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黑哥(破音)

家裏添丁進口是大喜事。

葉廣祥高興的多吃了一個饅頭。

晚上,他又點了一堆篝火,開始做木牌。

做完之後,叮囑廖漱雪:“你再去團場的時候,把木牌帶上,找個寫字好看的幫寫幾個名字。大的是指路牌,牌子上面要寫千年渡。”

“剩下的,一個寫着鎖子溝,一個寫着松風嶼。另外幾個就寫大黑它們的名……這兩個就寫男和女,将來咱建個廁所挂上面。”

葉廣祥說着,将幾個木牌子鑽好眼,拴上麻繩。

輕輕撫摸了一下。

廖漱雪看着葉廣祥手裏的牌子,紅紅的篝火在他臉上跳動着紅色的光影。

閃過一絲鄉愁。

第二天,是陽歷九月一號,陰歷的中元節。

一大早,葉廣祥領着廖楚欣姐弟倆給岳丈上香,順便焚香禱告天地與祖宗,他們要開荒了。

“爹,娘,我們日子挺好,您二位在地下也別擔心我們!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把您和娘帶過來。但是松風嶼的支書說過了,每年他都會替我們上墳的。”

“等将來有機會,我們衣錦還鄉時,給你們遷墳。”

葉廣祥領着一家人朝着家鄉的方位磕了個頭。

至于葉老頭?

葉廣祥才不會管他在地下有沒有錢花!最好沒錢花,在地下再多死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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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祭拜,一家人扛起農具去開荒。

野駱駝大黃領着小黃去沙漠裏繼續覓食。

葉澤依依不舍的撫摸着小黃,聲讨大黃:“你媽太不負責任了,你才第二天,還是個寶寶啊。”

小黃蹭了蹭葉澤的臉,又蹭了蹭葉蓠,跟着野駱駝緩緩步入沙漠。

“爸,咱給駱駝搭個棚子吧?”葉蓠跟上葉廣祥。

“好啊!”葉廣祥當即答應,“反正籬笆牆已經好了,等開完荒就搭棚子。”

大黑就不樂意了,噴吐着鼻息打着響鼻。

葉蓠抿唇笑:“先給大黑搭棚子。”

大黑揚起前蹄,又歡快的揚起後蹄,尥着蹶子朝前跑。

葉廣祥并不準備開太多地,今年開二十畝就可以。

“先把這二十畝地種上莊稼,保證明年能吃上糧食。然後再慢慢開荒,捂一冬墒情,明年再種一季大豆,地就成熟地了。”

因為昨天已經把三畝地的碎石撿走了,今天廖漱雪就套着大黑開始第一次犁地。

葉廣祥和廖楚欣領着葉蓠去另一塊地裏撿碎石。

葉澤不會做農活,就在兩塊地裏跑來跑去,也挺開心。

他們開荒已經比絕大多數人要輕松了。

最起碼,他們有大黑。

一師剛開荒的時候,只有一雙手,和維族人的種地工具坎土曼。

沒有牛也沒有任何能幫他們幹活的家畜,五六個人在前面拉着犁跑,後面一個人扶犁,還能達到每天人均開荒八分地的成績。

白天蚊子多得數不過來,趴在身上叮咬。

只能在身上抹泥巴才可以隔絕叮咬。

到晚上,還要防備着野狼。

甚至還有土匪……

就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他們當年就實現了糧食自給自足。

結束了戈壁灘上不能長莊稼的歷史。

大黑是需要休息的,幹到太陽正烈時,廖漱雪就不舍得讓大黑再勞動了。

讓大黑去喝水吃草料。

廖漱雪繼續扶犁,廖楚欣和葉廣祥在前面用人力拉。

兩個人,也就是三四百斤的力氣,能拉得起二遍或者三遍犁。

根本拉不動頭遍犁。

想要拉頭遍犁,每張犁最少不能低于四個男人。

不一會的工夫,葉廣祥夫妻開始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大黑過來,尥着蹶子示意廖漱雪把犁繩往它身上挂。

“黑哥,你需要休息。我們今天犁不少了……”廖漱雪不舍得再使大黑。

大黑急了,咬着犁繩不松口。

“要不然,都休息會,正好吃中飯。”今天的活幹得不順暢,葉廣祥也累得不輕,說話都有些吃力。

一家人沉默的喝水吃餅,休息好一會才恢複過來。

廖漱雪擡頭看了看天:“也不知道幾點,要是有塊表就好了。”

當初,姜東周說要把他的懷表送給葉廣祥。

臨走的時候,葉廣祥又把表塞到姜東周的屋裏。

他們現在等于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幾點。

葉蓠想買表,被葉廣祥拒絕了:“先把生計解決,再買表!有沒有表,不影響啥。”

反正就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

休息完後,在大黑的強烈要求下,廖漱雪又給它套上了犁。

夕陽西下時,大黑的動作慢了很多。

“今天就這樣吧!”葉廣祥低頭檢查了一下犁上的铧刀,有些心疼:

“這地真邪乎,上面硬下面松軟,土裏還有好多碎石,犁稍微扶不好就打铧。鋤頭也不好使,還真得用他們維族的坎土曼才順手。”

這個铧犁是他們從團場租借的,铧刀片要是壞了,是要出錢配的。

葉廣祥前世是附在葉蓠身上的,沒有下手操作過種地,今天錯誤估計了自己的能力。

種地這種事情,講是講不明白的。

必須自己下手,才知道問題在哪裏。

“明天,讓大黑休息一天。”廖漱雪既心疼大黑又心疼铧犁,“主要是地貌不熟,今天都挺吃力。”

“嗯吶。”葉廣祥摸了摸大黑的脊梁,濕乎乎的全是汗,“大黑累壞了。”

一家人牽着大黑緩緩往家裏方向走。

不管是人還是大黑,都是耷拉着頭。

只有葉澤瘋玩了一天,看起來精氣神還是很足,跑前跑後的:“大黃小黃咋還不回來呀?”

雖然很累,廖楚欣還是強撐着做了晚飯。

晚飯要是吃不好,明天沒勁開荒。

用昨天剩下來的兔肉湯熬了一大鍋白菜,一家人沉默無聲的吃了晚飯。

廖楚欣端了一盆水送到廖漱雪的屋裏:“你擦擦身上,今天也累壞了。”

“水這麽金貴,哪舍得擦?”廖漱雪不舍得,“我洗個臉刷個牙就行。”

“擦吧。”廖楚欣沒解釋這水是葉蓠從空間裏買的,只是強硬的放在地窩子裏,就出來了。

走到院裏,見到大黃小黃已經進了籬笆門,親昵的蹭了蹭葉蓠。

走到大黑面前時,野駱駝大黃下意識的做了一個躲閃動作。

可令它奇怪的卻是大黑沒有半點反應,仿佛沒看到它一樣。

野駱駝大黃好奇地看着大黑,發現大黑已經睡着了。

大黑垂着頭,看起來疲累至極。

大黃看了看葉蓠一家人,又轉頭看了看大黑。

覺得今天家裏的人都好奇怪。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悄悄的出去,沒敢驚動大黑。

葉廣祥和廖楚欣在空間裏休息了一夜,看起來精神好了很多:“今天我們拉犁,你在後面熟悉扶犁。”

倆人搶着把犁繩套在肩膀上。

廖漱雪扶着犁,用心感受土地的硬度,仔細尋找最佳的力道。

三個人都是老莊稼把式,一邊開荒一邊交流着心得,漸漸找到了感覺。

找到感覺後,葉廣祥和廖楚欣不再說話,攢足了力氣開始拉犁。

正低頭拉着,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陰影。

擡起頭,就對上一只水汪汪的大眼睛。

修長的睫毛一閃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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