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父母也重生于1955年
左右鄰居聽到葉家的動靜紛紛出門。
發現葉家的房子倒了一間，都交換了一下眼神。
“我剛才好像聽到葉金枝又在打葉蓠……八成是葉老三剛回來看到了吧？”
“葉老三這一錘砸得好！葉家實在是不像樣子！”
“就是！整天虐待葉老三家的孩子，看看葉金枝吃得白白胖胖，小蓠小澤瘦得跟麻杆一樣。”
鄰居們七嘴八舌的，都是在替葉廣祥一家抱不平。
鎖子溝高級農業生産合作社、支部書記兼社主任姜東周擠入人群。
看了看一臉憤怒的葉廣祥倆口子，呵斥葉老頭：“你家又鬧騰個啥？馬上要搶收了，就不能消停點？”
葉老頭立時開始告狀：“姜支書，他大逆不道，在屋裏先是打我，接着又……”
不等葉老頭說完，葉廣祥唰的一下捋起葉蓠的袖子：“姜支書，我讓你看看小蓠身上的傷。”
一條瘦骨嶙峋的胳膊露了出來，上面全是青紫的傷痕，新舊交錯。
廖楚欣也把葉澤的袖子捋上去，讓大家看。
葉蓠和葉澤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傷痕，周圍的鄰居發出低低的驚呼：
“竟然把孩子打成這樣？怪不得葉老三要炸。”
姜東周沒想到葉蓠姐弟身上的青紫一層疊一層，又是心酸又是難受還有憤怒，怒斥葉老頭：
“虎毒還不食子呢？何況是隔輩親的孫子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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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打她了？”葉老頭沒想到姜支書竟然以為是他打得葉蓠，急忙推脫責任，“誰知道她身上的傷是誰打的！興許是自己捏的。”
“你說話也得要點臉吧？”葉老三葉廣祥目眦俱裂，“我闖進屋裏的時候，葉澤在地上昏迷着，葉蓠在你手裏掙紮着，當時的情況是不是這樣？”
葉老頭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葉廣祥轉頭看向大隊長：“姜支書，你也看到了，我們一家人快沒活路了！”
姜東周恨恨地瞪了葉老頭一眼：“天天雞飛狗跳的家宅不寧，鎖子溝就你家事多！你看誰家有你家熱鬧？”
“鬧成這個樣子，我看以後也過不到一起了，就分家吧！”
“分家？做夢！”葉老頭恨恨的出聲。
“分家？我可不想分家。”葉廣祥唇角露出一抹譏笑。
聽到葉廣祥不想分家，葉老頭不以為然的笑笑：“支書，這是我們家自己的事，要不然今天就算了吧？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葉老頭呵呵一笑。
不等葉老頭笑完，葉廣祥已經接着往下說：“我要舉報你這個虐待親孫子親孫女的惡霸魔鬼！”
葉廣祥看向姜東周：“我現在舉報他虐待我的一雙兒女！連自己的親生孫子都虐待，這就是惡魔。”
“我要和他這樣罪惡滔天的惡魔斷絕關系……”葉廣祥用腳朝地上劃了一條線，“斷得幹幹淨淨，一分為二。”
葉老頭瞪大眼睛看向葉廣祥，簡直有些不敢置信：“你說啥？我是惡魔？我老實本份了一輩子，沒想到臨到老，竟然被兒子誣蔑？”
“老實人會把自己的親孫女親孫子打成這樣嗎？”葉廣祥緊咬着不放。
葉老頭眼珠子亂晃了一下，拿出一慣常用的招數：“老三，我是你爹，你就不聽我的嗎？”
葉廣祥冷冷一笑，“支書，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竟然不敢對天發誓說他沒有打過我孩子！這樣的惡魔，我要和他斷絕關系。”
葉老頭皺起眉，眼皮子向下垂。
突然，他眼睛一亮，指着趴在地上一直哭的葉金枝：“金枝腳上的傷是誰弄的，老三，你說清楚？”想要把鍋扣到葉廣祥身上。
葉金枝卻沒領會到葉老頭的意思，指着葉蓠罵：“是葉蓠，是葉蓠這個小賤人用棍子紮的，都給我紮出血了。”
葉老頭嚷了起來：“姜支書，你聽見了吧？葉蓠把金枝給紮傷了！葉蓠也是惡魔！”
支書姜東周簡直被葉老頭反黑為白的話給氣笑了，指着葉蓠和葉澤身上的腳印：
“把葉金枝的鞋脫下來，和葉蓠葉澤身上的腳印對對！你覺得我是傻子嗎？可以随你糊弄？”
姜支書哼了一聲：“馬上就要搶收，等搶收後開會讨論你的問題！在這期間，你哪都不許去，老實在鎖子溝呆着。”
葉老頭臉色慘白。
聽到姜東周這麽說，葉廣祥一直緊繃着的精神，終于放松下來。
一臉感激的看向姜東周：“姜支書，謝謝你！”
姜東周走到葉廣祥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好好過日子。如果查明你爹有問題，我一定會還你公道的。”
葉廣祥點頭：“等開會的時候，我第一個上去！我手裏有證據。”
鄰居和社員們都沒想到葉廣祥的态度如此堅決。
可當看到瘦弱可憐的葉蓠和昏迷不醒的葉澤之後，紛紛搖頭。
“葉老頭的心太狠了！把孩子打成這樣……”
“他們不是打一天兩天了，趁着葉老三倆口子在作坊上工不回家，他們經常打這姐弟倆。我住在他們隔壁，跑過去勸了好幾次。早就看不過眼了！”
“真狠啊！葉老頭不是東西！”
社員們七嘴八舌的說了幾句，慢慢的散了。
“老三你是傻了還是瘋了？咋能這樣說咱爹？”眼見人都散了，葉老二上前，低聲責備葉廣祥：
“你還把我家屋子拆了，把你工錢拿出來，再給我蓋一間！”
眼見他還要往下說，葉廣祥冷笑擡手，在葉老二吃驚的眼神中打了下去。
啪啪！
一連兩個巴掌，直打得葉老二暈頭轉向，嘴角沁出鮮血來。
“就是養頭牛幹農活，也知道讓牛吃飽飯呢！你們是咋對我們一家人的？”葉廣祥冷冷的看着葉家所有的人：
“你們慢慢等着，咱們搶收之後見真章。到時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不死不休。”
聽到葉廣祥這樣說，葉老頭氣得渾身發抖：“你簡直無父無母！畜生不如。”
葉廣祥不理他，轉身去抱葉澤：“我們回去。”
“你竟然敢這樣對我？畜生！”葉老頭怒吼着，上前一步。
葉廣祥猛地擡拳，沖着葉老頭的面門就打了過去。
葉老頭想躲，卻根本躲不過來。
硬生生的挨了這一拳。
“你又打我？”葉老頭簡直被今天的葉老三給氣暈了。
葉廣祥看向葉老頭：“也別等搶收後了，你們只管一起上來！咱們來算一算這些年來的恩怨。要麽今天我死，要麽你們死！”
葉廣祥說話如此狠，葉家人面面相觑，不敢上來。
葉廣祥領着家裏人進了屋。
進了屋，葉蓠怔怔地瞧着父親，心底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漸漸浮了上來。
“你是不是猜到了？”葉廣祥溫柔地看着女兒，“我和你媽是從以後回來的！”
聽到這一句，葉蓠心中的堤壩突然倒塌，猛地撲到葉老三懷裏，淚如雨下：“爸，我好想你！我想媽。”
葉廣祥嘆了一口氣，輕輕拍着女兒的背：“我和你媽死後，靈魂并沒有散，就跟随在你身邊，看着你和小澤受了那麽多年的苦。看着小澤不肯被他們利用，自盡身亡。”
“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卻沒辦法傷害到他們，甚至連碰都碰不到他們！這仇恨，攢了兩世！”
“我和你媽後悔至極，我們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責任！如果不是我們大意疏忽，你和小澤也不會死。”
“小蓠，爸對不起你！對不起小澤！”
“我要親手殺了他們，替我們報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