情商盆地,可能是瞟見了趙乾的黑臉,以至于他聽了這話居然離奇地沒有接話。
夏宸聽了之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可能我命中注定的夢中愛人大家見過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衆人聞言自然是看向了祁竹生。
趙乾對祁竹生的許多評價都是不準确甚至是惡意的,唯獨“木頭”這個詞用的略顯恰當。
祁竹生還就真沒聽出來夏宸的話有什麽不對,反而把衆人略顯揶揄的目光當成了催促他開口的信號。
“到我了嗎?”祁竹生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我只談過一段戀愛,從這段戀愛中明白了一些淺顯的道理,陪你度過青春的人未必能共白頭,日久了也不一定能見人心。至于我對未來伴侶的要求……唯有忠誠與熱情吧。忠誠是我對愛情最基本的要求,至于熱情……因為我是一個比較慢熱的人,所以我不太希望我的伴侶也和我一樣,這樣的話我們的愛情或許會有些乏味。”
此話一出,各種詫異的目光紛紛落在了趙乾身上。
祁竹生說的不算委婉,但也沒有挑明,這段話仔細聽來最多也只能證明在祁竹生的角度他們兩人稱不上和平分手。
不過即便這話沒有明說,對八卦無比敏銳的觀衆們還是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好家夥,有瓜?!”
“嘶,這話怎麽感覺有隐情啊,影帝之前不是說他和祁先生是和平分手嗎”
“無語,有什麽話為什麽不能明說,祁竹生這不就是平白無故地給影帝潑髒水嗎”
“忠誠與熱情,你細品”
“細品就是趙乾既沒有熱情也不忠誠,哇靠,刺激”
“???造謠沒有成本是吧?”
“只是猜測而已,粉絲能不能別這麽急着跳腳啊?”
“稍等,大家先別吵,有誰還記得有些規則,祁先生這話是不是有點太簡短了?”
雖然彈幕意識到了祁竹生“坦白”不算太長的問題,但是祁竹生本人對此并未察覺。
“我說完了。”祁竹生感覺自己已經說得夠多了,畢竟以他的性格,能說出一段話來也實屬不易了,“該下一位了。”
下一位發言的嘉賓是元錦,但他聞言卻遲疑了一下:“稍等一下,讓我組織一下語言。”
衆人見狀也很理解,都沒有開口,等着他開口。
在此期間,夏宸倒是發現了祁竹生說得有些少這個問題,可惜他心懷不軌,非但沒有提醒,反而笑着對祁竹生道:“哥哥剛剛的話不合适,怎麽能說度過青春呢?前面那幾年時間就當是喂了狗,你的青春還長着呢。”
聽了這話,祁竹生忍俊不禁道:“我都快三十了,哪還有什麽青春。”
夏宸不悅地挑了挑眉:“青春是一種心态,又不是只有十七八才算青春。”
“當然不止十七八,二十一二也算青春。”祁竹生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随即帶着笑意道,“夏總才是真正的風華正茂,正值青春。”
夏宸聞言一愣,随即笑道:“照先生這麽說,我現在正是值錢的時候啊。”
“年華不能用金錢來形容。”祁竹生回道,“不過比喻倒是可以。”
夏宸聞言一挑眉,低頭湊進了幾分道:“那先生願意出錢買我嗎?我打折。”
祁竹生聞言實在忍不住笑了,笑意盈滿了眼眸,宛如一池被微風攪動的春水,他帶着笑意回道:“夏總的身價太貴了,以我的財力,恐怕買不起。”
夏宸聞言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唉,這樣啊,那我也只好倒貼了。”
祁竹生笑意漸濃:“倒貼能折現嗎?我最近剛好缺錢。”
夏宸裝出一副不可思議而且備受打擊的委屈樣:“哥哥圖的難道只是我的錢嗎?”
兩人說話時湊的近,桌對面的趙乾便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只能看見祁竹生越發明顯的笑意,但是直播間的觀衆倒是聽得格外清晰,激動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差點把直播間給沖崩:
“啊啊啊啊好甜好甜kswl”
“卧槽卧槽夏總裝可憐跟他媽真的一樣,這誰看了不迷糊啊”
“有錢有顏還疼老婆的小狼狗誰不愛呢嗚嗚嗚”
“啊啊啊這是我可以免費聽的嗎!!”
“大美人能圖你的錢是你的福氣”
“這福氣給我我真要”
“哈哈哈哈可惜我養不起這麽好看的老婆,哭哭”
“《論男人經濟獨立的重要性》”
“窮鬼不配擁有美人老婆嗚嗚嗚”
祁竹生失笑,搖了搖頭道:“好了,不鬧了,下一位嘉賓要開始發言了。”
夏宸聞言卻勾了勾嘴角道:“沒跟先生鬧,我說的是心裏話。”
祁竹生只當他是在開玩笑,聞言只是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接話。
元錦組織了半天語言終于憋出了第一句話:“其實我只在上大學的時候談過一段戀愛。”
祁竹生聞言眉心一跳,下意識看了一眼夏宸,不為別的,只是因為在戀綜開始前,夏宸曾暗示過的內容:元錦背後似乎有金主。
對上祁竹生的目光,夏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顯然他也想起來了這件事。
但元錦演得頗為真實,仿佛他真的只談過一次戀愛一樣,語氣聽不出一絲纰漏。
元錦花費了很長一段話來介紹他的那段大學愛情,聽得在場所有人都唏噓不已,就連趙乾都開口感嘆道:“大學的愛情才是最純粹的,不摻雜任何金錢名利,只是純粹的,兩個靈魂之間的吸引。”
趙乾曾不止一次在鏡頭前提過,他和祁竹生的愛情始于兩人的大學時期,這話說出來顯然是意有所指。
祁竹生聞言一頓,露出了些許異樣的神色。
趙乾見狀以為他為此心軟了,心下一喜,連忙添柴加火道:“我還記得也是一年夏天,晚上的月光格外明亮,學校的操場上擠滿了看流星雨的人,成對的情侶依偎在一起,羨煞旁人。就是在那個夜晚,我抱着緊張與激動說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段告白。也是在那個夜晚,我和我的愛人對着流星雨許下了白頭偕老的諾言。”
趙乾看似“有感而發”地說出了他與祁竹生表白時的場景,末了還不忘感嘆一句:“那天的流星雨真好看,如果可以的話,今年夏天,我還想再看一場。”
趙乾終歸是影帝,無論是真的還是演得,這副深情的樣子依舊很有感染力,無數不明所以的觀衆,尤其是他的粉絲,都被他這段話感動得一塌糊塗:
“嗚嗚嗚趙哥真的,我哭死”
“不愧是影帝,三言兩語就把我給浪漫到了”
“流星雨下表白什麽的也太浪漫了啊啊啊啊”
“想看的不是流星雨而是人啊!!”
“啊啊啊答應他,快複合啊!!”
“可惡啊,你這麽會是怎麽跟祁先生分手的!”
“媽的不行,好馬不吃回頭草,我還是站夏總,夏總給爺沖!”
可惜趙乾這話感動了他自己,感動了觀衆,唯獨沒感動最該感動的人。
祁竹生的動容也壓根不是心軟,恰恰相反,他确實是因為趙乾的話想起來了他的大學時光,但那段時間越是溫馨美滿,越襯得現在的趙乾面目全非、惹人厭惡。
世上有那麽一種人,他的感情很率直,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不存在藕斷絲連、暧昧不止的情況。
而祁竹生就是這種人。
所以當聽到趙乾提起那場流星雨時,祁竹生的第一反應不是感動,而是驚訝——驚訝于趙乾的不要臉,驚訝于一個背叛感情的人,居然還敢如此堂而皇之地拿當年的事來博取眼球。
祁竹生剛想冷聲把趙乾頂回去,便聽旁邊的夏宸冷笑道:“流星雨不過一堆隕石做天體運動的正常天文現象,感情不靠自己經營,光許願能有什麽用?”
趙乾被他如此直白的話怼的臉色一黑,但其他人卻被夏宸這番标準理科男的發言給逗樂了,不過他們礙于趙乾的面子沒敢笑。
唯獨祁竹生忍俊不禁,眼底帶了幾分笑意道:“這倒是,感情确實得靠兩個人的經營。”
夏宸不冷不淡地掃了一眼趙乾,而後轉頭對着祁竹生笑道:“先生應該比我更有感觸。”
兩人一來一往間,使得趙乾之前營造出的氣氛蕩然無存,再聯系上昨天晚上祁竹生曾經和夏宸在一個屋子裏呆過的事情,或許祁竹生跟夏宸說過什麽他與趙乾的隐秘也說不準。
想到這裏,剛被調動起情緒的觀衆們立馬冷靜了不少:
“《更》”
“好家夥,我更好奇了,所以影帝跟祁先生到底是為什麽分手的”
“可惡啊,為什麽大家都是謎語人”
“沒辦法,這個節目的合同內容好像包括不能對其他嘉賓造成不利影響”
“嘶,之前祁先生不是說他那部作品的署名是趙乾嗎?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啊”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我覺得有道理”
彈幕抽絲剝繭地讨論着這個問題,三言兩語間居然真的猜到了一些真相。
不過觀衆們能進行天馬行空的猜測,在場的嘉賓就不能了。
他們都和節目組簽了相關的合同,就算知道一些內情也不能往外說,更何況不知道。
于是當夏宸說完那句話後,趙乾神色驟然冷了下來,只見他有恃無恐道:“夏總有話不妨明說,沒必要在這裏指桑罵槐。”
夏宸聽了一點也不着急,反而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說而已,趙影帝怎麽對號入座了?”
面對夏宸的笑容,趙乾就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一時間氣結:“……你!”
夏宸俨然沒把他當回事,見狀扭頭對祁竹生笑道:“哥哥你看,大家原本好好聊天,趙影帝怎麽突然急了呢?”
祁竹生原本心裏還有些郁結,見夏宸笑着便把趙乾氣成了這樣,一時間也不氣了,聞言悠悠道:“見了矮人不說矮話,你把人氣着了。”
夏宸裝作恍然大悟道:“哦,原來如此。”
祁竹生不冷不淡地掃了一眼趙乾道:“少說兩句吧,還有幾位嘉賓沒發言呢。”
夏宸勾了勾嘴角:“聽先生的,輪到誰了?”
元錦連忙道:“我我,我還沒說完呢。”
夏宸“哦”了一聲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繼續。”
經過趙乾這麽一攪和,場上的火藥味明顯了不少,但是元錦面上是一點也沒受影響,反而花了将近五分鐘來介紹他理想中的伴侶,內容之長使得其他人都替他累得慌。
要知道這個活動是誰說的少誰吃虧,從元錦開始,後面的人為了不當倒數第一,說的內容是一段比一段長。
觀衆們見狀忍俊不禁:
“好家夥,卷起來了”
“陳老師別以為我聽不出你在背洛神賦”
“《當代大學生論文湊字數現狀》”
“等下,照這麽卷下去,誰才是最後該接受懲罰的?”
“!!!照這麽說該不會……?”
“艹,我突然支愣起來了”
“嘿嘿嘿,肯定是我們的祁先生啦”
“啊啊啊啊卷,都給我卷!!我要看美人穿旗袍!”
“節目組,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嘿嘿嘿,大美人穿旗袍,嘶溜”
見衆人如此激烈地想要豐富自己話語的內容,祁竹生終于意識到了,照這麽下去,倒數第一歸他莫屬了。
不過這個想法也就是浮現了一瞬,很快祁竹生便将其抛之腦後了,倒數第一便倒數第一,穿個旗袍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甚至因為從小到大沒穿過旗袍,祁竹生還覺得這事挺新奇的。
于是在當事人擺爛,其他人瘋狂內卷的情況下,一圈輪下來,第一輪坦白局的倒數第一毫無懸念地歸祁竹生所有。
當主持人宣布出這個結果後,在場的嘉賓齊刷刷地看了過來,面對其他人的目光,尤其是夏宸略顯興奮的目光,祁竹生顯得異常淡定:“我需要接受懲罰嗎?”
“對的。”主持人葉軍顯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此時的語氣也很平靜,“節目組已經準備好了旗袍,放在二樓最東邊的房間裏,進門便能看到,就在床上。因為沒有男士旗袍,所以買的是女士的,穿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緊。”
“沒關系。”祁竹生無所謂道,“需要穿很久嗎?”
葉軍回道:“這倒不用,穿到第二輪坦白局結束就行。”
祁竹生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利落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擡腳朝別墅走了過去。
不過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走進別墅不久,坐在原位的夏宸跟在場的其他人說了什麽,随即也從座位上站起來朝別墅走了過去。
祁竹生走到二樓主持人說的那間房間時,發現屋門沒有關,他沒多想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祁竹生便被床上的旗袍驚豔了一下。
這件旗袍的底料是純正的天青色,上面的刺繡蒼翠欲滴、精致異常,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床上,旗袍上面的暗紋在光線下流光溢彩、烨烨生輝。
這堪稱是一件藝術品,祁竹生拿起來在陽光下欣賞了幾分鐘後,才将它放在床上,準備脫了衣服把這件旗袍換上。
其實節目組壓根沒說這旗袍要脫了衣服換上,大部分人遇上這事也就是意思意思,如果衣服薄,他們大概率會直接将旗袍套在這層衣服外面。
但祁竹生做事向來認真,他答應的事情便一定會一絲不茍地做下去。
不過當祁竹生脫了衣服打算把旗袍換上時,他卻發現葉軍說的是對的。
市面上大部分旗袍都是為女性量身打造的,祁竹生終歸是個男人,就算他身材勁瘦,比例異常勻稱,但骨架畢竟在那裏放着,當他把旗袍套在自己身上時,某些地方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