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雖然做了決定, 但離憂并不着急,他打算在林丘正式表白的時候,再直接拒絕, 畢竟之前那些都是自己的猜測, 如果萬一猜錯了,那他還不得尴尬地摳出一個太平洋。
不過也因為這種猜測, 讓離憂做了馬上回寧城的決定,直接買了第二天一早的飛機票。離憂打電話和旅館老板娘, 以及房主告別, 卻沒有退房的打算,反正合約是半年,半年後房主自然會把房子收回去。如果期間他和林丘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 說不定這裏還能成為他的臨時避難所。
飛機上,離憂和林丘的座位距離很遠, 差不多相隔五六個座位的樣子,離憂買座位的時候專門挑的這兩個位置, 就是唯恐在大庭廣衆之下發生意外。
離憂正要帶上眼罩睡覺,鄰座的女孩突然興奮地說:“你……你是庭前掃落葉?”
離憂怔了怔, 實在沒想到自己卸掉了僞裝,竟然還有人認得出來。他笑了笑, 說:“不好意思,你說什麽,我沒聽明白。”
女孩看着離憂眉頭皺起,說:“沒可能,我認人非常準, 你就是庭前掃落葉, 網上那個專拍靈異視頻的up主, 我可是你的死忠粉,還給你刷過不少禮物呢。”
離憂見衆人的注意被吸引過來,連忙否認道:“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确實是電影學院的沒錯,但從沒拍過靈異視頻。”
“我真認錯人了,不能吧,我還從沒認錯過人。”女孩看着離憂眉頭越皺越緊,随後又舒展開來,說:“管他呢,相見就是有緣,更何況我們還坐鄰座,那就是緣分匪淺。認識一下,我叫秦落雪,你叫什麽?”
聽着秦落雪的話,離憂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不是男生常用來搭讪的話嗎,沒想到還能聽到女孩這麽說。他伸出手和秦落雪握了握,說:“你好,我是季北亭。”
“季北亭,這名字好聽。”秦落雪點點頭,再次問道:“對了,你真不是‘庭前掃落葉’嗎?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你現實裏這麽帥。”
“現實?難道你說的那個人還帶着面具拍視頻?”兩個小時的飛機無聊得很,離憂索性跟秦落雪聊了起來。
“那倒不是。他帶着假發和眼鏡,整個人看上去很陰郁,跟你的外表正好相反,反差還是蠻大的,但單看五官,你跟他長得确實很像。”
“既然他戴着假發,又戴了眼鏡,那說不定他還化了妝,現在無論男女,妝前和妝後的差別可不是一般的大,你怎麽就确定我就是他?”對于這個,離憂是十分好奇。
如果認出他是季北亭,他倒是不意外,畢竟之前他開過直播。但拍恐怖視頻的時候,他故意做了僞裝,竟然被認出來,就覺得有些驚訝。
秦落雪神秘兮兮地說:“你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嗎?”
離憂搖搖頭,哭笑不得地說:“我們初次見面,我又不是福爾摩斯,怎麽會知道你是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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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學法醫的,對人體構造熟的不能再熟,而且我天生對事物很敏感,只要看過一次,我就能記住,還能精準的捕捉他的特征。我敢肯定視頻裏的‘庭前掃落葉’并沒有化妝,只是拿假發和眼鏡作了僞裝。”秦落雪的視線再次集中在離憂臉上,說:“我越看你,越覺得你就是他。”
聽完秦落雪的自我介紹,再看看她炙熱的眼神,離憂總覺得她在用眼睛對他進行解剖。離憂向後躲了躲,說:“你別這麽看我,我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主人,這個秦落雪是季南辰的愛慕者,劇本中就是她找到了關鍵性的證據,才定了季北亭的罪。”球球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口袋裏爬了出來,在離憂的耳邊小聲說。
“秦落雪?”離憂在心裏嘀咕道:“我說怎麽名字有點耳熟,原來是她啊。”
秦落雪見離憂這種反應,以為他和別人一樣,嫌棄她的職業,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說:“看來你真不是他。”
察覺到秦落雪的情緒變化,離憂有些不解,問:“怎麽又改變想法了?”
“他不會歧視法醫這個職業。”
離憂聽得一怔,随即說道:“不是,我也沒有歧視法醫啊,我只是覺得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用眼睛給我的臉做解剖,所以我才覺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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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秦落雪的臉上再次揚起笑意,說:“我就說嘛,我怎麽可能認錯人。”
離憂被秦落雪的腦回路弄得哭笑不得,說:“就因為我不歧視法醫,所以你就認定我是那個人?你們法醫的思維都這麽……奇特麽?”
“我對我的直覺非常自信!”秦落雪湊到離憂身邊,小聲說:“你就告訴我句實話,你到底是不是他?我保證,沒有你的允許,絕對不告訴任何人你的真實身份。”
離憂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也放低聲音說:“秦法醫,有些事心照不宣是最好。”
秦落雪的眼睛一亮,剛想興奮地叫出聲,就看到離憂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她連忙捂住嘴巴,說:“心照不宣,心照不宣,嘿嘿,嘿嘿。”
林丘坐在後面,雖然聽不清兩人在說些什麽,卻能看到他們靠的很近,還能看到兩人熱聊的側臉。林丘心裏像是打翻了醋壇子,酸酸澀澀地難受的不行。
“桃花一個接一個,擋都擋不住,坐個飛機也不消停。”明知道看了心裏不舒服,可林丘就是忍不住想盯着。
系統就當自己沒聽見,反正他和林丘之間因為之前的事鬧得很不愉快,他也是會記仇的。
“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讓我來完成任務,可我連北亭的身都近不了,還怎麽完成任務?”
系統忍不住出聲說:“我們是讓你感化反派,沒讓反派感化你。”
林丘神情一滞,說:“我這是用愛感化,‘愛’,你懂嗎?”
“不懂,我只是個沒有感情智商還不行的系統。”
林丘一噎,胡攪蠻纏地說:“你是系統,你的任務就是幫助我,可你說吧,從我穿到這個世界,你都幫我什麽了?”
這下換系統噎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你要感化的反派不是季北亭,我們找錯了任務目标,我建議你還是将注意力放在郭明鑫身上比較好。”
“可原劇情中季北亭就是最大的反派,現在出現這種情況是怎麽回事?”
“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只有一種,那就是有人篡改了劇情。”想了半晌,系統能想到的就只剩下這個原因了。
林丘愣了愣,追問道:“篡改劇情?你不是說一個劇本世界只有一個闖入者嗎?誰能篡改劇情?”
“不知道,可能是劇本世界出了漏洞,這裏出現了破壞者,而這個破壞者很有可能就是季北亭。”系統越想,越覺得這個解釋最合理,說:“不行,我得向上級彙報。”
林丘一聽,連忙阻攔道:“你等會兒,這什麽跟什麽,闖入者是破壞劇本世界秩序的人,北亭破壞什麽了?你怎麽就認定北亭是闖入者?”
在進入劇本世界之前,系統就跟林丘說明劇本世界的特殊性,以及他們這些人的屬性。林丘自然知道如果被判定成闖入者,劇本世界的執法者就會根據其對劇本世界的破壞程度,進行處罰。不管是被晦氣纏身,還是被徹底抹除,林丘都不希望這樣的事出現在離憂身上。
“他破壞了原劇情啊。他的出現導致原劇情偏離軌道,以致于我們無法完成任務。”系統頓了頓,接着說:“我勸你清醒點,如果我們無法完成任務,你将會被永遠留在這裏。”
“你怎麽知道是他破壞了原劇情,說不定這也是他的劇本世界,他在完成他的劇本任務,而是我們走錯了地方呢。如果照你的意思,那我就成了破壞者,就要被執法者制裁了?”
“這……”不得不說林丘的話說到了點子上,以致于系統開始猶疑了起來。
“判定一件事要慎重再慎重,尤其是事關別人命運的事,我們沒有任何權利決定別人的命運走向。”
“可我們的任務進入了瓶頸,始終沒有進展,總不能就這麽拖着吧。”
“我都不急,你急什麽,你就是個系統,完不完成任務對你又沒有什麽妨礙,難不成你還有什麽秘密沒告訴我?”
系統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忍住,直接将林丘剛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讓我來完成任務,可我連北亭的身都近不了,還怎麽完成任務?’,‘你是系統,你的任務就是幫助我,可你說吧,從我穿到這個世界,你都幫我什麽了?’”
這次确實是他理虧,林丘讪讪地閉了嘴。
坐在前面的秦落雪興沖沖地跟離憂說:“偶像,我跟你說,一開始看你視頻的時候,我是被你陰郁的氣質吸引,我總感覺視頻裏的你說不定就是個變态殺人犯,所以我就一次性将你所發的恐怖視頻全看了一遍。”
離憂聽得一陣好笑,說:“那你現在還認為我是變态殺人犯嗎?”
“早就不了。自從看了你的直播,我就對你的印象徹底改觀。直播的時候,你的形象雖然沒變,但氣質完全不同。當然也與現在的不同。直播時候的你內向溫柔,還容易害羞,特別招人喜歡。”說到這兒,秦落雪不由啧啧稱贊道:“現在想想,我不得不說你的演技是真的好,演什麽像什麽,比現在那些爆火的流量明星強太多了。”
“謝謝你的鼓勵,我會再接再厲。”
“偶像,你這說話也太官方了吧。”
秦落雪性格開朗,說話也直來直去,離憂非常喜歡她的個性,一路上與她聊得也很開心,完全忘了身後還有一個林丘。林丘看着前面的兩人,那哀怨的眼神,讓鄰座的大哥看的一陣唏噓,猶豫了好半晌,說:“兄弟,你暗戀前面那個女孩?”
林丘被問得一愣,正想回話,就見離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随即朝着他的方向走了過來。林丘以為離憂是來找他的,心裏的郁悶剛有消散的念頭,卻見他朝自己笑了笑,徑直走了過去。
林丘轉頭看了看,發現離憂進了廁所,他連忙起身緊跟着追了上去。看着上鎖的門,林丘有些懊惱,索性站在門口等着。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離憂從廁所出來,剛打開門就看到了林丘那張哀怨的臉。離憂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林丘瞅準機會,握住了廁所的門把手,剛想進去,突然飛機猛得一晃,林丘身子不穩,不由自主地朝着離憂栽了過去,一頭紮進了離憂的懷裏。
狹窄的廁所,離憂連躲都沒地躲,胸口就來了這麽一擊,疼得他直抽氣。林丘被撞倒鼻子,腦袋一陣空白,一時間緩不過神來,直接蹲在離憂的身前,還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衣服。兩人以這樣的姿勢呆了差不多半分鐘……
等林丘緩過神來,連忙起身,擡頭看向離憂,說:“北亭,你沒事吧?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離憂搖搖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巾,遞給林丘,說:“擦擦你的鼻血吧。”
林丘一怔,伸手去摸了摸,這才發現自己流了鼻血。
“你們……”站在廁所門外的乘客均是不可思議地看着兩人。
聯想之前兩人的體位,再看看流鼻血的林丘,離憂尴尬地恨不能在原地摳出三室一廳來,推了推林丘,說:“我先出去,你洗洗吧。”
林丘也察覺到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捂着鼻子讓開了門口的位置。離憂連忙走出廁所,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秦落雪。
秦落雪走上前,指了指廁所裏的林丘,面色古怪地問:“你們認識?”
“嗯,他是我弟,買機票的時候沒買到臨近的座位,剛才有事找我,飛機卻突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才造成了剛才尴尬的局面。”
離憂這話,既是說給秦落雪聽的,也是說給在場的乘客聽的。
“原來是這樣啊。”秦落雪松了口氣,笑着小聲說:“還好你沒要求調換座位,否則我怎麽能認出你。”
離憂看看秦落雪,說:“你這是?”
秦落雪像是回過了神,說:“哎呀,一打岔我居然忘了上廁所。你們要是有事要說的話,我可以暫時跟他調換一下座位。”
“不用,就在這兒說就成,反正沒多久就該到寧城了。”離憂果斷拒絕,他現在是深刻地體會到了劇本世界的力量,他們在一起,現在已經不止林丘受傷了,他也會跟着受罪。
“那我就先去廁所了,你們慢慢聊。”秦落雪說完拉開廁所的門走了進去。
林丘整理完自己,從廁所出來,離憂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直截了當地說:“南辰,怎麽了,你找我有事?”
看着離憂下意識地動作,林丘心裏不是滋味,說:“北亭,剛才對不起,是我沒控制住,不該靠你那麽近。”
“你……到底想說什麽?”離憂突然覺得氣氛有些怪異。
“北亭,你……”
突然出現的空姐打斷了林丘的話,她禮貌地笑着說:“不好意思,先生,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請兩位回到自己的座位,系好安全帶。”
“好,我們馬上就回去。”離憂不禁松了口氣,爽快地答應了下來,說:“南辰,有話等我們回家再說吧。”
林丘無奈地點點頭,說:“嗯,那就回家再說吧。”
十分鐘後,飛機順利降落,離憂和林丘也下了飛機。簡單地做了介紹後,三人結伴朝着機場外走去。介于有秦落雪在,離憂有意讓她走在他和林丘中間,這樣他們之間就拉開了距離,也不至于過分尴尬。
“你們是親兄弟嗎?怎麽看起來不像?”秦落雪的職業病又犯了。
在林丘開口之前,離憂率先答道:“不是,不過我們的感情很好。”
“哦。”秦落雪點點頭,自覺地将兩人看成了再組家庭的兄弟關系,說:“北亭,我還沒有你的聯系方式呢,我們加個vx吧。”
離憂看了一眼林丘,拿出手機加了秦落雪的vx。
林丘想攔,卻沒有借口,也掏出手機,說:“我們也加一下吧。”
不能攔着,至少能監視一下,女生不都喜歡曬朋友圈麽。
秦落雪也沒多想,加了林丘的vx,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就出了機場。
“北亭,南辰,這邊。”
離憂順着聲音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楊明軍和薛敏,拖着行禮就走了過去,笑着說:“外公外婆,你們怎麽來了,媽呢?”
楊明軍解釋道:“臨時有個會,她脫不開身,所以我們就來了。”
“外公外婆,你們是怎麽來的?”
“有司機,送我們來的。”
“外公外婆,還是你們最疼我們,這麽大老遠的來接。”離憂撒嬌似的挽住了薛敏的手臂。
薛敏被取悅,他們雖然年紀大了,卻還是想能為子女做點什麽,可很多子女都覺得他們老了,很多事寧願麻煩別人,也不麻煩他們,這會讓他們覺得自己老了,不中用了。不得不說,離憂真的很會讨老人歡心。
“你啊你,別以為說點好聽的,我就忘了你離家出走的事。”
“哎呀,我這小心思又被外婆發現了,您就看在我給您帶了蕙蘭花株的份上,饒了我吧。”
“蕙蘭?在哪兒呢?”薛敏的眼睛亮了亮,她最愛的就是蘭花,院子裏蘭花的品種就有十種之多。
離憂拍了拍行李箱,說:“在這兒呢,咱們回家再開箱。”
楊明軍碰了碰離憂的胳膊,朝着一起走過來的林丘和秦落雪努了努嘴,小聲問:“北亭,這女孩是誰?南辰的新女朋友嗎?”
“不是,我們是在飛機上認識的,普通朋友而已。”
“飛機上認識的?這女孩是做什麽的,多大年紀,有沒有男朋友?”
楊明軍的接連發問,讓離憂哭笑不得,說:“您問這麽詳細是想查戶口嗎?”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這女孩長得挺漂亮,如果性格也好,你們倒是可以談談戀愛。”
“外公,我今年剛大學畢業,您現在就催是不是早了點?”
“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都已經和你外婆結婚了,你卻到現在一次戀愛也沒談過。”
薛敏白了楊明軍一眼,沒好氣地說:“去去去,一邊去,整天跟着瞎操心。北亭現在正是年輕的時候,就該将重心放在事業上,遇到合适的就談,遇不到适合的就不談。”
離憂見狀笑着說:“要不說咱們家還得外婆主外呢,這思想絕對前衛。”
說話間,林丘和秦落雪走了過來。兩人之所以落後于離憂,是林丘拖住了秦落雪,目的就是盡量多的了解她,這樣才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林丘連忙打招呼道:“外公外婆,你們怎麽來了,楊阿姨呢?”
“她臨時有個會,來不了,我們就過來了。”薛敏看向秦落雪,笑着說:“這姑娘是?”
秦落雪禮貌地打招呼,“奶奶,我叫秦落雪,您直接叫我小雪就成。”
“秦落雪,這名字好,有意境,人也長得漂亮。”
“奶奶,看您現在這氣質,要說漂亮,您年輕的時候那才叫漂亮,我可比不上您。”
“看這小嘴甜的,是個讨人喜歡的姑娘。”
客套了幾句,他們就和秦落雪分道揚镳了。
為了避免意外發生,離憂找了個理由,并沒有和林丘一起回去,而是打車去了楊海清的公司。
看着面前高高的大廈,離憂不禁感嘆:“球球,我現在終于有了做富二代的自覺。”
球球好奇地問:“主人,您現實中的家庭不好嗎?”
“也不能說不好。我家也是開公司的,是貨運公司,公司的規模在老家也算過得去。”說到這兒,離憂苦澀地笑了笑,說:“當初大學志願我報的電影學院,家裏都不同意,總說做演員是不務正業,還說如果我堅持選這個職業,就和我斷絕關系。我一賭氣就真的和家裏斷了聯系,想着混出個人樣來再回家,只可惜大學畢業五六年,我還是個十八線的小演員。我沒臉回去,家裏現在變成什麽樣,我也不是很清楚,應該不如這裏吧。”
“那主人家裏就一直沒找過主人嗎?”
“上大學的時候找過兩次,一見面就說讓我換專業,按照他們安排的路走。結果可想而知,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那後來呢?”
“後來的五六年,我一直在各地漂着,或許是他們對我死了心,也或許是找不到我,一直都沒見他們找我。”離憂嘆了口氣,說:“不找也好,那個家早就沒了我的位置,省得所有人都別扭。”
“那主人還想做演員嗎?”
“想啊。”離憂幾乎脫口而出,說:“只是現實終歸還是打敗了夢想,娛樂圈也不是你有演技就能火的。”
“我覺得主人心底對做演員的執着并沒有減少,否則也不會接到這樣的任務。”
“算了,不說這個,還是先完成任務,離開劇本世界再說吧。”
離憂深吸一口氣,徑直走向大廈的門口。
門口的保安攔住了離憂,說:“不好意思,先生,請問您有預約?”
“沒有。不過你等等,我打個電話。”
離憂說着就給楊海清撥了過去,可接連打了好幾個,也沒人接聽。
“高小涵,你還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