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走在回醫院的路上,我思緒萬千。愛與被愛都是幸福的,可是我卻為什麽感受不到幸福?而是恐懼呢?人為什麽到了最後,才知道自已在做什麽呢?可能都應了那句話:不到黃河不死心吧!我想,現在李玉山是死心了,我也安心了。只等女兒康複出院以後,和女兒過上平平靜靜的日子,過完後半生。
回到了病房,推開門,看女兒和陸軍正玩的高興。看我進屋,陸軍站起來:“什麽事?”
“哦,沒什麽,他只是想和我談談。”
“談談?只是這麽簡單?”
“是啊。只是想跟我談談。……”
我把整個經過和他說了一遍……
“現在他明白了,可也晚了,真是不懂人為什麽到了最後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陸軍感慨地說到。
兩天以後,女兒出院了。孩子康複的還不錯,為了慶祝女兒出院,晚上特地為女兒做了很多她愛吃的菜,同時也是為了感謝陸軍和子玉兩個人一直以來對我的關心和照顧。
“吃飯了。”我從廚房裏出來,把菜放到桌子上,“好久沒好好做一頓飯了,都不知道怎麽做了,嘗嘗吧。”
“文姬的手藝一定不會錯的,文雅吃飯了。”陸軍把孩子抱到了桌子旁。
“子玉,嘗嘗,好吃多吃點,對孩子有好處的。”我對子玉說。
“還不錯,”她夾了一塊放到嘴裏。
“那就多吃點。”
“子玉,你以後也學着點,你看文姬什麽都會,我什麽時候能吃上你做的飯菜啊?”陸軍半真半假的說。
“學這個幹嘛,有你會就行了,我吃你做的吃習慣了,我就不做了。”
“懶!”
“哼!”子玉假裝生氣哼了他一聲。
“來,多吃點。”我又給她夾了些菜。每次看到他們兩個人吵嘴,我心裏都會有一種酸酸甜甜的感覺。酸,就是看到這兩個人恩恩愛愛,而自已現在卻是孤家寡人;甜,是看到他們這樣,我從心底為他們高興。哎,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女兒又送到幼兒園了,我開始安安心心的工作了。李玉山的事情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我最渴望的平靜的生活。我不想要求太多,只求平平靜靜過日子,把孩子扶養成人,過完我的後半生。
每天上班,下班,接送孩子,周而複始地重複着一樣的日子,看着一天天長大的孩子,我的心情好許多。
……
兩個月以後的一天,下了班,我去接孩子。幼兒園的老師說:“小文雅這兩天好象有心事,特別到放學的時候。”
“哦,是嗎?是不是生病了?”
“不像是生病了,回家後你和她好好聊聊。”
“好的,謝謝您。”
“不客氣。”
我帶着女兒在路上走,想不明白,孩子為什麽會這樣?是我平時工作太忙了,很少管她嗎?還是她真有心事?這麽小的孩子能有什麽心事?回到家以後,我要跟女兒好好談談。
進了門,放下包,接到了陸軍的電話。
“文姬,子玉生了。”
“真的!太好了。男孩兒女孩兒?”
“男孩兒。”
“太好了!恭喜你啊!當爸爸了,我這就過去看她。”我挂了電話,帶着女兒飛快地來到了子玉的家。
“什麽時候生的?怎麽不告訴我啊?”我問他們兩個人。
“前天生的,醫生說一切都很正常,我們就回家了。你一天帶着個孩子,哪有時間啊,現在告訴你也不晚啊。”陸軍說。
我看着眼前這個小男孩兒,白白的皮膚,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黑黑的頭發,這個孩子太漂亮了。
“子玉,當媽媽了,有什麽感想?”我問她。
“現在感覺是挺幸福的,我終于知道你當初為什麽非要做媽媽了,可當時就像過生死關一樣,死的心都有了,”
“是啊,只有這樣才是真正的女人啊。陸軍。當爸爸了,感覺如何?”
“她呀,樂的都合不攏嘴了,這男人爹當的也太容易了吧。下輩子讓他們生孩子。”子玉一臉幸福的抱怨。
“我說老婆,也不容易啊,以後我當你是女王還不行嗎?呵呵。”
“這孩子白白胖胖的,乳名叫他胖胖吧。”
“好。聽起來,很可愛的。”子玉一臉幸福的樣子。
這時候我聽到女兒說了一句話:“人家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為什麽沒有呢?”女兒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話,問我的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原來她的心事就是這件事,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啊。
我蹲在女兒的跟前,對女兒說:“文雅,你還小,你不明白的,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
“媽媽,每天放學的時候,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來接的,我就只有媽媽接我。”聽着女兒的話,我心如刀割。
“文雅,聽叔叔說。你也像其他的小朋友一樣,有爸爸,只不過,你爸爸現在出差了,不在你身邊,等你長大了他就會回來了,你要快快長大哦。”
“真的嗎?叔叔。”
“真的。”他抱起了孩子。
“叔叔不許騙人。”
“叔叔保證不會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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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的季節,多少讓人有一種收獲的成就感,孩子漸漸長大,爸爸的事小文雅一直也沒有提起過。我在王姐的照顧下,工作一直還算可以,子玉的兒子也有兩個多月了。
正常的日子,正常的程序。我的生活還是那兩個部分,工作和孩子。白天上班的時候,我會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努力做好一切,孩子處處需要錢,這是現實,我必須努力。晚上回到家裏,我可以和孩子自由的玩耍,孩子天真的笑容,就是那燦爛的陽光。
這天中午休息,我在吃午飯,接到了子玉的電話。
“文姬,告訴你一件事。”
“子玉,什麽事。”
“說了,你可要挺住啊。”
“子玉,有那麽嚴重嗎?看你婆婆媽媽的。”
“文姬,周輝病了。”
“什麽?你怎麽知道?”
“我也是剛剛聽說的。”
電話從我的手上滑落到了地上,只是隐隐約約的聽到聽筒裏傳出聲音,“文姬,文姬……”
我飛快的跑出了辦公室,來到了子玉的家裏。
“子玉,這是真的嗎?”
“我也是剛剛聽陸軍說的,李倩走了,去了美國,聽說是知道周輝的病情以後才走的。”
“他得的什麽病?”
“艾滋病。”
“什麽?艾滋病?”
猶如五雷轟頂一樣,我的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