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離憂讓衛兵開了小門, 褚蘭一看擡腳就想進去,卻被離憂提前一步,擋住了門口。
離憂上下打量褚蘭, 發現她頭發散亂, 衣着狼狽,似乎是一路走着過來, 還摔了跤,再加上她兩眼含淚, 那模樣又弱小又可憐。
離憂挑了挑眉, 說:“褚蘭,你怎麽過來了?”
褚蘭上前想要抓離憂的手,卻被離憂躲了過去, 她不知所措地放下手,淚眼朦胧地看着離憂, 說:“二哥,我不想再待在老宅, 求求你和大哥說說,別把我一個人丢在那兒。”
看褚蘭現在的模樣, 不知內情的得以為他怎麽欺負了她,離憂心裏不由一樂, 這不是他慣常的手段嗎,這人怎的還剽竊上了。
“你在老宅長大,對那裏最是熟悉,又有張叔照顧你的飲食,為什麽不願意再待在老宅?”
褚蘭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 仰着頭小心翼翼地看着離憂, 眼底滿是驚懼, 說:“二哥,那個宅子裏有鬼,我害怕,我真的太害怕了!”
“有鬼?什麽鬼?”離憂頓時來了興趣,非常好奇褚蘭接下來會怎麽說。
“是……是爹,他每天晚上都會來我房間,他說是我娘殺了他,他不止要找娘報仇,還要好好折磨我。二哥,我害怕,求求你救救我!”褚蘭再次伸手,這次就算離憂躲閃,她也沒像上次那樣收回手,而是死死地抓住離憂的衣服。
林丘見狀眉頭皺緊,生怕鬧出什麽幺蛾子,上前去拉褚蘭。
褚蘭卻突然大叫,說:“別碰我,不許碰我!嗚嗚,滾開,滾開!”
褚蘭的大叫聲,讓不少路過的人駐足,好奇地看了過來。
離憂看向林丘,說:“徐副官,你先去包紮,這事我來處理就好。”
林丘哪能放心離憂,松開褚蘭,說:“我的手沒事,已經止血了,少爺不用擔心。大帥讓我負責少爺的安全,我不能讓大帥失望。”
離憂看了看他的手,确實已經止血,也就沒再勸,而是轉頭看向褚蘭,說:“褚蘭,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是你精神太緊張了,出現了幻覺,待會兒我讓人再去請個女傭,讓她陪着你,你就不害怕了。”
“不,二哥,真的有鬼。”褚蘭拉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她滿是青紫的手臂,急切地說:“你看,這就是鬼掐的,他還打我,還……還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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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憂看着褚蘭手臂上的青紫,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伸手卷起她的另外一只袖子,一樣也是布滿青紫。離憂和林丘對視一眼,眼底皆是沉重之色。
“徐副官,你去開車,我們回老宅一趟。”
“是,少爺。”林丘并沒有阻止,而是轉身去開車。
“二哥,我不要回去,我……我不要回去,求你讓我留下吧,看在我們是親兄妹的份上,二哥就讓我留下吧。”褚蘭拉扯着離憂的衣服,哀求地說着。
“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既然沒有鬼,那把你弄成這樣的就只有人,竟然有人敢欺負到褚家頭上,我當然不能善罷甘休,一定要查清楚這人到底是誰。你別怕,有我在沒事的。”離憂安撫地拍了拍褚蘭的腦袋。
褚蘭似是受到了安撫,情緒慢慢平靜下來,試探地去拉離憂的手。離憂依舊是躲開了,雖然褚蘭看着可憐兮兮的,可他就是不喜歡她,說:“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褚蘭聽離憂這麽說,失落地收回了手,說:“二哥,對不起,我知道以前娘對你不好,我代她向你道歉,看在她現在已經受到懲罰的份上,你就原諒她吧。”
她這麽說聽起來沒什麽問題,可旁觀者一般會不自覺地站在弱者的一方,在他們看來就是離憂太小氣,一點小事還一直記恨着,從而對離憂産生不滿。只可惜站在她對面的是離憂。
“過去的事我已經忘了,你也別總記着了。況且你母親受懲罰是因為殺了人,跟我也沒什麽關系。”
原本還有那麽點可憐她,可聽她這麽一說話,離憂心裏的那點同情頓時煙消雲散。
“二哥……”
褚蘭還想說話,卻聽到一陣車響,随即大門寓郄被拉開,林丘開車出了門,随後在離憂的身旁停下。
離憂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褚蘭也想坐進去,可離憂絲毫沒有讓開的打算。
“褚蘭,你坐前面吧。”
褚蘭怔了怔,哭紅的眼睛裏滿是失望,卻沒有多說什麽,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剛剛起步,迎面開來一輛車,直接将他們的車給堵住了。
車門被打開,高嚴出現在衆人眼前,他徑直來到車窗前,笑着敲了敲車窗。
離憂看看窗外的高嚴,轉動把手搖下了車窗,微笑着說:“高先生,真是巧啊。”
高嚴也笑了笑,說:“确實是巧,我這剛來就碰到了褚少,褚少這是要出門?”
今天還真是事多,一茬接着一茬。
“有點事要出去一趟,勞煩高先生把車挪開。”
高嚴轉頭看了看,說:“哎呀,對不住,褚少,我沒留意,竟然堵了你的路,我這就去挪車。”
離憂看着他裝模作樣,直想翻白眼,就算要演戲,也得敬業點吧,這打眼一看就是裝的,明顯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咦,這不是褚蘭嗎?這眼睛腫的,誰欺負你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離憂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不禁在心裏感嘆:今兒什麽日子,所有妖魔鬼怪都到齊了。
褚蘭看着梁冰,說:“冰姐姐,你怎麽來這兒了?”
喲,叫的真親熱,這是早就認識了。離憂可是清楚原劇情,褚蘭和梁冰認識,還是在嫁給褚傑之後,可現在兩人竟這麽早就有了交往,明顯是與原劇情不符。
梁冰忍不住看了一眼駕駛座的林丘,可林丘卻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打算,梁冰眼底閃過失望,說:“我陪表哥來帥府辦點事。褚蘭,你怎麽了,怎麽眼睛都哭腫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有的話就告訴冰姐姐,冰姐姐給你做主。”
褚蘭回頭看看離憂,随即垂下頭說:“冰姐姐,我沒事,謝謝冰姐姐關心。”
離憂見狀出聲說:“褚蘭,以後不要這副模樣,被外人看到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褚蘭下意識地看了梁冰一眼,慌忙解釋說:“不是,冰姐姐,你別誤會,二哥沒欺負我。”
梁冰摸了摸褚蘭的腦袋,剛想說話,就聽離憂說:“要說就說清楚,不要把話說一半留一半,很容易讓那些自以為是,或者心懷不軌的人誤會。”
梁冰的神情一滞,到嘴邊的話被噎了回去,如果她說出來,那就成了自以為是和心懷不軌的人。她悻悻地問:“蘭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和冰姐姐好好說說。”
不待褚蘭說話,離憂再次出聲說道:“不好意思,梁小姐,我們還有事,麻煩你先讓一讓。”
離憂說完,轉頭看向高嚴。
高嚴怔了怔,說:“褚少,我們專門過來拜訪,你們這是……”
掰扯半天了,這才說過來拜訪,如果不是礙于身份,離憂真想給他個白眼,“高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有事要去處理,只能讓你們白跑一趟了。”
高嚴依舊笑着說:“如果褚少不介意……”
“不好意思,我們處理的是家事,不方便外人在場。”離憂直接打斷高嚴的話,看向前面的林丘,說:“徐副官,時間不等人,看來是等不了高先生挪車了,你倒車吧,繞過去。”
“好嘞。”離憂的話正合林丘的意,他怎麽看這三人,怎麽覺得礙眼,他不出聲,是礙于身份,是對離憂絕對的尊重。現在離憂發了話,他也沒什麽好顧忌的,絲毫不顧梁冰和高嚴還趴在車窗上,挂了倒擋就倒車,梁冰和高嚴被吓了一跳,連忙後退一步。
車子後退,林丘随後一打轉向,徑直繞了過去,緩緩開出帥府。
離憂回頭看了看,帥府的大門在他們離開後,快速關上,梁冰和高嚴站在原地,正向他們張望。
林丘則通過後視鏡看着離憂,随後又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褚蘭,她雙手下意識地握在一起,眼睛也看着後視鏡,臉上的表情令人深思。
車子在路上行駛,車上的三人各懷心思,安靜的氣氛有些詭異。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老宅門口,林丘下車按響了門鈴,沒一會兒的功夫,張叔便出來開門。林丘再度上車,将車子開進了老宅。
三人剛下車,門鈴再次響起,張叔往外看了看,連忙又打開大門。
離憂一看,來人是褚良,随即迎了過去,笑着說:“哥,你來了。”
“徐澤給我打電話,說老宅出了事,我過來看看。”褚良打量着離憂,将身上的披風給他披上,說:“出門怎麽也不多穿點?”
“今天天氣好,溫度也不低,所以就沒穿太多。”雖然這麽說,但離憂并沒有阻止褚良,反而欣然接受。
褚蘭看看走進來的褚良,也跟着走了過去,想去牽褚良的手,同樣被躲開。褚蘭擡頭看着褚良,眼底閃着委屈的光,卻乖巧地打招呼道:“大哥,”
褚良冷淡地應了一聲,轉頭看向門口的衛兵,說:“未經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是,大帥。”
“阿傑,跟我進去吧,外面起風了。”
“好。”不喜與人親近的離憂,挽着褚良的胳膊走進了客廳。
褚蘭落在後面,看着親熱的兩人,停頓了一會兒,才跟了上去。
林丘一直在留意褚蘭,雖然她刻意壓抑眼底的情緒,卻還是在無意間暴露了些許,就像她方才不自覺地握緊的拳頭。
“系統,你說這個褚蘭到底是闖入者,還是重生者?”林丘在心裏問着。
系統:“這個不确定,不過就她的表現來說,不會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
“我一看這個褚蘭,就覺得瘆得慌,總覺着她柔弱可憐的皮囊下,是一只擇人而噬的怪物。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劇本世界,還沒有哪個人會給我這種感覺。”
系統:“如果不是喬法醫因為褚振華的傷對她産生懷疑,或許我們都會被她騙了,這個褚蘭确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衆人相繼進了客廳,各自落座,褚良看向褚蘭,直接問道:“到底怎麽回事,詳細說說吧。”
褚蘭擡頭看向褚良,剛剛還平靜的眼神帶上了驚懼,雙手不安的交握着,說:“大哥,這個宅子裏有鬼,是爹……是爹回來了,他說娘殺了他,他要報仇,所以他每天都會來折磨我,我好害怕,嗚嗚……”
“有鬼?”褚良眉頭皺緊,說:“你什麽時候見的鬼,他都對你做什麽了?”
“每天晚上……每天晚上他都會來。”褚蘭雙眼圓睜,眼底滿是驚懼,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說:“他打我,掐我,還……還欺負我……”
褚蘭‘嗚嗚’的哭着,說:“大哥,求求你不要留我在這裏,他會殺了我的,求你帶我走吧!”
褚良擡頭看向林丘,說:“徐澤,你去把張叔叫來。”
林丘應聲,轉身去叫張叔。
褚良朝着褚蘭招招手,褚蘭見狀連忙走了過去。
褚良指了指她的手臂,說:“袖子卷起來,我看看。”
褚蘭擦了擦眼淚,将衣袖卷了起來,露出了滿是青紫的皮膚。傷痕大小不一,形狀不同,不止是掐痕,還有類似皮帶抽打的痕跡。
“你說是爹來找你報仇,那你是看到他的臉了?”
“我……我看到了,爹……爹渾身是血,臉色慘白慘白的,眼睛流着血淚,他惡狠狠地看着我……”褚蘭撲到褚良的懷裏,緊緊地抱着他,哭着說:“大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嗚嗚……”
褚良眉頭越皺越緊,想将褚蘭推開,卻被她抱得死緊,又怕太過用力傷了她,只能任由她在懷裏‘嗚嗚’哭着。
離憂見狀也跟着皺起了眉,伸手掀起她的褲腿,裏面穿着厚厚的棉襪,根本什麽都看不到,可褚蘭卻敏感的站直了身子。
褚蘭淚眼朦胧地看着離憂,說:“二哥,你這是做什麽?”
褚蘭眼底的警惕雖然轉瞬即逝,卻被離憂清楚的捕捉到。他笑了笑說:“沒什麽,剛才你的褲腿上爬了只蟲子,我只是幫你把它弄下來。”
褚蘭看了一眼褲腿,雖然不相信,卻還是說:“那謝謝二哥了。”
腳步聲響起,林丘和張叔相繼走了進來。來到近前,張叔恭敬地打着招呼,說:“大帥,您找我。”
褚良直截了當地問:“褚蘭說宅子裏鬧鬼,這事你知道嗎?”
“鬧鬼?”張叔的臉上一片茫然,說:“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鬧鬼的事兒,你完全不知道?”
張叔茫然的搖搖頭,說:“大帥,我是真沒見過鬼,也從沒聽小姐提過呀。”
褚蘭情緒激動地看着張叔,說:“你撒謊!我明明跟你說過很多次,這宅子裏鬧鬼,而且那鬼還欺負我,可你總說是我疑神疑鬼。”
張叔被褚蘭說的一愣,随即皺緊眉頭,說:“小姐,你可不能冤枉人。你什麽時候跟我說過這宅子裏鬧鬼?”
褚蘭依舊情緒激動,掀開衣袖露出傷痕,說:“我不止跟你說過,還給你看過我的傷。可你總是不管不問,還說是我腦子有問題。”
張叔看看褚蘭手臂上的傷痕,又看看坐在旁邊的褚良,突然回過了神,說:“大帥,我發誓,小姐絕對沒和我說過鬧鬼的事!如果說過,我不會無動于衷。一定會向大帥禀報。”
“大哥,他撒謊!”褚蘭伸手去拉褚良的衣袖,說:“自從上次娘和他發生口角以後,他一直記恨在心,不止在吃食上苛待我,還時常對我罵罵咧咧。”
“大帥,她才是說謊!我在褚家呆了半輩子,從沒貪過褚家一分一毫,我對得起良心,也對得起褚家所有人。沒想到老了老了,卻被人扣上了這麽大的帽子。”張叔的情緒也跟着激動起來,看着褚蘭的眼神滿是憤怒。
褚蘭見狀身子瑟縮了一下,害怕地抓緊褚良的衣服,說:“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是他在撒謊,他平日裏給我吃的,都是稀粥和青菜,一點葷腥都沒有。我一問,他就罵罵咧咧地教訓我,有時候甚至還想動手。”
張叔被氣得臉色漲紅,大聲說:“小姐,你不愧是二姨娘的閨女,這颠倒黑白的本事,你倒是學的精,我老張嘴笨,說不過你,但我敢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否則死後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大哥,前幾天張叔還和張姨有過來往,我懷疑他和張姨是一夥的,不止想害你和二哥,還想害死我,想讓我們褚家絕後。”
離憂聽到這兒,不禁挑了挑眉,好奇地問:“褚蘭,張姨的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為了避免造成恐慌,離憂被綁架和高建民反叛的事,被褚良隐瞞了下來,知道的人不多。褚蘭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又每天待在宅子裏,知道這件事的可能性不高,可她卻張口就來,只能說明她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般天真和單純。
褚蘭愣了愣,随即解釋說:“那天張叔的兒子來找他,我偷聽到的。張叔當時還為張姨抱不平,說了許多大哥和二哥的壞話。”
“小姐,你還真跟你娘一樣,謊話張口就來,臉不紅心不跳,簡直讓我老張大開眼界!”張叔看向褚良,說“大帥,我兒子這個月就沒來過老宅,張姨的事我根本就不知情,只聽說她被大帥趕出了府。您要不信,可以去找我兒子對質,問問他這個月來過沒有。”
“大哥,你別信他,他敢這麽說,一定是和他兒子串通好的。這宅子裏真的有鬼,昨晚上他欺負我的時候,我還抓傷了他。”
“你說你抓傷了他,你确定嗎?”
褚蘭篤定地點點頭,說:“我确定,事後我發現指甲裏有血跡,一定是我抓傷了他。”
“如果真是鬼,你怎麽可能抓傷他,而且還流了血?這只能說明欺負你的是人,不是鬼。”
“不是鬼?”褚蘭臉上的表情愣了愣,似乎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離憂看向張叔,見他神色有些不對,還往下拉了拉袖子,心裏不禁起了疑,接着問:“褚蘭,你還記得你抓傷了他什麽地方嗎?”
褚蘭似是回了神,說:“我……我抓傷了他的手背。二哥,你是說是有人假扮鬼欺負我?”
褚蘭眼底是難以置信,似乎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十有八九。”
離憂雖然在回答褚蘭,眼睛卻始終看着張叔,果然見他神情一滞,再次拉了拉他的衣袖。
“張叔,你和褚蘭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被欺負鬧出的動靜肯定不小,你就沒有絲毫察覺?”
張叔連忙搖頭,說:“沒有,少爺,我真的什麽都沒聽見,也沒看見。”
褚蘭看向張叔,突然神情激動地說:“是他,一定是他!”
褚蘭說着‘噗通’一聲,跪倒在褚良身前,哭着說:“大哥二哥,你們要給我做主啊!一定是他記恨我娘誣陷他,所以就裝鬼來折磨我洩憤!他的手背……他的手背一定有抓傷!”
聽褚蘭這麽說,張叔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說:“大帥,我冤枉啊,我手背上确實有抓傷,可這抓傷根本不是小姐抓的,是有野貓去廚房偷吃的,我趕它的時候,被它抓傷的。”
“你撒謊!怎麽可能有這麽湊巧的事,一定是你扮的鬼!”褚蘭的眼淚不停,說:“大哥,我雖然才十歲,可娘早就教過我,不能讓男人碰自己的身子,可他竟然……竟然扮鬼欺負我,如果這事傳出去,我還怎麽活!”
“我沒有,你胡說!”張叔的臉漲得通紅,卻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
褚良雖然不喜歡褚蘭,但在他想來,褚蘭沒必要為了冤枉張叔,毀了自己的名節,畢竟身為女子,名節一旦被毀,那這輩子也就完了。
“張叔,把你的手伸出來。”
張叔猶豫了猶豫,還是拉起了衣袖,亮出手背,果然上面有三道抓痕。
張叔焦急地辯解道:“大帥,這真是被貓抓的,你要相信我!”
褚良看着張叔手上的抓痕,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說:“徐澤,你去張叔的房間搜一搜,既然要扮鬼,總要有裝扮的物品在。”
“是,大帥。”
林丘轉身走出客廳,朝着張叔的房間走去,心裏忍不住泛起了嘀咕:“你說張叔手上竟然真的有抓痕,難不成這褚蘭說的是真的?”
系統:“人的抓痕和動物的抓痕不同,如果有法醫在,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丘接着說:“那依你看,那抓痕是動物的,還是人的?”
系統:“我不是法醫。”
林丘一噎,随即說道:“你不是最頂級的人工智能嗎,怎麽連這都不知道?”
“你還是人呢,你怎麽也不知道?”系統毫不客氣,直接怼了回去。
林丘語塞,再次敗下陣來。
林丘不再搭理系統,仔細地在房間裏搜索,竟然還真的讓他搜出了東西。
就在房間的床底下,放着一個包袱,包袱裏有假發,一身沾滿血跡的衣服,還有化妝用的胭脂之類的東西。
看着自己搜出來的東西,林丘這下徹底動搖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沒想到這個張叔看起來老實巴交,骨子裏竟然是個變态,那麽小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還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